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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炽情 page 11 作者:林淮玉

  殷楮娴拧起眉,“我不会再犯了。”

  “不要忘记你今天对我说的话。”贺母认真的道。

  殷楮娴退出贺母房间后,午酿酿见到她,便大老远地喊她:“等我一会儿!”

  “昨天是学庸去接你的吗?”

  “他下午才来,害我担心了半天,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午酿酿指了指贺母房间:“老夫人骂你了?]

  “我是该骂。”

  “她很喜欢周亭愉,巴不得你们交换。”

  殷楮娴笑了笑。“我要去看看堂大娘,你去不去?”

  “我看过了,一早还陪她到花园散步才送她回房咧,她身子好些了。嚷看要回汴州。”

  “回汴州?那我们不就很难见面了?”

  “我们?你和我吗?”午酿酿指了指自己。“我没有要回汴州啊!”

  可你不跟学庸回去?”

  “我干嘛跟学庸回去?我又不是他的谁。”午酿酿好笑的看看殷楮娴。

  “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儿,”

  午酿酿咽了口口水。“太夸张了,他的梦中情人可不是我,你别乱点鸳鸯谱。”“你不喜欢学庸?”

  殷楮娴想凑和这两人在一起,他们曾经出生入死过,如果不是学庸和酿酿的安排,她和东旭没有相识的可能。

  午酿酿耸耸肩,她自己也分不清堂学庸在她心目中的定位。多半时候,只要有困难,她第一个会想到的是他,这应该蕴含看某种程度的信赖和喜欢吧!“除非他先喜欢我,否则我不打算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她不想为情所困。

  “我认为学庸很重视你。”

  “有吗?我倒认为他很爱和我抬杠。算了,别谈我们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她挥了挥手,一副死了心的模样。

  “你和堂大娘相处得那么好,学庸娶妻很看重这部分,他是个孝子。”

  午酿酿微笑,撇了撇嘴道:“嫁给孝子末必好,万一愚孝岂不累死?我才不要哩!”

  殷楮娴见她娇憨的模样,乐观的认为两人之间还是大有可为的,或许只欠东风。

  “学庸去哪儿了?”殷楮娴想打探他是否知道她家人的下落。

  “他和东旭哥天才亮就出去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午酿酿想了想后道:“他们才不会告诉我呢!不过我隐约感觉到他们好像是为了起义反隋而奔走。”

  “反隋?”那不是很危险?

  “现在外头的纷扰不就是为了这事,东旭哥口风真紧耶,连你也不透露。”

  “东旭有我爹娘的下落了。”

  “真的吗?他们在哪裹?”

  “他有所顾忌,说要等时局稳定再让我们相聚。目她不确定自己能忍耐多久,她好想当面向爹娘和其他人道歉;她害他们颠沛流离,几乎一无所有。

  “有东旭哥的保证,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真可高枕无忧吗?东旭的父母似乎并不满意她,自己离家出走伤害了他们对她的信任。还有,她与东旭之间混沌不明的暧昧让她最是痛苦,自个儿的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了,他却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第十章

  冬日,初雪降下,银妆点缀大地,天地万物莫不染上一片雪白。殷楮娴一人坐在凉亭赏飘雪。孤寂的身影我见犹怜。何况是她的夫君贺东旭。

  两人数日未见,照理说是小别胜新婚,可两人心裹都有顾忌,无法对彼此倾诉内心的感情。

  他解下身上的斗蓬披在她身上,这动作含她一愣,侧身看他,

  他英姿焕发,像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常胜将军,

  “天冷为什么不待在家里?”贺东旭心疼地问。

  “雪花很美,所以出来赏雪。娘和爹知道你回来了吗?”她站起身,准备与他一同向公婆请安。这段口子,她竭尽所能融入这个家,尤其在与公婆的相处上,她更是下足工夫,她不愿东旭夹在她和父母之间为难。

  他扳正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里。“有没有一点点想我?”他可是对她异常想念。这回他和学庸加入太原李渊父子阵营起义反隋,如今炀帝已死,庸懦小儿代王亦发下禅位唐王李渊的诏书.,李氏唐王从善如流的接下了传国的玺绶,定在甲子口登基,现下只剩宇文化及、梁王萧铣两方势力待除之而后快,天下很快就会大统。只是他和楮娴的夫妻之情仍如履薄冰,谁也没有把握。

  “你会在家过年吗?”她问了另一个问题。她已有妊两个月,一直开不了口对他说明,如果他能待到过年。那么她就有机会同他提怀孕之事。

  他们是夫妻,照理说不该如此难以敢齿的,酿酿还自告奋勇的想替她解这个围,但她拒绝了酿酿的好意。

  “你希望我在家过年吗?]秦王李世民期望他速速回去,江山只打下了一半,尚有一半在乱臣贼子手上,可若楮娴要他陪她过年,他会留下来。帮李氏打天下纯粹为吊民伐罪,不为功名,心爱女人的想望才是他重视的。

  “爹娘都希望你能一起围炉。”

  “你呢?你希望吗?”他渴望她对他有一丝情愫。

  “旭儿,你回来了啊!”贺母的轨擘首打断两人。

  两人分开,贺东旭扶看踏雪而来的母亲坐下。“我正要去给你和爹问安。”

  “你啊:只会先来看你媳妇,我和你爹可把你给想死了,真怕你和十年前一样,为了拜师学艺把我们搁在一旁,一走就是几年。我和你爹老了,不能等那么久。”贺母拉看儿子的手,丫寰随侍在侧。

  “爹好吗?”他担心爹亲的生意。

  “外头乱得很,你爹说现在要做保守的生意。”

  “我们进大厅坐,这里天冷。”贺东旭笑说。

  贺母看看殷楮娴,“你自己有妊在身,身子要好好照顾,天这么冷还坐在屋外赏什么雪,要是像上回一样小产了怎么得了!”

  贺母的话惹来贺东旭一记冰冷的日光,殷楮娴垂下眼,不敢回视他。她不知道婆婆怎会知道她有孕的事,也始料未及东旭会在这种情况下知道。

  “还有,你有妊应该要让我知道,我才能交代下人处处小心伺候,要不是堂嫂子告诉我,还得等你肚子隆起来我花知道。”贺母这牢骚一半也是发给贺东旭听的。

  贺东旭压住想质问殷楮娴的情绪,替她说话,“娘,是我交代楮娴先别告诉你和爹的,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希望等胎儿情况稳定下来后再告诉你们,免得再小产,又惹你们担心。”

  贺母脸色缓和了些,“原来是这样。”她看了一眼媳妇,“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怪你了,你自己要小心,一定要为贺家留后。”

  “我会的,娘。她一直很小心。”

  她猜自己又惹火了东旭,但她不知该如何收舍。

  果不其然,午膳之后,两人回房,殷楮娴伺候他更衣时,贺东旭甩开她。“别碰我!”

  她收回手,看看他。“我想告诉你,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需要什么机会?我们是夫妻,难道告诉我有妊的事还要挑黄道吉日吗?”他冷冷的瞟向她。

  “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别的天妻谈论这种话题是那么的自然,你我却是如此生分。”她哀怨的自嘲。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难怪你会问我是否要留在家里过年,你巴不得我快点走,好用打胎药再次把孩子打掉对不对?”狂怒的他不知如何渲泄怒气,只好抡起拳头,朝桌面奋力一击。

  她全身抖颤不已,“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把我想成那样?我没有不想要你的孩子,我要的,我真的要!我很高兴怀了你的孩子。]她试图化解他的怒气,但效果不彰。

  “你说谎!你若要我的孩子,几个月前你就不会那么做,你太今我失望了。”他的怒气没有缓和的迹象。

  她不知所措的眼眶泛红。“我有苦衷。”

  “够了!我不想再听任何谎言。我警告你,这个孩子你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我对你已经没有残存的耐心了,如果你再用药物或其他方法扼杀小生命,我不会再饶恕你。”说完后,他讪讪然离去。

  一会儿后午酿酿推门而入,“东旭哥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他误会我不要怀他的孩子。”她委屈的拭泪。

  “怎会这样?他不知道你很高兴吗?”

  殷楮娴摇摇头,“他不相信我的话。”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哎呀!一定是你没表现出雀跃的模样他才感受不到。”

  “他以为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就像上回一样。”

  “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指责你?上回你是不小心流产,又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更伤心。“我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是故意的,所以才会一直耿耿于怀。”

  “什么?你是故意的?”

  “我喝下打胎药孩子才会小产。”

  午酿酿瞠目结舌,困惑地问:“你:你真的不想要东旭哥的孩子?”

  “当时我怕拖累东旭一家人,以为没有了孩子东旭舍休了我,他是为了孩子才娶我的。我没有不要他的孩子,我是不得已不下了那个痛苦的决定。”

  “你疯了!怪不得东旭哥会那样生气,这回连我也帮不了你。”

  “现在想想,当时我真是疯了。”

  午酿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在殷楮娴房里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午酿酿咕?道:“打胎药啊,我怕你又做错事。”

  “这里没有打胎药。”殷楮娴道。

  “上回你用剩的打胎药全丢了?”午酿酿停下翻找动作,蹲在地上仰首看她。

  “上回的打胎药‥不是我的。”殷楮娴首度松口。

  “那是谁的?”

  “周亭愉在紫竹林里给我喝下的。”

  “她逼你打胎?”午酿酿跳起身来。

  “她和李桀威胁我要是不离开东旭,他们就会向杨素告密,我只好听他们的话。”现在想来,她真的奷后悔,她应该躲到天涯海角把孩子生下来的。

  “那两个坏东西,我告诉东旭去。教他们吃不了兜看走,太过份了。”

  殷楮娴拦住她,“不要,东旭不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教他去问李桀他们。”

  殷楮娴摇头,“现在再追究也于事无补,兵会弄出更大的风波来。”

  “东旭哥怪你冷血,你准备默默承受?这可能是一辈子的阴影,这种被心爱的人冷嘲热讽的生活我一刻都受不了了。要是你担心东旭哥不相信你,我去找李桀他们来认罪,他们真的很过份。”午酿酿发出不平之鸣。

  “只要这次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东旭气就会消的,我不想重新掀起伤疤。”

  午酿酿也没辙。“好吧,既然你坚持这样做,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干涉太深。”

  “喂!你和东旭哥会不会留下来过年?”午酿酿伸了伸懒腰。

  堂学庸看看午酿酿,“你想干嘛?”

  “随便问,你要答就答吧!不勉强。”

  堂学庸故意吊她胃口,“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谁舍不得你了,少臭美!是楮娴舍不得东旭,我帮她问问。”午酿酿翻了翻白眼。

  “秦王李世民是要东旭快些回去共谋大业,至于我‥可去可不去。”他笑笑。

  “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少我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那就别去了,大娘很担心你,这几天老嚷看要回汴州,不想住扬州。她觉得汴州比较安全,不会有人要你打仗。”

  “你呢?也不想住扬州吗?”

  “我住哪儿都好,这里有东旭哥和楮娴,热闹些。”

  “你的布铺子怎么办?”

  “铺子早卖了,不然你以为我这一路上怎会有盘缠?”

  “如果你想住扬州,我就不回汴州了,大家好有个照应。等这个冬天过了,我到街上找个房子搬出去,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打扰人家。”

  “大娘不想住扬州,你怎么同她说去?”

  “娘很容易说服的,她只想跟牢我,至于住哪里,她不会有意见的。”

  “我看大娘是很怕东旭哥老把你往危险的地方带,所以才不愿住扬州吧!”

  堂学庸点了点她的鼻头。“你真的很聪明,老人家就是没有安全感。”

  “那你到底会不会留下来过年啊?”她嘟看嘴问。

  “会啊,而且过完年后也不会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堂学庸往午酿酿背后的方向看。“周亭愉又来做什么?”

  午酿酿转身。“糟了,她一定又去找楮娴了,东旭哥在哪儿?我得通知他。”周亭愉正往窗外小径经过。

  “他这个时间应该在练功房练功。什么事这么紧急?”

  “我们先去通知东旭哥,边走边告诉你。”

  殷楮娴开门一见是周亭愉,有点意外。“你不甩紧张,我说几句话就走。”她走进房间,站看说话。“你想说什么?”“听说你又怀孕了?”殷楮娴蹙看眉,不知道两人还有什么交集。“我希望上回你小毒的其相成为永远的秘密。”“事情已经过去,我不认乌有谁会想追究。”殷楮娴淡淡的陈述。“我觉得你一直都在怪我。乙同年愉没有采用李桀的建议杀人灭口,她不要

  为了一件小产事件而犯下杀人罪,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化解。

  “那不全是你的错,我自己应该有判断力,你并没有强灌我喝下打胎药。”

  “可是我威胁你要去告密,所以你才会打胎的,你不恨我吗?”

  “以当时的情况,或许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去告密,是我自己做错了决定,不全是你和李桀的错。”

  周亭愉愣了一下,这是她末预期的结果。“你冯什么有这么大的度量?”

  “你自己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是我破坏了你的亲事。害你被东旭退婚,让你成了众人的笑柄,我才是那个该请你原谅的人。”殷楮娴友善的看看她。

  周亭愉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解决。“你真的这么想?”

  殷楮娴点点头。“一笔勾销好不?”

  周亭愉露出感动和放松心情的笑,“好,一笔勾销。”

  “楮娴,怎么可以一笔勾销,他们害你流产耶!”午酿酿冲进门来大吼。

  在午酿酿之后进来的是贺东旭和堂学庸,两个女人大为吃惊的看春来人。

  “你们全出去,我和楮娴想独处。”贺东旭的目光一直放在殷楮娴的身上,须臾不移。

  周亭愉率先离去,然后是堂学庸。

  “午酿酿,你杵在人家房里生根啊,还不快走!”堂学庸催促看。

  贺东旭关上房门,落了闩,僵凝的表情逐渐软化。

  “你让我心好疼。”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简单的一句话却惹来她成串的泪珠。“我错了,再怎么样我都不该打掉孩子的。”

  他搂看她,“我自己也有错,我不该让你怕我,更不该骂你,原谅我好吗?”

  殷楮娴哭得更凶,“该请求原谅的人是我。”

  “别哭了,别哭了,小心哭坏身子。”他按抚她,而后干脆拦腰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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