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不是人吗?黎语靓骑虎难下的看着古子崴,打算来个改弦易辙,把目标转向他。
古子崴攒着眉看着她,奇怪!她眼睛疼吗?还是进了风沙呀?怎么老对他眨个不停,这模样可滑稽到了极点。喔——搞了半晌,他终于懂了。
“你在干嘛?是不是该送医院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目的,还故意挖苦她,这种人有够“狗血”了吧!
“你说什么医院?”她驽钝的不知他在取笑她。
“眼科呀!”讲完这两个字后,他还忍俊不禁地朗笑了起来。
“好哇——你——”她抡起拳朝他身上飞去,却被他一手给攫获住了。
他特意拉近他俩的距离,多少嗅出了一些火药味,“若气断了脑动脉,或中风了,我可扛不动你这个小不倒翁回去啊!天已经愈来愈黑了,赶紧回去吧!”
随着他吐出的话语,她随意地往天空一瞄。怪哉,刚刚不是还一片光明吗?曾几何时,已成了黑压压一片了。
“回去就回去,为你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说完,她随即扬起高傲的下巴,旋足往回走。
“等等!”他笑了笑,那笑容好像笑她是白痴似的。“从这儿走回饭店少说也要个把钟头,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黎语靓看看天上,又看看四周,“既没飞机又没车的,难不成要我用爬的?
古子崴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强忍住泉涌的笑意道:“你可真天真,你以为你是第一夫人,人家还备飞机备车的等着你,再说,这种雪地车子根本动不了。”
“那怎么办?该不会是你愿意抱我回去吧!”她狠狠地睨了他一眼,发觉自己简直就快受不了了!真搞不懂他,有时那双眼温柔的要死,有时他那张嘴说起话来却又得理不饶人。当她是什么呀!表演演技的对象吗?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提早嗝屁回去见祖宗的。
“还不错嘛!”一猜就中。
黎语靓霍地一惊,他想干嘛?这种雪地的他要抱着她走!她该怎么说他?应该说自不量力?还是傻的可以?“你怎么做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呢?这是什么鬼办法,我可不愿意跟你一道摔个狗吃屎。
“此抱非彼抱,一试就知道。”天呀!他还押韵耶!这是什么?五言绝句吗?
黎语靓只好眼睁睁瞧着他站上她脚下的雪橇,蹲下身绑紧脚上的系绳,然后将她的手环绕过他背后伸至他身前,开始表演着飞象过河的本领。(因为他俩就像两只圆滚滚的大象)“把眼睛闭上,只要跟着我的身子摇摆即可,就这么简单。”
速度真快,像极了在山间疾奔的美州豹,她闭上眼,尽情享受着这种风速的快感。当冷冷的寒风滑过脸颊时,黎语靓兴奋的大喊出声;最后,她忍受不住狂风扫过她面颊的刺疼感,于是将脸庞紧紧抵着他的背部,缩紧手力量,闻着自他男性的阳刚之躯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股原始狂野和着草地香的味道……不知怎地,闻着闻着,她竟连一丁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直被这温暖粗犷的气息给抑了下来。
最后,她有信心自己能面对这种惊险刺激的镜头,于是偷偷地睁开眼,想再加一点儿刺激的效果。
想不到的是她看见的景象完全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古子崴由于赶时间,希望在天色全黑以前的达目的地,所以他并没照规划好的路线,而是穿越一些小径,希望在小路颠簸的很,他们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由于他技术太好了,所以她刚才闭上眼时,一点也感觉不出他们是在这样的情况滑着雪。
眼看前面又是一个小山沟,他准备飞越过去了。
“危险!不要——”黎语靓一挣扎,紧张过了头,霍地松了手。古子崴被她的叫声弄得心一拧,在感到腰间的手离开他的那一刹时,骤然丢掉了手上的撑杆,回身抓紧她。
该死,她干嘛睁开眼!
经过黎语靓这么一搅和,再加上她死命拉住他的手,古子崴再怎么厉害也稳不住自己的重心了。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黎语靓,于是,在缓缓下坠时,他将她紧抓在怀中,以免碰触到硬物而发生撞伤。
“砰!”终于到达最底了,幸好身上是深厚的雪,两人均未发生什么外伤,只不过古子崴抱着黎语靓当她的肉垫,这么一震也让他有得受了。
“喔,要命!老天!老天!天杀的!”
他僵着脸看着天上渐渐露出头的下弦月,抱怨连连……
“夏克,我……我不是故意的……”现在他俩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两腿张开,坐在他那儿的上面,这情况让他俩都不自觉都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你除了会说我不是故意的,还会说什么?”他不近人情的咆哮出声,这可是他第一回对她恶言相向。
“你……我已经道歉了,你还那么凶!”她也臭着一张脸,死命的想爬离他身上,可惜穿得太多了,怎么动就是离不开原位。
“我哪有凶,你没看见吗?从这儿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米高,你当我会飞天遁地?”她怎么老爱趴在他身上,趴着也就算了,还在那动来动去的,当真以为他性无能呀!
黎语靓想翻过身,可是就是无法如愿以偿,那动作简直就像一只吃得过肥的母猪躺着等宰的蠢样。
“我这次可没硬抓着你不放哟!你怎么还不起来呀?”他无辜的表情底下隐藏的是一抹戏谑的趣味。
“你不帮我,我起不来呀!而且,我感觉愈来愈冷了。”她面如槁灰,是既然生气又害怕。
对!冷呀!这个山沟刚好是一个风穴,古子崴被压在身下没什么感觉,倒真是地方避难,相信他俩都活不过今晚。
她窝在他有微微地发着抖。
“语靓,你真的很冷?”古子崴甚至看见她红润的嘴唇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紫。他眉锁眼沉,立即脱下自己身上的雪衣盖在她身上,并紧紧拥着她,企图提升她的体温。没办法了,他必须把握时间脱困,于是,他伸出左手,掀开表盖,按下了紧急传讯钮,希望他那四个弟兄至少要有一个接收到才行。
眼看闭闭双眸的黎语靓丝毫没有起色,他的心又是一阵抽痛;都怪他,他不该任她滑雪滑得这么晚。
余光往右一瞥,古子崴突然瞄见一个黑色的细缝,他向前仔细一瞧,真是天助他也!是个洞,是个几乎被雪淹没的洞口。
在欣喜之余,他将黎语靓放在地上后,拿着掉落在远远边上的一支雪橇,狠狠地撞击着那洞口,一——二——三——连撞三回,那堆雪终于被他的蛮力给撞倒了,他赶紧清除出一条路来,将黎语靓抱了进去。
里头的气温虽也光不过阴寒,但总算比外面高出个几度吧!
“语靓,语靓……”他试着叫醒她,在这么冷的地方睡着总是不好的;他又轻触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黎语靓迷迷的张开双眸,瞟了瞟四周,“夏克,这是哪儿?我们……我们会兴地死啊?”她一滴泪斜斜淌下了他的雪衣上,她这才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已披在自己的身上。
“你……你的衣服,快穿上!我不需要,你这样会冻坏的。”她急得将雪衣递给他,硬逼着他穿上。
古子崴感动的摇摇头,“我还撑得住,倒是你,你绝不能有什么事。乖!听我的穿上它。”
“夏克……”她嗫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抓他的手,她感觉得出他的身体也已渐呈冰凉,“我真该死,真该死,太不听讲,太任性了!”
“现在别说这些,保持体力要紧。你待在这里,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他对她一笑,眼光似一族族温暖的烛火般,令她从内心深处感觉温暖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她依然不放开他的的
“傻瓜,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去去就来。”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柔荑,在得到她的允许后,才放心大胆的离去。
他犹记得方才在山沟处看见一包东西,如果是能用的就好了。
古子崴走向那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妈的,全是些废物,只剩几个破纸杯和发了霉的食物。
他缓缓往前走,那儿有斜坡挡着,风雪较小,雪层堆积得也较浅,他往前一踏,立刻惊觉脚下不对劲,软绵绵的并不像雪片,他低头立即挖开一些雪堆,赫然发现底下是一包睡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睡袋呢?他的视线往身梭巡了一遍,这才在十公尺远处看见有一具已呈白骨样的……看样子,已有好些年了。
唉!又是另一受害者,想必这东西是他的吧!
古子崴捡起那睡袋,在那主人的面前行了一礼,默声念道:逼不得已,借睡袋一用,若有机会出去,必将你安葬。
雪势愈来愈大,古子崴搓了搓了手,想搓去那股寒意,然后静默地走回洞穴中。
???
“语靓,你瞧我找到了什么。”
古子崴将东西拿给她看,但唯有来源的真实性他隐藏了起来,否则,黎语靓可能愿冻死也不会用它。
“是睡袋!你怎么找到它的?”黎语靓头一次发现她那么喜欢这东西,简直可以说是爱死它了!
“在外面雪地上找到的,可能是以前的人不小心留下的吧!”他照先前早已想好的说词说了一遍。
“对,我们是该感谢他。”他的眼光一阵幽暗。
“有睡袋了,我们可以睡睡袋,来,快把雪衣穿上吧!”她赶紧脱掉身上的雪衣,交在他手里。
他点点头,“来,我帮你弄睡袋,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古子崴起身摊开睡袋,然后将她裹在里面,将拉链拉上。
“一人份的睡袋而已,你用吧!”在古子崴暗忖,他要是真跟她挤在同一个睡袋中,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难道你是钢筋铁骨,不怕冷?”她可不希望他因为要耍男子气概而虚掷性命。
“不是不怕冷,是还撑得住,别管我,你先睡!”他蹲坐在角落,找寻着一些可燃物体。
“喔,好吧!”看他这么坚持,黎语靓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唆了,不睡就不睡吧!那她也省得牺牲自己了。
她当真是疲倦极了,也累坏了,也许是对他的一种信任吧!于是,她慢慢放宽心,渐入梦乡。
蓦地,一股寒风自洞口掠进,将沉睡中的黎语靓给冷醒了,她打了个冷颤,倏地睁开眼,这才想起她的惨况。
对了,夏克!他呢?他没丢下她吧!
她陡然翻起身,扒开睡袋,从里头钻了出来,借着雪地反映的月光找到了他的影子。
黎语靓瑟缩地跑到他身边,发现他全身冰凉,一动也不动的卧躺在角落。
“夏克!你怎么冻成这样?夏克!”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推带摇的想唤醒他。
“你别吓我呀!夏克!”
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果然发生了作用,他微弱的动一动身子,像是回应她一般。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嘛,快呀!”
夏克仿佛不胜其扰似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瞪着她,“我没被冻死,可能会先被你吼聋了。”
这下黎语靓可是火冒三丈了,“你没怎么样,为什么不吭声?你知道我有多着急,我——哇——你……你欺负我。”
念着骂着,她竟然在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大哭出声,吓得他想不振作都难。
“语靓,语靓,别哭了,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方才脸都变成了冰棒,想开口却很无奈,你知道吗?”他搓了搓面颊,不停地哈着气。
“你都没睡呀!一定是冷得睡不着!”她的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一扭就停。
“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睡袋里去。”古子崴过才注意到她竟然抖着身子在和他说话。
“不要,你不睡,我也不睡。”她语意坚决的说。
“别傻了,我是个男人,跟你挤在一人份的睡袋里,我可没办法不想入非非。”他并不是骗她,而是他的确对自己向来有把握的自持力怀疑了起来。
“我不怕!”哟!她这话倒说的掷地有声的。
“到时后你可别落荒而逃啊!”他冷硬的心快要阵亡了。
“我不会。”她丰满柔软的嘴唇抖了抖,仿佛正忍着剧烈的寒冷。
“我若不去,你铁定也不去睡?”古子崴仍犹豫着。
“不去!”
“罢!”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实在无法再见她那强打着精神的模样,另一方面,他自己的确也冻僵了;他想,他死对她也没好处吧!于是,一把将她抱到睡袋旁,将两人的雪衣都褪除后,将它闪覆盖在牌袋上方,然后他紧紧抱着她一同钻进睡袋内……
古子崴露出了个淡不可闻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只愿沉溺在她清新的女人香中……
黎语靓被他宽广的胸膛整个掳获住了,她丝毫不敢动,既尴尬又享受于这样的气氛中,他满是阳刚的体味与温暖的体温将她桎梏了起来,她发觉自己像极了闷烧锅里的东西,此时正慢慢发热发烫,就快要沸腾了!
为什么他的胸膛如此宽厚?为什么他的肌肉那么坚硬?她甚至感觉得出来,他纠结成一块块的二头肌是那么的令人叹为观止,在他戴着银丝框眼镜的斯文外表下,不应该是这样的体魄。
眼镜?她好像自从掉进这山沟内后就不曾看见他戴过眼镜了。
她猛地一抬头,刚好对上他一双如火猛燃的眸子——
那双像是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燃烧成灰烬的火热双眸令黎语靓感到困惑,这是他吗?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长相并不斯文,非但如此,他还有一种可以夺人魂魄的勇猛狷与孟浪霸气。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被那副眼镜给蒙骗了!
他令人心颤的炽烈瞳眸,射出一道道令她迷惘的光芒,渐渐地,她感觉一阵柔软贴上了她的唇,那是一双滚烫胶着的唇瓣,颤得她心荡神驰,久久不能自己……
她真的好香,一股沁入鼻尖的百合花香气漫游在他的四周围;她的唇好软,让他忍不住一再的品尝;她的蜜汁好甜,令他忙不迭地想汲取更多。
她那褪下雪衣的身躯是那么的玲珑有致,他的手不自觉地抚触着她的腰际,想溶化在她娇小柔软的身子中。
他的手好烫,为什么他所抚触的地方都会烫得让她心颤,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滋味,反倒有些期待……至于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