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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出招 page 18 作者:凌淑芬

  “你还有胆子来见我们!”素问龇牙咧嘴的。

  “不来不行哪!”大法王一派轻松自若。“算你们狗运,竟然误打误撞地破坏我全盘计画。皇上既然躲过了刺客的暗杀,我徒儿前去迎抢富商闺女的好事又被撞破。现下我的权势地位受到动摇,主要财路又断了线,总不能再把制住神魂的傀儡奉送给你们。”

  原来凤裕参与比武招亲的原因,便是觊觎她“娘子”的家产。

  活该,不义之财不可取。

  “众侍卫听命!”仲修鼓起真气,嗓音远远传进几千名将士的耳中。“逸王被奸人污陷,蒙受不白之免,副统领立即遗人护送八王爷回宫,朕若有何不测,即由八王爷继位。”

  即使侍卫们纳闷八王爷何时降临了黑龙寺,他们也明智的懂得不能问出口。

  “遵旨。”副统领率领七名手下,踏入禅房所属的院落。

  “皇兄……”逸王彻头彻尾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仲修用力扯住皇弟的衣襟,奋力将他摔过整座庭院,恰好跌进副统领的怀中。

  多余的人手先清场再说,省得碍手碍脚。

  趁着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在旁边纠缠,正主儿已经欺身上战场。

  “别再扯一堆废话!大法王,看招。”素问揉身扑过去。

  “喂!”仲修被她吓坏了。她连对方的衣角都还没碰到,半空中已让仲修先给拦截下来。

  “你想干什么?”素问倒挂在他的肩膀上挣扎。

  “我才该质问你想干什么呢!”他吹胡子瞪眼睛。“你的身子骨尚未恢复,武功又是咱们之中最差劲的,眼巴巴赶过去送死吗?”

  “你别管,我要替师父报仇。”素问叮叮咚咚地捶打他。

  “别吵了,我可不想替你报仇。”仲修竭力压阻她的花拳绣腿。

  这两人自个儿先打起来了。

  闻人独傲和封致虚互望一眼,无奈得想揍人。

  “嘿,你。”封致虚先出马,冷酷的指指对方的鼻梁。“过来。”

  “先待老夫抢回‘玩偶’再说。”文经纶飞扑向离去的八王爷。

  他奶奶的,不给面子!倘若封致虚原本只是“有点儿”发飙,此刻也已转变成“极端”火爆。

  “瞧不起人。”闻人独傲冷哼,揉身上前阻挡。

  两道迅捷绝伦的身影立即陷入缠斗。

  “哇──”守静叹为观止。“天下第一名捕果然名不虚传。”

  “当然啰,看是谁的老公嘛!”朝云扬高骄傲的俏鼻。

  “我家官人也很俐落呀!”守静白她一眼。她们妯娌俩天生八字相克,素来不和睦。

  “疯子虚,你还不上?风头都被人家抢光了。”

  封致虚啼笑皆非。他们兄弟竟沦落为妇道人家争面子、比威风的赌具。

  “你乖乖陪着嫂子在旁边看戏。”仲修将素问扔进女人堆里,转头招呼弟弟:“致虚,上!”两兄弟加入大哥的行列。

  其实,只凭单打独斗,文经纶绝非他们任何一人的对手,但这家伙周身喂满了毒粉,只准他出招,不容他们反打到他的身上。这场架动起手来不免有点儿吃亏。

  “喂,他的小腿露出破绽。”守静在场外技术指导。

  她老公早就看出来了。

  “当心,法王的腿上缠了虹蛛索。”素问赶紧提醒。

  封致虚硬生生顿住踢向他小腿的势子。

  “胸口、胸口!”朝云轻呼。

  “不行,他身上穿著五毒猬甲。”素问再度警告。

  闻人独傲赶紧收回掌力。

  “看我的。”仲修握拳捶向他的下颚。皮肉部分总不能涂药吧!

  “喂,他的面具有毒。”素问又有意见。

  要命!他浑身碰不得,这场架怎么打?

  文经纶发觉自己怀藏的秘密武器一一被敌人叫破,老羞成怒。

  “曾素问,吃我一掌。”他反身扑向女人们聚集之处。

  虽然素问口口声声要替师父报仇,嘴里叫得坚强又有自信,但迎头和对方真正对上了又是另一回事。眼看他凶神恶煞的扑过来,她转头立刻滑溜往后院的方向。

  “哇──”仲修,快来救人呀!

  文经纶顺势擒向南宫守静。“喂,你别过来。”守静抱头鼠窜。“起手无回大丈夫,你明明打算擒拿素问的──别抓我,不准抓我!观棋不语真君子──疯子虚,你在哪里?”

  她已经吓得语无伦次。

  仲修距离最近,赶紧护住弟妹。

  “谢啦!”封致虚从他身旁掠过去,追着大法王的脚步赶向后院。

  “她们就交给你了。”闻人独傲也随即飞跃向弟弟之后。

  “喂!”仲修抗议。这两个不负责任的老公,居然将自己的老婆扔给他照料。

  他还有一场恶架没打,很忙耶!

  朝云和守静眨着晶亮的眼光凝视他。

  “咱们追。”他只好双腋各夹一个,苦哈哈地追上前人的步伐。

  闻人独傲,封致虚,给我记住!

  大法王是他的眼中钉,素问是他的爱侣,因此他才配出任男主角,而素问则挂名女主角,怎么临到后来,所有配角全抢着当英雄,半点机会也不留给他。

  该死!

  后院,黑龙池在望。

  素问跑在最前头,气息已然粗重得几欲中断。她终究大病初愈,如何承受得了这么折腾?

  大法王排在第二位,逐渐与她拉近距离当中。

  “还想跑?”文经纶狞笑,猛然扑过去扯住她袖摆。

  “啊──”素问吓出一身冷汗。

  啪!一声,衣帛断裂成两截,她没命地往前冲出去。偌大的黑龙池横陈在眼前。

  丈许长的池面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轻功稍微逊了几分的人,决计只有摔落池内,沦为落汤鸡的份。

  素问的轻功凑巧太弱了一些。

  而且,她猛地醒悟,黑龙池的水已经染上剧毒。殛心摧骨草的药性曾经在人体的血肉里蓄藏,一旦逼出体外,毒性更强过初始的“原味”,这池水的危险性已经不比她当初受毒的小意思。

  任何人冲进里头泡澡,绝对会泡掉整条小命!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总不能回头迎上大法王的毒手。

  冲!

  赌它一把!

  “曾姑娘,当心!”闻人独傲大惊,发功追上去。

  仲修也瞧见了。

  他们三兄弟的功夫各有特色。封致虚专于使剑,闻人独傲精于用掌,而他--擅长轻功!

  怀中两名女子立刻放回地面,他的脚后跟一弹──只见一朵白灿灿的飞云疾掠过两兄弟,飞驰过大法王的肘侧,直接冲向前方的娇弱倩影。

  水池上方,交错着三道人影。

  素问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往下沉,力尽了,但池岸仍然在两尺之外。她绝望地合上眼。

  “仲修……我爱你……”她喃喃告别。“谢谢!”

  她的小蛮腰突然落实了。

  素问飞快地睁眼。

  仲修!

  他赶上来了!她没死!

  “要听见你这句告白可真不容易。”他含笑的黑眸晶亮。

  大小两双脚丫安然着地。

  文经纶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封致虚的轻功或许比不上二哥,指力却是一等一。圆润的小石子从他指间弹出去,咻咻遽响着划过半空中,弹射中文经纶小腿的穴道。

  “呀!”他痛叫一声,身形猛然往下沉。

  “仲修,你看他──”哗啦的落水声中止了素问的惊叫。

  大法王落入满池的毒液,冰凉的皮肤接触到寒水,倏地咬生出极刺痛的消蚀感。

  “啊──这是什么?快救我出去!啊──”他在水池内翻滚着、尖喊着,无论如何闪躲也避不开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剧毒。

  素问瞟见他露骨的痛吼,白森森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登时被他扭曲可怖的容貌震骇得愣住了。

  “别看!”仲修回手将她的脸蛋按进自己怀中。

  “救──救命──曾素问,你竟敢使毒陷害老夫──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们。”临死之前,他仍然以为是天下人负尽了他。“池水混合了殛心摧骨草的毒性。”仲修冷冰冰地告诉他:“你这是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

  天底下只有一人可以化解得了这门剧毒──何古。

  而文经纶却亲手害死了他,没想到,最后等于间接了结自己的性命。

  水池内的呼喊、喝骂,渐渐趋于微弱,越来越瘖哑,直到详和的平静重新笼罩大地。

  清风吹,柔云飘,雀鸟啁啾鸣叫。

  美丽尘世在短瞬间摆脱了一切的丑恶俗态,一径以它最最宽容、最最清丽的面貌,迎向命运的不可测。

  素问突然虚脱而瘫软,再也提不起劲来。

  “我替师父报仇了……”

  终于结束了。

  ※  ※  ※

  黄沙滚滚,远长的阳关古道通向天与地的尽头。

  凝波茶亭依然招展着生张熟魏的旗帜,提供驿道旅人适量的饮食和安歇。

  只可惜,店家的脸色蒙上一层鬼见愁的晦气,不免辜负了茶亭内欢乐的景象。

  他今年八成走楣运,才会连连碰上同一批恶客。

  更糟糕的是,除了上回曾经出现过的俊相公、大姑娘,以及孕妇、丈夫之外,他们还增邀一对新夫妻作伴。

  三个女人,三道麻烦。

  他简直想把店招收降下来,回家养老算了。素问有鉴于自己上回迁怒到无辜的店家身上,多少感到汗颜,投给他的视线不免充满歉意。

  可惜人家不领情。

  姑娘,你们早走早好!店家的熊度表示得一清二楚。

  “老二,你当真舍得?”封致虚浑似没见到掌柜的无礼,径自吃他的酒菜,谈他的天。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仲修悠哉游哉地啜饮着香茗。“其实那张雕龙刻凤的龙椅坐起来本来就坑坑凸凸的,很难称得上安稳舒服。如今圣上既然已经‘往生于极乐世界’,名义上进位为‘先皇’,将帝位交托给合适的人选坐坐看,本来就天经地义,是不是?”

  素问笑咧着红唇,亲了他一记。

  “可是老大怎么办?”封致虚有点幸灾乐祸。“少了这小子罩着你,你岂不是丢官了?”

  “求之不得。”闻人夫妇异口同声。

  朝云老早就在埋怨丈夫大江南北地跑,没一处定点,将来照养孩儿不容易,此刻天下第一名捕能摆脱那顶压死人的大帽子,自然最是高兴不过。

  “仲修,”闻人独傲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关于皇太后的安顿问题……”

  “对了,母后。”仲修沉重地叹了口气,他差点忘记这道头痛习题。倘若母后继续留在宫中,八王爷自然会好生奉养她,然而她应该会选择跟随儿子归隐。

  但是素问与娘亲……唉!这下可又麻烦了。

  “咦?太后的事,我们在前来会合的路上顺道处理好了,疯子虚没告诉你们吗?”守静突然插了一句。

  又是“顺道”?

  两位哥哥同时提高警觉。自从有了上回的意外经验,他们已经了解封致虚的“顺道办事”通常很不寻常。“你──能不能谈谈是如何‘顺道’处理好的?”仲修问得非常胆颤心惊。

  “也没什么呀!我半路拦劫皇太后的懿驾,委请天机帮的高手将她送往天山,交给我师父打点。”他随口撂下的语句,却在两位兄长之间掀起惊人的滔天巨浪。

  “你什么?”仲修险些瞪破眼珠子。

  “交给谁?”闻人独傲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天山怪客?

  那个一辈子守身、苦练童子功的武林奇人?

  “我师父呀!”他理所当然地解释。“你们也晓得,我师父他老人家一辈子没接触过多少女人,年岁迟暮了,不免感到孤单。恰好你娘失去正牌丈夫,我那福薄的爹爹又过世得太早,咱们干脆做个现成媒人,将他们俩凑成一堆也好。”

  他师父与皇太后?

  闻人独傲和仲修面面相觑。

  这种组合也未免太失调了。

  “你师父他乐意吗?”两人异口同声的质问。

  “不晓得。”封致虚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姿态。“反正徒弟把头痛困扰的问题扔给师父解决,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至于两位长辈独处时会不会打架,咱们后辈就不太适合过问啦!”

  天哪!多么推卸责任!多么缺乏侠士精神!多么──多么,多么有效呀!

  为何两位做哥哥的从没想到可以动这招歪脑筋?

  仲修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再合拢,用“张口结舌”来形容他日前的滑稽相绝对不为过。

  闻人独傲比他更快反应过来。“我完全了解你的想法。”天下第一名捕严肃地盯住二弟。

  有时候,与致虚的手段比起来,他们哥儿俩的年纪好象全活在狗身上了。

  读者曰……

  脱稿之后,我畅快地放自己几天假,专心阅读并回复读者的来信。结果发现,有些读友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实在令我哭笑不得。

  好吧!咱们摊开来说,你们究竟对“凌淑芬(棻)”有啥幻想?

  从我初出道接获第一封来信开始,便有几位不信邪的读友,硬要将“凌淑芬(棻)”与其他出版社的作者联想在一起。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来信当中询及:

  “老实说,你是不是XX出版社的XXX?”“凌淑芬,我知道你其实就是XXX,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或者“如果那个XXX不是你的话,我自愿吃掉手中的笔。”

  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前阵子和一位朋友通电话,她爆笑地告诉我:“昨天我去我家附近的租书店晃晃,老板娘和我谈起几位出租率较好的作者,其中一个就是你,而且她坚持:‘凌淑芬其实在XX出版社以笔名XXX写好久了,我开了N年的租书店,所以这些内幕啦、她的消息啦,我都知道。’”言下之意好象和我很熟的样子,天知道我压根连这位朋友的居住地区都没去过。

  天哪!天──哪──亲爱的读友们,卡拜托一点。要不要我歃血立誓?

  我发誓,以中共和美国的全副军备做见证,凌淑芬除了是“凌淑芬”和“凌淑棻”之外,保证没有以其它笔名发表过著作。若有诳语,愿遭飞弹坠落、掉在头顶上为惩。

  我回头统计了一下众位读友们猜测的笔名,这个“XXX”起码有超过五种的揣测。五种耶!请你们不要把凌淑芬想象得如此SUPER好不好?光两个笔名就已经让我应付不来,打算并成一个了,更何况七个!

  七个哩!开玩笑。最后我实在不胜其辩了,只好向那位朋友自我解嘲:“也罢!有人愿意以猜测凌淑芬的‘掩护身分’为乐,不就表示我的书还算有人看、我的人还算引人好奇。”

  总比在书海中没没无闻好多了。

  其次,我想提醒那些试图在这个古代系列的故事中寻出朝代背景的读友们,且听凌某人一言,不要白费力气了。您没发现我在书中对史地之事非常轻描淡写吗?相信我,咱们历史上绝没有出现过“天下第一名捕闻人独傲”和“仲修皇帝”。不信的话,去投考历史系吧!

  总有一天你们会觉悟的。

  另外,有很多位读友对于我笔下的主角姓名感到好奇,询问我取名的原由,现下不妨来谈上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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