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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匆匆 page 6 作者:刘芝妏

  心中始终有着坚持,虽然这段日子傲傲的态度很怪、很疏离、很莫名其妙,但他的心仍旧会挂着她、关心着她的的,即使他日日早出晚归,她也一直这么认为,因为曾有那么一个星光耀眼的夜,在傲傲未变成大人时,他们曾人享过回荡着浪漫的观星之夜。

  “刚刚,我看到一颗流星。”她淡淡地又说了句,心情忽然怅然了,不知道傲傲回家了没?突然好想他,好想看看他。

  “啊,流星?小袂,你刚刚有没有许愿?”

  “真的有流星,在哪里?”

  “它窜得那么快,我哪来得及呀。”虹袂闷闷不乐地说,真让人心疼,浪费了那一眼的闪亮星芒。

  “土豆啊你们,谁都知道对着流星许愿的人都是呆子。”安安对着几张面带扼腕的脸孔搬出嘲弄。

  这话,好熟喔……怔怔地望着安安的不以为然,虹袂忽地忆起,呵,傲傲也曾这么嘲弄过她。

  “干么,一脸失魂落魄的蠢样子。”安安推了把蓦然怔愣的虹袂。

  “突然想到一些事。”

  “再怎么样天大的事也没想得那么入神……”

  “喂,是刚刚在舞池里的那几个男的。”一旁的何千盈很不识相地插进话来,一双睁得过大的眼直勾勾的看那几个男的。

  “你发花痴呀!”那么不上道的男生也能教她口水泛滥成这样,虹袂不满地睨了安安一眼。

  就说不要让何千盈一块儿来嘛,没格又没调,只要对方是个有喉结、身上多长了块肉的雄性动物,就能让她流一缸子口水,啧,标准的二百五一个,自己向来跟她不对盘,就不安哪根筋被扭歪了,竟然没有一扫把将那花痴扫到阿拉斯加去冻个几年,以免遗祸人群。

  板着张极其无辜的脸,安安耸耸肩,“她硬跟来的。”她小小声的在虹袂耳边为自己辩护,她也不喜欢何千盈,可是今天的主角是小日晶,而小晶向来是好好小姐,世界一家是小晶的一贯原则,自己能怎么办?

  “哼。”轻哼一声,瞧见小晶不知何时已眼明手快的拦了部车,虹袂挥挥手,“滚吧、滚吧。”

  “歹势,小姐,我的身材婀娜多姿,要用的还没那么容易哩。”走了几步,迟疑了半秒,安安示意她过去,“小袂,这辆先给你坐,我们再拦一辆好了,”她忽然觉得不太妥当。

  一票人里,绝大多数都同个方向,别说坐计程车有伴,连杵在街上瞎哈拉都有个照顾,可是小袂家的方向跟她们相反,又是自己一个人……

  虹袂挥挥手,“唉,不必了,你们人多,车子绕来绕去送这个、送那个,等你回到家都三更半夜了。”安安家最远,所以向来也是押后的那个可怜虫,“那还不到两点,说不定我还比你早到家呢。”

  “可是……”

  “干么那么啰唆,走啦、走啦,司机先生都不耐烦了。”

  “那,我们先走喽。”

  “好,拜拜!”笑嘻嘻地对她们挥挥手,瞧着车灯愈行愈远,虹袂这才放下手。

  玩得太累了,筋疲力竭,待会儿回到家的时侯可以先舒舒服服地泡个澡,但她摸着口袋的手却忽然僵住了,咦,口袋里的那几张钞票呢?

  来不及理会脑门那阵冷麻,啧了声,虹袂就近杵在根路灯下,藉着灯光,将全身上下翻找了几次,然的眼发僵、心慌慌地发觉到,这下子事情真的是超级大条了。

  没有,真……真的没有半张钞票呢,只有一个五元铜板孤零零地倚在口袋里固守岗位。

  怎么会这样?钱呢?那些钱都见鬼的跑到哪里去了?记得她今天出门的时侯,明明还过时了三张一千元的大钞到裙子口袋里呀,吃饭时抽了张出来付帐,那时还有瞧见口袋里的钱呀,可是怎么这会儿全都不见了呢?

  死了,这下子真的死了,没钱,胆子也少了不少,原先还不觉得深的夜,骤然深幽,黑黝黝的天空沉沉的往她胸口直压下来。

  好想、好想快点回家,可是,身上只有五块钱,教她怎么叫计程车,连人家起跳费都不够。

  有了,可以叫傲傲来接她回家呀,完全忘了昨天还被薄傲臭了一顿,一有困难,虹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不地,不知道他这会儿人在哪里?家里、公司里?想了想,她决定先试着护他的行动电话。

  她今天是有跟爸妈提到会晚点回家,可却没想到会晚到这种时侯,如果只吵醒小哥跟遥遥倒也还好,多少,骂归骂,他们还是会替她避掩一些,可万一,那么倒霉的让爸妈先接了电话,又让他们知道她胆也先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且是身无分文的被当在街上,哼哼,她明天开始就准备天天吃苦头了。

  而傲傲是只夜猫子,就算已经离开公司,行动电话也一定还带在身边,她几乎可以拍胸脯对自己保证。

  撇开昨天的奇迹不算,他总是早出晚归,像个夜不归营的大将军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同个屋檐下,家里又没大到那种可以将猫猫玩上一、两天,傲傲居然可以让他们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真厉害。

  以前的日子,常是在不经心地回睬寻索,总见傲傲的身影就在附近,算不上是如影相随,但陷约显露的呵护总教人心窝泛着甜甜的温暖,曾以为,他们可以就这么长长远远下去,而她可以自私地霸据着傲傲温柔体贴一辈子,从不曾想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傲傲竟悄悄地收回了他的守护,没有知会她一声,完完全全地让她措手不及,来不及抗议,就教伤感给罩上了心。

  拿话筒的手倏然紧缩,虹袂忍不住的,又是一箩筐的咳声叹气,真希望傲傲别变成大人,还是像以前那个有时酷酷的,有时又笑得帅气扬的大男生,还能任她黏、任她缠、任她胡作非为,多好。

  铃声才响了几下,通了,熟悉的沉稳嗓音精神奕奕得令人安心。

  “傲傲,你还在公司?”虹袂楹松了口气。

  “嗯。”一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薄傲的浓眉就拢了起来,“怎么还没睡?”揉了揉眉心,却怎么也揉不掉胸口那突如其来的悸动,她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背后的火热感觉,至今还在背部熨烫着……

  “嗯,我……”她这才想到薄傲昨天那张臭脸,看来,不管今晚她向谁求援,结果只有一项,那就是,她小命休矣!

  “怎么了?”

  听起来,他的坏脾气似乎敛起不少,虹袂心稍安,但仍小心翼翼地不敢将问题丢得太爽快,“我……我有点事情……”

  “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傲傲也预备回家了?呵呵,太棒了,天助她也,被一时的乐观冲昏了头,虹袂忙不迭地喊了起来,“你也要服呀,那你可不可以先绕到中山北路来接我?”

  “你还在外面?”他漫不经心地瞄了腕上的表一眼,“你在那里做什么?”时针已经地了十二点的位置不止一格,凌晨两点时分,还她还在外头闲逛!

  倏地,薄傲被挑起的冷怒透地电话线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

  “我……我刚刚是跟安安她们一块儿在……”她不敢讲实话。

  刚刚还很正常,可怎么才一秒的工夫,傲傲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不解释还好,虹袂愈描,薄傲的脸色愈黑,“三更半夜,你们几个女孩子还在外头鬼混?!”

  “因为……今天是小晶生日嘛。”

  “哪家餐厅开到凌晨两点?”

  “呃。”虹袂的脚都软了,死了,怎么办?踩到了一颗定时炸弹,呜……今晚,不求怎么死的,只求能有个善终。“再给你一秒的时间。”依惯例,犹豫愈久就代表袂袂现在所在的位置铁定会惹出他完全的愤怒,要不,她不会心虚到支支吾吾,薄傲冷冷地道:“说。”

  “嗯……”

  “我已经快没耐心了。”

  傲傲的口气让人心生忐忑,而搜遍了全身,除了投进公用电话肚子里的那枚五元硬币外,她真的是狼狈到身无分文的地步,而行动电话吃钱的速度又教人忍不住憋起气来,她有些慌了。

  “我……我人在中山北路的一家PUB店门口。”

  “你什么?!”

  傲傲真的很生气,“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坐坐,跳跳舞罢了。”虹袂怯怯地解释。

  “跳到现在?”薄傲火气十足地问,哼,脚没跳断还真是幸运呢。

  “呃……我们……我没注意到时间那么晚了……”

  “好,现在你总算知道时间晚了,该回家了吧。”他没好气的截断她的支吾。

  “我也想回家呀。”

  “谢天谢地。”

  “可是,我身上没钱。”

  “就算是再怎么懒得动脑筋,好歹也该偶尔换个理由吧!”他不耐兼不满。

  有几回,是跟同学聚餐,散了会,明明身上还有足够的车钱,袂袂却为了懒,因为贪服务,以及她莫名其妙的冲动,往往是一通电话就不由分说地硬赖着他的专车接送,似乎完全地笃定他总会屈服在她的无理取闹之下。

  知道这一点,他很恼、很火,也很气,不懂的是,对她,他为何总是狠不下心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像是玩上瘾了,次次都是同一个藉口,可上了几次当,他也该学聪明一点了。

  “傲傲,我真的没钱了啦。”

  “你的零用钱呢?”他不信地问。

  这年头说谎话当真不需打草稿,她是聪明过了头,还是将他想得太蠢了?她会没钱?先一棒子打死再说吧,这丫头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就他所知,爸妈给她的零用钱几乎比他们兄妹跟她一样大时多出几倍,而这些零用钱尚不包括衣服与各面饰品,那些东西是额算的,实报实销,但她却说没钱?骗谁呀!

  “我今天出门时有带钱啦,可是,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是吗?”他还是不信。

  “不能怪我,钱掉了我也很心疼耶。”虹袂辩驳道,那是她这个星期的零用钱耶,没了它们,她接下来的几天就只能勒紧裤袋,喝白开水了。

  “有本事出去找乐了,就该有办法自个儿回家。”他决定不能太纵容她。

  “大哥,我身上真的没钱啦。”她很少叫他大哥,自有记忆以来,叫他大哥的次数几乎十指都数不完,但情急之下,这两个字便脱口而出。

  曾怀疑过无数回,为何总觉得在生命中,能让她全心全意依赖的人就只有傲傲?真的是不懂,她爱爸爸、爱妈咪,也爱小哥跟遥遥,可是,傲傲更教她又敬又爱,这种奇怪的感觉寻不出答案,也懒得花精神去寻,反正,她打心里就笃定着,他是自己可以巴着一辈子倚赖的强壮大树,遮风挡雨,全都有他。

  但如今,他摆明了预备撒手不管,那,她怎么办?她还是被当在冷清又阴森森的街上耶。

  “我很忙,你别老拿这种事来拐骗我。”

  “傲傲!”他的回答教虹袂愣住了。

  “你不小了,如果真认为自己是大人,碰到事情就该学着自己解决,不能老等着别人来解救你。”冷冷的,薄傲轻哼着不悦,“自己想办法回家。”连系两方声响的通讯电话,就在他最后一个字犹未稍褪时断了。

  怎么可能!虹袂瞪着自己手中的话筒,傻愣愣的,不敢置信的事实教她自头皮的发根麻到脚底,就在公用电话吃掉她最后一个铜板的刹那。

  断讯的规律嘟嘟声令她惊愕,也令她开始感到无或的恐惧,现在怎么办?她真有是身无分文了哩!

  第五章

  成天就只懂得捉弄别人,一点长进都没有。搁下行动电话,拉回方才阅到一半的企划书,薄傲犹自在心底嘟嚷着。都已经十几岁的大女孩了,玩心还那么重,成天只知道跟一群同学混到三更半放,一点都不知道将心思摆到课本上,下回,她再有任何一科成绩是低空掠过的话,绝对要爸妈对她采取经济制裁。

  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看烂文件上的同一行字,心中仍是忿忿不平,然后,他开始觉得心里起了不安。

  刚刚,似乎听到袂袂喊他大哥,大哥耶!不自觉的,薄傲的眉头深深皱起了痕折,袂袂应该不会有事才是吧!

  强迫自己半视线移回上的资料,心绪已经鼓起了浮躁与莫名的仓皇悚然,不知不觉,薄傲视线落在被丢到桌上的行动电话,方才,不是他先挂断电话,可是,袂袂似乎还有话要说,电话断得挺突兀的。

  她说,钱掉了,知上没钱,他没听错,袂袂是这么说的,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谁教她的前科不胜枚举,可万一那丫头真的是玩穷了,身上没半毛钱呢?

  可不可能,她是用由地上捡的惟一一枚铜板眼巴巴地向他求援,而他,却冷酷地拒绝了她?仔细想想,在电话里,除了她的声音,的确没有听到别的杂音,没有一群女人吱吱喳的啐嘴……等等,没别的碎嘴声,天!袂袂不会是落单了吧?!

  想到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大女生,独自一人走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台北街头,薄傲忽地教冷汗袭湿了全身。

  不会吧,那小鬼向来机灵,就算是身上真没钱,而他又拒绝去载她,也该知道可以伸手叫辆车,等回到家再叫家里人付钱呀。

  不会有事的,他在心时安慰自己,别人,或许有可能,但袂袂那个鬼灵精,哈,绝不可能的事,只可能她去欺负别人,这世上哪可能有人胆敢欺负到她头上?

  瞪着墙上的钟,那秒针走得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唬地跃起身,连资料都忘了合上,薄傲迅速地往外冲去。

  ???

  傲傲落井下石,她又用掉了最后一个子儿,唉,怎么办呢?眼前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而且是条最万不得己的下下之策,那就是认命了,赶紧叫辆车坐回家,将全家人吵醒,付了车资,然后等着被四……喔,加上傲傲铁定会有的责难,她等着被五张巴活活骂死。

  真无采,早知如此,她刚刚就不会浪费那五块钱了,学校门口的那家小杂货店里,五块钱还可以买到一小包的咸芒果干耶。

  就近杵在街边,气馁的发现,连着几部计程车都载有客人,而空车呢,又不巧的被从店里出来的客人给捷足先登,不假思索,虹袂往前头走进一段路,得离店门远一些,要不,她铁这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得在这里当住了。

  停停走走,太专注马路上飞驰的车况,她压根就没留意身后慢慢逼近的细琐声响。

  “怎么都拦不到车呢?”她低声咕哝着。

  “别担心,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闻言,她蓦然一惊,受了惊吓的身子也跳了半天高,“谁?”

  只见几只雾着酒气的醉眼,几张流里流气、不怀好意的脸孔。

  “你们……”微眯起眼,几乎是立即她就认出这几张泛着醉态的脸,是先前舞池里的那几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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