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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狂徒梁上妻 page 15 作者:楼采凝

  他索性闭起眼,暂时把它视为摇床吧!

  “咚!”怪栽,一样不明物体又这么莫名其妙的掉在他脸上,这东西体积极小又轻  ,石韦确定不会又是个女人。

  顺手一抓,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明物就是绫琦经常随身携带的包裹,为何她不将这  视为珍宝的东西一块儿带走,反将它藏在梁上?

  难道是怕杨清风的掠夺,抑或是担心此去的安全性?

  基于好奇,他打开它,里面有几份产权地契他并不讶异,因为绫琦曾告诉过他这些  ,然最令他注目,亦是不解的是,在这些产权中还夹着一封信,信上的收信者竟是石浚  ──他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少说也去世十八年了,当时绫琦尚未出世,唯一能连贯  得上的就是绫琦的父亲夏怀德了,难不成这其中有着可以解开十八年前恩怨的答案?

  迅速打开信封,抽出已泛黄破损的信箴,然眼神每流转在字里行间都是惊讶,石韦  二话不说,不再迟疑地直住外冲。

  石浚兄如晤:思虑许久,弟怀德才敢提笔写迄封信,其目的并非是想得到你的谅解  ,而是不愿让石浚兄误会终生,但愿在有生之年能有对您澄清的一日。

  弟亦是受到庄友墙用计陷害,以至于向你虚报消息,当时的我当真是被蒙在鼓里,  毫不知情,待我转回石家庄才发现错已铸成,你与数十位庄民却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我沿路找寻了方圆数百里,依然不见你与众家兄弟的踪迹,于是这才返回石家庄准  备替兄安置石家庄遗孤,却发现为时已晚,庄友墙竟找早我一步来到庄内,一夕之间石  家庄已成一座空城。

  之后,庄友墙依旧不肯放过我,我成为继你之后第二个他想除之以绝后患的对象,  他频频四处打探我的行踪,最后,我只好带着亭香辗转躲入镇江的远房亲戚处;就这样  经过年余,庄友墙渐渐遗忘我,我才幸而活下,在镇江创业,另起炉灶。

  十年后的某天,我听说庄友墙行山路时被山石压毙,此乃天意啊!也是令人值得高  兴的一件事。

  但令怀德最为遗憾的是,十年来我始终查寻不着你的下落,甚至是石家庄遗孤的落  脚处,最后,只能寄望这封信能落入你手中,以洗雪怀德承受多年的冤屈,我亦发誓在  有生之年必会尽力找寻,即使这辈子无法完成,也会命后代子孙继续迄未完的任务。

  字字血泪却无法畅诉心申冤屈,此封信我将代代传下,期待那拨云见日的一天。

  弟怀德字

  萧如霞合上信纸,她泪盈于睫地颤动着肩膀,难道她当真误会了夏怀德?  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这的确是他的字迹,绝无伪造的迹象,而且如今意气风发的他虚造  这信并无好处呀!谁来解释这团谜呢?

  当年她的确听说石家庄乃被一位姓庄的接收,她一直以为是夏怀德转卖他人,怎么  就没怀疑是庄友墙呢?她真是疏忽大意了!

  “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石韦可心急了,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绫琦就是清白  的。他与她之间也就不再有阻碍。

  “韦儿,去石家庄查查,看当年的主人是否叫庄友墙,若是,就把绫琦接回来吧!  ”萧如霞深深叹了口气,感叹造化弄人。

  “姑姑……”

  石韦兴奋莫名地拉住她的手,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去吧!姑姑并非是个不明事理的入,如果我真误会了夏怀德,我会当面向夏家丫  头致歉澄清的。”她笑着轻拍他的手。

  “那姑姑您多保重,我一定会把绫琦带回来的。”石韦笑着许诺道。

  “韦儿,你怪姑姑吗?”萧如霞神情严肃的问他,这是在她心中最大的一个结,不  化解开,她将永远沉痛其中。

  石韦笑了笑,“说不怪是骗人的,但我永远尊重您。”轻轻扬扬眉,他又说:“把  握时间,那我先走了。”

  “那甄隶儿呢?你不带她一块儿走吗?”她取笑他艳福不浅。

  “算了,这个累赘还是留给姑姑您吧!请您多担待点儿。”这女人他可是敬谢不敏  。

  “好吧!但是她可能不会爱我。”萧如霞开着玩笑。“对了,记着带着李爷爷与刘  宝他们,他们航海的技术可信得过。”

  “我懂。”他斜唇一笑,随即赴上行程。

  第十章

  船行三天,今儿就要靠岸了,三天来,杨清风无不找机会与绫琦搭讪,但均被吴义  所吓止,这不禁让绫琦对他感谢万分。

  “谢谢你,吴大哥。若不是你,我可能早被杨清风给欺负了。”绫琦由衷的对他说  ,眼含着感恩。

  “夏姑娘,你不用谢我,这全是公子交代的。”他非常恭谨的说。

  “你说石韦?”绫琦难以置信的讶喊出声。

  “没错,公子很关心你。”吴义虽不懂她与公子之间的关系,但由公子交代他时那  肃穆的神情判断,公子是很爱她的。

  绫琦凄楚地笑了笑,“你不懂,他只是不希望他曾拥有过的女人转移目标投入他人  怀抱罢了,他是很自私的。”

  “不,公子不是这种人。”吴义为他辩护道。

  “若不是,他为何要狠心赶我走,而且是那么的急?”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倒是难倒了吴义。

  “所以,事实绝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别再安慰我,说的太离谱,我反而会伤心。  ”绫琦眉锁眼沉,谈笑已不自若。

  这三天她不只一次逼着自己忘记他,但始终办不到,愈是强迫自己的结果,即是他  的影像映得更深。

  如今她才明白,原来爱是禁不起付出,更承受不起抛弃。当付出时则再也收不回,  待披抛弃却是伤得更痛。

  “夏姑娘,那你准备一下,我去看看下锚的情形。”

  感情事太复杂了,想当年他娶妻时,连对方的脸瞧都没瞧清楚就栽了进去,哪像她  和公子矛盾且麻烦。所以,既然无法帮她解决,还是走吧!

  绫琦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快回家了,你高兴吗?趁还有点儿时间,你可以考虑考虑愿不愿意跟着我。”杨  清风已在一旁等候多时,好不容易等到吴义离开的空档。

  “你不怕我大嫂吃醋?”绫琦冷眼瞧了他一眼。

  “李聿芳?她不配。”杨清风以一副很绝情的面容说。

  “别忘了,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让你任意遗弃吗?”绫琦双手环胸,意味深  重的说。她迫不及待的想亲眼瞧瞧他喜新厌旧的结果,李聿芳是准不会饶他的。

  “没有夏家给她做靠山,她哪能对我颐指气使,你放心,若我要起狠来,她是斗不  过我的。”他阴森一笑,可由他的言论得知此人必是毒辣无比。

  在夏府他做个区区的总管,忍气吞声多时就是想得到夏家所有的财产,但想不到李  聿芳如此奸诈,还是栽在夏怀德那老头手里,搞了半天,连张纸也弄不到!

  那他倒不如把绫琦收归己有,只要娶了她,夏家产业迟早会是他的,虽说那老头并  不喜欢这丫头,然无论如何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多多少少她终究能分上一杯羹的不  是吗?

  “你难道对她一点儿感情也没?”

  绫琦自忖:短短数天,她终于又领教了第二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他同样把感情视为  毫无价值的东西。

  “感情?应该说看在钱的份上吧!”

  杨清风不屑地哈哈大笑数声,男欢女爱只要对上眼,做什么都行,何须感情呢?多  此一举嘛!

  “男人!”绫琦鄙夷道。

  “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我这个男人比起石韦可好太多了。”他一步步趋上前,绫  琦则一步步后退,直到她碰上船舷无路可去!

  “你别过来,吴义就要来了。”她企图想喝住他。

  “你以为我怕他,算了,我只是不想和他计较而已。”他算准吴义得忙上好一阵子  ,所以才敢说这种大话。

  “砰!”船身瞬间似遇上撞击般,震得摇晃不已,就在这刹那,吴义赶到绫琦身边  ,目中含刀的射向杨清风。

  “远远的,我就瞧见他意图不轨的接近你,因此草率的下了锚,很抱歉吓着姑娘了  。”他指的是这一阵晃动。

  “没关系。”绫琦尽量闪到吴义身后,想脱离杨清风无礼的注视。

  吴义则靠近她,对她耳语道:“船已靠岸,跟着我,千万别跟这家伙回家,否则我  也救不了你。”

  “可是我无处可去。”

  “一切包在我身上。”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耍诡计吗?”阴险狡桧的杨清风并不傻,似乎已瞧  出他俩的企图。只是武功底子只能算差强人意的他,实在敌不过眼前这名大汉,他真不  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就快知道了。”吴义挑眉一笑,在刻不容发的片刻拉起绫琦一飞冲天,待着地  时,他二人已在岸边。

  “你们两个!”杨清风震惊的大喊。

  “后会有期了。”吴义讥讽道,运下内功轻轻一弹,立即与绫琦消失在杨清风的视  线范围内。

  杨清风握拳击掌,岔忿然的想:石韦、吴义、夏绫琦,我杨清风发誓一定不会放过  你们的!

  “吴大哥,你武功真棒,好羡慕你能这么飞来飞去的。”待到达安全地带,吴义放  下绫琦,她则以无限崇拜的口吻说道。

  “想学吗?以后要公子教你就成了。其实,我这几招三脚猫功夫全是师承公子,跟  他比,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部动不了呢!”吴义哈哈一笑。

  “他!我知道他功夫不错,但咱们别提他了好不好?”一旦想起石韦,她就一阵怅  然。

  “好吧!我的一位老朋友在这儿附近有间空屋,你先去那儿暂时安身吧!”其实,  那是石韦平日休憩的小屋,位于一处非常隐僻幽静的庄园内,十分怡人。当然,这次但  是他吩咐吴义带绫琦来这儿暂住的。

  “你不会告诉他吧!”绫琦顿住步伐,迟疑地问着。经过一次痛彻心扉的教训后,  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即使心中还是忘不了他。

  吴义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咱们走吧!”

  绫琦以为他是默许了,不疑有他,因此放心的跟随着吴义前住该处。

  翌日凌晨,吴义接擭石韦的传书,信上言明他随后赶到,因此才拂晓时刻,吴义已  赶至泊船口,恭候着石韦。

  令吴义难以想像的是,自他们走后才不过半天时间,公子就迫不及待地跟上了,难  道他当真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夏姑娘吗?或是另有急事呢?

  远远地,他即看见扬有“飞扬号”标志的旗帜迎风飘摇,渐渐行近他,站在船首上  那器宇不凡的男子不是别人,就是他最信服的人──石韦。

  “公子。”他拱手作揖。

  “辛苦你了,吴义。”石韦英姿勃发的跳下船,快步走同他。

  “哪里。希望没让公子失望。”

  石韦轻拍他的肩,“她人呢?住在山上小屋吗?”

  他沉思地摩擦着下巴,如今他心系的唯有绫琦了,但愿此行能挽回她的心,这一次  他绝不能输。

  “夏姑娘现在正在那儿,而且她非常满意那边的环境。”

  “那就好。”的确,那儿有花香有虫鸣,完全符合绫琦的喜好,这也是他别庄何其  多,偏偏选定这里的原因。

  “公子现在要过去吗?”

  “当然,追老婆怎能延误呢?”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那我就先回岛,这里就交给公子了。”吴义颇嗳昧地道,他不想当超级大蜡烛。

  “等等,别急着回岛,嫂夫人跑不掉的。”石韦也不忘调侃他一番,“我想要你去  一赵石家庄旧址,看看现在的主人是谁?”

  “难道公子已查出……”

  “不错,是有点儿眉目了,不用多久,咱们就可查出谁是毁了咱们石家庄的凶手。  ”他接续吴义想说的话。

  “好,我一定义不容辞,那我现在就动身了。”语毕,他已回身前往。

  “真是心急!”石韦笑意横生,拿这个自小的玩伴没办法。

  收回视线,想想他也该动身了,突然,他顿了下,由袖口中拿出一只白鸽,撕下下  摆一块里布,沾了地上湿黏的泥土,在上书写了几个字,随鸽而飞。

  然,不久后,在远处大石后走出了一个人,是杨清风!

  原来昨天他被吴义放鸽子后就一直留在这,心想他迟早会等到他们,但不到上天成  全,才不过一夜,他已有了线索,而且还是条大鱼呢!

  只不过石韦刚才那张字条究竟是要捎给谁呢?

  管它,先逮到人再说吧!

  位于镇江、丹扬交接处,属三不管地带的大茅山脚下,有幢僻静幽然的庄园,在图  前的沟壑旁则开满了一簇簇清新可人的野百合,而园陵则是一条清澈的溪流,里头的鱼  虾清晰可见。

  此刻的绫琦手拿着根钓竿,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的鱼儿,奇怪的是,连连坐了两个  时辰,怎么没一尾鱼儿上钩呢?难道这里的鱼儿都长了眼睛?(笨,哪种鱼没眼睛呀!  )唉!害得她一双杏眼都快成了斗鸡眼了。

  “这里的鱼不是用钓的,而是用抓的。”

  不远处扬起一阵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白影由绫琦头顶飞跃过  ,并以蜻蜓点水的方式在水面上暂留数秒后,立即又拔身掠影的降落在她身边,此这名  全身白杉的飘逸身影嘴里噙着笑意,手上则拎着一条尚在跳跃的鱼儿。

  “你!我早该知道吴大哥不可信。”初见他的喜悦,在望到他那张笑脸的同一刻停  住了,她怎能忘记他的薄情寡义?

  想必他一定是在琉湮岛待不住,想出来打野食了!他以为她会再一次上他的当吗?

  “别怪他,他是受我之托。”他漆黑如墨的瞳眸细细眯起,对她笑了笑。

  “你来干嘛?难不成连在内陆都没我容身之处。”她睨着他,挑衅的说,泉涌的水  强忍在胸口。

  “就算全天下均无你容身之处,我也会收留你,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眼神灼  灼地看着她,多想轻拥她入怀。

  虽才短短一天不不见,他真的好想她,但他不能急躁,得压抑住狂恋的情潮,否则  吓坏她,也会让她离他更远。

  “我就算去住破庙,也不会寄你篱下。”她咬着粉嫩的下唇,明亮的皓眸泛着嗤的  神情。只是她不解,为何她才刚来这儿,他就随后跟到呢?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那我可舍不得。”他欺近她,两人间的距离不及盈寸,他那股温热粗犷的味道毫  不犹疑的往绫琦鼻间窜,她想逃却逃不掉!

  为何在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后,她的一颗心仍深深为他所动!不,她不能再度迷失自  己,成为他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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