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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阎帝 page 10 作者:楼采凝

  彩儿见状,只有低垂着头,乖乖跟在后面。

  第九章

  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彩儿被妍宫人和琉宫人给折磨得不成人形。

  白天,她得挑水、洗衣、劈材,夜里还得轮流在两位宫人床边掮凉,几乎不得休息。

  而她所求的不多,只是在等,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只要能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她这些付出、这些牺牲,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好不容易熬到妍宫人睡了,彩儿才回到下人房,这时她已是全身酸疼不已,只能暗自饮泣。

  “云姑娘……”春圆来了,只见她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

  彩儿赶紧拭了拭泪,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春圆,怎么了?”

  “云姑娘,我……我真的抱歉。”春圆隐忍不住地流下泪,“我看妍宫人她们这么欺负你,你都无怨言,我……我又不能帮你什么,真的很抱歉。”

  “这事又不关你,你何苦这么想呢?”彩儿还以衣袖为她拭泪,真的很抱歉。”

  “这事又不关你,你何苦这么想呢?”彩儿还以衣里为她拭泪,这一拭,才想起自己一身脏,“不好意思,我衣服脏呀!”

  “染关系、没关系!我真的觉得你好你喔!其实,刚开始我不怎么喜欢你,妍宫人还给我钱要我监视你…………”春圆老实说来。

  “我知道。”彩儿幽幽一笑。

  “什么?您知道?”春圆更是歉然了。

  “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彩儿敛下眼,“可我会尽力做你的。”

  “云姑娘,我现在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您看您的手,都长茧了,手指头还破了,又要洗衣、劈柴……我……我看这样吧!明天起,洗衣的工作交给我,我帮着您一块儿做,”春圆极其认真的表示。

  “不用了,若是让她们知道,反而会连累你,当真不用了。”彩儿漾出沬淡笑。她心想,能得到春圆这个朋友,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可是……”

  “真的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只希望閰帝能平安回来。”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仿佛有不好的预感。

  “云姑娘,有件事……”春圆欲言又止。

  “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实,閰帝养在宫里的女人,何止您所见到的这些,别的地方还有多少妃子您没见过,而您对閰帝竟是这般痴心……”

  “我知道我很痴,也亲眼看过他搂着其他女子。”彩儿敛下眼。

  “那您……”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我答应等他回来,我想等着看他平安回来。”说着,一般鼻酸凝上鼻根处,她的心也蓦然泛酸。

  “您的意思,如果閰帝回来了,您就要离开?”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嗯!别提我了,我真的好累,想睡了。”彩儿直觉脑子好沉啊!

  “好!那我就不吵您了。”春圆叹口气,正欲转身,却瞧见彩儿赫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她赶紧扶住她,“云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要歇会儿就好了。”彩儿揉了揉太阳穴。

  “快!我扶您躺下吧!”用力撑住彩儿的身子,春圆将她送上床躺好。

  可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閰音回来了!閰帝回来了!大军凯旋归来,女幽人可是输得一塌胡涂呀!”

  “御回来了?闻声,就算是再晕眩,彩儿也挣扎的起了身。

  “云姑娘,您别起来呀!您的身体……”春圆连忙阻止她。

  “没关系的,我出去看看。”说着,彩儿便推开她,冲出房门,可她才走到中央庭院,便听见来人又道--

  “大军虽获全胜,閰帝却中了对方的毒箭,听说那毒性会传染,所以无人敢就近照顾,丫鬟、妃子们全都吓得昏厥过去,所以简护卫要我来这里问问你们宫人,谁自愿照顾閰帝,要不听他随意吩咐了!”

  “什么毒?会传染……那会不会死人呀?不……我晕……我也晕了……”琉宫人闻言,也假死一般的躺在丫鬟怀里。

  妍宫人见状,也依样画葫芦。

  听到这样的事,整个西翼的宫人全都倒下了,唯独彩儿,她一步步走向那名护卫,“我去,我去照顾他。”

  婇儿此话一出,春圆立刻拉住她,“您怎么这么傻?”

  “我也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回头对春圆笑了笑,笑容中满满都是封卫亚汉的爱。

  “那太好了!快随我来吧!”护卫闻言,欣喜若狂,赶紧请她前往卫亚汉的寝宫。

  当简易瞧见她时,莫不吃了一惊,“云姑娘?”

  “我要见御,他在哪儿?”彩儿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閰帝在里面……”简易看了一眼屋里头,又道:“云姑娘真是去照料閰帝?閰帝中了毒,整张脸发黑,没人敢靠近……”

  “我说了,我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急切地吼出来。虽然她的身子也差,可是御的身体比她重要啊!

  “呃!是……您请进!”本对她没哈好感的简易,不禁为她的勇气与对閰帝的爱意所感动。

  彩儿立刻冲进屋里,却见数名丫鬟浑身发抖的站在一侧,还尽可能与卫亚汉保持距离。

  这情形看在她心底,真的好心痛啊!

  以前的他是如此的辉煌夺目,多少人趋之若鹜,为何一旦伤了、身上染了毒,就让大伙儿避之唯恐不及。

  她毫不畏惧走近他,握住他的手时,心底蓦然涌起的激动竟让她泪水盈眶。

  简易站在身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们

  接着,彩儿迅速的开了两张药单交给简易,“请抓这几种药,熬煮后就让宫里每个人都饮用,可以绝对预防此毒。另外,这张药方是御的,分量一定要完备,三个时辰得服用一次。”

  “好!我马上去。”简易立刻拿着药单亲自去抓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假手于他人。

  就这样,宫里的人忙了一夜,唯有彩儿没空服用预防毒性的汤药,只是专心的照顾卫亚汉。

  她,整夜未眠,直守在他身畔,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气力、所有的爱意去等着他清醒。

  只要能唤醒他,就算老天爷真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悔。

  翌日一早,彩儿再次替卫亚汉把脉,并且开立新药方,追踪换药,非得将他体内毒给逼出来。

  在彩儿不眠不休的照料下又过了三日,卫亚汉脸上的黑瘀己渐渐消失,不但是她,就连整个宫里的大小官员、妃缤、下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敢说话,因为在卫亚汉最需要旁人照顾的时候,他们全都躲了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简易是对彩儿言听计从,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姑娘,你这么不眠不休地照顾閰帝,身子会吃不消的,您去歇着吧!”卫亚汉劝道。

  “不用了,我要看着他才放心。”她的确是憔悴了不少,这阵子为了照顾閰帝,虽不用做那些苦差事,但她却忘了照料自己手上的伤口,因为磺碰触到御身上的毒物,以至于伤口急遽恶化。

  可她不在乎,因为御一旦清醒,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如今也只剩下这段时间她可以独占他、守着他,所以,她连一分一秒都不愿舍弃,只希望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轻触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以及他刚毅的下颚…………就好像他正在对她微笑、对她说话。

  “这……好吧!不过你也要找时间休息呀!”简易妥协道。

  “我会的,简护卫去歇着吧!最近为了御的事情,他也辛苦。”她淡淡一笑。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

  这时,简易突然觉得彩儿好美,她的美不是虚浮装饰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在,又有柔美外表衬托出的美。

  “没关系,就我留下便可以了。”她扬唇笑了笑。

  “你吧!那我就先退下了。”简易微微颌首,这才退了下去。

  简易离去后,彩儿又喂食了卫亚汉一次药,并且为他擦拭脸上余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倚靠在椅子上小憩。

  须臾,隐隐在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触碰了她的手心,搔痒的感觉让她猛然惊醒!

  “啊!谁?”

  猛地张开眸子,她倏然收回手,可小手却被一股力道给抓住。

  “是我,你一直在这这里照顾我吗?”卫亚汉对着她逸出笑意。

  其实他已经醒来一阵子了,也在一旁看着她好久,他感觉她清瘦了不少,是为了他的伤吗?

  他依穚记得自己中了毒,一种会传染的剧毒,既是如此,为何她不怕?难道她不顾自已的性命吗?

  他知道她爱他……可真是爱到连命也不要了吗?

  “御,你醒了?你醒了!我得赶紧告诉简护卫,告诉所有的人!”她开心地想要冲出去,卫亚汉却不肯松手。

  这一拉扯,竟然弄疼了她手上伤口,“啊----”

  “你怎么了?”他张大眸子。

  “没…………没什么。”她赶紧将手藏到身后。

  “好!不给我是不是?那就只好我自己起身抓你逼问了!”说着,他就要翻身坐起。

  他是心疼她呀!可为何她要拒绝他对她的好?

  “别……你别动啊!”她吓得又冲回来,直压住他妄动的身躯。“你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卫亚汉却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抓住她的小手,掰开一瞧--

  只见两只手上头全是些大小伤口,有的已经溃烂,有的还出了血水!

  该死的!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是怎么过去了?

  “说!是谁虐待你,要你做粗活的?我明显得看出上面还有刀伤。”他眯起眸子,冷眼问道。

  “是我不好,你别怪别人…………”她紧张地解释。

  “别想编我!究竟是谁?说!”卫亚汉眸光一凛,瞳仁中立刻激射出一道锋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冷芒!

  彩儿无措地垂下脑袋,嗫嚅地说:“真……真是没人叫我做什么事,是我闲不住,才去帮忙做一些事的,你别疑心病那么重……”

  “胡说!这伤口这么深,哪是随便的工作弄出来的,你若是不老实说,我立刻将春圆叫过来惩罚!”

  此刻的卫亚汉脸上的难看暗色己褪去,虽然苍白了些,但表现出来的气势旧霸道。

  “别……你不能这样,不能恶意迁怒别人啊!”她跨前一步,非常认真地对他提议,“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说了。”

  她不是个容易恨的人,况且她就离开了,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又何苦连累别人。

  “她实在是太善良了,过去我……”他重重地闭上眼,紧握住拳头,蓦然大声嚷道:“我绝不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简易--”他扯开嗓门对外头一吼。

  在隔壁房内休憩的简易闻言,立刻奔过了过来,一见卫亚汉醒来,他连忙咧开嘴笑道:“閰帝,您终于醒了!”

  看见卫亚汉已经是没事般的坐在那儿,简易不知道有多兴奋。

  卫亚汉已经像是没事般的坐在那儿,简易不知道有多兴奋。

  卫亚汉则开口道:“去把春圆给我叫来!”

  此话一出,立刻愕住了简易与彩儿,彩儿还拚命摇头阻止,“不可以!你怎么能迁怒别人呢?”

  “你不老实说,我自然得问个清楚。简易,还不快去!”

  卫亚汉虽然才刚清醒,可脾气仍是火爆,简易也被此刻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

  “是的,我这就去叫春圆过来。”

  简易匆忙地走出寝宫,彩儿却满心懊恼地说道:“这一切当真不关春圆的事,你为什么要叫她过来呢?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我……我不希望你任意牵怒别人……”

  “这刻怪你,是你不愿意跟我坦白,我自然得从别的管道得知。”

  卫亚汉冷着张脸,目光仍注视着她那双满是伤口的小手。

  还记得他身中剧毒被人扛回来,那时的他虽已是神情恍惚,却仍非常清楚的察觉到整个宫廷中每个人的疏离,唯有彩儿,唯有她不在乎他身上的毒,甘愿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等着他青醒,这种感觉怎能不让他心头泛酸?

  “可是……”彩儿正要据理力争时,简易已将春圆带来。

  “春圆,对不起,御他……”见着春圆,彩儿可是满腹内疚。

  “没关系的,我知道閰帝是为了什么事找我。”春圆赶紧走向前,对卫亚汉屈膝跪下,抖着声说:“閰帝,您已经清醒了,真是太好了!”

  卫亚汉敛下眼,“这些会是彩儿的功劳。对了,我问你,我出征的这段日子,你是怎么服待彩儿的?”

  “我……”春圆抿了抿唇,垂下脑袋,“请閰帝恕罪,我…………是我没尽职照顾你云姑娘,是我胆子小,只能任由妍宫人和琉宫人指使,是我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姑娘做着成天做不完的事,还请閰帝饶我一命吧!”说完,她拚命磕头。

  这模样看在栾儿眼底,还真是心痛,她立刻冲上前,紧紧抱住她,“春圆,你别这样,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就算你想为我出头也没用的,真的不怪你……”说着,她抬头看向卫亚汉,“御,就看在这几天我照顾你的份上,饶过春圆吧!”

  卫亚汉眉头一凝,说道:“可以,只要春圆将这些天来妍宫人和琉宫人两人的罪状一天说清洁,我就饶过她。”

  “你能不能别追根究柢?事情过去就算了……”突然历经这一幕,彩儿直觉头晕目眩了起来。

  “不行!欺负我閰帝的女人,又怎能不弄清楚呢?”

  “难道她们就不是你的女人吗?”彩儿揪着破碎的心反问他。

  “你……”卫亚汉闭上眼,随即转向春圆,“说!”

  春圆丝毫不敢迟疑,立刻将事情说出,“是这样的,閰帝率军出宫之后,两位宫人便开始命令云姑娘做事……”

  “做什么事?”他目光蓦然一暗沉。

  “命云姑娘为她们洗衣裳,还到柴房劈柴……夜里还得轮流在两位宫人的床边煽凉,直到她们人睡,云姑娘才可回下人房休息……”

  “下人房?”闻言,卫亚汉拳头猛然紧握,额际青筋暴起,浑身还发起颤来。

  “御,你就别再问了,你才刚复元,如果动了气,那可不好……”彩儿性情温和,不希望将事闹大。

  “好,我懂了,春圆,这一次我訧饶过你,你下去吧!”

  “谢谢閰帝!谢谢閰帝!”春圆抬起头对彩儿一笑,这才赶紧起身离开寝宫。

  “简易,传我的旨意,立刻将琉宫人、妍宫人降为仆役!”火冒三丈的卫亚汉立刻下令。

  简易眸光一亮,欣喜说道:“遵旨!”那种人是该给她们一个教训的。

  简易一离开,彩儿立刻道:“为什么要做得这样绝?你就饶过她们,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你别再说了,自己是个大夫,也不将手上的伤治疗一下,见你如此,我怎能放心?”他眯起眸子专注的凝视中还加强了耳语的魔力。

  “我的伤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听着他软语慰藉,彩儿心底一阵感动,可才转首,却顿觉一阵疲惫袭来,让她整个人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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