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不可以起来一下?你压到我的伤口了。”他咬紧牙关。
惊跳起身,她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庞,无措的垂下螓首,“对……对不起。”丢人的她居然失态的对他投怀送抱。
“我没事,只是连累了你。”
昭仪娇嗔的瞪他一眼,“还说没事,你看看你自己身体哪一处伤不是我处理包札的,你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看过,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数得出……”口不择言的她接触到他贼猫似的眼神,才惊觉自己不经大脑说了什么,霎时,全身着了火。
她窘迫的低下螓首,忙不迭的澄清,“呃……你别误会,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蓝森忍俊不住的笑出声,笑震动肺腔,扯痛伤口。该死的!
“小心点,你看你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流血了。”昭仪赶紧冲进浴室取来温热的湿毛巾替他擦拭。
他忍着痛,勉强撑起坐在床上,方便她处理身上的伤,贪婪的捕捉她难得柔和的水眸,如果能在这一刻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你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握住她下巴让她抬起脸,也中断了她的话。
他徐缓的覆上她的唇,辗转吸吮,用舌尖逗开她的唇长躯直入她甜美的嘴,轻触她微颤的小舌,诱哄她回应他。
他的唇冰凉,但舌头却是如此炽热,潮湿且甜蜜,令她心乱纷纷,不知所措,感觉他的心脏在她掌心下剧跳着,他强烈的男性气息自赤裸的肌肤渗出,弥漫在空气中,充斥在她的呼吸道,令她好想偎进他温暖的怀抱。
不经意指腹触及粗糙的绷带,她猛然回神。天啊!她在做什么?他受了重伤,她还想强抱他。
惊惶失措的推开他,“对……对不起。”立刻跳离床,头抬也不敢抬,“我……我去拿你的药。”狼狈的红潮爬满全身,她落荒而逃,身后传来朗声大笑。
“你还真身经百战。”将药拿来的昭仪,替他换药。
从眼尾余光,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背上。
天啊!他是去打越战还是去中东?整个背都是枪孔的痕迹和翻白的刀伤,令她触目惊心,伸出颤抖的手,她强撑着迟疑的微笑,故作幽默,“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因为你!”
他坚定深情的一句话击碎她所有冷漠的伪装。
眼里漾着感动的泪光,她伸出手摩挲他的脸颊,“我欠你一句话,早在七年前就该告诉你,我爱你。”她俯身吻上他。
“我知道。”蓝森感觉欲望被撩起,扣着她的腰,“坐上来。”
从他变深的蓝瞳中看见两簇火焰,昭仪涨红了脸,“你现在是病人。”
“我已经等了七年了,就等这一刻,我要你,我要完完全全的在你身体里。”
被他暧昧的言辞挑逗,昭仪面红耳赤,没防备的被托起,她惊呼一声,人已坐在他腰上。
突然的使力令他眉头一拧,“该死的!”
“你不要乱动,伤口又流血了。”昭仪心痛的抚上他赤裸的肌肤。
蓝森倒抽口气,“那么就换你来动。”
昭仪两颊着了火,双手滑过绷带旁那刚硬如石又柔软如丝物宽肩时,战栗不已。
而他放肆的手不知何时解开她的医生袍,“还好你今天穿裙子,真方便不是吗?”手指自她被撩高的裙摆向上滑入。
她心跳如雷,一股股热流奔窜至她的四肢百骸,当他邪恶的手指挑开她裙下的薄底裤时,热流冲上她大脑。
“天哪!蓝森。”昭仪低喘,怕碰到他伤口的双手不知放哪才好,揪着床单,娇吟的拱起了背。
“就是现在。”捧起她裙下的裸臀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终于再度回到自己归属的地方。
昭仪神智晕眩,所有礼教全抛到九霄云外,身体不自主的摆动起迎向他的炽热,感觉他在她体内悸动、涨满充实,狂喜冲击着她。
配合着彼此的节奏,他们快速激烈的结合,愉悦的火花在周围炸开……
当敲门声响起,激情过后的昭仪自温暖的胸膛弹坐起,她发现自己裙子推到了腰上,医院袍也皱成一团,衬衫、扣子全开,更丢人的是她的脚大张,坐在之上。
“蓝森!”昭仪在大门把被转动的同时,仓皇的抽身翻下床,两腿间的酸痛让她差点站不稳,急速的整理衣服。
“大姐,你在吗?”探进头来的昭曦乍见衣衫不整的大姐,立刻领悟的贼笑,“抱歉,我来得真不是时间,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语毕,聪明的带上门。
“没事了,你进来吧!”昭仪佯装自若,但酡红的粉颊泄露她的窘涩,不经意一瞥床畔一条破裂的蕾丝碎布躺在地上,她花容失色。那是她的内裤!
“有什么事?”强自冷静,她不着痕迹的移到内裤前,以身挡住昭曦溜溜的贼眼,趁昭曦视线一转开往后一踢,将之藏入床下湮灭证据。
“确定我没打断什么?”
蓝森两道浓眉打了结,“废话少说。”
“未来姐夫,你欲求不满又不是我的错。”昭曦一脸无辜。
“出去!”他口气不善,他的确欲求不满那又如何?
“好、好!”昭曦悄悄挨近昭仪,“大姐,姐夫该不会犯了七年之痒吧?”
“什么七年之痒,我跟他又不是夫妻……”霎时,热辣的血液从她的脖子升上头顶。
“就快了,就快了。”昭曦笑咪咪,露出了然的暧昧眼神,拍拍昭仪的肩。
“拿开你的手。”这小妮子下手不知轻重,心疼昭仪刚才运动过度,肌肉酸痛。
“好!我不乱碰。”昭曦双手投降的举起,“对了!大姐,奶奶要我叫你抽空回家一趟,别老是睡在医院,虽然大家是不介意,但闲言闲语传开还是不太好,回家一趟把婚事订一订,这样你们也不用偷偷摸摸,怕别人听到。”
“昭曦!”昭仪耳根子都红透了,恨不得找地洞钻,微怒的瞪着口无遮拦的妹妹,“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而蓝森也是尴尬得面红耳赤。
“我很识相。”昭曦手停在门把,一步步退出门外,“对了!大姐,要不要我替你带几条内裤以备不时之需?”
“武——昭——曦!”昭仪感觉自己脸热得足以煎蛋。
“拜!”她迅速关上门时,再探头进来一次。“我不打扰你们的好事。”说完还好心替他们落了锁,声音自门外传来,“我会顺便叫王妈弄些补品过来。”
在昭曦声音消失后,空间一下子变得闷窒,室温逐渐升高。
“昭仪,回到床上,我们继续。”想到她裙下空无一物,他登时血脉喷张,大手一带的将她拉回他身上。
“我……我不行……唔……”她羞赧的声音被吻覆住。
“跟你说迈尔先生不在。”
蓝森踏出电梯,远远就看见李维正对他的秘书卖弄“风骚”。
“迈尔先生。”难得见他冷练精明的秘密像看见救星般朝他奔来。
“没事了,你去忙你的。李维,你进来。”蓝森经过李维,拎起他衣服的后领。
“小茱蒂,小甜心,我们下次再聊。”李维拼命送飞吻,直到门被关上,看不到佳人。“你已经可以出院了?”连他也被挡驾不准去探病。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没事跑来骚扰他的秘书。
“蓝森,或许你该看看这份资料。”李维手指夹着一张光碟片,放进电脑,弹指如飞,“我调查一下你的女朋友的过去有惊人的发现,她的家庭背景和中国古老的黑道天地门有关。”
“嗯。”这他早就知道了。
“然后又查了一下她交友纪录,发现所有追求者都有个特点,都是在医院和他认识。”
“所以……”
“我猜药品‘W’可能是从医院里流出。”
“跟她没关系,天地门对毒品也没兴趣。”
“咦,你知道得不少嘛!”枉费他查得那么辛苦,而蓝森这家伙每天都泡在爱河里,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是常有的事,“接下来,我担心你的女朋友有可能成为凶嫌下一个目标,如果我推论得没错,那个凶嫌可能是你的女人所熟识的朋友。”
昭仪深湛的蓝眸变得阒黑。这才是他担心的。“我出去一下。”
“喂!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这次案子内情不简单。”李维提出忠告。
蓝森摆了摆手。
破晓时分,缕缕微光穿透飘曳的窗帘,余余轻风带着早晨的凉意拂过屋里。
在蓝森病情稳定,逐渐康复后,昭仪总算可以放下心头上的大石块,安稳的入睡,但——
好重!什么东西压在她……昭仪倏地惊醒,发现某个黑色头颅正在她的胸口,而她的睡衣扣子被解了一半……
“啊——”尖叫声吓醒蓝森,浑浑噩噩的犹不知死之将至。
“什么……哎唷!”他臀部着陆,清醒了大半,“你怎么踢我?”
“啊——你没穿衣服!”
再次的尖叫凌迟蓝森的耳膜,他极时捂着耳,而昭仪则单手掩着眼,但仍不时透过指缝窥视。
蓝森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睁着一双刚被吵醒的惺忪睡眠;刀锋雕出来的鼻梁和冷毅的嘴四周布满黑色短胡碴,看来他好几天都没刮胡子。
“你快进来。”她几乎忘了他赤裸的胸膛是多么宽厚结实,臀肌贲起纠结,还有一块块纹理分明的腹肌向下到……他居然没穿内裤?!
在领悟到这个事实,她还没来得及脸红,他已迅速的套上长裤,让她没有看到所有的春光,不知心中涌出的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
“真受不了,你又不是没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那么大惊小怪!”
“你怎么跑出医院?”病才好就乱跑,更气的是家人听到她尖叫声也不会赶过来,也不怕她真的出事,“你来干么?”
“睡觉。”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睡……你干么不回医院去睡?”她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虽他个性粗劣,但还算有绅士风度,不至于趁人之危。
“想见你一面,谁知道你睡得比木乃伊还沉。”连他进来都没反应,要是进来的人不是他,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也只有你这无赖才会不请自入。”幸亏家中戒备还算森严。
“那么我这个无赖可不可以要求一个早安吻?”整装完毕的他再度爬上床,不怀好意的笑笑。
“你别闹了。”昭仪推着他宽阔的胸膛,不期然摸到那凹凸不平的疤痛,灼痛了她的手,也刺了她的心,“还疼不疼?”
“疼,这里疼。”将她小手移至他胸口,剧烈的心跳撞击着她掌心,刺激她指尖的每一根纤细神经,直窜到她的中枢脊髓末梢,她的心也跟着他狂野的怦动,呼吸变得急促。
他目光落在她敞开的睡衣,雪白的胸口上躺着一颗金色子弹,“你还留着它。”那是他许下的承诺,他感动的吻上她胸前柔软的肌肤,然后抬头凝视她,“吻我!”
“我不。”他那双深瞳宛若醉人的蓝色醇酒,不饮而醺,使她脑子变得昏沉,目光迷离的沉溺在深蓝液体中。
四片唇相触,火苗点燃,激情快速燃烧着他们,劈哩啪啦的火蕊在他们之间爆开。
单薄的衣服阻碍不了他们燃起的欲火,很快的被甩到一边,赤裸的身体彼此紧贴着,她颤栗得全身为之一僵。
“放轻松,这次会很久。”
他的手将她的臀抬起,让她帖近他,“带我进去。”
“我……”他强壮又温柔的昂藏身躯令她心弦神迷,他深瞳则像燃着两簇蓝色火争般烧去她的思考能力,任由发烫的身体主导一切,在她几乎以为承受不了他的亢奋想要放弃时,他用力一挺进,她发出惊呼,“蓝森!”
“我爱你,爱你……”随着每一次驰骋,快速冲刺,他不断的倾诉着呢哝耳语。
在最后的高潮中,昭仪感受整个人被推上云端,然后再慢慢飘落地面。
“蓝森,快起来,你不能赖在这。”昭仪已着装完毕,叫着还赖在床上的蓝森,“我还要送你回医院检查。”
蓝森从棉被中抬起头觑了一眼表,“还早。”
“都快天黑了还早。”
“天黑了正好再继续睡。”他邪恶的魔掌偷袭她的臀。
“别闹了。”拍掉他的手。早上的激情缠绵仍令她面红耳赤。“你不起来,那我可要走了。”
他总算抬起头,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回医院,我今天值班。”白天跷班,只好补夜班。
“请一天假没关系。”
“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吗?”虽然在梅氏纪念医院她的确拥有决定权,但身为领导者,她更要以身作则。
“好啦!我起来了。”他迅速啄了她微翘的小嘴,赤裸的跳下床。
“啊——”她掩面,只敢自指缝中偷窥。
蓝森大笑的走进浴室,探出头,“要不要一起来,我可以大方的让你看得更仔细。”
“去你的!”她随手抓起枕头扔过去。
晚归的红霞展现艳丽的衣衫,美得夺去落日的光辉,通常这是台风来袭前的征兆。
不知怎么地,昭仪心头有一丝丝不安,她催动油门来到医院,搭直达电梯到顶楼特等病房。
长廊上空无一人,特等病房外的守卫都瘫在地上,寂静的气氛让她心惊胆跳。
冷静的上前检查守护,从手背发现针孔的痕迹,她再试试他的呼吸,心下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只是昏过去。
但门板下方隙缝渗出殷红的液体,刺鼻的血腥和死亡气掩盖医院特有的药水味。
她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到底是谁的血?又是谁死了?只要推开这扇门就可以得到解答。
从地上站起来,她迟疑的伸出手,不知为何手在发抖。悄悄的、慢慢的,她转开门把。
“欢迎,你终于来了。”面对着门,房间中央一个黑影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
“彼德?!”椅上优雅的男子竟是她学长。
“好久不见,可爱的学妹。”杜彼德笑容可亲,看在昭仪里却有种无法言喻的毛骨悚然。
脚下黏湿未干的血渍让她低下头,触目一悚,“墨菲!”一枪击中他的胸口。她赶紧蹲下来检查。
“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以伪装好学生,伪装和卑贱的女人交往,甚至连想阻碍我的父亲也可以除掉,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爱上你。”
幸好!墨菲还有气息。昭仪如释重负,乍闻他的话,她背脊窜过阵阵寒意,“是你杀了杜教授?!”
“那个变态老头早就该死了!”
“那么那些意外都是你做的?”意外事故使她成为“死亡少女”。
“不是我,是墨菲,我只是给他药而已,只要他提出要求,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他办到,即使是女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