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琥珀气得牙痒痒的怒视他,“你别摆出那虚伪的笑,我早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喔,我是怎样的人?”君子祺挑眉,兴味盎然的看着盛怒中的娇颜,两颊鼓胀得红通通的。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你想怎样?”
“我哪有想怎样?”他一脸无辜。
“废话少说,你不是说要拿东西还我,东西呢?”
“不请我坐?”
“东西给我,你就可以走了。”留下他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灾难。
“好吧!”君子祺垂眉敛目,自外套口袋取出一只发夹。“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你遗失的。”
瞪着他宽厚的大掌上躺着那只熟悉的发饰,琥珀眼睛慢慢张大,猛地抬头瞪着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
这东西正是她遍寻不着的发夹!
“你果然记得那天的事,之前还装作不知道。”她音量陡高。
“我可从来没否认过,是你交代过就算见面也要装作不认识,不是吗?”君子祺笑瞅着她,意味深沉。
“你还说,东西还来!”自他手中抢回她的东西,想到被骗了吻,还失了身,她满腔怒火越烧越旺。
“我可是一直都在配合你。”嘴里吐出暧昧撩人的话,他出其不意的贴近她耳后,呵着挑逗的热气。
“你干么‥‥”她惊吓的弹跳开,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羞愤的抹了抹耳折,气恼自己竟无法抗拒他的撩拨,瞪着一脸笑意的他,她怒发冲冠的大吼,“看我像个傻瓜一样提心吊胆,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从没有这样想。”是她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把人玩弄在股掌,你大总裁觉得很有趣是不是?”
眼看气得浑身颤抖的她朝他而来,笑意自君子祺眸底褪去。她好像页的快抓狂!
“你太激动了,先冷静下来‥‥”话未完,只见她朝他冲来。
“你这不要脸的大坏蛋。”越想越气的琥珀失去理性,抡起拳毫不犹豫的朝他英俊的脸挥去。
砰!击中目标。
她也被自己的冲动给吓一跳,惊愕了片刻,难以置信她居然能打中他,看了下自己发疼的手,视线再回到他英俊的脸庞上,见他捂住鼻梁,殷红的血渗出,自他
人中淌过嘴唇。
“你怎么不闪?”她还是第一次打人!
看到他受伤,一股椎心刺骨的痛狠狠传进她心田,懊恼的口气流露难以隐藏的焦急。
其实他闪得开,他是故意不闪躲,如果这样能让她好过一些的话,他不介意挨打,而且这不失为苦肉计,他不忘善用每一次偷心的机会。
君子祺没有回答,只道:“东西还给你了,我想我已经不欠你什么。”
“你要不要紧?”被欺骗玩弄的愤怒瞬间消失,担忧不安弥漫她心扉,她手足无措的跟着他进入客厅。
“我该告辞了。”他一手捂着鼻,故意露出黯然的表情,冷淡的语气刺痛了她的心。
琥珀深呼吸的平静下混乱的情绪,“你先别走,至少先把血止住。”
这时候,不管过往的恩怨,他好歹也是朱姨的上司,她怎能弃他于不顾?就算他有错,但罪不至死。
不待他回答,她冲进浴室,急忙拿了条毛巾冲湿扭干,再冲回他身边,迅速塞给他。
“把鼻子按住,比较快止血。”
君子祺眼神变得柔和,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害她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小鹿乱撞。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在为自己的冲动一点弥补。”琥珀以冷漠的态度掩饰燥热不安。
听她口是心非,他眼中盛满浓浓的笑意。“谢谢。”
“你还笑,笨蛋。”明知他是故意不闪,她仍为他心疼。
“你喜欢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他。
“谁‥‥谁喜欢你啦,你少往脸上贴金。”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晕,舌头打了结,横了眼?;;着皮皮笑容的他,她又恼又羞,很想再赏他一拳。
“抱歉说错,是我喜欢你。”君子祺补上一句。
鞋!她脑中发出巨响。
“你还没跟我解释那一天我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不想知道?”君子祺笑如春风。
琥珀脸一红,“我现在想知道了,不行吗?”恰北北的恢复她母老虎本色,这样生气蓬勃的她才是她!
行,当然行!
忍俊不住的点点头,“你想知道哪一段?”
她的脸更红了,想到曾经躺在他怀中惊醒的一幕,她心脏怦怦的猛跳。
深呼吸和缓急剧的心跳,她走到离他最远的沙发落坐,免得被他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电得尸骨无存。
“就从那一0零八‥‥多少钱开始,那些钱是怎么回事?”找个比较不敏感的话题。“你既然不是牛郎,又富有得可以用钱砸死人,为何会说出这价钱,你是故意捏造来吓唬我的吧?”
“这是真的。”君子祺眸底浮现一抹受伤神色,勾动琥珀心里的内疚感。她好像太凶了!
“我又没说你说谎。”她撇撇嘴,粗声粗气的掩饰受他一举一动影响而起伏的心情。
“如果要说,可能得从头开始说起,你确定要听?”边说君子祺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琥珀点点头,羞愧的绞扭着衣角。
“那我就从KTV相遇的时候讲起。”
“啊 我想起来,你是那个走路不长眼的服务生?”琥珀猛地跳起,指着他的鼻子大叫。
一提到KTV,她脑海浮现一幕幕未喝醉之前的记忆,当闪过她去厕所找小悌时,她想起了,帅气斯文的他很难叫人遗忘。
是她撞到他吧!“你终于想起来了,很可惜我不是服务生,也不是牛郎,你有没有觉得很遗憾?”
“去,谁遗憾啦!”是有那么一点啦。“这段跳过,从我喝醉开始,最后我怎么跟你在一起的?”还胡里胡涂跟他上了床,失了身。
“那天我参加我学生的聚会,你喝醉之后,摇摇晃晃的闯进我们的包厢‥‥”感觉鼻子没有再流血,他拿下毛巾,看了眼手中经过她扭绞的毛巾,忍不住嗅了一下。
“你干么?”这变态男人,还闻沾染血腥的毛巾干?
“你的毛巾好香。”
“神经。”碎了声,她的脸颊火辣辣的。“毛巾给我。”粗暴的抢过。
琥珀急忙躲进浴室清洗毛巾,顺便冷静一下燥热骚动的心,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沙发坐下。
“废话少说,快开始讲啦。”至少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身的。
那一天是她的恶梦,也是他的!如今他回想起来,还不可思议自己居然那么有风度,没把她扔到路边任她自生自灭。
第八章
“你的意思是那一百零八万两千六百元是这样来的?”听他娓娓道来那一天惊心动魄的一切,琥珀心虚得脸都抬不起来。
君子祺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她连忙转开话题。
“都可以,只要是你泡的。”
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琥珀白了眼眉开眼笑的他,脸蛋不争气的涨红。
没想到第一次喝醉酒就闯了那么多祸,还拖累无辜的他跟着她背后替她擦屁股,这笔人情债算起来就不只那个价码。
他还替她支付了所有损毁物品的金额,这笔钱她要没日没夜赚一年,省吃俭用才可能偿清。
他的确有资格生气,只是小小戏弄她一下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而她不知感激,不但拿遮羞费给他当他是牛郎,还给他一巴掌,甚至一拳让他险断鼻梁,要是有什么后遗症‥‥完了,这笔帐恐怕拿她一辈子来抵都还不清。
“咖啡。”将即溶咖啡递给他,琥珀呐呐的低语,“还有‥‥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补上迟来的道歉。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君子祺温柔的凝视她。
琥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了瞄他,“你的鼻子还要不要紧?”
“不要紧,只是有些红肿,我把它贴起来,免得让你看见不自在。”他若无其事的抚了下鼻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OK绷?”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他那么体贴,她还误会他!琥珀连急救箱都搬出来了,“要不要顺便擦点药?”
“不用了。”擦上药水能看吗?
“我来帮你贴好了。”自知有愧的她靠上前,蹲到他两腿中央,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流转在他们之间。
琥珀屏住气息,她不用呼吸,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迷人动情的男人麝香侵蚀着她的感官,她发现自己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一张小小的OK绷她竟拿不住,随时可能掉落地面,她的心剧烈的狂跳着。
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只要伸出手即可触碰到她今人血脉偾张的女性娇躯:
四目相接,两个人之间的火花立即引燃,要不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们仍目光胶着的浑然忘我。
贴完OK绷,她急忙退后三大步,急促的心跳和发烫的身体透露出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她该不会真被他说中,喜欢上他?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君子祺拿起手机,口气不善的对坏他好事的家伙道:“喂,是你呀,罗文,真委屈你在那边等着接送我,你不是加班加得很累?既然如此你就先走好了,我想琥珀不介意送我一程。”说完以眼神询问她。
他都这样说了,她哪能拒绝?只好点点头。
“.你可以走了。”识相一点!切断电话后,他笑道:“谢谢你,今晚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那有什么问题,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一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琥珀故作沉稳从容,阿莎力的拍了下胸口。
“你页好。”君子祺柔情似水的凝眸,今人脸红心跳。
琥珀装作镇定的浅啜了口水,结结巴巴道:“那一天‥‥也就是我喝醉后,我跟你是‥‥”纯睡觉?
“我想我君子祺想要女人,还不需要趁人之危,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的清白还在,我只是怕你睡得滚到地上,才和你共睡一床。”君子祺哂然一笑。
无法否认他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有这本钱对女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误会解开了,认真说来他是受害者。
“对不起。”是她的肿癖太差了,就算超级大床,她也会摔下去,这一点她有
自知之名。
“我才应该道歉,是我不该引起你的误会。”君子祺将眸底的狡光深藏,唇弯起诚恳的弧度。
“那么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
“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脾气大、食量大,又没有耐心的女人。”
她倒挺清楚自己的缺点。君子祺哑然失笑的点点头。
他们的友谊是从床上开始!
“你好,我叫乎琥珀,叫我琥珀就可以,很高兴认识你。”她上前伸出友谊之手,处之泰然的装出轻松的模样。
“那你也叫我子祺。”君子祺从容起身,与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交握,又一阵电流通过她的身体,使得她不由自主轻颤。
“好的,子祺,我有一个要求说在前头,以后不可以偷吻我。”面对他灼灼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睇,琥珀脸蛋微烫,心跳如擂鼓。
“那么正大光明的吻呢?”君子祺嗓音变得沙哑,轻轻一带,羞涩的她掉入披着羊皮的恶狼怀里,他情难自禁的倾身俯吻。
她脑袋顿时空白一片,似乎所有的思绪和理智全失去了,包括她的力气,只觉得全身热烘烘的,两腿虚软无力。
“嗯‥‥”她睁大的眼变得迷蒙,没有喝酒的她醉在他轻柔似水的吻中,沙哑富磁性的呢喃声逸出唇角,“如果经过我允许的话‥‥”其实他的吻还不错,让人飘飘然的像飞上云端。
怎么办?她好像对这个狡猾又邪恶的坏男人心动了。
他的气息充塞着她的感官,她感觉浑身像着了火,但他并未加深这个吻,很快的放开她,她全身酥软的倚靠在他怀中。
“那么以后我还是有机会?”君子祺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希望她不会那么快让他失去兴趣。
琥珀脸红得似熟透的番茄,垂首不敢看他。
“小老虎的舌头被咬掉了?”想到之前她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和此刻温驯得
像小猫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不觉莞尔。
“呃‥‥你不觉得你条件太好,长得太帅了吗?看上我似乎是你的损失。”他大可挑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
“不会呀,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省掉很多麻烦,男人的骚扰,女人的纠缠,还有狗仔队的紧迫盯人。
在报章杂志刊登了他与她的照片之后,他模拟两可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和琥珀的关系。
“走吧,我该回去了。”握着她发热的小手,君子祺心想,既然都已经放出消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消息变成事实。
琥珀一愣,她还以为他会要求留下呢,然后说他睡沙发,她睡床之类的话,电视上男女速食爱情不都是这样演?甚至现实中有些男的百接登堂入室,进攻三垒,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一次喝醉酒,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看来只有到妇产科检验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完璧了。
“你希望我怎么证明?”做一次吗?他非常乐意。
“呃‥‥算了,就当我没提,我们快走吧。”琥珀红透的脸有如煮熟的虾子,回避他燃着两簇欲火的炽热眸光,她拿起外套和钥匙,趋过他而去。
“别担心,一切有我。”君子祺拉住她的手,柔声细语的低问:“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琥珀呆了一下。
“我想你这表情应该是同意。”旋即覆住她柔嫩的唇瓣,轻轻以舌描绘她的菱形小嘴,悄悄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滑入她口中。
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无助的攀附着他,感觉整个人融化在他的热吻中,尤其感受到他胯下的紧绷,她浑身像着了火:
“咳,不好意思,我忘了东西。”突然的开门声让琥珀一惊,她急忙想推开他,可是他强而有力的圈住她的手臂不松手。
“朱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了!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朱姨了解,不打扰你们了。”朱绍雪拿了自己的皮包和外套,瞟了眼眸光深沉的君子祺,他脸上依然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瞧他一脸算计样,说不定早就知道她躲在门外偷听而故意来这一记,“小子,我的侄女交给你了,你有什么保证?”
“我来这就是最好的保证,不是吗?”君子祺挑下了眉。
她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我等着你叫我朱姨,我看今晚你干脆不用回去了,在这里睡觉很方便。”
“朱姨。”琥珀抚着冒火的脸呻吟,恨不得这里有个地洞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