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问题。”雷炽一听见敬爱的二哥的名字,忍不住沉思起来,“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二哥知道,又可以把绯闻炒得够热呢?”
“这还不简单?”雷以秋拍了拍雷炽的肩膀,笑容满脸地应道:“你以前怎么跟女人闹绯闻的?依样画葫芦就是了。”
“什么?小薰,你要搬到雷家去住?”
一大早,成立笙接到乔薰的消息后立刻赶到公司。
“是的,从今天开始。”雷雅镶依然用他无敌的柔笑化解了成立笙的疑惑。“为了增加我们俩之间的默契,所以我们打算暂时住在一起练习当日要表演的曲子。”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那我也没话可说,反正雷家比起小薰你住的地方还要安全,让你搬到雷家我还放心一点。”成立笙点头允诺。“那么,以后有工作上的事要联络时,我就直接打电话到雷家找人喽?”
“当然可以。”雷雅镶转头看向乔薰,“乔薰,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几份歌谱而已,我传真给你不是比较快吗?”成立笙纳闷地看着乔薰把歌谱塞入背袋里,“特地跑这一趟不是很累吗?更何况你们俩都是名人,一出大门就招来成群记者的追赶,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好。”
“放心好了,我请雷炽开车来载我们。”雷雅镶边说边望向窗外,“我想他应该快到了。”
“什么!你叫雷炽那家伙来载你们俩,那不是更容易引起骚动吗?”成立笙头大地揉着眉心。
雷炽向来是走到哪儿风流到哪儿,就算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但魅力依然不减,所以痴心崇拜他的女人依然为数不少。
让雷炽到公司门口接雷雅镶和乔薰……
成立笙光是想像就头皮发麻。
“不会的啦!我想炽哥一定会很有节制的。”乔薰堆起满脸笑容,就盼能让成立笙先离开,他好跟雷雅镶商量接下来的计策。
叫雷炽那个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发光体充当司机,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媒体的注意力罢了,接下来当他和雷雅镶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才是计划的重点。
可是成立笙一直待在这儿,他们俩根本不可能谈出什么来,眼看雷炽就要到公司了。
“放心吧!”雷雅镶走近乔薰身旁,悄声道:“等会儿临机应变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乔薰点头应道。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成立笙走近两人,“才一天的工夫而已,你们的感情就好到这种地步?不愧是两个‘音痴’。”
“什么音痴?是音乐痴!”乔薰咯咯笑道:“字可不能乱省哦,立笙哥。”
“是,我的小祖宗,你回去后记得练歌,别在台上忘词了,知道吗?”
“我知道啦!”乔薰苦笑。
“乔薰,我们走吧,炽已经来了。”
雷雅镶边说边往窗外指去。
远远的大门口,一辆火红色法拉利跑车正停在正门前,雷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围白色围巾,脸上的金边墨镜在冬阳下闪着无比的晶亮。
“这家伙,竟然走正门口,存心找我麻烦嘛!等一下你们出去不被记者纠缠才怪。”
成立笙凑近窗边,嘴里还不停地抱怨。
“放心好了,有炽在,我想记者们也不敢太嚣张的。”雷雅镶披上围巾走向门口,朝着身后的乔薰伸出手,“乔薰,该走了。”
“好!”
乔薰悄悄瞥了眼背对自己的成立笙,在心里再一次地感到愧疚。
他不是故意要害成立笙的,毕竟在演艺界的这些年,都是成立笙在照顾他的。
但是他不得不走,否则那琐碎的声名功禄,只会让他的歌曲变得混浊而不单纯。
他只是纯粹喜爱唱歌。
所以他不得不离开这个环境。
跟上雷雅镶的脚步,乔薰发出了无人听及的轻叹。
果然不出所料,雷炽的出现引起了极大的骚动。
身为雷迅集团的年轻继承人之一,又是雷迅集团现任重量级主管之一,再加上俊秀的外貌,立刻招来眼尖记者们的包围。
过去雷炽曾与不少女明星传出绯闻,但这一切在雷炽婚后都跟着消退;可如今,雷炽却堂而皇之地进驻乔薰所属的演艺公司大门,很明显地是来找人的,就不知道对象是哪位女明星了。
面对记者们紧迫盯人、毫不放松的追问,雷炽笑在脸上,却是苦在心里。
那该死的雅镶怎么还没带那小毛头出来?雷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说好由他招来记者后,他们会立刻出来,到时候就能顺理成章地勾走大票记者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两个人的动作比他想像中还慢,让他只能硬济出一脸招牌笑容应对记者,就怕坏了自己和雷迅集团的形象。
“炽哥!”
乔薰的声音打他身后传来,让雷炽总算有理由转身背对记者。
但是记者们的声浪在见到乔薰与雷雅镶出门后,反倒变得更加骇人,因为这两人的合作演出已经是演艺界的头条新闻了,所以记者们莫不加紧追问两人,哪怕只是点小小八卦,都足以在报纸上热炒个三天。
“乔薰,请发表一下你目前的感想。”
“雷雅镶先生,麻烦留步!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扰人的声波如海浪般流向雷雅镶与乔薰,人挤人的场面更说明他们俩与雷炽的出名程度。
“雅镶,乔薰,快点上车!”
雷炽有点不耐烦,他跳回车内发动引擎,就等两人上车,他便可以加速驶离此地。
但是雷炽的话只是引来更大的疑惑,因为在此合作演出的消息公布之前,乔薰与雷家应该是毫不相关的。
记者们在疑惑的同时,也更加卖力地往前挤,巴不得能从口风极紧的雷雅镶嘴里问出点端倪来。
“雅镶,我走不出去了。”
乔薰没想到让雷炽来接送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面对层层叠叠的人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对不起,麻烦让条路,我们还有事情要办。”雷雅镶即使面对人群,依然保有他一贯的优雅与温柔,声音不愠不火,却颇有催眠人心的功效。
好不容易,人群中终于有了些许空隙,乔薰见状,也顾不得自己那纤细柔弱的长发王子形象,大跨步地往前一钻便想挣脱人群,可惜他才刚刚踏步出去,便给人绊倒。
“哇!”
乔薰只来得及发出惨叫;紧跟着便失去重心地往前扑倒,而拿着贵重摄影器材的记者们自然是反射性地往后退去。
眼看着乔薰漂亮的脸蛋就要和逃躲不及的摄影机来个亲密接触时,雷雅镶伸出手臂、穿过乔薰的腰际,一把将他拉回,也因此阴错阳差、不偏不倚地让乔薰落入了他的怀里。
“你没事吧?乔薰。”低头问着怀里的乔薰,雷雅镶柔声道:“脚有没有扭伤?”
乔薰没想到会跌进雷雅镶怀里,毫无预警的状况让他措手不及。
摇摇头,乔薰正想说自己没事,却被雷雅镶早一步抢白。
“你的脚扭到了是吗?”雷雅镶知道,要制造让记者们抢着拍照的机会可不多,而刚才的突发状况正是最好的时机。
“呃?”乔薰微愣。
他的脚明明就没事呀!
可是在他说出“我没事”这三个字之前,雷雅镶已经将他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地步向雷炽的红色法拉利。
“雅镶!”乔薰忍不住低叫。
而在他发出惊叫声之前,记者们已经快他一步地开始拼命抢镜头了。
“钢琴贵公子”当众抱起“长发王子”!
啧啧啧,多么具争议性的题材。
按下快门的声音此起彼落,闪光灯更是闪烁个不停,让乔薰几乎要被闪光灯给刺得睁不开眼。
“嘘,别出声,现在正是好机会。”
雷雅镶低下头去,柔声在乔薰耳旁低语。
乔薰明白了雷雅镶的意思,于是很配合地跟着继续往下演。
看似泛红的颊、无力地依偎在雷雅镶怀中的模样……只要是不知情的人,都很容易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往禁忌的爱恋那方面联想。
所以闪光灯一直到他们离去都没停过,甚至有人飞车跟上雷炽的法拉利,为的当然是抢到独家报导。
“乔薰,你倒是挺有两下子的,演得真像。”边转动方向盘,雷炽一边啧啧有声地赞美。
“我想效果应该不错,有不少人跟上来了。”雷雅镶望着照后镜,转头往后看了一眼,淡红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
“是吗?那太好了。”
乔薰趴在车窗边吸取着新鲜空气,没敢转头看雷雅镶。
他的脸颊到现在都还保持着又红又烫的高温。
在雷雅镶抱起他的瞬间,在雷雅镶那头柔软的长发披散在他颊边的时候……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狂跳。
刚才的脸红并不是演技,而是他真正的心情。
他是不是估计错了?
答应接受雷雅镶的帮助,是否会让自己陷入另一座牢笼?
那是个太过困难的问题.而现在,他还无法寻得解答。
第四章
“看来这绯闻还闹得真是成功。”雷以秋目露凶光地瞪着窗外那群扰人的记者。
绯闻虽然闹得很成功,但他可苦了,因为嘈杂的声音害他根本睡不好。
自从雷雅镶当众抱起乔薰,而且大方地带着乔薰进驻雷家的消息传开来后,记者们便沿着雷家围墙站了一整排,而且还彻夜看守,为的只是拍到两人更进一步的照片,好刊上头条。
“反正家里有雷军那小子的防盗设施在,没人闯得进来,你担什么心?”雷炽好整以暇地窝在沙发上头看电视,手里还端着温仲熙特制的希腊风味炒饭。
“哪个不要命的敢进来吵人,我就告到他们没地方逃。”失眠的雷以秋拢了拢一头长发,环顾四下,疑惑问道:“雅镶呢?怎么不见踪影?”
“他跟乔薰在琴室里。”温仲熙指指连接客厅的房门,“听说是在练习月底要表演的曲子。”
“哦?还真是认真!”雷以秋佩服地点点头,随手勾起一份当日报纸,往桌上一摊。
不管哪一份,演艺新闻头条都是乔薰与雷雅镶的暧昧照片。
“啧,雅镶还真是入戏,瞧他嘴唇都快贴到乔薰那小子的脸上了。”雷炽丢开电视遥控器跟着看起报纸来,“要不是事先说好,我真会怀疑他有特殊癖好。”
“少来了,咱们家小镶镶正常得很!”雷以秋睨了雷炽一眼,轻哼:“啐,只要小镶镶一不在,你就高兴成这样子,怎么?你们俩到底是有深仇大恨,还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只是跟他八字不合。”雷炽扬扬手,送进一口香味四溢的炒饭后续道:“而且我一看到他那装模作样的态度就讨厌!”
”炽,雅镶不是那样的人,你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是什么争执可以让你们一吵长达四年之久?”已经退挠的雷少陵边喝着温仲熙端来的热茶,边试图化解两人之间的嫌隙。他对于兄弟间的不合总是感到头痛,尤其这类型的问题遐不只一个。
雷家二少雷旭与三少雷夕恒就像是雷炽与雷雅镶的翻版,个性南辕北辙,所以也更加不合,起冲突是家常便饭。
在雷少陵有限的印象当中,雷炽与雷雅镶回到雷家认祖归宗的时间先后相差不多,而且他们是打从在雷家一起居住的时候就不合了;至于详细的原因,雷家人当中却没有半个人知道,就连在重家待了相当长时间的温仲熙,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
“我也挺好奇的,因为那段时间我正巧不在。”温仲熙再次为雷少陵注满热腾腾的绿茶,跟着在沙发上坐下,“炽,你还是不肯说吗?”
雷炽舔掉唇边的饭粒,眯起眼打量着温仲熙与雷少陵,不甚愉悦地应道:“那么想知道干嘛?”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当然,你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逼问你的。”温仲熙笑得很是和善,“每个人都有不欲人知的过去嘛,是吧?少陵。”
“仲熙,别说得好像我有什么隐疾似的!”雷炽头大地挥挥手,想排除雷少陵的认真打量。
“再不说的话,我真的会当你有隐疾,而且这秘密还只有雅镶知道。”温仲熙瞥了雷炽一眼,“会让你记恨那么久,我看八成是跟女人有关吧?敢情是雅镶抢了你的旧情人,所以你才会对他怀恨这么久?”
“啐,如果是这么可爱的理由就好了。”雷炽撇撇嘴,很是不悦。
雷少陵意外地睁大眼,“不是吗?我还以为原因出在这里。”
“我说少陵。”雷炽无力地看向自家大哥,“在你有限的认知里,我的生活当中就只有女人而已吗?”
“难道不是吗?”温仲熙很自然地下了评论,露出一脸毫无恶意的微笑反问:“香车与美女不是你的人生两大目标?”
“不对,仲熙你漏了一个,除了香车美女之外,还有美酒!”雷以秋在旁帮腔。
“以秋,你少给我搭腔,没人会指控你是哑巴。”雷炽投过去警告性的一瞥。
雷以秋自然不会理会这个五弟,他只当雷炽是在虚张声势;反正雷炽从来就没有真正对自家人动过手,大伙儿向来只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你就说出来,如何?”温仲熙柔和的笑脸此时看起来倒像个索命阎罗,皮笑肉不笑的挺吓人的。
“仲熙,你不是想拿今后的早午晚餐和点心消夜来威胁我吧?”雷炽突生不祥预感。
温仲熙恍然大悟似地弹了下手指,“对了,还有这方法。”
“仲熙!”雷炽真恨自己的多嘴。
雷以秋只是贼笑,“你就说出来吧!到底是有什么事让你丢了脸,不然你为什么不敢说?”难得雷炽会对此事避之唯恐不及,可见背后一定有非常出人意表的原因存在。
“是、是——我说,可以了吧?”雷炽牛抱怨似地咕哝着:“真是的,闲到发慌,老拿我寻开心!”
“这只是原因之一。”雷以秋笑嘻嘻地应道:“说吧,那晚餐就叫仲熙做你喜欢的熏肉,如何?”
“以秋,你想帮忙吗?”温仲熙瞄了雷以秋一眼,对于他的不负实任发言只是摇头苦笑。
“那可不,叫要吃的人自行负责去。”雷以秋迅速地把烫手山芋丢到雷炽手里。
“炽。”温仲熙转头望向雷炽笑问:“你是说呢?还是打算继续保密?”说实在的他跟大家一样好奇,如果一顿美味晚餐就能让雷炽说出口,他倒是很乐意成全雷炽的心愿。
“不是说了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别再像门外的记者一样死命追问我就成了。”雷炽耸耸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那个时候……”
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大作,打断了正专心聆听雷炽过去的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