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宏明狂暴的撕扯柳瑗的衣衫,强烈的欲望令他昏眩,他想以占有这个女人来证明自己,践踏这个美丽经理的尊严,藉此提升他变态的自尊。没有人能够与他对峙的,没有人,甚至连那个长发野蛮人都不可以!
莫名的,孟宏明远是很在意柳瑗的情人,他心里对那个野蛮人有着奇异的忌惮。
柳瑗激烈的反抗,却无法撼动这个可怕的男人,她感受到作呕的冲动,无法忍受孟宏明的禄山之爪,她的胃正在强烈的痉挛。捂在她脸上的手始终没有移开,因为缺乏空气与惊慌,柳瑗的腿不停在空中踢蹬着,眼前已经一片黑暗。
她从来没有机会去分辨冷傲群与别的男人的怀抱有多么不同,以冷傲群的占有欲,柳瑗总在他的激情里颤抖而失措,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冷傲群甚至在激情的时刻都在保护她,自己承受大部分的冲动,不愿意吓着她;不断的诱引她靠近、劝哄她接受,却从来不强迫她。冷傲群的激情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而孟宏明不同,这个男人满脑子只有野兽的欲念,他只想强暴她!
柳瑗用尽全力的紧咬捂在嘴上的手,尝到温热的液体不断的涌出来,她不死心的摸索着,挥动的手摸到地板上的一瓶酒,毫不留情的高举起酒瓶,奋力的砸往孟宏明的后脑勺。清脆响亮的玻璃破碎声响起,粉碎的玻璃与酒液淋了两人一身。
孟宏明狂吼一声,眼神变得更加狂乱。柳瑗这一敲扎实的敲出一个伤口,温热鲜红的血液正由他头上流淌出来,痛楚更加助长他的兽性,此刻的孟宏明眼球里充满了血丝,几乎忘了要侵犯柳瑗的欲望,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疯狂的想要杀死这个胆敢违抗他的女人。
“找死!”他双手扼住柳瑷的脖子,徐缓的用力。
柳瑗恐惧的瞪大双眼,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许多影像。都说人死前会看到这一生的缩影,怎么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冷傲群的身影?那个狂傲的男人,蛮横却温柔,激情却也体贴,从许久之前就承诺了这一生的爱恋,就从那个月夜下最初的吻开始。眼泪终于溢出眼眶,不知道是因为疼痛,抑或是因为不舍?
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尝够冷傲群怀抱里的温暖,还没有听他诉说异国点滴,也还没陪他去看埃及的黄沙、伦敦的浓雾、巴黎的雨季、日本的樱花雨……她还没真切的告诉他,她是如此的爱他……
她不顾一切的挣扎,没有发觉到原本压制在身上的孟宏明已经被人整个从背后拎起,像个纸扎的人般被拋出去,狠狠的撞击上墙壁。一双臂膀拥抱了她颤抖的身躯,不知是因为愤怒与怜惜,或是害怕失去的情绪,那双臂膀也是颤抖的,紧握住她纤细的肩膀。
柳瑗无法反应过来,仍旧沉溺在深深的恐惧中,指爪撕抓着。对方有些凶狠的摇晃着她,不断的向她咆哮,重复的呼唤她的名字。剧烈的摇晃让她头昏目眩,几乎连全身的骨骼都要被他摇散了。柳瑗软弱的停下攻击,睁着一双余悸犹存的眼睛看着他,一时片刻竟然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
“该死的!难道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傲群目光闪烁着激烈的愤怒,看见她嘴角的血痕之后,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剎那间,柳瑗看见怒火在他身上造成的改变,冷傲群的眼睛里有着野蛮的杀意。缓慢的,他用指尖抹去她唇畔的鲜血,细细检查她是否受伤。
“他伤了你?”他询问的声音很低,嗓音里带着危险,在场的人都为之战栗。
傲群几乎要发狂了。当他接到消息,听见柳瑗单独去赴孟宏明的约时,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强烈的恐惧笼罩了他。他仍旧记得孟宏明那双淫邪而不怀好意的眼睛,柳瑗单独赴约无疑是自找死路。来“围城”的路上,他甚至以为这条路漫长得没有尽头,路途上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送命。
当傲群在“围城”之前停车时,机车后头已经跟了好几辆警车。他把那些警察丢给门口的服务生负责,冲进包厢里,看见被压在沙发上的柳瑗,他简直无法克制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某种动物性的本能在他血液里流窜,这一刻只想要把这些男人碎尸万段。傲群缓慢的回头,坚定的走向软倒在墙边的孟宏明,像是一只期待噬血的猎豹。
一个美艳的女子闪身站在两个男人之间。
“让开!”傲群脚步没停,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严重的警告。
孟宏明竟然敢伤害他的小瑗,那么他要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付出相当的代价,或许在他整治完之后,孟宏明就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他要拆散这个家伙的骨头,一吋吋的凌迟他。
炽热的杀意在傲群的眼眸里焚烧,带着某种程度的快意。除了挡在他面前的女人,其它的人都呆愣的看着他,在他的愤怒不动弹不得。
柳瑗茫然的看着那个身穿华服的美丽女人,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美艳的女子有着一头波浪的鬈发,深色的衣衫包里着凹凸有致的娇躯,双眼里有抹她熟悉的自信。柳瑗几秒钟之后才认出,这个胆敢阻止冷傲群的女人,是一向穿着皮衣、帅气十足的小城。只是她不太明白,小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行,要是让你现在碰到他,非当场杀掉他不可。”小城沉稳的迎视冷傲群杀人似的目光,脚步没有移动。“我不是想要保护这种男人,只是要给他教训有更有效的办法,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店里有客人血溅五步,毕竟我还要做生意。”
“小城!”傲群危险的逼近、听不下任何劝告,他只要一想到孟宏明曾经想伤害柳瑗,他就愤怒得五内俱焚,让他的心几乎痛得忘了跳动。
小城偏着头,看向一旁的柳瑗,同她便了个眼色。“还不劝住他吗?难道真要看他当场杀人?”她心里清楚,能够阻止冷傲群的人就只有柳瑗。
柳瑗的手还在发抖,连身体都颤抖得差点站不起来。她是痛恨孟宏明没错,但却没有想过要对方丧命的意思。如同小城所说的,要是她不加以阻止,狂怒之下的冷傲群绝对会杀了对方。柳瑗强迫自己站起身子,虚软的脚像是掺了水的泥。那种恐惧还存在于她的体内,在她的灵魂里回荡,让她难受得想尖叫。
她走到冷傲群的背后,紧紧的用双手环抱住他,感受坚硬肌肉下的男性体温,分外用力的想证明他是真的存在的。
“拜托……”她虚弱的说着,声音透过他的胸膛,震动了他的心。“傲群,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脚颤抖得太厉害,只能依附着这个男人。
傲群咬着牙转过身来,迅速的接住她软倒的身子。看见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模样,他的心就抽痛着。
“我想还是先安置柳瑗吧!这一切已经超过她所能承受的了。要报仇有得是机会,你不如先带柳瑗回去休息。”小城打蛇随棍上,同一旁的服务生挥手,一把车钥匙很快的奉上。“把机车留下来,开我的车送她回去吧!这个女孩留下来,我会照顾她的。”她指着一旁的葛淡月。
傲群愤恨的看一眼孟宏明,要是眼神能置人于死地,孟宏明现在大概已经死过千百遍了。那种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与愤怒,承诺着这次的事情并没有了结。用不着任何言语,他知道孟宏明会永远记得他,伤了柳瑗,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抱起柳瑗,傲群大步的走出橡木门。
身后的孟宏明还在叫嚣着,知道自己性命无虞之后,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默默无闻的野蛮人又能对他怎么样?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这个人又有哪里可以威胁到他?孟宏明把心里的那点不安,解释为是被冷傲群的杀气所震慑。“我一定要毁掉你们!该死的,柳瑗,你给我记着,我绝对会毁掉你们的!”
那对人影很快的消失在楼梯口,对于孟宏明的话置若罔闻。
小城的唇畔流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笑容,示意服务生把这三个男人丢出去。挨了冷傲群的拳头,一时之间是不可能还有办法走路的,她连救护车都懒得叫了,直接把这些人扫地出门。
她仍旧在微笑,像是窥探了某个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第十一章
柳瑗有一些混乱了,不太清楚自己现今身在何处。她并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倚靠在冷傲群胸前,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她还在努力平复心里的震撼,那种死里逃生的解脱感让她乏力,只消看着冷傲群严肃的脸庞,看见其上全然的保护与深情,她就觉得一颗激荡的心逐渐恢复,恐惧从血液里被驱除了,某种温柔的情绪缓慢的渗透进她的灵魂,让她不自觉的想叹气。
“还好吗?”他低下头来问,温热的呼息吹拂在她脸上,有着她熟悉的深情。
她微微点头,感觉到冷傲群将自己抱出车子,温暖的夜风迎面吹来,带着海洋咸咸的气味,夹杂着海滩的细沙。柳瑗睁开眼睛,看见满天灿烂的星斗。
车子离开了台北市区,经过淡水附近一带,到达一个小小的私人港湾,里面停泊着几艘游艇。傲群毅然抱着柳瑗走往其中一艘白色的中型游艇,沉稳的脚步几分钟之后就已经踏上甲板。
“浴室在哪里?”柳瑗在清爽的舱房里寻找着,对于四周的一切有些视若无睹。脚步悬浮,彷佛踩在云端上一般,她还是感觉到些许震惊后的茫然。
他无言的指向一扇门,替她开了灯。
柳瑗走进浴室里,坚决地关上薄薄的木门,飞快的褪下半残的衣衫,像是那件衣服上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打开热水,柳瑗甚至没有试试看水温是否烫人,直接站在莲蓬头下,任由热水洒下。拿起一旁的沐浴泡绵,她咬紧粉色的唇,拚命的擦洗肌肤,直到肌肤因为过度用力的摩擦而泛红,整个身体都变成娇艳的粉红色。她还是未停手,脑海里就只想着,要快生洗去自己身上那种被触碰的不悦感。
她还记得孟宏明恶心的触碰,那双魔掌像是无所不在,虽然离开了她的身体,却仍旧压迫着她的心。
那些记忆爬上心头,柳瑗刷洗得更用力,感觉到肌肤上传来些许刺痛。她是需要这种疼痛的,提醒她已经脱离那场梦魇。孟宏明已经威胁不到她,或许连心里的恐惧都缓慢消减了,她只是固执的想彻底将自己洗净,不愿留下那个淫邪男人的指痕,更不愿意以这样的面目去见冷傲群。
用力的洗着,热水洒在泛红敏感的肌肤上,更加添了那种刺痛,她仍旧咬着唇,专心一致的洗刷着。眼里有一些水雾,难以分辨是热水或是疼痛的泪水。
她没有听见浴室的木门被打破的声音。傲群在外面呼唤了几声,知道她不会开门,干脆出手把这扇倒霉的木门给劈了。他夺过柳瑗手上的沐浴泡绵,高大的身躯让这个浴室更显得狭小,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相贴的,他低着头,替她挡开大部分灼热的水花。
她仰起头看他,像是不曾发现自己此刻的赤裸。“我只是想把那种感觉洗掉。”她伸手想拿回那块泡棉,却被闪过。
“你已经快洗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了,再洗下去,你就会被这些热水烫熟。”他皱起浓眉,心疼而不悦,无法忍受柳瑗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
柳瑗绝望的摇头,连手部不停的搓洗着自己赤裸的手臂。她能感受到那种疼痛,但是就是无法停止下来,有某种黑暗的东西彷佛要渗透进她的身体,想到孟宏明的手曾经抚摸过自己,她的胃就纠结在一起。
“由我来,好吗?”他的额头与她的相抵,深情的唇没有包含一丝需索,只是单纯的想抚慰她。
炽热的肩滑过她的颈项,那块沐浴泡棉再度回到她的身上,不同的是,傲群的动作里净是温柔,缓慢的擦拭她每吋肌肤。缓缓地、温柔地,将她当成易碎的瓷器,像是怕碰碎她一般,诱供的说着绵绵情话,融化她心里的不安。
男性的黝黑手掌在她身上游移,从白晢细腻的颈项,下滑到纤细的肩膀,掬了胸前满掌的浑圆柔嫩,沐浴泡绵缓慢的移动着,甚至不带情欲,只是缓慢的洗涤她的身子。那双手环抱着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接触到那条黄金腰炼。
他的抚摸不带着侵略与蛮横,柳瑗的心意外的感觉到平静,温柔的感动在弥漫,她几乎想就这么依偎在他身边,倾听他的心跳。那些抚触抹去了不悦的记忆,反倒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几分钟之后,这个游移的仪式似乎受到些许阻碍,傲群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规则,手掌也有些不稳,几次手中的沐浴泡棉都差点掉落。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是一项最严苛的考验,心爱的女人裸身在怀中,却又深恐自己的欲念骇着了她,激情累积在血液里,他只能咬牙忍耐。
傲群深吸几口气,胡乱地从架子上拿来一条大毛巾将柳瑗里住,随即将她推出狭小的浴室。
“这太残忍了!”他嘶声低吼,把水温调到最冷。他体内需要的火炬已经太过炽热了,再几次的轻触后恐怕就会爆发。柳瑗柔润美丽的身子还在眼前,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坐在他的床上,彷佛在等待……
他挫败的低吼一声,这一次换成是他努力的、用力的拿沐浴泡棉刷洗自己。
***冷傲群的手是否带有魔力?柳瑗里着大毛巾坐在床上,不解的想着。她环顾四周,潮湿的发披散肩头,落下成串晶莹如钻石的水滴,弯弯的柳眉轻蹙。
就像是在水彩画上抹上另一层油彩,掩盖了先前的痕迹,绘下新的美丽。她甚至不太记得方才在“围城”里,孟宏明曾在她身上留下的指痕,她只能想到方才在浴室里,冷傲群是如何的洗净她的身子、她的心……
想得她双颊火烤似的发红。她用力的喘了一下,像是呼吸不过来,肺部里的空气不太够用。
柳瑗闭上眼睛一会儿,继而睁开,重新打量这间舱房。舱房里应有尽有,各种家具都被固定在地板上,用以应付海上的风浪。这类型的游艇设备齐全,从电子设备到食物储存设施一应俱全,但是价格惊人,台湾并不常见,通常只有富豪级的人才有财力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