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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劫爱 page 13 作者:刘芝妏

  “啥?”闻言,李竟窻愣了愣,“它们的关系有那么亲密吗?”

  “别傻了你,阿梓需要的不是一堆废话。”

  “是呀,小纭说得没错,我会没事的。”原梓挥了挥手中的空相簿,“我先将相本放回房间去,待会儿再出来陪你们一块儿吃蛋糕。”

  “阿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是她捺不住心性,而是,她猜阿梓会食言而肥,另想藉口将自己藏在房间里。只要她说句累了,想早点休息,她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拖她出来三姑六婆。

  “嗯?”

  “那笔钱,呃……就是你汇给小舅舅的那笔钱,哪来的?”她很关心这一点。

  最好不是必须要阿梓作奸犯科才弄上手的,李竟窻衷心祈祷着。

  “借的。”

  “跟谁借的?”

  原梓喟叹了一声,“银行。”

  “什么,你跟银行借钱?!”姊妹俩同时喊了起来。

  无论是大额或是小额借款,利息都高等是吓人耶,阿梓疯了?欠下一屁股债,就只为了成就一段初萌芽的“感觉”?!

  “不跟银行借,我去哪儿抢呀?”微侧着脸,她失神了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傻呼呼的笑脸,“如果那时候手头上有枪的话,说不定真可以去抢个几百万来花花,再接受政府的款待,吃吃另类的公家饭噢。”

  李家姊妹对看一眼,这……这是什么话呀?

  “没事,我很好,我只是……只是……”猛然静默,瞅着她们的关切,她无奈的叹着,“别担心,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恢复的。”

  “你教我们怎能不担心?”李竟窻当下跳起脚,“银行利息那么高,就算你不吃不喝,也要一段时间才能还清啊。”若不是深知阿梓向来不爱求人的倔性子,她真想当下就将私房钱领出来,姊妹三人携手到银行去洒钱、装酷。

  “这倒也是实话,可是,放心啦,我不会因为这样而饿死的。”原梓的笑容里难掩伤心,“最近的工作已经是满档,所以别担心我还不出钱来或是怎样,好啦,没有问题了吧?那我先回房去喽。”

  她没再开口的离去,也不去瞧垂下肩膀满脸挫败的李竟窻;扁扁嘴,李竟窻则静静的哭了。

  阿梓说得是挺轻松的,可这岂不代表,她为了自己的走了样的“感觉”,不但是丢了心,接连下来好长一段日子也得卖命还债?!

  感情?

  曾经黯然心伤的自己,如今心魂俱碎的阿梓,在在都揪紧了她的神经,这辈子她再也不要谈感情了,再也不了。

  李竟窻暗暗发誓。

  第十章

  等不到足够让她恢复心境的时间,原梓的身体就整个垮了。

  憋到近午,原不想插手管闲事的瞿北皇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拨了通电话给司马决,“你去劝劝阿梓吧。”他真的是拿她的固执没辙了,“或许,你的话她会听得进去。”

  闻言,司马决猛地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阿梓那女人以前就够爱钱,也够会抢钱了,但她始终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贪婪心,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她自虐,可现下她却抢得更凶了,什么狗屎烂工作都接,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疯了她。”

  “她出事了?”司马决紧张得连声音都走了样。

  “对。”懒得说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也懒得敷衍一番,瞿北皇简单的一个字,却道尽了他满心的无奈。

  “出了什么事?她呢?她现在人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若不是祈寒上回联络时,不经心的透露了狄佛相当笃定的揣测,光听那两姊妹红着眼眶的叙述,他也以为自己的第六感完全失灵了,“凌晨时,她在摄影棚晕过去,被人送到医院,医院通知她家人,她家人再吵醒我们,我们才飞车过去盯死她的一举一动,这就是全部了。”紧握着话筒,司马决紧张得脸都发青了。

  “她是怎么了?”

  “你绝对猜不到病因。”因为呕,他特别强调“病因”那两个字。

  “说!”

  瞿北皇叹口气,“严重的营养不良。”

  “啥?”司马决听得傻眼了。营养不良?!

  “很难想像吧!”又气又好笑,自接到消息后,他那颗饱受错愕侵袭的脑袋从医院摇晃到家,然后继续叹气到公司,“医生说她的营养摄取不足,而且,还是严重的摄取不足。”

  原家家财万贯,要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没问题,更别提求得三餐温饱了,但他们的独生女却因严重的营养不够及操劳过度而昏厥在工作现场,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耶,这、这原因说出去谁会相信哪。

  偏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她这是为了什么?”

  “你说呢?话点到为止,瞿北皇不相信凭司马决的智商会猜不出前因后果。“好啦,我可不管了,接下来的事就全赖给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不由分说,他将责任丢给司马决,话筒一搁,径自开会去了。

  司马决也没闲着,结束通话之后,直接开车去瞿家的豪华公寓讨人。

  可他却扑了个空!

  “她不是凌晨才刚被送到医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瞿北皇没说错,阿梓这女人真的是疯了。

  “是呀,但谁知道回到家,我们才转个身,她又不见了。”李竟窻研判的眼神不住的在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孔梭巡,“原来你是在乎她的?”

  “我该死的才不在乎她。”司马决难得动怒,但一气起来却惊天动地的活像个嗜血夜叉。“她上哪儿去了?”他还以为直接闯上门就可以见到她了。

  “我不知道。”

  “小纭!”他恨恨的转移目标,“小窻?”

  “别瞪着我看,我也不知道她躲到哪儿去了。”

  “你们……”

  “小舅舅,你先别那么气,我们真的是不知道阿梓这会儿又溜到哪儿去了。”柔声劝着,李竟窻脸上有着衷心的喜悦,为原梓败部复活的感情而高兴,“她最近一直都很忙,连个影子都不常见。”

  “怎会呢?你们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打死都不信。

  “怎么不会呢?她欠了一屁股债,不拚命赚钱行吗?”想到原梓拚命的因由,甘冒着大不讳的犯上罪名,李竟窻朝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咕哝,“是你说要她自己筹钱,结果,她多听你的话呀。”

  阿梓会这么做牛做马的拿命来拚,还不全都是因为他这个始作俑者,他还敢跟她们讨人!

  “尖酸刻薄不适合你,小心瞿北皇看了会后悔爱上你。”瞪了她一眼,司马决掉头准备走人。

  没关系,她们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有的是办法去翻出她来。

  “小舅舅,你不是不喜欢阿梓吗?”李竟窻追在他身后问。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我们四只耳朵清清楚楚的听见……”撇撇嘴,自恃有强势靠山的李竟窻学着他先前的话,“我不喜欢主动的女人,记得吗?”

  “我的确是呀。”

  两人四只眼里写满了疑惑,“那……”

  “她不是已经停止任何行动了吗?”这一点,才是他所等待的。

  “我不懂,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些都不关你们的事,但……”司马决耸耸肩,他今天不介意对两上甥女公布自己的心意,“我喜欢掌控主动权。”

  互看一眼,姊妹俩同时恍然大悟。

  “搞了老半天,原来小舅舅也是个大沙猪呀。”李竟窻露出她的不以为然,哼,眼瞿北皇那家伙的坏毛病一模一样。

  “对呀,小舅舅好变态唷。”李竟窻也挺不满的。

  她心里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同情阿梓了,这不是摆明着阿梓是误入歧途吗?

  “我这一栽,就是一辈子的事,当然得谨慎一点。”司马决朝她们绽出难得的顽皮笑容。

  “话是没错,可你这个谨慎一点的心态却将阿梓害得极惨。”虽然事态已然明朗,可她还是忍不住想替阿梓抱不平。

  微愣了会,司马决在瞬间将笑容尽数敛起。

  “这是我跟她的事。”小纭说得没错,在这一点,他亏欠了她。

  “等等,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她眼明手快地扯住他又向外疾走的身子,“小舅舅,她是哪一点吸引你?”这是替阿梓问的,也是为自己解开心中的疑惑,“漂亮的长相?富裕的家境?”

  “这些附加物很重要吗?”他反问。

  “所以,我们才会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你呀。”李竟窻应得很理直气壮,“说嘛。”

  “一开始,是她的锲而不舍。”

  一开始?她好奇的追问下去,“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出来啦。”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构足了原因,教他自己都不自禁咳声叹气了。谁料得到呢,从她千方百计且不死心的赖上他后,他竟然真如她所愿的噗通一声掉进了牵肠挂肚的思念浪涛里。

  呕呀。

  有她在身边,他不得片刻清闲,无论是一开始的颇有厌烦或是逐渐变得甘之如饴,她爱动,老静不下来,像匹奔驰在旷野的小野马,而他的视线却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她打转,随着她感受不一样的喜怒哀乐,心情伴着她的热情洋溢开始沸腾。

  原以为活动结束后,在蓄意将彼此的距离拉远之际,说不定他会重拾平静的心绪,让心中的骚动船过水无痕,可谁知道,好难呀。

  她毫不保留的爱恋,他一一瞧进眼里、心里,却咬着牙,强迫自己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哼,谁信呀!

  他再度大叹一口气,转身便又朝着门外而去。

  ???

  当司马决找到原梓时,本已经平复得差不多的平和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透顶。

  “上车。”沉着脸,他冷声命令着她。

  没想到他的猜测竟是真的,才出院,她又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一接触到那张犹带惨白的脸,虚虚摇摇的身子,他心头的怒火更盛。

  她果真是在玩命!

  “司马决?”教这不可能的画面给震撼住,原梓盯着驾驶跑车“刷!”一声拦住她去路的男人,目瞪口呆,脑袋瓜里的空白面积倏然扩大。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的工作地点?他……是来接她的?

  “还是要我抱你上车?”他的口气只有更坏,没有变好。

  “呃……”如果可以的话,她求之不得。可看他的脸色,唉,算了,她还是别奢望比较实际一点。

  在犹豫之际,见司马决拉开门,作势要亲自动手逮人……一凛气,原梓踏着浮云般的脚步冲向他的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了车,因为慌张过度,脑昏脑涨更趋严重的她小声小气的问着。

  真厉害呀他,时间抓得这么准,她刚刚才认命的推了这份工作,预备打道回府,好好的睡它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竟就被他逮到。

  她实在是很心疼到手的钞票又飞走了,可因为头还很晕,掌镜的手虚虚软软的,怎么拍摄呀,别人肯,她也不肯对不起自己的作品。

  这年头的钱是愈来愈难赚了。

  不想理她的询问,可斜睨着她的犀利眼角却瞧见了那副无辜的脸蛋,铁青的面容,惨白的唇色,就在刹那间,司马决的理智顿时飞散,狠咬着牙,他的脚猛踩油门,疯狂的飙车疾驰。

  司马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也能如此暴戾,可如今,他清楚的发现这一点。

  原梓差点没被他异样的举动给吓死了!

  没……没想到,原来……司马决也爱飙车呀?

  他若是要邀她共享乘风骋行的快感,她没意见,可是,能不能改天哪?她现下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摧残了……哎唷!

  一个突如其来的急转弯,将措手不及的原梓摔撞到车门,瘦竹竿似的身体竟软软的滑到车底板,她的脑袋瓜里是一片空白,自齿缝吸着气,好半天,她还没能自跌落处挣扎起身。

  该死,司马决今天是吃错药了不成?再不阻止他的暴行,他们离当一对烧得焦黑的亡命鸳鸯的时刻不远矣。

  既然已注定无法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倒是不反对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多甜蜜呀。可是,如果他真想携她同赴黄泉,能不能先过个几十年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这样她会更心甘情愿一点。

  “司马决,快点停车。”提起气,原梓努力喊话。

  他开的是敞篷跑车,车速又快,她的话才刚离嘴就随风而逝。

  “别开太快了,司马决你的脚别再踩油门了,你……”她努力的在狭窄的车板上翻身,但好难呢;惊惶的眼光一溜,突然瞧见了他像是黏在油门上的大脚,想也不想地,她伸过手,拼命的想拉开他踩在油门上的大脚。

  丝毫未曾感觉到她鸡蛋砸石头般的阻力,司马决的脚始终坚持踩在油门上,一股莫名的气愤让胸腔涨满了热烫的冲动,直到又过许久,他一点一滴的恢复自制力,这才赫然察觉他又闯了什么祸。

  就在他怔忡失神的时候,他竟然将她的手给踩破了皮,经过他的鞋底与蛮劲一阵蹂躏,她的手黑黑脏脏又带着怵目的血丝……这种伤势一定痛得教人流泪吧?

  可她却半句话都不吭,死死的攀在他大腿上,拼了命的用手拖住他的大脚!

  像急飙之初,司马决疾速将车停靠在路边,整个人都呆掉了。

  “呼,你终于肯松开脚不踩油门了。”顾不得太多,原梓虚脱的瘫在他大腿上。

  垂着眼,司马决不肯原谅自己的过错,他又伤了她!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散散心噢。”脑子仍是一片怔茫的浑噩,可她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似乎颇为低落。

  “你的手?”饱尝惊吓的是她,受了伤的也是她,被人整治的更是她,但她却满脑子只想到他的心情好不好?

  这女人……司马决长长的吐了口气,将浮沉在胸腔的热烫与愤慨倾泄而出。

  难怪他会逃不开她暗许真心的纠缠,固守多年的心会不敌她的锲而不舍,这女人唷,她的思考模式真的需要再教育,她需要有人来替她洗洗脑。

  可若她的死心塌地是用在他身上的话……他会原谅她的死心眼及锲而不舍。

  “什么?”八成是惊吓过度,原梓愣愣的撑起身子瞧着他。

  她有没有听错?他的口吻里似乎有着心疼与懊悔?

  “你的手伤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她的手受伤了吗?猛地抽了口气,原梓将还发着微颤的手抬到眼前,不敢置信的瞳孔在瞬间放大。

  “喝,真的耶,啧,好痛!”该死,一定是刚刚太用力拿它去撑司马决那双坚硬鞋底。呜……好痛噢!

  “你……唉,算了。”连手受了伤这种切身之痛还得人家提醒,往后他不多盯着她一点哪行呀,“手伸过来,我看看。”她的伤,他竟能感同身受。

  怎能不捶胸顿足呢?就知道有了她,将她纳入心底,自己往后的日子铁定是不得清闲。一旦他心里搁了个人进去,做什么事情都开始缚手缚脚,进也不成,退也不是,挥不开却更舍不得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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