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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夫记 page 12 作者:刘芝妏

  他在怨了,在怨着她,怨她的不听劝训、怨她的捺不住气愤、怨她的暴力倾向,他对她的失望神情,又岂只是全身是伤的热烫刺痛可以掩盖的!

  等了又等,徐佑笙忽地颦起眉,语带不满。

  “就这样?”

  “对,我又跟她动手打架了。”

  “那种女人你就只赏她一记锅贴?”还神情怅然绝望成这样?关切的视线倏地凝滞,涂佑笙不敢置信的又瞪大了眼。“咦,你脑袋上那是老天哪!”猛地捂住了嘴,恨意袭心。

  小杏果这笨蛋,她刚刚说什么?她只打了许伶伶那闷骚女人一巴掌?去,枉费自己平时的教导,都什么节骨眼了,一开战,她还尽顾着跟人家客气,瞧瞧那女人对她做了什么!

  那女人不但对小杏果拳打脚踢抓得她伤痕累累,甚至,还扯光她的一小绺头发,就在前一秒,她才瞧清楚,小香果脑勺上那一坨纠缠成结的物体不是脏兮兮的污泥,而是粘稠凝固的鲜血……去他的狐狸精,下这么重的手,小杏果她不过是回了她一记耳光?

  老大爷,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你白痴呀你?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还重手?”满心不舍,涂佑笙双手捂住她苍白的脸颊,气呼呼的质问。“那,诸葛有替你伸冤吗?”

  “他?”

  “对呀,就是他,诸葛极承那家伙是怎么说的?”刚刚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早一步到达现场,不是吗?

  “他对我很失望。”

  闻言,涂佑笙有些些的感到欣慰。

  “因为你没狠狠的揍那女人一顿?”

  苗杏果摇头道:“不,他很失望。”

  “咦?”

  “他骂我不该动手打她。”

  “什么?”惊诧的瞪大了眼.涂佑笙掏了掏耳朵,频摇头,她瞧着苗杏果委屈垂泪的模样,吸吸气,眼眶窜进了不会的酸涩泪水。“那女人欺负你这么彻底,诸葛他不但没帮你,反而还怪你?”

  她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虽然,她没有亲眼瞧见她们打成一片的场面,也不知道小杏果究竟为何会大动干戈与那女人开战,但,最教人不满的是,诸葛那家伙竟然没有站在小杏果这一边,反而开口指责她!

  天杀的臭男人,许伶伶将小杏果伤得这么重,他是没眼睛看吗?

  “我饶不了他!”她信誓旦旦,决心替苗杏果讨回公道。

  “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雾气蒙蒙的眼一瞪,涂佑笙的嗓门倏然上扬。“像那种女人还跟她客气什么?哼,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

  无论两个女人为何大打出了,但她的心完全是偏到小杏果这方来的;撇开小杏果是自家人不说,第一眼,她就极讨厌许伶伶那娘儿们的所做所为,啐,装模作样的闷骚女人,真是丢尽了女人的脸。

  要不是看在十汾的面子上,她早就将许伶伶赶回去了,又怎会咬着牙根,眼睁睁的见她在自个儿地盘上张牙舞爪。可那女人也真是够聪明的,谁都敢惹、谁都敢斗,就是不会跟她正面交锋,害她连把柄都抓不到半个,又怎能奈何她呢!

  “小小!”也闻讯而来的拓跋某轻声喝止她的不满。

  “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所累了。”连单十汾也深觉内疚不已。

  “脑子有问题呀你?坏女人又不是你在当,你干啥急慌慌地顶罪?”涂佑笙心情欠佳,连口气也冲得可以。

  “小小!”拓跋录几不可感的微叹起气来。

  小小的心不坏,对人也向来不太有恶意,但急躁起来,口气难免失了和缓,虽然十汾向来心宽性温,深知她的毛病,不致放在心上,也幸好阿契这会儿不在,要不然,又是场火药味十足的唇枪舌剑。

  “你流血了。”先一步上前审视苗杏果的伤,单十汾惊呼出声。

  “那烂女人像是在打仇家一样的使足了劲,不流血才怪!”恨恨的,涂佑笙也随单十汾上前检视着苗杏果身上的伤处。

  不瞧还好,这一仔细瞧,涂佑笙胸口又是劈哩啪啦的成吨火药被点燃。

  猪八戒,许伶伶是剥皮族的一员吗?下起手来还真不是普通的狠毒,她是存心将小杏果换身皮相不成?

  “是吗?”轻撇唇,苗杏果没有任何疗伤的动静。

  不知道要费多久的时间,身上的血才会统统流光、流尽?

  心,逐渐麻木了。

  没有全力反击,除了十汾姐姐的人情因素外,还有一项,她始终记得诸葛三下五时的叮咛与早在心里扎了根的警戒。

  他讨厌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可是见他没多试就放弃询问她的意图,失望的瞪了她几秒,还循着许伶伶消失的方向离去,这份伤恸,比身上的处处刺痛更揪心万分……

  ····························

  苗杏果想忍、能忍、愿忍,可好打抱不平的涂佑笙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甩开拓跋某不甚赞同的盯梢,她火大的踏进诸葛极承的房里。

  “你给我从实招来。”

  自窗前的无言怔凝回过头来,诸葛极承楞了楞。

  “怎么回事,这么大火气”’

  “小杏果!”

  “她怎么了?”移开步了,他走向气鼓双颊的涂佑笙。

  跟阿契谈完后,他捧着儿罐伤药到小杏果房里替她疗伤,见她身上的处处伤口,他的心有着止不住的抽痛,心疼又无奈,偏她不知怎地起劲来闭上嘴,任他怎么逗也不开口回应,他呕死了。

  她被人欺负成这样,这些人以为他心里好过吗?他也气,但能怎样?摸黑将许伶伶给宰了不成?

  唉,或许,这一、两天就该起程了。

  考虑了好几天,他决定带小杏果去外头打混兼玩乐一段时间。她这几天心情都挺低落的,也该陪她散散心才是,等许伶伶对待在这儿的生活感到无趣后,自会打道回府,不再留在村里扇风点火的惹人嫌厌,到时,他们再回来。

  “她还能怎么了?”伸手猛力地戳着他的胸膛,她字字句句都挟带着浓浓的愤慨。“你为什么对她大小眼?”

  “我?!”

  “不是你是谁!”

  “对小杏果大小眼?”这是什么笑话?“你不会真这么觉得吧?”

  “我就是这么觉得。”眼一眯,涂佑笙意有所指的歪着脑袋斜睨着诸葛极承。“而且,不只是我这么觉得”

  “唉!”

  听他叹气,她反倒有些错愕。

  “你承认了?”不会吧?

  诸葛真的移情别恋?

  “承认什么?虽然我知道你们女人家总爱想东想西,可怎么会差异这么大?”

  “听你的意思是,你对许伶伶并没有这种心?”

  “她?”白眼一翻,诸葛极承连话都不想接了。

  这些人会不会是脑筋秀逗、眼睛脱窗?他差了万八千里的对待态度,还能勾出她们无穷无尽的胡乱揣测?

  见他大叹无可奈何的冤气,涂佑笙的心绪在瞬间好了大半,但,苗杏果所受的委屈她还没忘记。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老偏袒许伶伶?”

  “偏袒她?我有吗?”搔了搔脑勺,他啧啧有声,“你不会没眼睛看吧,来到这里以后,她尽力的惹着小杏果,却老巴着我,人家是十汾的远房表姐,你希望我怎么做?一见到她就横眉竖目?”

  “算你有理。”他说的没错,连她都抓不到那女人的把柄,能怨谁。“那小杏果呢?在你心中她算什么?”这次得好好的问出个结果来。

  “算个有手有脚的人哪,你也真奇怪,这算是什么问题?”他避重就轻的打趣。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你给我老实说来。”

  “说什么?”

  “你连我也要瞒?”

  “敢请你今天决定要狠狠的掏出我的心事?”见涂佑笙气愤填膺的点着头,诸葛极承不禁叹出盈满胸腔的无奈。“还需要我说什么呢?我以为别人不懂;可你应该懂我的心意才是。”

  他这话的意思是

  “喜欢人家,干么还老摆着一副不在乎人家的狂样子,”心一乐,原本的质问态度蓦然烟消云散。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如果够好,小杏果也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她以前可都是自信满满的。就因为许伶伶的出现,一下子全都猪羊变色。”看吧,事情真的到了教人头痛的地步。

  “你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嘿,说真的,你不会喜欢上许伶伶了吧?”

  “哦,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行吗?就算要撮合,也找个像样的吧!”

  “我了解了。”就说嘛,尽管‘时光’变迁,她也不信诸葛的眼光会沦落到这般饥不择食的地步。“但你该知道一牵涉到感情的事情……反正,你给我离那祸水远一点就是。”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她缠着我,又不是我缠着她。”

  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不识相的人。

  “其实,既然不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赶她走?”涂佑笙仍带疑惑。

  以前,他不是常会要一些招数来驱离一大箩筐居心叵测的狂蜂浪蝶吗?为何偏对许伶伶手下留情?

  “唉,你要我用什么立场来赶那条八爪鱼?”他又不是她涂佑笙。

  拓跋娶了她,无疑就像是替她办妥了身份证明,她身为主人之一的立场确凿。可以任她为之所欲,但他立场薄弱呀。

  要他这半个主人开口赶另一位客人?

  如果不是因为十汾、碍于阿契,别说赶人,早早他就将那麻烦的祸端给一脚端到阿拉斯加去,还能由得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吗?

  “不管啦,总而言之,今天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再见它发生。”

  “你们?”

  “对,我跟十汾。”翘起鼻梢,她仍是声声埋怨。“她把小杏果伤成那样,我们见了有多心疼!”,

  她们心疼,他就不去吗?

  小杏果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他的心中宝,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哩。

  眼一瞪,诸葛极承没再多说什么,还能怎么说?反正数来数去,她们就是要他当罪魁祸首就是了。

  长得帅、长得迷人,又不是他的错啊!

  ······························

  四处都找不到那尾小神龙,诸葛极承拼了命的忍住急躁的情绪,悠悠的踱向溪边;忽地,听着咿呀、咿呀的细微响声在耳边浮现,他心一动,轻拧浓眉,不由自主地循着声响缓步向前,当瞧见坐在秋千上的孤单人影时,面容一柔。

  “不是说了嘛,在这么深的夜里,你一个女孩子家最好别单独在外行走。

  “呢,是你?”在发着呆的苗杏果吓了一跳。

  “你在等别人吗?”

  她木然的摇摇头。“你怎么起来了?”

  “还说我,你呢?”在她身前站定,倾俯着身,诸葛极承细细的审视着她,嗓子柔得像如夜春风。“又睡不着了?”

  “嗯。”敌不过他的眼神紧锁,她低头沉忖半晌,再抬眼时,怅然已被强颜欢笑掩覆。“你也睡不着?”

  “心里有事哪睡得着、”唉.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小小的话他一直没忘,不敢忘,也忘不了一直,他自以为心意已定,即便许伶伶再如何搬弄,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但,连小小都忍不住开口了,这是不是也代表他的行径过于轻狂且自我,对小杏果的关注也隐藏得过于轻描淡写?

  难不成,他的态度真给人这么大的偏颇?

  “你有心事?”她呐呐低喃.眼中蓄着不可思议的狐疑。

  诸葛他也会有心事?

  怎么可能?在她眼中,他向来对任何事都抱着气定神闲的心态,真的是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事或人困扰着他。

  “我也是人,怎么可能会没心事呢。会冷呀?”忽见她的身子抖了下,他移身向上风处、细心的为她挡尽夜风。“怎么不多披件衣裳?”

  “我……我忘了。”

  “老这么忘东忘西的,教人怎么放心你。”

  “是这样的吗?”

  “你今天心情真的很差。”大手柔柔扼住她的额,诸葛极承忍不住加了数落。“别养成晚睡的习惯,对身体不好。”

  “嗯,我只是想坐一下下,吹吹风。”脚轻蹬,秋千随着她的移动摇摇。

  “要我帮你推吗?”

  “你不回房?”

  “不,反正还不困。”在她身后,他将推进的劲力拿捏得恰当。“每次只要你心情一犯糟,就会来这儿。”

  “这里清静嘛。’侧眼望着手中的粗绳、臀下的厚木板,一不小心又让惆怅盈上胸口。“这玩意儿也是你替我做的。”

  “是呀,我看你平时也挺爱坐在上头荡呀荡的,当真是愈像那攀在树干上的小泼猴。”

  “好久了哦。”

  “什么东西好久了?”

  “这玩意儿、你、我,时间过得挺快的,似乎只一眨眼工夫,大家都变得……唉哟!”随着轻声哀叹,她一屁股跌个年泥地上。

  “该死!”

  诸葛极承根本就没料到勾着秋千的树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朽掉,断成两截,纵使反应再快,也只能眼睁睁的见她跌趴在地。

  “你还好吧?”蹲在她身边,他心疼的扶起她。

  “嗯。”

  “怎么哭了!”哑声叹着,他伸手替她找去滚落颊上的泪水。“那儿跌疼了?”

  “没,我好得很。”

  “小杏果!”除了叹气,他不知道自已能说些什么。

  她大概又忘了他曾警告过,若她受了伤而不吭气地咬牙独撑,他会不高兴的。

  “没骗你,真的没摔到,又不是很痛。”她没忘记他的警告;他的话,她从来都是嵌在脑海中,记得牢牢的,“我想回房睡觉了。”

  “唉!

  “嗯?”

  “究竟是什么事情?真那么难开口吗?我就在这儿,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最近你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一天两天,他还能忍,可已经好久一段时间,真是叫人难以忍耐。

  “我……”若能摊开来说,他以为她愿意吞着眼泪、心酸度日?

  “又在那儿吞吞吐吐,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挫败的摇摇头。“算啦,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反正我都在这儿等着,走吧。”

  “走?”

  “你不是想睡觉了?我送你回房。”朝仍蹲在地上的苗杏果勾勾手指,他旋身踱离。

  却不料,原本无精打彩的她突然一跃而起,自身后抱住他,紧紧的抱住她。

  “小杏果?!”诸葛极承楞了楞,止住步子。

  “别动。”

  “你?”

  “别动,让我抱着你一下下。”闭上眼,她长吸着气,强忍住酸涩冲鼻的泪水。“只要一下下就好。”

  搔搔脑袋,诸葛极承想回过身,却遭她强力的箝制,不想违背她意愿地挣脱她的臂,迟疑了半晌,他又开始叹起气。

  “没问题,我的身体我作主,随你爱抱多久就抱多久,可是,待会儿该不该换我抱你一下?”

  “嘘,别说话,好吗?”她只想好好的抱着他。

  “遵命。”拍了拍她环在胸腰上的小手,他意有所指的连叹带念、“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快将我吓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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