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松岗吗?”她立刻猜到。
“啧!啧!老婆,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好聪明哦!”婚后的司徒衡变成了甜
言蜜语大王,还和妻子比赛,看谁最会说甜言蜜语,结果是司徒衡的体贴、逗趣略胜一分。
“不是我聪明,而是这个问题提示得满明显的,既不是新人,又得符合旧人的特性,考量之后,直觉是旧瓶装新酒的尹松岗。”魏醒柔仰头大笑。
“他到纽约后为醉悠张罗一切,每一天任何时刻,黑鹰即能透过网络从计算机屏幕上看到醉悠以及尹松岗与她相处的情形,不看还好,一看全是今人痛苦的画面。
“司徒衡提及此怒气勃发,感同身受。
“或许是一场误会。”魏醒柔乐观地说。
“我们也希望是,但鹰可是全盘相信,最惨的是,醉悠怀了鹰的孩子。”齐赛白在一旁补充道。
“可是鹰没把握孩子真是他的种。”司徒衡低语。
“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醉悠又不是圣母玛莉亚,会处女怀孕:“魏醒柔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黑鹰竟然会怀疑。
“小乡伤他太深了。”齐赛自道。
“谁的过去没有一些痛苦回忆的?黑鹰太执着了,让人不敢爱他大久。”司徒衡耸耸肩。
“相反的,我倒认为醉悠很爱鹰。”齐赛白则持反对意见。
“爱上鹰太容易了,但是她们全被判三振出局。本以为他失去小乡之后,对醉悠是弱水三千,只取一飘饮,谁知他一副不痛不痒的!”司徒衡心里为好友难过,所以故意说他无情无义。
“他才没有不痛不痒哩!不然你们以为他为谁心碎?”魏醒柔颇不以为然。
“阿衡,你看需不需要我们出面为他们俩充当和事佬?”齐赛白提议。
“我是很想,可是也得知道两人心里真正的想法才能行动啊!现在情况不明,万一弄巧成拙那岂不是更糟?”处理感情之事,司徒衡比较谨慎。
“不必问也知道,黑鹰和醉悠根本是爱在心里口难开。这样好了,既然你们男人不方便出面,那就由我出面好了。”魏醒柔自告奋勇。
“你要怎么出面?”司徒衡问妻子。
“我到纽约去一趟,见面三分情,我不信打不动醉悠的心。”她一副很有把握的表情。
“你的计划是?”
“我尽可能挑起醉悠的同情心,把黑鹰一片痴心的模样说出来,不用加油添醋就已经够精彩了。”
“好吧!让你试试,不过在试之前,我想和黑鹰先聊聊,我想知道他的打算。
“齐赛白道。
“好啊:可是他已醉得不省人事了,听不进你说的话。”
“等他明天酒醒了,我再来找他。”
翌日一早,齐赛白陪老婆阳关到超市买了菜后,立刻赶到金陵绣坊。
“他走了。”司徒衡站在柜台前,他比齐赛白早到两分钟。
“谁走了?”齐赛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黑鹰走了。”
“他有说他要去哪里吗?”齐赛白问。
“你自己问柜台小姐吧!我也是刚到不久。”
“黑先生应该是去找醉悠了。”何明珠诚恳地说。
“你认识醉悠?”司徒衡问。
“嗯!高中同学。昨天黑先生突然走到我面前,问我一些我听不懂的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
“像是他这个人债不值得女人爱啦,如果我发现所爱的人与其它人有染,我会不会成全他们之类的问题。反正很怪就是了啦!我也不懂。”何明珠老实地道出原委。
“那你怎么回答?”
“我只是笑一笑,反正黑先生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听他说说话罢了,而我又正好是少数能同他聊醉您的人。他常常和我聊醉您的事,黑先生真的很重视醉悠,很在乎醉悠,而且帮了醉悠许许多多的忙。”
“谢谢你能够欣赏黑先生的义行,只是某人曾经颇不以为然。”齐赛白睨了一眼司徒衡。
“别看我,我可没有藐视的意思,当初在纽约时,我可是东奔西跑,帮黑鹰跑腿的哦!”司徒衡赶忙撇清立场。
“是啊:现在黑鹰千里寻爱去了,咱们也追去吗?”
“我看不用了,儿女私情还是由他自己搞定比较好,我们热心插花只怕会有反效果。”主要是司徒衡一向不爱管人家的这类闲事,怕管得不好反而两面不是人。
“嫁给我好吗?”尹松岗保护欲十足地道。
大腹便便的叶醉悠即使怀孕了,也仍是个十分美丽的孕妇。这已经是尹松岗的第十次求婚了。
“醉悠?”他正耐心等待它的答复。
她笑了,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但笑容里没有一丝真正的快乐。“别再让我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利用你。”
“我不在乎,真的,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她摇摇头。“这一定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提高音量。
“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一种由同情衍生出来的爱。”
“你的固执会害了将要出世的孩子。”
“我会好好照顾他。”医生已告诉她是个男孩。
“虽然这里是纽约,但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尹松岗不得不把现实社会残酷的一面告诉她。
他在叶醉您的眼底看到了慌乱,显然这招骤然之间起了很大的作用。
“嫁给我。”他第十一次求婚。
她的心里矛盾极了:她知道他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她又能接受到何种程度呢?“你总是逼我看到最现实的一面。”她地出的说。
“黑鹰根本不打算管你的死活,你有了他的孩子,他却不闻不问。”他心中燃起了愤怒之火。
“鹰不知道我怀孕了。”她自己也不确定。
“不知道吗?你是在自己骗自己。黑鹰是个什么样的人吻,他要调查一个没有刻意躲藏自己的女人会查不到吗?他根本是个始乱终弃、禽兽不如的男人!”
它的话今她泪水交织。
“为什么你总是不能看清黑鹰呢?”
“我只是忘不了他罢了!”她低语硬咽。
“是忘不了还是不愿忘记?”
“你——好残忍!”她哭得像个孩子。
“嫁给我!”他继续逼她。
他挪动步伐贴近她的身后,缓慢地将双手由后围住叶醉悠,手掌轻抚她隆起的肚子,正好有胎动。
“你应该给孩子一个公乎的生活环境。我很富裕,足以让你们母子的生活不虞匮乏:我会是个仔丈天、好父亲——”
她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说了。”
“你答应了是吗?”
“不要忘了你今天作的承诺,好丈天,好父亲。”
他喜出望外,“你永远不会后侮的,我最心爱的人。”
他将她转过身,托起它的下颚。“给我一个吻,让我知道这全是真的。”
见她犹豫了一下,他未待叶醉悠首肯,便径自将唇贴近她,他的吻里有着强烈的需要。
她想要挣脱,并不喜欢他的吻。
第七章
醉悠不在家。
黑鹰的心狂跳不已。他试图想使自己平静,脑海中飘过数个两人重逢的可能画他仔细地环顾四周,看来尹松岗将醉悠照顾得很好,这一带是宗教区,住宅环境高雅,连住户看起来全都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淑女。
愈是发现尹松岗的痴心真情,他愈是害怕,身体忍不住轻颤。因为,他可能因此而成为尹松岗的手下败将。
他烦躁地等待着。她会到哪里去了?三个钟头过去,她仍不见踪影。
“先生,你找谁?”一位刚练完芭蕾舞的女学生经过他身旁时问道。
“我找住在这幢红砖别墅的女主人。”他指了指身后的建筑物。
“一个怀了孕的美丽中国女孩吗?”她偏着头间。
黑鹰点点头。“你认得她?”
“她是我的中文会话老师。”
“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
“你来的不是时候,她不在家。”她笑了笑,耸耸肩。
“她今天回来得好象比较晚。”
“她今天不一定不回来哩!”女孩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他腿起危险的黑眸。
“叶老师今天到法院公证结婚去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今他震惊的事了。黑鹰跟跄了一步,心口闷热,几乎要晕了过去。“她和谁结婚?”
女孩微皱了眉头,努力地回想。“也是一位中国人。”
他几乎已可以确定是尹松岗,他的嘴角抿成危险的线条。她这么快就投入其它男人怀抱?他顾不得礼貌,忘了向女孩道谢,即沉默地离去。
在叶醉悠的心里,难道不留对他有过任何涟漪吗?
就在路口转弯处,他看到她了。尹松岗挽着她的手,他正和醉悠轻声细语地不知说了什么笑话,让醉悠脸红她笑着。
猛地,尹松岗抬起头,先看到他。
叶醉悠缓慢地抬起头,酡红的脸庞倏地刚白。她惊喊出声,反射性动作的转身想要离去。
尹松岗拉住它的手,不让她逃避,通她面对。
“真巧,今天我和醉悠大喜,你是特地来为我们祝福的吗?”尹松岗的话中有黑鹰看着她,一时无法接受叶醉悠隆起成一个小山丘的肚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叶醉悠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你想偷走我的孩子?”黑鹰看着她。
“不是偷。”
“是吗?”他苦涩的一笑。
“你说话别咄咄逼人。”尹松岗低吼道。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黑鹰冷笑一声。
“我已经是她丈夫了,享有比你更多的权利与义务。”尹松岗未掩怒气地道。
黑鹰与叶醉悠目光相锁,好象想把对方望进灵魂深处似的。对叶醉悠而言,他的心思如海底针,根本不是她可以窥探的。
为什么他会迟至今天才到纽约?或许他们的缘分已尽,叶醉悠心里痛苦地想着,身躯不住地紧绷,恐惧袭上心头。她觉得黑鹰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
“跟我走!”就算要夺人之妻,他也在所不惜。他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
“黑鹰,你别在这里耍流氓!”尹松岗真的生气了。
黑鹰根本不看他,表情专注地凝视着叶醉悠。
“跟我走。”黑鹰粗嘎地又道。
心慌的尹松岗生怕失去叶醉悠,猛然用力拉了她一把,让她几乎绊倒。
叶醉悠经过这么一折腾,子宫突然开始收缩,产前的阵痛提早莅临。她苍白的脸沁着汗珠,轻咬下唇,尽可能的忍耐。
看着她细微的蹙眉,黑鹰感觉到了。“醉悠,你不舒服是吗?”
叶醉悠一听黑鹰温暖的关怀,整个情绪完全瓦解。“我大概快要生宝宝了。”
黑鹰推开呆立着的尹松岗,拦腰抱起醉悠,叫了车,直奔医院。
漫长的二十个小时,叶醉悠承受阵痛的煎熬,终于生下了她和黑鹰的孩子。
“是个儿子。”护士小姐赶忙报喜。
担忧的黑鹰在得知孩子出生后,松了一口气。
护士奇怪地看着产房外的两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产妇的文天,不过她不会多事地问这问那。
接下来的日子,叶醉悠几乎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孩子长得像他的父亲,由五官轮廓已可看出,这个孩子长大后,将是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俊伟男子。
回到她在纽约的住所,尹松岗替她请了一个中国妇女为她坐月子,经过她细心的照料,使叶醉悠很快便恢复了元气。
她的心是矛盾的,她恨清楚自己对松岗只有兄妹之情;而对鹰则是炽烈的爱情,可是——她嫁的却是只有兄妹之情的男人。
在夜里,她曾往思念黑鹰的时候紧拥孩子,衷心祈求上苍让这件事有个圆满的结果。
因为她才生完孩子,身子仍虚,所以到目前为止,尹松岗仍然未和她履行夫妻之礼,虽然他的眼神里已透露出明显的欲望。
突然,她很怕那一天的来临,随着时光一天天的流逝,她益发害怕,想到要和除了鹰之外的男人躺在床上做那件事,她的心情便开始低落。
她很想拒绝他,但不能。他是她的丈天,有合法的权利。
她对他已经十分不公乎了,更不能在这件事上逆了他的心意。
鹰呢?他到哪里去了?
自那日医院匆匆见他一面之后,他就像泡沫一样不见踪影,她想问松岗,又不敢敢口。
“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尹松岗推门而入问。
“我——”她恨苦恼。
“你想将这个权利给他的父亲是吗?”尹松岗面无表情地问。
除了轻轻点头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尹松岗带着一颗失望痛苦的心,离开了她。
她不知道他会到哪里过夜,她也不知道它是否有其它女人。她恨自己,是她自己将一切局面弄得如此棘手、进退两难的,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真想一死了之。
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带给许多人痛苦和心碎,每一个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成了不快乐的人。
这天早上,叶醉悠家来了一位贵气十足的美女。
“我好象不认识你。”叶醉悠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认识我,但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江小瓶。”那个自称江小瓶的女人自顾自的找了张红木椅坐下,仔细地打量叶醉悠,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江小瓶?叶醉悠曾听小柔说过她和黑鹰、小乡姑姑的故事。她来纽约找她做什么?
江小瓶看着叶醉悠素净但美丽绝伦的一张脸,也难怪黑鹰会为她痴迷了,她与叶里乡真有几分相似,却又比叶里乡更清秀、更美丽,也少了叶里乡的心眼。
“很羡慕你能替黑鹰生孩子,这是许多女人求之不得的恩宠。”
“我知道自己很幸运。”叶醉悠道。
“你清楚我和黑鹰的事吗?”
叶醉悠看着她,轻轻摇着头。
“黑鹰一直很爱我的,自从叶里乡出现后,那女人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还是下了什么虫,将他从我身边夺走,活该她死得这么早,真是老天有眼。”江小瓶嘲讽道。
“你不该用这些话来亵渎小乡姑姑,那是对死者不敬。”她突然知道眼前的江小瓶来者不善。
“我说的是实话,还有你,一定也是下了什么迷药才会把黑鹰迷得团团转。”
江小瓶指着叶醉悠的鼻子,语气不佳地嚷着。
“你……请你离开,你这么不友善的态度,我不欢迎你继续打扰我!”叶醉悠被激怒了,她不擅发怒,但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令她十分生气“哼:我会走的,今天我来只是想提醒你,结婚了就要守妇道,忠于你的婚姻、你的男人,别想招蜂引蝶,令人恶心。”
江小瓶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今人反胃的话回荡在空气中。
直至午后,叶醉悠的情绪才调适过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名美国警察造访。
“你是尹松岗的妻子吗?”一名警察问道。
突然有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叶醉悠心头。“是的。”她张大明眸,像是在等待判“你的丈天酒后开车又超速,与对向来车相撞,在送医途中不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