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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情挑冰美人 page 4 作者:楼采凝

  他坐在床缘,口气极为温和地说:“我去请医生过来。”

  董宛萩吃力地挪动了身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还好现在从头到脚覆上了被子  ,她比较有安全感些,“我皮包里有个小药罐,你帮我拿来就行了,我不需要医生。”

  乔勋挑起一眉,半信半疑的走向梳妆台打开她的棕色皮包,的确有瓶药丸,他大约  看了下瓶上说明后,为她倒了杯水,拿至床前。

  “我自己来。”她微微侧转身,躲开他的手。

  “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性”趣。”

  董宛萩瞪了他一眼,在时不我予的情况下只好张嘴接受了他鸡婆的好意。

  “你偏头疼?这可是会遗传给我的后代。”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

  “我头疼关你后代什么事?而且我怎么不知道偏头疼会遗传。”她以警觉的目光看  向他,这男人诡异多变,她得提防他。

  “难道你已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不,应该说从此刻开始的身份──我的老婆。”  他微微一笑,“或是你不打算履行夫妻义务?其实我对这种病症不是很清楚,但我看过几个例子,通常父母有这种病的,子女中奖的机率极高。”

  “谬论!”

  “不相信吗?咱们可以求证看看。”

  董宛萩闻言,惊惧地睁大眼,又拚命的向内躲,结果外侧刚好空下可躺下一人的位  置,乔勋狂野的脸上,薄唇微扬,“谢谢你留个位置给我,被你折腾了一夜,我真的困  了。”

  随即躺下,他轻轻将大手隔被环住她的娇躯,手臂正好搁上她前胸。

  “你别碰我!”她全身紧绷,僵直的像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就怕自己的胸部一  起伏会贴得他更紧。

  糟糕!情况怎会恶劣到如此,这是董宛萩从未想到的。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那层保  护色不拿下,就不会有男人注意到她,怎知情况竟一而再的起变化,如今已到了她招架  不住的地步。

  难道她董宛萩今天就要再度毁在男人手里?

  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下流、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恶心、龌龊……全是他们的  代名词。

  上帝,再这么下去,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就是死她也不要遭眼前这个臭男人的  玷污。

  只是……只是他有意无意吹拂在她脸上的气息居然会让她感觉全身燥热难安,甚至  有一点悸动战栗的波流掠过全身。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理会她的不安,反而支起上身,与她近距离鼻碰鼻对视,“你很会伪装,连我  都被你骗了过去。”乔勋在她耳畔低喃,磁性的嗓音又带给她心底一阵波涛。

  “你走,别缠着我!”董宛萩紧紧抓着被缘,手指都泛白了。

  “为什么那么怕男人?我又不会吃了你。”轻拂她的黑发,它真柔真软,以前她老  爱将它挽得高高的,真是暴殄天物!

  “不要……”她哭了!碎细的啜泣声竟会扯住他的心肺!

  瞧她哭的肝肠寸断,仿佛他是辣手摧花者,会把她给怎么似的!虽说他是想将她给怎么了。

  鼠蹊部的紧绷感愈趋强烈,他在尚可隐忍的情况下,稍稍疏离她。他甚至可感觉出  这个小女人八成受过什么刺激,否则对男人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抗拒意识;对自己也不会  保护到已成了一种病态。

  “头疼好点儿没?”他语出关心。

  她紧张的反转过身,抱着头微微将头一点。

  “那好好睡吧!”依然克制不了想触碰她的冲动,乔勋由她背后反扣住她身,双掌  收在她的胸下。

  董宛萩又打了记冷颤,想扯开他手却不得其法。

  “别动,否则我不敢确定接下来自己会做些什么?”低沉性感的声音夹带着菸草香  的气息吹上她的后颈,她无法抑制地又打了阵哆嗦。

  接下来,她再也不敢妄动,透过窗帘,她发现天已亮,她办公室内还有许多工作要  做,这男人究竟要钳制她到何时?

  似乎猜透她的心思般,乔勋蓦然开口,“改天去度个蜜月,你想去哪儿?”

  不!董宛萩像听了什么可怕的言辞,霍地转身,一不小心她的上唇触过他下唇,两  人都为此感到一阵错愕!

  “你学的满快的,懂得对老公撒娇,这吻是个手段,不过太浅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

  她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乔勋已覆下唇,浅啄深吮,缠绵撩情。

  天,她当真是个生手,连亲吻都不会,想她这种年龄的人,早过了青涩阶段  吧!忽然他想起自己曾猜测她已经三十好几了,不禁笑起自己的愚蠢,被她的化妆术及欺瞒技巧耍得团团转。

  稍稍敛起热情,他粗哑的问,“你到底几岁?”

  他一离开,董宛萩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唇,飞也似的转过身,深怕他再造次一般;乔  勋不禁叹息,曾几何时,他火热的柔情也会有败北的一天?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想必你也和一般女人一样在意吧!”他想激她说话。

  “我今年二十四。”

  “很好,好个花样年华。”搂住她身躯的大手霍然一紧。

  “你有完没完,我要睡了。”董宛萩冒着冷汗,心忖:再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或  许等他睡了,环抱她的手才会有松开的机会,到时她就可以趁机逃脱他的掌控了。

  “对,是该睡了。”

  乔勋同意的闭上眼,但结果呢?他放手了没?

  其实不然,他紧搂她的手臂并无松懈,董宛萩当然也不能如愿的逃离开被他气息环  绕的水床。

  或许她也累了,且渐渐习惯了被人紧拥疼惜的滋味,董宛萩紧绷的神经在时间的流  转中慢慢松懈了下来,进而沉入梦乡。

  当她沉稳的呼吸声传入乔勋耳中,他这才睁开眼,面对她的一袭秀发轻喟了口  气,轻声道:“董宛萩,你等着,我会征服你的。”

  ***

  董宛萩一直到午后才醒来,令她松口气的是乔勋已不在房里。

  看看桌上闹钟,什么?三点了!

  她四点还跟“广圜”机构的何主任约定修改合约的事宜,这下怎么办!她因为没想  过这场被迫的婚姻能维持多久,所以她压根没给自己所谓的什么“婚假”,除了结婚当  天没她这个新娘不行,不得已才请假一天。

  猛然跳起床,她发觉那副她戴了好些年的粗框眼镜不见了,还有她挽发的发夹也不  翼而飞!

  算了,先换上衣服再说吧!打开卧房衣柜,老天!她的深色套装怎么全变了,变成  了一件件新潮、流行的上班式套装!

  一定是他,一定又是那个臭男人搞的鬼!

  目光再瞟向闹钟,怎么办?来不及了。

  认命般地,她挑了挑,最后挑了一件乳白色的小圆翻领,腰部剪裁非常合身的套装  换上,这可以说是里头最不暴露了,不过过短的A字裙实在让她受不了。

  她边穿边纳闷,这衣服比订做的还合身,怎么可能呢?

  梳直发丝,她拎了资料袋就走了出去,刚下楼就与正要上楼的骆子尘遇上。

  “吁──”长长的口哨声响起,骆子尘端看了她半晌,最后才开口询问:“小姐,  你是打哪儿来的,敢情我们老大在新婚之夜还藏娇呀!哇?,他这功夫厉害,我可得多  学学才是。”

  董宛萩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下意识拉了拉膝上的短裙,紧靠楼梯栏杆躲过他的视线  ,“对不起,请你让开!”

  “想不到你这当情妇的气焰还真不小,这种个性我欣赏,不如你跟我算了,我没老  婆,你顶多和别的女人地位相等。”骆子尘倚在栏杆,猎艳的眼神并未稍退,正沉浸在  戏弄她的乐趣中。

  这又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痞子?真烦!

  懒得理他,董宛萩看了看腕上的表,完蛋!还剩三十分钟了,从这儿到公司开的再  快也得花个四十分钟。

  “让开!”

  “咦,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她愈躲他就愈感有趣,想让他罢手,没那么  容易呀!

  “你们黑帮的男人都是这么死皮赖脸吗?无聊。”

  董宛萩拔腿想尽快下楼冲进车库,想不到骆子尘打横双臂,企图阻断她的去路。她  一慌,来不及收回步子,又不愿与任何男人再有所接触,她倏地将重心转移侧方,就这  样她一不小心翻身过栏杆,如自由落体般的直直往下坠!

  骆子尘料不到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当下猛然跨前一步,却已挽救不及。

  这幕惊险镜头,正巧让端着餐盘进屋的乔勋撞见,愣了半秒后,他陡然将手中物一  扔,拿出短跑健将的身手,飞也似的冲向董宛萩落点的下方,也正好接住了怀中佳人。

  好险!

  乔勋含恨的眼光蓦然盯上了仍在三楼处瞪大双眼的骆子尘,“喂,你到底玩够了没  ?连大嫂你也要欺负。”

  大嫂!骆子尘脸色一窒,立即单手撑着栏杆顺势滑了下来。

  他倏然立于董宛萩面前,打量起她。眼前这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会是那个惹人厌的骨  董女?

  该不会是老大会法术,一夜之间将老处女变身了!

  哦,或许此刻的她已不是处女啰!倘若她当真是大嫂,大哥怎能忍得下一夜的禁欲  呢?嘿,这下就好玩了。

  他用手肘撞了撞乔勋,“嗨,昨晚滋味如何呀?”

  “去你的!你没事不会去前面瞧瞧,有空在我这儿闲逛。”乔勋睨了他一眼,恨死  了这个损友。

  董宛萩趁他俩有所争议的时候跳离乔勋的臂弯,抖了抖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捡起刚  才掉落于地面的皮包,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这些男人蛇鼠一窝,聚在一块准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真烦!

  “你去哪儿?”乔勋喊住她。

  “公司。”

  “不准去。”他双眉绞锁,泛着阴光。

  “你们一蛇一鼠好好谈谈吧!我得去开会。”

  “开会!难道你连个婚假也没?”他瞳孔一缩,发出冷硬的声音。他恨这女人就是  有颠倒乾坤的本领。

  董宛萩硬是挤出一丝假笑,“你觉得有这必要吗?”

  她含烟秋波的明眸轻睨了他一眼,带着微快的神情快步走了出去。

  “你怎么不追上?”

  “对付这种耐人寻味的女人,切记勿急。”他自有他的擒妻手腕。

  “她怎么突然变了?”

  这女人不仅耐人寻味且扑朔迷离,更有着让人想一探究竟的吸引力;乏善可陈的她  一夜之间变得魅力十足,也难怪乔勋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她不是变了,而是那层伪装的外衣硬是让我剥了下来。”他脸上深邃的神情令人  着迷。

  骆子尘摇摇头,“真可惜,名花已有主。”

  “你少打她主意。”她就像只脱蛹而出的蝴蝶,唯有他的情网能网住她。

  “不过她似乎心病极重,将男人视为毒物,我看你这场仗有的打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该不会真来问我新婚之夜满不满意吧?  ”他快人快语,呛得骆子尘说不出话来。

  “老大,你还真直呀!”他表情中带笑意。须臾才露出该有的正经,“下个月的选  举名单已全数出笼了,其中登记二号的葛强曾经任职于董氏的副理一职,你认为这和董  樊祈有没有关系?”

  “葛强!好,我会负责调查清楚。”

  他蹙眉瞧着地上刚才被他丢弃的碎餐盘和一块块蛋糕、惨不忍睹的奶汁;她没吃就  出门了,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骆子尘看出了乔勋的心不在焉,于是善解人意地说:“去看看她吧!或许可借口约  她去喝个下午茶,表现你俩新婚的恩爱,这应该不为过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我这就去。”

  丢下骆子尘,乔勋立即冲上楼更衣;骆子尘双手环胸,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脸上含  笑。

  ***

  董氏大楼位于纽约市中心,熙来攘往的人潮把这里方圆两公里内的交通挤得水泄不  通、塞车连连。

  乔勋不停敲着方向盘,仍旧改善不了这种闷死人的状况,该死!想不到在纽约也  有足以和台湾媲美的混乱交通。

  现在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她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就压着那么大的沉重负担,真是找死!

  好不容易挣脱了川流的车阵,乔勋来到董氏大楼。

  由地下室搭电梯直上,至十楼时正好遇上董樊祈在等候电梯,“咦,乔勋,你怎么  来了。”

  “我来找宛萩。”他微颔首,有礼的回答。

  “宛萩,她不是还在婚假中吗?”董樊祈愕然。这孩子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人愿  意娶她,她还耍帅,改天得说说她才是。

  事实上,终日在名利中计较的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独生女,在董宛萩十二岁  时,他送她去日本求学,这些年来他将她的一切生活交给助理负责,除了在经济上帮助  她外,其他时间完全视同没这个女儿般不闻不问。

  直至三年前她突然由日本回国,跪在他面前要求他别再送她去日本,她愿意为董氏  效其一生。董樊祈原想让她学得日本方面的经济管理上的优势,既然她兴趣不在此,且  见她回国后神情颓丧,也不予勉强。

  从那时起,董宛萩一改年轻人应有的打扮穿着,成天以超龄的模样出现在公司及生  活当中,刚开始董樊祈还颇为不满,但事后一想,她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至少沉稳的  为公司赚了不少钱。

  在以利益为优先考量的情况下,他也就随她去了。

  久而久之,她这模样已根深柢固地深植在他脑海中,渐渐忘了他的女儿也不过才二  十出头呀!

  “她向来以公事为优先,这也没办法。”他暗自叹口气,语气中有着暗示性的抱怨  成份在。

  “那我去说说她。”赚钱好呀!其实他心里是这么想着。

  “有劳您了。”乔勋神秘一笑。他哪儿会不知道董樊祈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这  只铁公鸡巴不得董宛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耗在公司。

  “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

  他勉强笑说,继而与乔勋连袂进入电梯前往十二楼──董宛萩的办公室。

  ***

  “宛萩,宛萩。”

  办公室中的门霍地被打开,董宛萩与广圜机构的广告企划部主任赫然抬起头,目光转向门边。待看清楚来人后,董宛萩微蹙眉的站起身说:“爸,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呢?我和何主任正有公事要商量……”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看见自门后转出的人影后,戛然而止了!

  “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公事比我们的蜜月还重要。”乔勋单手撑住门框,在冷然  的眼神下发出一道道犀利的质问。

  “蜜月!”

  错愕的不只是董宛萩,就连何士洲也无措的叫了声。

  “怎么?难道何先生不知道我与宛萩昨天才踏进礼堂吗?”隐藏在乔勋笑容可掬背  后的是一抹深切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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