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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弄竹马 page 12 作者:凌玉

  “你刚刚不是说要私下解决吗?就算我不在公司任职,但是我跟黄靖文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你要修理他,千万要算上我一份。那个家伙甚至还侮辱到我们两个人呢!当时你不该拦住我的,我一定会抓破他的脸,请他的眼睛吃黏着灰尘、头发的披萨。”她生气的想起那一天的争吵,愈想愈觉得冠爵不该拦住她,应该让她把冷披萨糊在黄靖文那张令人作的脸上。

  “那一天要不是我拦下来,你说不定就被他打昏啦!他那一掌可是打算用尽全力,你绝对承受不起的。”冠爵冷静的分析,轻摇凝语的肩膀,不敢想像要是真的挨了那一个巴掌,凝语会疼成什麽样子。“我不允许男人打女人,尤其是打我的女人。”

  凝语满意的露出微笑,伸手到口袋拿了颗糖果,愉快的塞进他的嘴。

  冠爵却还有下文。“但是,要是你闯祸闯得太过分,那麽我也不会客气,你的屁股还是有一顿罪受。”

  几秒钟之间,她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俏脸上笼罩着寒霜。冠爵在心惊叹,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转变得如此迅速。凝语翻脸的速度跟翻书一样快。

  凝语绷着一张脸瞪着他,讨债似的伸出手,打算收回先前的奖赏。“把糖果还给我。”

  冠爵愉快的摇头。“我已经吞下去了。”他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相抵着,沙哑的男性嗓音喃喃说道:“放心,我会轻轻的打,不会太疼的。只是给你一些警告,让你不会再闯祸。说不定,你反而会喜欢上那种『惩罚』。”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不要脸的家伙。”凝语红着脸想推开他,许多热情的幻想在她的脑子跳跃着,让她几乎要被自己的想像力弄得喘不过气来。

  他仰起头大笑,有关商业间谍、窃案的事都被遗忘,此时他的世界全被这个小女人占据,他只能想她、爱她,无力再分神想别的事情。从许久之前,他的视线就追随着她转啊转,纵容她的任性与迷糊,直到她褪下女孩的青涩,成为一个能够知晓他深情的女人。

  知道她的心也有他,他还能够向上天要求什麽?

  冠爵低下头,无限轻柔与深情的再度俘虏她的红唇。

  不管外界的风风雨雨,也不管那件窃案能否解决,他已经得到此生的珍宝。

  这一生,再也别无所求。

  ※※※

  连续几天,凝语每晚鄱在公司的员工下班後溜到办公室,赖在他的大腿上,执意要陪他加班。

  陪冠爵加班只是一个藉口,凝语是难耐相思之苦,舍不得与他分开。很难想像都看了对方二十多年,但这几天只要几小时看不到对方,就感觉思念得紧。他们赖在对方的怀抱,像是没见过彼此般,体验那种相依偎的亲密感,直到下班後,冠爵送她回家,总是隔着门外的那道朱槿花的花墙吻得难舍敲分。几天下来,她的颈间、胸前满是吻痕,凝语只能穿着高领的衣服“遮羞”,或是贴几块撒隆巴斯,用以避开其他人的眼光。

  有了凝语的陪伴,冠爵的工作效率大减,幸好这几天加班也只是在监视黄靖文的行动,程式已经设计完成,冠爵下令将公司内部与外界通讯的网路剪断,让黄靖文就算是拿到了後半部的程式,也无法传送给宏兴公司。

  在东方集团开会的前一晚,凝语穿着一身黑,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过客厅。

  几天下来,都不见黄靖文有所行动,每次凝语问到要怎麽整治黄靖文与宏兴公司时,冠爵就顾左右而吉他,不肯正面回答,再不就是吻得她昏头转向,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凝语执意赖在他身边,也是为了要一探冠爵究竟葫芦在卖什麽膏药,她不相信他会没有行动,再次将公司的程式拱手让人。

  但是连续缠了冠爵数天,也不见他有所行动,今晚是最後的期限,凝语料定他会在下班後企图摆脱她,然後自己去解决黄靖文。

  有好戏要上场,她当然不能缺席,凝语打算溜到冠爵的房去,让他不得不带着她行动。

  走过客厅,还没有接触到门把,沙发旁的悃灯突然间被人点亮,凝语吓得全身僵硬,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尖叫声已经涌到嘴边。

  柳瑗坐在沙发上,交叠的长腿上摆着一叠文件。“这麽晚了,打算上哪去?”她重新戴上细框眼镜,看着打扮得像夜贼的凝语。

  凝语拍拍胸口,吁了一口气。“大姊,你要吓死我了,怎麽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我差被被你吓得昏过去。”

  “我在这看文件,看得累了,所以关灯小憩了一会儿。”下班回家之後,柳瑗甚至没有回房间去,就在客厅努力看文件。“你还没回答我呢,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啊?”

  凝语在沙发旁晃了晃,有些欲言又止,最後终於下定决心,在柳瑗身旁坐下。“大姊,我是要去冠爵那。”她小心的看着大姊的脸庞,很害怕会看到痛苦的表情。

  纵然冠爵一再的表示他与大姊只是自小同班的同学,但是凝语心还是有些疙瘩,要是那只是冠爵一相情颇的想法,要是大姊根本是对他有情,那麽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长久以来,众人都认定了冠爵与柳瑗是一对,而凝话在明白自己倾心冠爵之後,也不时想起这个问题。大家要是知道她与冠爵暗许终生,两家人会吃惊得人仰马翻,然而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不放心大姊的反应。

  凝语紧张得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要是大姊对冠爵有情呢?她该怎麽办?是继续与他恋爱,不顾大姊的伤心,或是退开这场情局,再度称呼他为“姊夫”?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柳瑗的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脸,给她一个衷心而愉快的浅笑。

  “终於到这种程度了吗?这麽多年的等待,冠爵也真是吃足了苦头。你总算看清楚他的用心了吗?”

  凝语眨眨眼睛,有些吃惊。“大姊,你一直知道他的用心?”

  “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甚至是在你把那首情诗公布之前。冠爵对我的关心不及对你的万分之一,他把我当朋友,却把你当成他这辈子等待的伴侣。这几年来我很好奇,你这个傻傻的小丫头什麽时候才能理解他的情意。”柳瑗浅笑着。

  “我一直以为他跟大姊是一对,甚至叫了他十多年的姊夫。”凝语看着大姊。

  “这些年来大家都误会了。”

  “但是你们也不解释,让我们误会了十几年。”凝语哼了一声,皱皱小鼻子。

  “我们解释过啊,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每个人都当我们是害羞,所以一再辩解。根本没有人把我们的话听进去,长久以来我跟冠爵只是朋友。”柳瑗优雅的耸耸肩。

  “不仅是我一个人搞错,两家十几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嘛!你们同年又同班,同样的优秀,连大学时都挑选了同样的科系就读,看起来郎才女貌,相配极了。”凝语有些吃味的说道。

  柳瑷的眼神难得的变得缥缈,像是想起什麽,带着些许的迷惑。“我跟冠爵太过相似,有时候太相似的人难以迸出火花。他从来都只当我是朋友,我跟他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涓细的水流,不会有什麽激情出现。”

  “这麽说来,要是差异性很大,反而容易产生爱情?”凝语思索着,发现自己的性格与冠爵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像是被撞击到痛处,柳瑗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腿上的文件洒了一地。

  “我不知道。”她喃喃的说道,以推眼镜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只是知道冠爵一直以来想要的人就是你,这麽多年来,他的心没有改变过。”

  凝语向大姊露出一个羞怯但幸福的微笑。

  柳瑗看了看墙上的钟,弯腰捡拾地上的文件。“你不是要去冠爵那儿?这麽晚了,难道不怕迟到吗?他可是很守时的人,不会希望你迟到的。”像是要整理自己纷乱的心绪,她有意无意的催促着凝语。

  凝语也看了一眼壁钟,像弹簧般弹跳起来。“糟了,都这麽晚了。大姊,不用帮我等门,我有带钥匙。”

  怕自己拦截得太慢,冠爵已经出门行动去,凝语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客厅,顺手把大门关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冷家的围墙外头。

  差异性大,反而容易产生爱情吗?

  凝语的话还在柳瑗的脑海回响着。她停止捡拾文件的动作,缓慢的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怕惊醒自己内心深处那些埋藏得太深太久、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分辨的思绪。

  散落一它的文件、忙碌的工作,这些彷佛就是她的生活。她放下长发,心情有些纷乱,一如长发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什麽东西在内心的深处反反覆覆的骚动?是寂寞,还是某种思念?

  她站在窗口,身後昏黄的灯光将她孤单的身影笼罩住,像是个静静等待归人的女子。 

  第九章

  冠爵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赤裸的身躯还在冒着热气,顺手拿着小毛巾,边擦头发边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的瞬间,他不由得瞠大双眼。

  窗子半开着,晚风带着花香四处飘散,凝语四平八稳的坐在他床上,一边吃着洒上芝麻的烤鱿鱼,一边低着头翻阅中文版的花花公子杂志。

  “那本杂志是哪来的?”冠爵很快的反应过来,习惯了自己的房间不时被这个小女人入侵。

  凝语把整袋的烧烤丢给他,那是她发现冠爵的房间仍旧亮着灯,知道他尚未出门,所以才跑去巷口买的消夜,买的同时还一边观察冷家的大门,怕冠爵会在这段时间内出门。

  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鱿鱼,她口齿不清的回答:“我特地买给你看的啊!你不是说没看过女性的脱衣舞表演吗?我这几天都在想,这样好像也不太健康,对异性的裸体感兴趣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好奇心嘛!所以买消夜时顺道去便利商店买来给你的,还请那个卖烧烤的高中男生帮我介绍呢!”她瞪大眼睛,抖开一张拉页的海报,跟上面的裸女大眼瞪小眼。“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冠爵笑着摇头。“我看你是自己好奇,所以才去买的吧。”

  “是又如何?”她挥挥手,眼睛还是盯着杂志。“欣赏美丽异性的身体是很健康的一件事啊!反正我已经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就像是那次去看男性脱衣舞,其实我们可以用纯欣赏的眼光去看那场表演,用不着像你这麽大惊小敝。我可不是那种捂着脸尖叫,一边骂别人不要脸,一边还很努力的从指缝间偷看的假道学。”

  冠爵伸手从她手上拿过杂志,翻了翻就去在一旁。他已经过了那种对杂志流口水的青少年时期,现在他想看的女人只有一个,而那个女人正慵懒的闵在他床上,心满意足的吃着烤鱿鱼,粉红色的舌头不时的溜出唇畔,舔着手指上的酱汁。他硬是压下喉间升起的那阵男性呻吟。

  吃完最後一口鱿鱼,凝语翻身拿起那袋烧烤,目光不期然的遇上只用一条浴巾遮住重点部位的冠爵。她呆了几秒钟,目光上下的打量着,之後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口哨声。

  “哇!”她伸手拿了一只烤鸡翅,视线还停留在他的身上。

  “叫什麽?”他双手叉在腰间,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凝语。

  她的肩上发间都有着细碎的花瓣,娇小的身躯有着糖果的沭味、花香味,以及烤鱿鱼的酱油味,乌黑的短发凌乱,衬得那双翦水双瞳更加灵活。

  凝语的身上穿着清一色的黑夜,黑色衬衫与黑丝绒长裤强调出修长的四肢,就只差一对透明的羽翼,不然看起来就像极了画册那种在黑夜出没,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妖精。他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流连,舍不得移开,几乎就想当下将她拥进怀,热烈的与她缠绵,惩罚她明知故犯,再度闯进单身男人的房间。

  冠爵是真的很想依照自己的冲动行事,毕竟坐在床上的凝语看起来如此诱人,但是今晚还有正事要做,他深吸一口气,召唤所有的自制力,怕自己真的会被欲望冲昏头。

  凝语还在瞪着大眼睛,凑近他观看,不可思议的说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的身材也不差,跟我那晚看到的职业级比起来毫不逊色。你一向都穿着正式的衣服,所以这身肌肉都被掩盖住了。”她还好奇的捏捏看,像是在猪肉摊挑选猪肉。

  他冷眼看着她乱捏,无可奈何的憔了一口气。“柳小姐,看够了吗?能不能允许我穿上衣服?更深露重的,在下的身子骨单薄,怕禁不起夜风。”

  “单薄?”凝语哼了一声,不留情的拍击他宽厚的肩膀。纤纤玉手拍在肩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他一脸没事的模样,疼的反而是凝语的手掌。“肩膀厚得跟铜墙铁壁一样,还敢说自己身子骨单薄?简直是笑话。”

  宽阔的肩膀下是古铜色的胸膛,凝语实在很好奇,他是在哪练出这一身肌肉,又是在哪晒出这种肤色的。脱下文明的服饰,眼前的冠爵与她想像中的海盗万分神似,连凌乱的头发看起来都如此不羁。凝语打量着,突然发现他肋骨附近有一处淤伤。

  凝语抓住他的手臂,像个过度关心的小母亲。低头看着那块淤伤。

  伤痕在肋骨间,靠近心脏的地方,有小孩子的巴掌大,紫色的淤血虽然变淡,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她的手指轻柔的划过,心充满了心阚的情绪,指下的皮肤因为已经愈合的伤口而显得不平滑。

  她抬起头,仰望着冠爵。“怎麽会弄成这样子?”

  他微微一笑,不当一回事的耸耸肩。伤口早已经不疼,倒是凝语的关心令他有种窝心的感动,这个平日散漫成性的小女人,如今也懂得关心起他来了。“跟那位维京战士过招时,他留给我的纪念品。”

  “什麽?这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伤痕?”凝语的嘴吃惊的半开,眼睛裹闪烁着心阚与愤怒。都隔了那麽久了,还有这麽严重的淤血,她难以想像当时他有多麽的阚痛。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伤处,难过的咬咬红唇。“我真该打破那个家伙的头,他居然伤了你。”

  冠爵笑着拍拍她细瘦的肩膀。“不要这麽嗜血。凝语,不用打破他的头,我相信你当初用木椅的那一下重击,就够那个脱衣舞男疼上好几天了。”他还记得凝语那时一脸愤怒,拿起木椅猛烈攻击的模样。

  她摸摸他肋骨问的淤伤,像是要确定他是否完好,忘记了冠爵有多麽强壮,只是看到他受伤,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纠结,心阚得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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