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的就开口向人求婚?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开口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海鸣在心里加上备注。
他的话加上他的表情,再再都让涂祐瑄忽上忽下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口。
“可是,我不认识你……”只见他神色一紧,脸色竟有些铁青了起来,涂祐道低喘了声,支吾了几秒,瞧着他的倏然色变,不觉暗暗的低抽了一口气,“呃……好吧、好吧,就算现在已经认识了……但几乎就像是不认识你,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见海鸣抿紧了唇,但却没有接嘴的意图,涂祐瑄心安理得的继续说下去。
“况且,以前的种种也不能拿它出来充数呀……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小,不懂事,就算真的曾经说过了什么话也不行……哎呀,你要做什么?”几句话之间,她的身子被他猛力的一扯,已经越过两个座位中间的操纵杆,跌俯在他的怀里。
“做什么?既然以前的种种全不能算数,那我们从现在开始累积一些可以算数的行动。”强悍却温柔的,他迅速扳起了她的脸。
仰视着他倏然变得深沉的眼神……有些茫然的,涂祐瑄眼神迷惘了起来。
☆ ☆ ☆ ☆ ☆ ☆ ☆
海鸣的脸愈逼愈近,浓厚的男人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涂祐瑄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怔怔的看着愈见放大的男人脸孔贴近自己……直到那两道疾闪而过的车灯。
“不要!”尖喊一声,她手忙脚乱的推拒着他的逼近。
牢牢的握住她捶揍在他脸上、胸膛的小拳头,他将她拉得更贴近他的胸口,挟着霸气十足的气势要她屈服。
“为什么不要?你是我的。”
自小时候第一眼看到她后,海鸣就已经决定了,她是他的!不管何时、不管为何,自己都可以为了她而战!
他的表情让涂祐瑄的气息更加不稳,但是,自他眼神中射出来的光芒浓郁又执拗得慑人,她逃却的心……有些犹豫了起来。
就在她陷入反覆犹豫的挣扎之际,海鸣的唇带着灼热与占有意味强烈之势,狂猛的覆上了她的。
有别于那夜轻怜蜜爱的细吻,这个来势汹汹的强吻让她措手不及。
他用一双大手覆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无法逃逸,炙人鼻息的热气源源的呼向她的眼脸,袭上了她不得安宁的心。
终于,他松开了唇,还给她一方可以续命的空间,但是,却将唇移到了她的耳畔,用舌挑弄着她可怜却无法可施的小耳垂。
“嫁给我。”
“不行。”她细如蚊鸣的拒绝着。
眼看海鸣的怒气明显的又要提了起来,涂祐瑄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在他的愤怒下屈服,被他强吻是一回事,但是,要不要嫁人又是一回事。
虽然,心中那股想被诱惑的心与矜持的理智互相拔河不让。
“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海鸣眼中有着痛楚,“你心中另有他人?”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很确定这一点。
涂祐瑄虽然很想点头应是,但她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另一个男人像他这般突然又直接的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沉入她的心,因为不曾,所以她下意识里不由自主地有着排拒,但是浮现在他眼底的心伤,却让她止住了脱口想说的反话。
总而言之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无法狠下心来对他说谎。
“为什么?”
“因为……”这死人脾气,他干么硬就是要她回答?
他难道没有想过,对她来说,他还算是一个陌生人,就算是他真的有触到她心弦,但她也不允许自己轻易的就点头答应他的求婚;而拒绝的话若一说出口,她怕的不是他的冲动与暴力,她怕的是见到他仿佛受了伤的神情。
坦白说,她的心已经紊乱得完全没办法作理智的思考。
“因为什么?”有些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海鸣深墨似的眼睛瞪视着她。
“因为……你又没有追求过我。”胡乱的冲口说着,涂祐瑄都被自己的话给愣住了。
听听,她在说什么?追求?
“追求你?我都已经开口要你嫁给我了。”
“但是我几乎算不上认识你,你忘了?若是我贸贸然的就答应嫁你,你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我不觉得。”
“但是我会觉得。”她的话接得很顺口,“就算你以前对我很好,但这么多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我的心没变。”海鸣拧紧了浓眉说道。
“但是我的心变了。”见他的神情又绷了起来,涂祐喧淡然轻喟一声,“你别又想板起脸孔来吓我好不好?老实告诉你,我到现在都还无法摸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突然的就出现在我的周遭,然后大咧咧的在我爸妈面前张摇,接着再大言不惭的要我嫁给你,你认为我能做什么反应?”
指头轻轻的画过她的下巴,海鸣略带感伤的看着她,“你真的将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有一点印象啦!”见他一喜,她忙不迭的说。“但只有一点点而已。”
难得的,海鸣脸上展露出怅然,“是不是我真的逼得太紧了?”
“对。”她老实的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你不是一下子就想跳到结果,我应该会比较能够接受你的出现。就依我说的,让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循序渐进,不是很好吗?”涂祐瑄将话说得和缓又清晰,但口气中也有着一丝不容反对的坚决。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浪费时间吗?你都已经知道我爱你了,而且我并不因为距离的拉远就断绝了对你成长过程中所有一切的了解,为什么我还得花时间去追求你?”顺从与体贴喧喧的感情是一回事,可海鸣还是有些不高兴。
搞什么鬼嘛!这些情人间的玩意儿,他可以在婚后好好的对她一一展现哪,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反正,他们又还没有到达那种玩不动的年龄,他们还可以好好的过上几十年浓情蜜意的情人生活。
“因为我想要。”听见他语气中有着埋怨,却也含着让步,涂祐瑄的胆子及勇气也大了起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不肯,而且还想强来的话,我一定会……”
“你会怎么样?”瞧着她,海鸣又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我……”该死的,这人是变态神经病哪?明明就看得出来她是强鼓着勇气说话威胁他的,他是硬就是要听出结果来。
“说嘛,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想……”想也不想的,涂祐瑄脱口就说:“阉了你!”
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海鸣突然出手的将她又往怀中一带,在她的惊呼声中强悍又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然后将她松开。这段过程快速又自然得让涂祐瑄几乎以为是自己的想象力在作祟。
“小心哪,你如果真对我的小弟弟动手脚,将来会后悔的人可是你呀!”别有所指说着,海鸣快乐的瞅着她红通通的脸,忍不住的伸手画着她的唇线,“还有,以后别那么暴力。”话毕,他又加重语气的附加了几句,“当然,对付别的想要动你脑筋的男人,你的言行举止愈暴力愈好。”
控制不住的虚软自脚底快速的升起,涂祐瑄整个人完全的瘫进了椅子里。
第七章
当海鸣将吉普车开进车库时,涂祐瑄有些诧然的看着屋子里的灯光。
“奇怪,怎么那么晚了,灯还开得那么大?”她自言自语的嘟哝着。
“八成是鹰仔带朋友回来坐坐。”不以为意的顺口回着涂祐瑄的话,海鸣几个动作而已,人就已经来到了车门边,手按在车门的把手上,“来。”
下意识的将手搭在他的宽肩上,被他抱下车的涂祐瑄那两道好奇的眼神仍是探向垂着白纱窗的窗内。
“怎么可能呢?鹰仔几乎不曾带他那些女朋友回家过。”立即的,她否决了他的回答。
“你很了解他?”一秒都没浪费的,海鸣的醋意又蠢蠢欲动。
“当然喽!”
当然喽?哼、哼,回答得还真是顺口!海鸣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语带保证的说:“放心,你以后会更了解我。”
“神经。”啐了他一句,涂祐瑄性急的就待往屋子里走。
“你急些什么,反正里头的人又不会跑掉。”
海鸣轻轻松松的走在她身边,一手提着一大包沉甸甸的紫玉米,一手搭在她肩上,因为脚步比她大,反而像他催促着她走快一点似的。
二愣子似的没悟到他的动作,涂祐瑄反倒是顺着他的步伐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就见到这时候应该躺在医院病床的鱼静芬,模样舒服的端坐在沙发上,涂祐瑄不禁将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鱼儿……你怎么出院了?”
鱼静芬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反正身上该缝该补的地方都已经弄好了,我干么还要留在医院里受罪呀!况且,你不是这两天就要走了?我想多陪陪你嘛!”
瞧了瞧鱼静芬,涂祐瑄喟然一叹,的确,除了石膏是需要时间,没办法那么快拿掉外,小鱼儿身上大部分的绷带都被除去了,而且精神也显得奕奕清爽,可是,若说她回来是想多陪陪她这个老同学……
“少恶心了,多陪陪我?我看是不舍得让皓子表哥太劳累吧?”她可是不怎么相信小鱼儿还会那么顾及到她这个老同学的寂寞。
“嘿,瑄瑄,你这人很没心肝耶!硬是喜欢将别人的一番好意给曲解。”说着,鱼静芬有意无意的瞟了瞟与刘奇皓跟石樵鹰说着话的海鸣一眼,“我已经开始同情那个以后要在你的小心眼下承欢奉谀的可怜虫了。”
“你少话中有话了。”涂祐瑄略显疲倦的往她身旁一倒,“怎么我们今天上午去医院看你时,你没有提到要出院?”
“那时候医生还没巡房,所以也还不能确定。怎么,看你累的,该不会是水果摘太多了?”
“我才没那么多工夫去摘水果,不过,海鸣倒是摘了一大袋的紫玉米。”
“紫玉米?”鱼静芬的眼睛亮了起来。
“知道你最喜欢吃,所以我就怂恿他多带一些好给你解馋。”耸了耸肩膀,涂祐瑄自沙发上站了起来,“反正看起来你们一时片刻还不打算睡觉的样子,我干脆去煮几条玉米算了,才刚采下来的,一定新鲜得很。”
“太棒了!”鱼静芬高兴的举双手赞成。
她的欢呼引来了三个男人的注意,海鸣有些错愕的望着走向他的涂祐瑄。
“你该不会现在就要煮玉米吃吧?”
“有何不可,反正这玉米又不需要煮太久,顶多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吃了。”她朝他伸出手,“给我吧!”
瞧了眼她伸出来的手,海鸣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轻视,“算了吧你,我还是帮你提到厨房去好了,免得你走没几步路,手就提断了。”
涂祐瑄一脸的无所谓,“随你。”反正,有人自告奋勇要当脚夫,她也不会笨到去反对。
“海鸣,你待会儿出来时,顺便将冰箱里那个蛋糕给拎出来。”石樵鹰在他身后喊着。
刘奇皓纳闷的侧脸望着他,“什么蛋糕?”
“你忘啦?昨天还是前天,周星贤不是拎了个粟子蛋糕到医院去探望你?反正你一定不可能一口气将它全给解决,所以我就将它原封不动的带回来搁在冰箱里。”石樵鹰面有得意的笑着,“刚好,待会儿当宵夜吃。”
“原来是你把蛋糕带回家了?”刘奇皓咕哝着,“我还以为是谁那么贪嘴,趁乱把它给摸走了。”
“我就说一定是鹰仔吧!”鱼静芬不甘示弱的重揭着自己的观察细心,“他那么喜欢吃奶油的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放过一整个蛋糕的奶油呢?”
“喂,我已经很有良心的预备跟你们一起分享那个蛋糕了耶!”有些不平的,石樵鹰迭声的为自己辩护。
“要不是今天晚上碰巧大家全都跑回来了,那个蛋糕在你的‘看护’下铁定是尸骨无存。”偏涂祐瑄还是喜欢落井下石。
“瑄瑄,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这不是将它捐出来当宵夜了吗?”
“宵夜吃甜的是会发胖的,小心肥死你呀!”临消失在门后,涂祐瑄仍留下这么两句话,但是,她随即又补上了一句,“不过,你们也别太感谢我了。”
没有人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没人瞧见她脸上诡异又奸诈的笑容。
嘿、嘿、嘿!
☆ ☆ ☆ ☆ ☆ ☆ ☆
“你不先将蛋糕拿出去?”涂祐瑄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海鸣瞧。
一放下那袋子玉米后,他就将身子倚靠在冰箱门上,一点儿也没有要先将蛋糕拿出去的打算。
“晚个几分钟,他们又不会饿死,干么那么急?”
“但是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涂祐瑄边将锅子放到水龙头下装水边叨念着,但海鸣还是不为所动的杵在那儿。
用锅子盛了七分满的水,不待她开口支使,海鸣就已经自动自发的上前将它给提到瓦斯炉上给放好,然后又重新倚回冰箱门上。
坦白说,有人“服待、使唤”的感觉挺不赖的,可是,若被人当成什么观赏物直盯着瞧,那感觉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将玉米给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她又想将他赶出去了。
“你先将蛋糕给拿出去嘛,反正你……你要干什么?”看见突然伸到手边的那只大手,涂祐瑄吓了一跳。
“两个人一起动手比较快。”凑过身,海鸣跟她并站在水槽前面,手也拿起一条玉米冲洗着。
“可是……”
“快点,再这么慢吞吞的,等你洗好下锅,天都亮了。”海鸣的口气显得有些粗率。
这女人还真是个少根筋的二愣子,在车上时,她不是嫌自己没有追求她吗?这会儿他很听话的试图跟她培养感情了,甚至于还陪她洗手做羹汤,她却又一副巴不得他快点儿滚蛋的猴急样。
闻言一窒,涂祐瑄也不再对他多费言了,反正她已经多少能够了解这家伙的个性,顽固得就像头驴子似的,再多言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不过,两个人四只手的确使玉米下锅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三分钟不到,十几条晶圆剔净的紫玉米已经下锅。在水龙头下冲了下水,涂祐瑄随手在空中甩了几下,将水珠给甩掉。
海鸣低叹一声,顺手就抽了张面纸,将她的手给拉过来,“也不知道随时保持手部皮肤干爽,这样子很容易皮肤粗糙的,你不知道吗?”
挫败的望着他像鸡妈妈似的唠叨着,涂祐瑄乖乖的任由他用面纸抹去她手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