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脚步追寻着流水淙淙的诱惑,沿路走去,他不慌不忙地抽开腰际的皮带,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麻质的西装裤早在皮带离身时就已经被遗弃在地上了,当手触到浴室的门把时,他已是一丝不挂,胸口流窜的气息逐渐急促,唇畔的笑容虽柔,却也有着迫不及待的兴奋。
仰起脸承受着湍急水流的冲击感,悠然自得的像只在享受骄阳的癞皮狗,秦纭妹没有发现到门被轻轻拉开。
浴室里,水气漾盈,隐约尚可瞥见沐浴中的她白净诱人的身躯,何悠作眼睛一亮,胸口的情欲在瞬间攀升到极点,微憋起气,他恶作剧的悄声欺身上前,轻柔却突兀地自她身后环住她,将濡热的温暖唇瓣贴上她小巧的耳垂。
“介不介意我的加入?”
“啊!”倒抽了口气,她惊骇的嘴微张,冷不防地便灌进了一口水,冰冰冷冷的呛在喉咙,她咳了几声,“悠作?”
“难不成你在等别人?”声中带笑,他腾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怎么,吓了你一跳?”
“废话嘛,我还以为是哪只狼胆子那么大,敢闯进你家哩!”半带埋怨的娇嗔透过水帘分外勾得人心魂荡漾。
“对不起啦,我只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哼,惊吓还差不多。”即使在冷水中,自他躯体所传来的温暖依然不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没听到你应声,只好加入你喽。”低头啜了啜她唇上的水珠,他轻笑。“神魂没被我吓跑吧?”
“你说呢?”
“我希望是没有。”
“如果有呢?”他要赔她呀!
“那么……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替你压压惊喽。”
“压压惊?”
“嗯。”忽地转过她的身,两人胸贴胸的,“这样如何?”笑望着秦纭妹猛然微窒的神情,含着笑意的黑眸陡然变得深幽黝亮,体内源源涌现的欲望一波波地冲击着全身的每一处神经。
他清楚自己此刻的迫不及待,而透过两人相贴的体魄,他知道纭妹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渴求了。
“我……我觉得……”语未尽,她的脸蛋全红透了。
两副光裸的身躯像爬藤植物般纠缠,伫立在莲蓬头下,水虽冷,却灭不去彼此间愈来愈热切的热情,透明的水流洒向何悠作的发梢,溅起粒粒水珠,澎湃的水柱流过他宽阔的肩膀,再溢向她的肩,微打个小圈,带着氤氲的暧昧自她浑圆的胸脯滑溜而下,顺着相合的双腿腿际淌流在光洁的地砖上。
人前悠作是个举止沉稳且内敛的温文男子,但任谁也料不到他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她不是第一次沉浸在激情欲望中,但回回都被他的一举一动给扰得心魂俱醉,浑然忘却一切,一心一意只愿与他共同追寻情爱的身心合一。
悠作他是个完全挑不出缺点的好情人,无论是精神上或是生理上。他懂得取、懂得求、懂得诱她在各方面配合他的需索,可是,他更懂得给!
“你不满意?”
“我……”
“那,这样呢?”他的手突然插入两人之间,强悍但不失温柔地捧住她感觉愈来愈敏锐的酥胸。
“噢,悠作!”憋着气息,脚软得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她将乏力的身子倒在他身上,自私的瓜分着他源源不绝的浑厚力量。
不满意?呵,他是在说笑吗?只要他的手轻贴到她身上,她整个人就已经开始融化了,更遑论他此刻的眼神与气息多么的灼热扰人哪!
“每当你用这种口气叫我的名字时,我就想将你给一口吞进肚子里。”就像是超级有效的催情剂,只要纭妹望着他的眼神变得迷茫,娇喘吁吁的将自己贴向他,他的性致就更勃发了。
“真……是这样吗?”情欲侵心又袭身,不过是几个字,她说得断断续续。
“你说呢?”
双手牢牢地捧住她的臀,微使力,何悠作将她的身子整个抬起紧贴住自己,跨步向前,让怀中的纤背贴上了漾着水气的墙壁,听见她发出猝不及防的一声轻呼,他倏然轻笑地俯首覆上她的脸,以唇封缄,修长的双腿微弓,强而有力的热情猛然传递进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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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甫经欲海洗礼过的爱情鸟拥抱着彼此,脸上带着热情未褪尽的愉悦,蜷缩在干燥且舒服的温暖被窝里。
“悠作?”
“嗯?”斜侧身,他瞄着她,见那红润诱人的唇瓣正待张启,捺不住心中蛊惑,微一倾首,狠狠地吸吮着那两片湿濡的红唇。
“悠作!”待他终于肯松开她的唇,她轻瞪了他一眼,呼吸急速,饥渴万分的让严重缺氧的肺部补充大量的新鲜空气。
“谁教你用那种口气叫我!”
“你……”算啦,别再在这个话题打转,因为输的准是自己,“咦,你不是在餐厅订了位子?”
“你还记得这事呀?”他揶揄着她,没忘记用打趣的眼神提醒她。是因为谁的蘑菇性子,才会惹出某人体内的狼性?
“当然。”顿了顿,她好奇问道,“你不饿吗?”
“你饿了?”
“是有一点。”微诧地抬眼瞧他,“你不会觉得饿?”超人哪他!
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但眼底的窃笑却泄露了他的心有所求。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发觉自己又饿了。”
“那我们要不要起床弄点东西……噢!”她发觉自己的身子又被他压在身下了,而且,叠在身上的身体好热、好烫、好……亢奋,“悠作?”他不会是又想要了吧?
“恐怕,我们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吃东西了。”
“为什么?”她不该问的,但,话就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因为,现在还有件比吃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做。”
不问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眼眸一转,才吸了口气,方才消耗过剧的体力还来不及完全恢复,又让他温柔的爱抚引出了无力抗拒的情绪激荡,不一会儿,细碎的轻喘又充斥在情欲泛流的爱之窝。
第五章
“我不要去啦!”
将拒绝嘟哝在唇边,秦纭妹飞快地瞟了眼半掩的房门,轻咬着下唇,兀自闷着张粉脸的赖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
“什么?”才刚自房间走出来的何悠作没听清楚她的话。
“你自己去参加餐会好吗?”下意识地朝他望去,就再也移不开眼,黯沉了许久的眼眸终于闪烁起些许的亮彩。
不管有没有刻意装扮,她的悠作都好帅哟!
“你不想去?”
“嗯,我觉得整个人懒懒的,没什么情绪。”
“身体不舒服?”轻颦眉,他走向她,担忧的黑眸紧张地审视着她,“是不是今天出勤,太累了?”纭妹的身体还没完全调养妥当,起码,在他眼中,她该再继续休息个一年半载,甚至是一辈子的。
偏他该死的拗不过她的坚持,只能眼巴巴地见她又回到工作岗位上做牛做马,暗自心疼不已。
“不是,只是觉得没什么精神。”
“既然是精神不济,就更应该出去走走散散心呀。”他劝哄着,“你不愿意陪伴我吗?我们好几天没一块儿吃晚饭了耶。”
“我也想呀,可是,整个餐会的成员几乎全都任职医界,虽然我认识其中一些人,但,我老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很闷的。”宁愿看一整个晚上的电视节目,她也不想去当木头人。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呀。”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她知道他事事都一定会先想到她的感受,以她为主,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没劲儿去当花瓶。
悠作有他该去处理的一些交际应酬,偶尔的几次参与让她察觉,即使是场最简单不过的饭局,也常是伴着最新的医学报告进行的,虽然与会者皆不介意,但置身其中的她却老觉得不太自在。
本来嘛,有她这个门外汉坐在身边,八成会让他分心,说不定还会产生绑手绑脚的感觉,她不想让这种情形发生。
“怎么啦?”感觉到她的郁闷,他低下头,鼻梢轻顶了顶她小巧的鼻头,“我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感觉,你该知道。”
“可是我就是不想去啦!”今天晚上真的是没情绪出去抛头露面的,即使,她也的确很想跟悠作腻在一块儿。
“纭妹!”他不死心。
“你自己去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要放弃可以跟你相处的时间。”若不是先前瞿北皇死拖着他,要他发誓一定会在餐会上露脸,他也没那么起劲去吃这顿饭。
虽然明知道那家伙是存心要让他多与即将出发的医疗小组成员接触,以图能说服他改变主意共襄盛举,但他也无法拒绝。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若不是他心系纭妹,舍不得离开她片刻,他也绝对会是其中一员的。
跟一大票人吱吱喳喳吃着山珍海味,还不如跟纭妹窝在家里吃泡面,相看两相恋来得有意思多了。
“我会等你回来的。”这几天她都住在悠作这儿,她都快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嘛?”
“一起去喽。”
“陪你去吃顿饭顺便当几个小时的木头人?你不觉得挺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别忘了,是你自己说我的身体还需要多多休养才行的噢!”她拿他这两天叨念的话来堵他的嘴,“啧,你别再NB462哩巴唆了啦。”皱了皱鼻子,她突然推开他缠上来的手臂,站起身,“就这么决定了,别来吵我。”
“你上哪儿?”
“别奢望!我是要去厕所,不是去换衣服。”
“纭妹!”
轻瞪着他挫败的脸,她忽然扮了个鬼脸,微耸肩,做了个将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眼珠子滴溜溜地兜了一圈。呵,这种平和中达成协议的感觉真好。
可怜兮兮地跟在她身后,见她跨进了厕所,明知道他就在后头,却连瞧都没瞧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关上门,他大叹一声。
“纭妹,你真的不改变主意?”
“就说别奢望了嘛。”坐在马桶上,她瞪着前方翻白眼。
“你真忍心放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这个晚上?”他改采哀兵政策。
“我当然不希望。”
“既然如此……”
“可是我不想要浪费无谓的宝贵时间去当木头人。”她嘀嘀咕咕的,声音恰巧大得可以让杵在门外的何悠作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是这样,在我眼中,你也是根最教人心动的木头人。”
“拍马屁没用的啦。”
“那,你想我怎么做?”受不了对着门做沟通,他干脆拉开门,直闯进去,双手盘胸的瞪着正在如厕的秦纭妹。
“悠作?!”她大惊失色。
“去不去?”
“不!”秦纭妹斩钉截铁地摇头拒绝,想狠狠地给他一顿好骂,可却忽地轻笑出声,“我在上厕所耶。”她提醒着他所遗忘的礼貌。
真是好笑,没想到向来绅士的悠作竟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止。
何悠作盯着她微漾着笑靥的娇容,又爱又恼,半晌,见她似乎完全当他是个透明人般,一时之间,他无计可施,蓦地轻吁了声,干脆豁出去了,长腿一跨,直接坐在她大腿上,鼻尖相触,大眼瞪小眼的。
“你做什么?”教他的动作给慑怔了,她倒吸了口气。
“你说呢?”
“我不知道。”啼笑皆非,她知道自己又笃定输了这一场对峙,“快点起来啦,你那么重,压得我的腿都快断掉了啦。”
“先说好。”
“你起来再说。”
“先说好!”他坚持着。
“悠作?”
“你的腿还没麻吗?”
“好啦、好啦。”白了他一眼,她朝他咧着洁白的牙。啐,赖皮鬼一个!
“是你亲口答应的噢!”
“是是是,是我亲口答应你的,哼,你还真好意思说哩,再不答应,恐怕我就得去排队领残障手册了!”嘟哝着,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都已经屈服于阁下的威胁伎俩了,那你总该退场,让我打点一下自己吧?”
“就算你蓬头垢面地出席餐会,在我眼中仍旧是最美的女人。”
“何先生,你现在嘴巴那么甜没用,太晚了。”她没好气地哼着声,“你小心哪天被我报复!”
“啧,你舍得呀。”轻笑着,何悠作瞧着她仍有不甘的神情,掩不住志得意满的愉悦,俯首狠狠吻得她娇喘吁吁。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吃那顿饭啦?”当他总算松开她时,她顾不得骂人,先急喘几口气再说。
“要,当然要。”见她红肿着唇,何悠作再爽笑数声,终于甘心撤兵走人了,“我在客厅等你。”
不在客厅等,难不成他要盯着她上完厕所,再亲自帮她换衣服呀?
心里嘀嘀咕咕,秦纭妹愈想愈不甘,看着他正欲闪身而出的臀部,不假思索的便一拳击上去。
“心情舒服点没?”将整个身体退出门外,他没有踱离,却反而将脑袋探进来,深邃的黑眸闪闪发亮地盯着她笑。
“怎么,你愿意再进来让我踹一脚?”
“唷,最毒妇人心,真吓死我了!”他的脑袋消失在门外,带笑的余音袅袅萦绕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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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会的尾声,大部分的与会者都散了,拗不过瞿北皇的坚持与原梓的高昂兴致,四个人移坐到餐厅附属的咖啡座,继续嚼舌根。
“其实,你也够让人佩服的了。”她看着何悠作说。
“怎么说?”瞿北皇睁大闪着兴味的眸光循话而来,“原梓,你是眼睛瞎了不成,他哪一点教人佩服?”
“你们想想嘛,人家羊咩咩是逐水草而居,而悠作他呢,是逐秦纭妹而居,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她搬到哪……啧啧,他就跟着移居过去,何悠作,真有你的!”她盯着他笑得贼兮兮的。
微愣,何悠作但笑不语。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不经心却皆发自内心深处的作为竟那么的显而易见,原来他真那么离不开纭妹了!
可偏那女人死拗着性子,宁愿听信那见鬼的卜卦师短短数言,也不愿给他们一个机会寻求幸福的终生。等呀等的,迟早有天他的耐性终于告罄,使出了抢婚、逼婚之类的强硬伎俩,早早教她认命从了他。
“也对呀,悠作你真是没用,这么轻易就栽在女人手上。”还一栽就是几年的黄金岁月,虽然是将人家拐上了床,但从不曾顺利地将人家给拐进红地毯的另一端,想想,还真是丢男人的脸。
“哎呀,你懂什么,这就叫情深意重嘛。”生存在现实生活里,但仍保持着浪漫幻想的原梓早在八百年前就一面倒的偏到秦纭妹那儿去了。
都是女人,不站她那一边怎说得过去呀!
“情深意重?”瞿北皇略显粗厚的大嘴一撇,“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