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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诱惑者 page 12 作者:凌玉

  再说鸳鸯剑是在你云家手上失踪的,对于当时的情形你一定比我们都清楚,有个的帮忙,我们会省下许多时间与精神。”顿了一下,他微微垂下长得离谱的眼睫毛遮住眼神,让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请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惹上什么麻烦的,更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等到古剑一找到,我们会施法消除你对修炼者的一切记忆,之后就没有像我们这一类的妖精怪物会去烦你了。不过,当然这事情也是有例外的……”他朝嫒怜眨眨眼。

  所有的修炼者脸上都略过别有含意的笑容。将接触过的凡人记忆消除是修炼界的铁则,雷恩所提到的例外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如果凡人与修炼者通婚,之后也成了“自己人”的话,那么自然能够保留对修炼界的记忆。

  嫒怜听出雷恩话中的调侃,小脸瞬间布满红潮。她有些生气的瞪大伙一眼,却没有否认。

  她也看穿了自己的心。她深受云岁寒的吸引,那种情感甚至不能称之为喜欢,而是比喜欢更织热的情感,强烈到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在流沙旁边看到几乎灭顶的岁寒,她的心脏险些也停上了跳动。她真的很在乎他啊!

  岁寒听出雷恩话中的弦外之音,微皱一下眉头。“我想,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瞒着我?”他的眼光没有虽开过嫒怜的脸,执意要她回答这个问题。其它的人他不清楚,不过嫒怜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他想要问什么?难不成要自己解释雷恩那句“自己人”的意思给他听吗?嫒怜的脸更红了,刻意躲避他的目光,像是被猎人逼到角落的小动物,事上失措。

  “把雷恩的那些话当成胡说八道就衍了。”她瞪了雷恩一眼,却收到他满不在乎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脸红?”他问得直接,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仍然像是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使得嫒怜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身边少了温暖的她,岁寒不由得感到若有所失。

  尴尬到极点的嫒怜很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明白所有的人都感兴趣的在端详自己与岁寒,如今一堆人挤满了木屋,实在不是她与岁寒沉醉在两人世界的好时机。她强做镇定的朝他大喊,存心转移话题。“你……你不要问那么多,反正我们什么事情都告诉你,该听的你听了,不该听的你也听了,快点给我们答复吧!这件事情,你惊是不帮?”

  雷恩看穿了她的计谋,在一旁猛摇头。这小狐仙转移话题的功力还页不是普通的差。

  嫒怜心中火冒三丈。好啊!不帮她解围就算了,还敢在那边摇头?她想也不想的往雷恩的脚上狠狠的踩下去,满意的看见这位蝙蝠侠一边哀号一叠躲到墙角去了。

  岁寒沉吟半晌,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尤其是嫒怜,一双大眼睛里闪动着哀求,令人不忍心拒绝。他的心蓦然一动,某种坚硬的东西在融化,化成温暖的液体,而他正束手无策,只能随着那种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感觉,漂浮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要我答应也可以,”岁寒发现所有人都放心的呼了一口气。“但是,我有条件。

  你们先前有提到,在事件解决之后,要消除我的记忆。我想,这是信任的问题。我信任你们所以愿意伸出援手,相对的,你们不也应该相信我吗?消除我的记忆,不等于从我这里偷走一段时光吗?这点我不能接受。”

  “这点简单。”雷恩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很愉快的找到一个安全地点,远远的躲开嫒怜的摧残。“关于消除记忆这一点还有得商量,许多凡人也遵从某个模式,保留了对我们修炼界的记忆。详细的情形你问嫒怜就衍了,她会跟你说的。”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狐仙怎么跟云岁寒解释,如果硬要留下脑中的记忆,就非要娶修炼者,成为“自己人”不可。

  岁寒闻言看向嫒怜,急得她双手乱摇,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有办法开口。“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讨论鸳鸯剑,好不好?岁寒,你解释一下古剑为什么会失踪,我们也好快点理出一个头绪,大伙把工作分一分,尽快着手进行。”

  他心中的疑问愈来愈重。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他,这些修炼者的态度过于暧昧,而嫒怜的言词闪烁,明显的在回避一些重要的问题。把那种怀疑推开,岁寒决定私下再好好的拷问嫒怜。

  “古剑放在云家已经有二十多年,因为这把剑的价值难以估计,所以一直找不到买主,久而久之,云家也没有打算要卖这把剑了。十二年前官方主办一场古剑展览会,向云家借走了十把古剑,鸳鸯剑也在其中,但是就在展览会结束的前一天,有人破坏了保全系统,以高明的手法偷走三把剑,其中一把就是鸳鸯剑。”岁寒停了一下,看看木屋中所有的人,继续说道:“这十二年间我用尽所有的方法,但是不论是各种拍卖场合,或是私人收藏家的手上,都找不到那把剑。偷走那把剑的人十分沉得住气,很明显的也是行家,他明白这种古剑失踪愈久,人们愈是对它好奇,到时候一旦古剑出现在私人收藏家之间,那些收藏家会发狂似的以天价争购。”

  “你们人类也真是无聊,不过是一把破铜烂铁罢了。”雷恩咕哝着。

  岁寒看着嫒怜,表情不变,但是眼神柔和了许多。“所以当嫒怜出现在宴会上,对古剑表现出高度兴趣的时候,我不禁怀疑她与雷恩是不是偷走古剑的人所派出来的探子,看看风头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所以你之前就像个蚌壳一样,不论我怎么问,你就是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肯吐,打死不告诉我关于古剑的消息。”嫒怜想起先前相处时岁寒那种冷漠严肃的态度,忍不住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这不能怪我吧?你那种言词闪烁、说不出个道理来的说话方式,你认为我能够相信你吗?”虽然有些歉意,但是岁寒还是实话实说。

  她抬起头,晶亮亮的眼眸直视他,像是要看进岁寒的灵魂。

  “我只是想和你握手,并不是要打你耳光。”她静静的看着岁寒,重复两人初见面时她所说过的话。

  雷恩哼了一声,对于云岁寒的指控有点生气。“算了吧!就凭嫒怜这种少根筋的个性,有办法做探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岁寒好不容易挽救回自己险些被柔情淹没的灵魂,强迫的把视线移开她的眼睛。

  “你们两个相较起来,我怀疑的人是你。尤其是与嫒怜接触过几次后,我不得不相信她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玩计谋,又加上我费尽功夫也查不到你的身分,我对你的怀疑不减反增。”

  被当成嫌犯的雷恩皱起眉头。“你这个人真是太多疑了。”他下着结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么多疑的人,一向多话的雷恩第一次有词穷的感觉,页佩服嫒怜有办法跟这个冷得可以媲美冷冻食品的男人相处,还耐心的排除它的多疑,企图赢得他的信任。

  雷恩暗暗叹了口气。光是看嫒怜与云岁寒之间的气氛,以及两人眼神不经意流露的情感,他就能断言这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意思。但是,他也替嫒怜捏了一把冷汗。云岁寒太冷漠也太多疑,小狐仙真的有办法俘虏这个男人吗?

  虽然没有什么禁忌或是天条一类的规范横亘在这两人之间,但是无疑的,云岁寒心中的防卫心和不知名的恐惧,绝对会让这两人吃上许多的苦。

  他多疑吗?岁寒怔忡了一下,不由得又看向嫒怜。难道多疑是不应该的吗?不去怀疑别人,那么在如此险恶的红尘要如何生存?他承认自己善于玩尔虞我诈的游戏,但是遇上这一票热络诚实的修炼者,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这点我会改进。”岁寒干涩的说,冷不防手臂被人猛然抱住,低下头,嫒怜正朝他咧开笑容。

  “嗯,知错能改,你这个人还有救。”嫒怜一时高兴过头,想也不想便给岁寒一个拥抱。等觉醒过来时,又觉得它的手抱起来好舒服,衬衫下的肌肉结宝而温暖,令她舍不得放手,对于四周投射过来饶富趣味的眼光,这只小狐仙干脆视若无睹。反正,她就是要赖在他身上!

  恋荷对嫒怜挑起弯弯的秀眉,不过没有对她的行为表示任何意见。看了看窗外,她有些吃惊的发现太阳快下山了。早上来的时候跟老公约好,太阳下山时他含在山路上等着接她回家呢!眼前一伙人还是没有谈到什么重点,她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

  “十二年来云家致力于寻找古剑,我想不会没有任何收获吧?”她严肃的看着云岁寒,语气有些接近逼供。

  “是有些地下消息传言古剑将在近日重见天日,在某位知名骨董商事行的私人拍卖会上拍宝,所以找在遇见嫒怜之后才会产生怀疑,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像是事先设计过的一样。”岁寒承认。

  嫒怜不客气的捏住那硬得像石块的肌肉,一脸的不高兴。“什么嘛!你这不是摆明了厚此薄彼吗?先前不论我怎么问你死都不肯说,现在恋荷姊一开口,你就乖乖的把消息供出来了。”她有些悲愤的捏他的手臂,却更生气的发现自己根本捏不下去,看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分明是不把她的攻击看在眼中,最后疼的却是它的纤纤玉指。

  “现在的立场跟先前不同,我答应了要帮你们的忙。”他轻松的说,彷佛这就是理由。

  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用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爪子在狮子身上抓着,完全看不清两人之间力量相差有多悬殊。

  不,不是猫儿。岁寒在心中更正。她是一只美艳却又迷糊的狐狸,他的狐狸。

  嗯,他的……岁寒在心中玩味再三,意外的觉得这个称呼挺顺口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雷恩不耐烦的问。

  岁寒还来不及回答,嫒怜就主动插嘴。“知不知道有差别吗?搜集的情报已经说古剑会在近日出现,那么凭着‘魅惑人间’在这一行的声望,不管那个拍卖会再怎么私密,卖方还是会下帖子给我们。再说先前我们也向那一票老骨董表示了对古剑的高度兴趣,有什么风声出来,那些人应该会来通报才对。”她耸耸肩,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反正现在就等着吧!

  我们按兵不动,等古剑自己出现,到时候明的暗的一起来,能买下来的话就用买的;不能买下来的话……我们还有雷恩啊!”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现场所有的人都了解了。

  “终于达成协议了。”在一旁久久没有出声的婵娟慢慢的说道。跟这些人说话真的会去掉她半条命,也不知道是受谁影响,他们的话题在空中转来转去,绕了老半天才回到重点。

  她看看窗外的夕阳,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赶不上回家煮晚餐,又要让老公吃泡面。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一副现代妇女的模样,但是几天来忙着红英的事情忙过头了,已经连续三天让老公楚浩雷吃泡面,昨晚他的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吃多了泡面,受防腐剂的影响。

  “我还有事情,是不是可以先告辞?”婵娟礼貌的问。

  恋荷一个劲赞同的点头。“我也要早点下山,我和震廷说好在路口碰面。婵娟,你自己开车上来吗?”

  蝉娟摇摇头,为了广大的台北市民交通安全着想,浩雷不准她开车。

  “那刚好,我们送你回家吧!”

  两个已婚妇人完全不理会其它人,一面闲话家常,一面朝下山的小径走去。红英看自己的主人跑了,很迅速的向雷恩做一个“加油”的手势,也跟在两人身后下山去。

  雷恩看着慢慢消失在柳树林问的三个窈窕身影,转过身来,心中有种悲哀的感觉。

  他有预感,自己今天晚上铁定又要留下来看家。

  果不其然,岁寒也缓慢的站起身来。“有什么发现,我会通知你们的。”丢下这句话,他转身也想离开。

  “云岁寒。”嫒怜在他身后大喊着,她很难得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挑着眉回头,不解的看着这个刚刚还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有事吗?”

  “你把行李给忘了。”

  “行李?”他皱起浓眉,怀疑自己在认识她之后,脑细胞真的大量的死亡。“什么行李?”

  他看见嫒怜的笑容,有些诡异却也灿烂无比,带着可爱的俏皮与让人无法抗拒的热情。

  旁边的雷恩已经猜出她要说什么了,心中暗暗帮云岁寒祈祷。

  她看着岁寒,满脸微笑的宣布,“我。”

  第八章

  云松满志忑不安的走进半个月未曾回来的家中,沉稳的脚步与略显冷漠的态度掩饰了他心中的焦虑。身为律师,掩饰自己的情绪对松涛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走进云门,经过那一大片的白色花墙,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大团的泥土。

  来不及闪躲,黑黑的泥土不偏不倚的砸中松涛俊逸非凡的脸上,然后呈现块状的慢慢从他脸上掉落到身上,刚好毁了松涛最好的一套西装。好半晌他完全没有反应,只能呆滞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

  冷不防角落又冲出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看她手上拿着一把小钱子,松涛推断刚刚那团泥土就是她送来的“见面礼”。年轻女人一面慌乱的道歉,一面努力的用手龙他清除身上的泥土。但是由于她的手上原本也沾了不少泥巴,所以忙了半天,她只是更进一步的把泥土给糊上他的西装罢了。

  松涛看看天空,很意外的发现自己一向精明的脑袋现在只剩一片空白。

  这就是竹瀚所说的灾难吗?

  昨天晚上接到竹瀚的电话,一向乐观的小弟居然语带哭音的哀号着,连声说什么云门有难,要他速速返家处理,听得松涛心惊胆跳,连忙丢下律师事务所里的大小案件,第二天一早便赶回家中。

  飞车回家的路上,他彷佛又回到五年前。

  上一次如此紧急的赶回云门,是因为接到大哥岁寒一适简短的电话。松满回到云门,迎接他的是一幅可媲美人间地狱的可怕景象,客厅里到处都是血迹,身中数十刀的大嫂倒在血泊中,而岁寒则像是失了魂般,双眼空洞的坐在客厅,沾满鲜血的双手握着一把古剑,脸上一道深而长的伤口正兀自滴着血。

  岁寒说他全然没有记忆,前一秒钟还与新婚妻子在喝着茶,下一秒钟他已经呻吟着从地上醒过来,所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妻子,而那把染血的凶器正牢牢的握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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