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森无奈的耸耸肩,无声的同意了。
“我有预感,这下英野风会死的很惨。”
骆子尘可是兴奋不已,有点幸灾乐祸的念头。
“好吧!既然大伙都信心十足,那咱们就分头进行吧!”乔勋将手中空瓶远远地投 射进垃圾桶内,站起身由隐密的窗内透视出去,“下面没人,我们走吧!就此散会。”
***
“勋──”
一道极柔的嗓音自二楼的楼中楼传了下来,直达正欲出门的乔勋耳中。
“那么早,你怎么醒了?”他快步奔上楼,将倚在栏杆处的董宛萩揽进怀中,柔情 似水的眼神攫住她的灵魂之窗。
事实上现在天尚未明,只能说是凌晨时分。
“最近你似乎好忙,常见你早出晚归的,我好替你担心。”她幽幽怨怨的说,在这 寂寥时更显得娇柔。
“担心我什么?找别的女人?”
掬起她的下巴,眼中盛满了柔情。
“才不是。”她气的直跺脚,柳眉微蹙地嗫嚅着,“人家担心你的安危,你不在乎 我的感觉就算了!”
“天哪!我怎么会不在乎,我在乎的要命。”他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将她锁在双 臂间扣得紧紧的。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她双瞳睁得水亮,其内在的聪慧与外在的美丽对他形成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 老天,他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她这双美丽无瑕的杏瞳中。
“对付英野风。你会不会心疼?”乔勋瞳孔一缩,发出阳刚冷硬的声音,使得董宛 萩胸口紧紧抽动。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心疼的人是你呀!”她撇撇唇,气恼的抽开自己的手,强 硬离开他的怀抱。
他净是老调重谈,那么不信任她就算了!
“别这样,算我不好。但我真的很紧张。”他由她身后紧紧环住她的纤腰,不让她 离开他身边。
“你紧张什么?”她反握住他扣在她腹上的大手。
“你心里清楚,我怕你会抵挡不了长达五年的爱恋。”
他走到她面前,端详着她的脸,而自己却无法保有其原本的洒脱神态。
“别提了,那段感情只能说是一段耻辱,毫无眷恋可言。”多希望时间能倒转,一 切从头来过,那她定不会把青春光阴浪费在那上头。
“你毕竟爱过他。”
“那已成往事,现在我最爱的人是你。”她踮起脚尖,在他饱满的前额上印上深情 的一吻。
“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尽我所能去做该做的事。”
乔勋原是担心对付英野风会引起董宛萩的内心挣扎,如今能得到她口头上的承诺, 他终可放下心中的一块沉重大石。
他更是暗地窃喜于自己已成功掳获她的心。
低首一望,不小心看见她睡衣前襟敞开下的胸线,他眼瞳猛然一热,伸手将它拉拢 ,“我很希望留下,但和寒森有约,得走了。”
董宛萩俏脸倏然飞上红云,“你每天三更半夜出去,会睡眠不足的。”
“我不怕睡眠不足,只怕饥渴难忍。”他话中有话,炽热火辣的眸中燃烧着室内微 薄的氧气。
似蝉翼般的纤薄睡衫下的胴体若隐若现,似魔鬼又似天使,秾纤合度、曲线玲珑的 身段,在在勾引他体内火热的情愫。
她这么做是在诱惑他吗?
天,她成功了。
在他炙烈的眼神下,董宛萩觉得自己像是赤裸的呈现在他眼前,她芳心悸动,两颗 狂跳的心彼此相依。
“快去吧!你不是说已和寒森约好了。”她拉紧胸前不经意流露出的春光,转身顾 盼。
乔勋看看墙上的钟,“我是得走了,让我带点纪念品在身上。”他强悍且直接的霸 占住她的唇,彼此顿时陷入最激情的狂焰中,他像一把熊熊烈火,燃烧着她赤裸以对的 芳心,这股狂热的气势令董宛萩毫无招架的余地,只想把自己交给他,任他带领她上天 下地,亦无怨无悔。
他的舌尖宛如天底下最具挑动力的顽物,不停探索着她口中最深的悸动,在混沌迷 乱中,她不知自己何时已躺在夹层内的沙发上,且与他袒裎相对。
“你会让人久等了。”
她稍稍抓回一丝理智,想起身劝他离开。
“别急,让他等。”他低首含住她的玫瑰,董宛萩低呼了声!一簇簇的灼热火力自 她全身蔓烧开来,焚烧着她每寸玉肌凝肤。
他邪恶的唇滑遍她全身,抬起火热的眸看着她,“是你撩拨我的。”正当他要做下 一步的进攻时,该死的电话铃声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
铃……
“该死!是催我的。”他粗哑混沌的说;鲁莽的搓了搓脸,走向分机怒吼了 声:“马上来。”随即切断了它。
“那快去吧!”董宛萩睁开眸,瞳仁中同样有火有热。
乔勋重重吐口气,为她穿上衣服,“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董宛萩点点头,“除了你,我又能等谁,快去吧!小心他们是会杀来咱们这儿的。 ”蓦然轻笑声,逸出她的唇。
在她唇角轻啄了下,整理好身上略显零乱的服装,语带逗趣,“我这就去阻止他们 ,除了我任谁也不能看见你这撩人的神态,记得等我。”
看着他俐落下楼的动作,董宛萩会心的笑了,她庆幸自己能遇上这么一个好男人, 嫁给他恍若置身在梦中。
第八章
来到Kar Sar时,乔勋已让楚寒森足足等上了个把钟头。只见楚寒森好整以暇地倚在 深褐色的密闭式隐形窗后,看着外头渐露的晨曦。
待他听见脚步声时,头也懒得回,便说:“我想我是打扰了你的春宵好梦,以后办 事时可不可以提早点儿,把时间拿捏恰当,免得我在这儿对着外头由黑转白的天空干瞪 眼。”
“难得!今天的楚寒森话怎么多起来了?”
乔勋并不以他的话为忤,傲慢的唇色勾起抹浅笑,蓄满男子气概的脸部线条弯成个 嬉笑的弧度,走至他身旁,一起观看远方日出。
“我最恨等人了。”楚寒森两簇无人能解读的黑眸微眯,似乎在克制满腔的不耐 与久等下的烦躁。
“我也不喜欢让人等,不过你也知道的──”乔勋暧昧一笑,往后仰靠在墙上,闭 上眼,仿佛仍在回味那个令人迷醉的吻。
“算了!”
楚寒森挺拔的身躯一挺,想忽略乔勋那自得其乐的神情,同样身为男人,他岂会不 知乔勋这是故意在让他吃味,不过他这招果真厉害,让他也开始怀念起女人软玉在抱的 滋味,“别再戏弄人了。我来这是要告诉你,“风”已被我和楼鑫击得快散的差不多了 ,或许今天他就会反击,你小心点儿。”
“是吗?我拭目以待。”
乔勋两道鹰扬的眉峰微微上飙,他信心十足的冷哼着。
“我已暗中派了不少弟兄注意帮里的安全,至于你那儿可是有个美丽的大诱饵,好 自为之。”他故意挑中乔勋心中的大隐忧。
“宛萩?”
“是呀!”
“我已吩咐阿山随行保护,除非对方人手多,否则他是输不了的。”他犹豫着,是 否该加派人手。
“你倒有先见之明,我只是担心她会成为英野风首当其冲的目标,况且更是拿来威 胁你最有价值的女人。”
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据他在日本察看“风”帮的这段期间,发觉英野风这个人太 过狡狯狠毒,不达目的绝不罢手,与这种奸佞的小人相对决,得提防他的搏命反击,对 他太过仁慈就是对自己太过残忍。
“你顾虑的倒是周全,谢了。最好是黑帮与住处两边都安排人手,以防掉进英野风 声东击西的圈套中。”
“对了,楼鑫要我向你问好,祝你新婚愉快。他的确是个忍术好手,变幻无常的身 手,让人叹为观止。”楚寒森突如其来的说。
刚开始他或许对楼鑫的风流韵史怀抱着不太苟同的心态,但直至见到他人后,才一 改其偏颇心理,因为楼鑫当真是位挺拔俊逸、身手不凡的好汉,果然有其风流的本钱。
“这家伙!我结婚都半个多月了,他现在才想到致喜,怎么不带他来见我?让我瞧 瞧日本忍术的精髓所在。”
乔勋挑眉一笑,想起这个神出鬼没、喜流连于花丛间的伙伴不禁莞尔。
“他约会已排到明年底了,要不是我面子大,他才挪出一天与我连袭风帮,哪还 轮得到你的份。”楚寒森发出一阵低笑,佩服楼鑫驾驭女人的功力。
“是呀!你面子真大。”
乔勋摇头,睥睨着他说笑话的神情。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楚寒森看了看腕表。
“去哪儿?”
“帮子尘拉票呀!你难道忘了下礼拜就是选举日了。”
“你不怕你的“玉手”再度蒙尘,我记得上回你助选回来,直嚷着手上被那些女人 所留下的脂粉味弄得反胃十足?”
忆及那幕镜头,乔勋就惹不住想捧腹大笑,“真搞不懂,你不喜欢女人,嫌她们妖 气,却还愿意跟她们上床。”
“那只是偶尔,也只是一时之需,不像你们老是流连忘返。”他紧蹙浓眉,为自己 辩护。
“耶,你现在这话可不能乱讲,我已改邪归正了。中国不是有句话说:“浪子回头 金不换吗?””乔勋立即校正他的辞藻,露了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
“什么怪腔怪调的,我可听不懂。”
他妈的,这乔勋是生病了吗?自从娶了董宛萩后就不正常了。
“什么怪腔怪调,这是宛萩教我的中文,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像一些骂人的话更 是用三个字所组成,真是够好玩的!”
“那你就在这儿练习骂人的话吧!我可以告诉你,你就算走到大街上对着路人骂一 上午,也没几个人听得懂,省省吧!”
楚寒森拎起风衣,便移步往外。
“劝你学几句中文吧!当你遇上一些缠着你的女人时,顺口骂几句中文像是“大花 痴”、“八爪鱼”的不是很过瘾,反正她们听不懂呀!”
楚寒森霍地顿住脚,回头问:“什么意思?”
“就是指一些无聊又兼具黏人功夫的丑女人。”乔勋对他眨眨眼,表示可以免费教 学。
“怎么讲?”
“da─huea─chy,ba─jaoa─yu”乔勋慢慢拼给他听。
“谢了,我记住了。”
望着楚寒森再度走远的身影,乔勋终于忍不住满腹欲出匣的笑意,倚在墙上大大的 放出了笑声。
好个寒森,你终于上当了!
***
“董老板,我要抽回“董氏”的股份。”
英野风气的嘴唇颤抖不已,想不到他一手创立的“风”居然在一夜之间遭到重创, 已毁了大半。
不用想也猜得着一定是“黑帮”做的好事,想不到他还未动手,乔勋已先下手为强 ,这口鸟气说什么他也吞不下去!
思虑了好久,他终于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要对董樊祈施加压力,他不怕得 不到董宛萩;只要得到董宛萩,他就可以看见乔勋那张懊悔终生的脸。
“你开玩笑吧!英野先生。”
董樊祈霎时吓青了脸,颤着声怯生生的问。
“不,我说的是真的。”恍然间,气氛有点儿紧张的沉闷。英野风坐在董事长的大 椅上,语气冷淡地不带任何温度。
他这次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准备卯足所有的筹码对付乔勋,即使倾家荡产也在所 不惜。
“可是基金会里没有资金呀!”董樊祈擦拭着脸上沁出的冷汗,极力想说服英野风 。他想:也许英野先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所说的气话吧!
“这是你的事,得自己去想办法。”他冷漠的脸上毫无转圜的余地。
“天哪!总共三千万美金,要我去哪筹?能不能分期?”这是董樊祈最大的能耐了 ,分期还尚有可能。
“不行,我要一次抽出,三千万美金,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英野风斩钉截铁的冷硬声调,将董樊祈逼得跌坐在沙发上。
只见他将头埋在双掌中,不停抓着头皮,无奈的表情发生在这个叱?整个美国金融 界的大户金主脸上,感觉极不相称。
“给我多久期限?”
“最多十天。”
“十天!”老天,这简直是逼他去自杀嘛!董樊祈更不明白,英野风的“风” 集团被毁关他何事,为什么要将气出在他身上。
“怎么?办不到?”英野风得意一笑,因为董樊祈这样的无措反应正合他意,只要 他再继续逼压,一定可以达成目的。
乔勋,你等着我手到擒来吧!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我真的办不到,你别逼我。”董樊祈陡然站起身,将手撑着桌面,目光窜起十 足的火焰;略白的眉苦恼的攒在一块儿。
“别急,董老板。我话还没说完呢!”在英野风不愠不火的脸上泛起一阵充满寒栗 的笑意。
“说吧!你还要怎么逼我?”
“我不逼你,只想和你攀个亲家。”英野风睁亮他似孙悟空般的火眼金睛,任董樊 祈怎么也逃不过他的算计。
“亲家?我只有宛萩一个女儿,你可能搞错了。”
董樊祈蹙眉深思,欲从英野风的表情中探知些事实。
“我没弄错,我要的人就是董宛萩。”他阴险的眸泛着青光,冷冷的笑意让董樊祈 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董宛萩最听你的话,叫她和乔勋离婚,改嫁给我。”
董樊祈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般,半天发不出一语一言!在他印象中,自从他来公司后 ,董宛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家休养,他俩可以说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英野风怎可能 突然想娶她呢?
这事大有问题。
“我想应该有个理由吧!”他得搞清楚其中的蹊跷。
“宛萩过去在日本就和我交往了五年之久,只因一点儿小误会而分手,我想她对我 还是有情的,总比你逼迫她嫁给乔勋要幸福得多。”
“这事她从没对我说呀!”董樊祈震惊地张大嘴。
“反正你现在已知道了。做不做也随你,让宛萩嫁给我,咱们就是姻亲,那么我就 没理由抽回我的资金,如果不……那你就得在十天内将钱凑齐。”
他丢了个难题给董樊祈,依董樊祈重权爱势的个性一定会照办的。
“乔勋他会答应吗?不可能的。”堂堂黑帮帮主,怎可能任人摆布。
“这就得靠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了,过几天等你消息。”
英野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跨步出去,“对了,帮葛强造造势吧!可 别浪费了你的人脉关系。”
交代完毕,他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然从他的眼神表情里,尽可瞧见一副自得的 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