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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王将军 page 6 作者:刘芝妏

  “你……你今天很累了吗?”即使明知强撑而起的勇气不过是个空彀子,她也不允许自己退缩。

  “别来烦我。”

  “唔,我,我只是想……”

  “你又想干么了?”

  她想干么?完蛋了,被他大眼一瞪、利舌一问,她哪敢将自己设定好的进犯步骤说出口呀?看来?似乎只能用行动来说明一切了。

  希望老天爷保佑!

  “呃……”将上身攀向他,屏着气,许央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生涩的将微张的掌心搭上他的胸,所得到的触感竟是扎手的卷毛。“妈呀,你没穿上衣?!”刚刚怎么没有一眼就瞧出是这状况呢?

  “关你屁事。”“呵呵。”这回他咒得好,的确,他身上衣料愈少,她愈省事。“我只是想……呃……如果你还不会太累的话……”

  “那又怎样?”依旧是没好气的重哼。

  许央阓的心提到了喉咙,转了转,又被强行重咽回胸腔。

  讨厌,明知道她意欲如何,明知道她紧张得都开始打起哆嗦,他偏一点忙也不愿帮!

  忍着微烫的晕眩感,她努力静下心,不知是否该再说些什么,僵凝的水眸有着浅浅的迟凝,片刻,涣散的勇气被重拾,一咬牙,她强迫自己发颤、发热的手掌顺着肌理健硕的胸膛缓缓前移,感受到掌下生命的跃动,不禁眼神一亮。

  “你的心脏在怦怦的跳着呢。”强劲有力的起伏贴着掌心,热呼呼的,害她一颗心也跟着狂跳。

  这回,目不转睛瞪着她的他,连咒骂都懒得提劲了。

  臊红着脸,她干声傻笑。

  难怪他不肯应话,这么白痴的话,连她这个脱口而出的人都懊恼不已。细吐着气,又倏地憋紧气息,她改变掌下滑行的方向,像追踪猎物般的顺着他起伏有序的腹部轻抚,幽幽水眸先行探路……哇,浓密的胸毛几乎占据了他胸壑的大半。沿着胸肌绵延而下,她又止住了掌下的探索,气息急促的吞着口水。

  依她以往在报章媒体所接触到的资料,这一片浓密卷曲的毛发应该会直长到……那个地方……吧?

  老天爷,尚未亲眼瞧见一个大男人的“重镇”所在,她已快因过度紧张而断气了。

  尤其,姜离什么话都没说,她的越轨行动都已经明刀明枪的摆上了桌案,要咬要啃都由得他了,他依然不退也不进,将拿只仿佛要吃人的怒眸死瞪着她,像个木乃伊似的任由她“上下其手”,这更令她惶然无措了。

  他究竟是许还是不许?

  许央阓所不知道的是,姜离什么话都没说不代表有话说,而是代表他快被她的举止气爆了。随着她一寸一寸的探索,他眸中的风暴逐渐形成,就在她憋着气,小心翼翼的将发颤的手越过肚脐眼,直朝着他皮带早已松开的裤腰伸去时,狂猛的大手重重压上她怯怯地寻幽探访的小手。

  “就这么点功夫?哼,你想诱惑谁?”粗鲁的抓起她僵在小腹上的手,姜离怒嚷着。“你他妈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啊?她在做什么他还不知道?不会吧?

  “我是……我想……你……”许央阓应得唯唯喏喏,相当没有自信。

  先前从未曾对男人起过色念,来到这儿之前,也无法找人“实习”,她的生涩在所难免,可他似乎是对她的主动出击极端不满及不悦,为什么?

  因为她丝毫引不起他的性冲动?即使她卯足了劲的想在他身上燃起火苗?

  “你想我?”姜离不屑的翘起鼻端连哼数声。“你也不先打听,就凭你这几招,也想搞得我欲火焚身?”

  “我……”他这话代表什么?暗讽她不自量力?

  “想开染房,好歹也多学几分颜色后再动脑筋,这么毛毛躁躁的对我的身体东摸西摸,你以为我就会“奋而起身”吗?”

  一怔,她猛地朝他扬首瞪眼,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难道不是这样?”男人因性而性,不是吗?

  “你以为这会儿是在战场上呀?三两天没见到个女人,被随便摸几下,每只下三滥的母猪都胜过貂蝉?省省吧你,想勾引男人?行,再多学几年吧。”

  天哪,他真的是在嫌弃她的“技巧”耶!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学……”酡红来不及涌上脸庞,就已经遭挫败的惨白先占去双颊。“闭嘴,要找男人学习,那是你家的事,随你便,但是我警告你,别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你听到了没?”

  “我……”

  “我什么我?我叫你闭嘴了,你还吱吱喳喳的吵人!”

  “不愧是番王,这么凶。”委屈盈心,偏又有苦难言,许央阓扁着嘴低声咕哝。

  “妈的,你还敢啰唆?”

  “我……”忽地,姜离伸手挥开她俯近的身子,让她吃了一惊。“我、我不是在骂你啦。”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赶忙解释。

  不是?“你分明就是在骂我!”

  “可是我又不是……”冷不防地,一只大手朝她拦腰一扣,将她整个人压上床,她再度吃了一惊。“等一等,你要做什么?”

  “继续你刚刚尚未完成的事呀。”

  “可是……等一下……”

  “你不是想玩?”

  “玩?我……是在玩?!”许央阓的眸子刹那间僵凝在他面露狂怒的脸上。

  他是这么看待她的追求行径?就在这一秒,她胸中泛起了热烫的刺痛。

  “哼,玩不起就别那么勾引人。”见她眼眶在几秒之内涌起泪雾,微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猛地松开对她的钳制,起身跃下床,抡起两个大拳头朝她晃了晃。“闭嘴,听懂没有?Shit!”

  “姜离……”

  “我看了你就有气,快滚,以后你少来烦我!”留下几句咒骂,他在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

  玩?她是在玩吗?

  原以为在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意念后遇见他,是项启示也是个机会,亦是老天爷好心赏赐给她的机缘。她要的不多,只求能为自己的人生谱下一段永世难忘的恋曲,见了他后,自此便心系于他。

  为认识他而努力,能再多点时间来获得他的喜欢,是她的期盼也是目标。

  可是他似乎……挺厌恶她呢!

  是不是打一开始,她就是在痴人说梦,在白费力气?

  “不会是我刚刚太粗鲁了,将他摸痛了吧?”喃喃自嘲,许央阓叹着气,懒懒的半身子瘫进被褥,不想动。

  但,就这一次吧,让她再任性一次,她愿意舍弃所有残余的自尊与未卜的生命孤注一掷,只要一次,一次就好,她要在这段时间里为自己谱下最终的一段感情。

  在亲情上亏待她一生的老天爷呀,原谅她竟起了更多的贪念,对姜离这凶神恶煞般的大番王,她动心、动情,甚至动了强烈到令她惊骇的占有欲。

  明知不该,也明知是不可能成真的愿望,可心中就是不由自主地期盼,如果能拥有他的陪伴,就这么一生一世的过着,那该有多好呀。

  “还有……再加点油吧!”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下意识的紧揪着触感温顺的暖被,许央阓神情僵茫的翻趴俯卧,微一眨眼,未曾察觉冰凉的泪珠顺着颊际滑下,可不是吗?她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了,已洒尽了心动与痴恋怎能说收就收?不,她做不到,她得再试一段时间。

  至少,这是她欠自己的!

  ???

  海水冰凉,尤其在夜色下,将身子完全沉入其中,更感受到沁心透骨的寒意。

  “Shit!”

  将头浮出海面,像是向天抗议般,姜离狂咒一声,又再度将身子沉入海中。

  接着,他足足在海里头浮沉了近十分钟,才靠近岩缝,双手蓄起劲道,将身子撑坐在岸边,闷郁阴惊的黯着眉眼,瞪着大海的方向生闷气。

  就这么点功夫,她想诱惑谁?

  SHIT!

  骗谁呀他,许央阓摆明了是要诱惑他,她紧张、生涩且忐忑不安的贴近他,抖着一双冰凉的小手,费尽心思想挑起他的欲望,而她该死的成功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生涩与不安,除非她瞎了眼,否则,她早该知道自己成功了。

  躺在床上的那几分钟,下腹的紧绷与火热让他几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尤其当她的手怯懦的沿着他在瞬间变得敏感的胸肌四处乱摸一通时,几乎在那一刻,他就要如了她的愿。

  几乎!

  若不是她的似水秋眸里蓄着微微的泪雾,若不是她的手哆嗦得过于吓人,若不是她鲜红欲滴的红唇让他想一口吞了她,若不是他的身体诚实的反映出已然苏醒的悸动……可恶,在那当儿,他该死的忍个什么屁呀?

  既然她想,既然她存心挑逗,他就不该如此客气的呀!

  “她究竟想怎样?将我的理智全都烧光?”姜离仰天狂啸,手紧握成拳,猛烈的击打着身侧的岩块。“蠢女人,你想要我怎样?你他妈的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绽着亮光的快艇迅速接近他。

  “将军?”值班的属下小声探问。

  寂静的夜里蓦然响起主子如雷的咒骂,像发泄,又像挑衅,谁不紧张呀。

  “我没事,回你们的岗位去。”

  “呃,要不要我们先送你回去?”这地方极为偏僻,主子是怎么过来的?不会是在半夜里游过来的吧?

  “不必了。”难得的平心静气,他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他还想再静一静。

  姜离这一坐,直到天色渐明,直到一轮明月悄悄的自海天一线之处退去,直到他觉得完全被浓浓的挫折感淹没。扑通一声,他跳进大海,像是想将全身力气耗损殆尽,奋力往回游。

  带着一身落寞,姜离推开房门,诧见俯卧在床上的人儿,胸口不禁一窒。

  她还没回房睡呀?无力再气,他静默不语的踱至床畔,存心来个彻底的行动以表明他的拒绝之心,却又在瞧见她睡靥的刹那软了心肠。

  她是哭着睡着的?

  唉!紧闭的眼皮红红的,白皙的颊上还挂着两行泪痕,看起来分明就是哭着睡着的。

  本已抬至床沿想将她踹下床的大脚干晃着,瞪着那张沉睡的泪容,良久,他怀着满心无奈与陌生到了极点的不舍,弯下腰,轻手轻脚的将轻软得像只小猫的她抱回她的房间。

  是呀,骗谁呀,如果不是他见了鬼的犹豫与莫名其妙的抑制心态,他早就接受邀请,毫不犹豫的将她吞入腹了。

  凭她那三脚猫的诱惑功夫,她居然成功的挑起了他不易掀起悸颤的情欲。

  该死,他竟开始不忍对她“动手动脚”了,更惨的是,他却对她起了想“毛手毛脚”的意念。

  Shit!

  第五章

  一个上午没见到许央阓像耗子般的蠢脑袋在书房门口窥视,姜离将身子斜倚在舒适的大皮椅上,眼角不时的瞄向房门,咕咕哝哝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烦躁,不知怎地,他觉得浑身不对劲,怪怪的。

  她钻到哪个山洞里去招摇撞骗了?

  “嗯,跟凯特讨杯热咖啡喝吧。”他站起身伸伸懒腰。“顺便去找找她……呃,顺便四处巡一巡、看一看。”

  才走出书房,他浑然忘了想喝杯热咖啡的打算,杵在安静的廊上片刻,仍没瞧见半条人影慌张移动。他撇撇嘴,状似清闲的逛了几处,遇见了一些人,就是没瞧见那个教他浑身不对劲的罪魁祸首。

  “将军?”睡了个饱足的午觉,才从房间走出来的凯特刚巧想到厨房去替自己煮杯香醇咖啡。“你在找什么?”

  “找什么,没有呀,我只是出来走走。”

  没有?骗谁呀,将军以为她才三岁吗?哪会瞧不出他东张西望的动作。不过算啦,虽然他是欲盖弥彰,而她呢,也不会笨得自掘坟墓的点明,免得他恼羞成怒,一掌将她劈成两半。

  “要不要我替你泡杯热咖啡?”她好心好意地问。

  虽然人老了,可她心不老,大概猜得出来将军这小伙子想找的是什么。只可惜,她方才寻周公去了,这会儿无法提供他半条线索。

  “热咖啡?”姜离这才猛地想到自己原本的需求。“好,我正想着呢,替我端到书房去。”

  “你要回书房了?”“东西”不是还没找到吗?

  “待会儿。”瞥见凯特眼底的疑惑,他多此一举的解释。“我去监视室那儿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这倒也是呀,虽然岛上治安向来良好,岛主偶尔还是得尽尽义务才行。”她笑咪咪的附的。

  将军真是够聪明,找不到人,只要去监视室那儿窝个几分钟,盯牢那儿的电视墙,再狡猾的逃犯十之八九都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露了馅。

  姜离打的正是这主意。

  漫不经心的踱进这位于大屋最边侧的监视室,他瞪着面露惊诧的山姆,微点下颔,随即将视线落在电视墙,一目数景,忽地将视线锁在最上方的萤幕上,哼一声,他略带不悦的搔了搔脑门。

  今儿个的海风稍强了些,吹得监视器摇摇晃晃,拍摄的景致也不是太清晰,他看得出那是个女人的身影,问题是,看不太清楚正在扭动着身躯做热身运动,一副即将从崖上跳下海的神力女超人是谁。

  “那是谁?”这么不要命。

  “呃……”山姆支支吾吾,心知肚明眼前情势对自己相当不利,所以没敢立即回答。

  真倒楣,在将军抓到小阓在玩死亡游戏的节骨眼上,怎么又轮到他当班呀?小阓登岸那天,他就已经被将军的怒眸瞪视吓得连作两三个晚上的恶梦。

  山姆的迟迟不语引出了姜离的好奇心,睨了属下一眼,他再移眸回到监视萤幕,看得更专注了。

  “是谁呀?敢这么大胆的从那地方跳下去,也不怕撞上岩块或是海底的大石块,只要风再大一点就玩完……咦?”蓦地停住了数落,重重地将双手往桌上一搭,他的上半身往前倾,整个人像是要贴上那方监视萤幕。

  微缩着肩,山姆轻颦着眉头,却不动声色的将手贴放在两则的耳畔,等待那声预料中的暴吼。

  “Shit!”

  宾果!

  面不敢露笑,神情同样紧绷的山姆直视萤幕,眼角却注意着姜离的一举一动,见他在刹那间黑透了脸,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甫遭魔魅附身,脚跟一转,像是赶着要上战场杀敌般地往外头冲去。

  “待会儿他应该会出现在同一个监视器的画面里吧。”喃喃自语,山姆为自己的揣测下注。“幸好那地方不太远,依将军的脚程,只要十来分钟就可以赶到,说不定还能赶得及阻止小阓往下跳的蠢行呢。”

  真可惜,怎么斯坦利刚好今儿个休假呢?要不然,他说不定可以将前几回输掉的钞票赢回来哩。

  ???

  许央阓不知大难将至,也不知有个让人心惊胆战的怒汉气冲冲的朝她这儿奔来,兀自摆首晃臂地做着热身操。

  横竖闲着也是闲着,自来到岛上的第二天起,只要是能玩、想玩的,即使危险性高得教人咋舌,她全都不放过尝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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