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呢?”她改变话题。
“我什么?”司徒衡当然知道爱妻要问什么,只是故意装胡涂逗她开心。
“你爱不爱我?”魏醒柔低声问道。
“什么?听不清楚。”司徒衡拉长耳朵,星目微张。
“我说——你爱不爱我?重听的老先生!”魏醒柔提高嗓子吼道。
“我——”司徒衡还是大卖关子,故作沉思状。
“哦什么哦!不理你了!”魏醒柔气嘟嘟地回到自己家。
司徒衡立刻跟在她身后追进他们的卧房,由后轻搂着她,下颚顶着她的发摩挲着。“爱!爱!爱!小气鬼,喝凉水。逗逗你罢了,跟我这么计较。”
魏醒柔转过身,正要回句话时,微张的唇正好被他捕捉到,两人翻滚在缎面床上,缠缠绵绵。
是夜——叶醉悠悠悠转醒,正要设法再睡,忽然惊觉有只手轻揽住她的腰。
“是谁?”她挣扎着,正要喊救命。
“是我!你以为还会有谁有那个胆敢爬上你的床?!”
“鹰!”她喜出望外,没料到会是他。她翻转过身子,与他四目相对。
“我还以为你一声不响的走了。”黑鹰平静地说道。
“走?!走到哪去?”
“阿衡说你们今天没有去天文台看星星。”
“我……我……”叶醉悠很为难,既不想出卖好心的醒柔,也不想说谎骗黑鹰。,黑鹰俯首,吻上醉悠张口欲言又止的唇。
他从容不迫地物她,享受着她的柔软与纤弱,过了许久之后,他的吻变得需索更多,不再是刚开始不贝威胁性的吻。
叶醉悠全然臣服于黑鹰带给她的不可抗拒的情怀里,狂猛与温柔交战。
半晌,两人的衣物已全褪去。
在激情中,倘在它的颈项间轻嚼着,奇异的呻吟逸出彼此的喉咙。
叶醉悠的乳尖逐渐变得硬挺及敏感,她的欲望迅速被他挑起,理智逐渐涣散,她只能无助地任由他在她身上引起团团欲火。
他翻身覆在她身上,让他男性的欲望抵住她的身体,让她了解自己的欲望,而她则瞪大眼睛,猛倒抽气。
拒绝的话尚未出口,她的唇即被他封住;他不准她抗议”她是属于他的。两人纠缠在一起,吻得热烈缠绵,他一个翻身将她带到他上面,换成她在上、他在下。
“吻我!”黑鹰是命令也是请求。
她深深望进他深情的眼底,立即低下头生涩的吻着他的脸颊、他的肩膀,来到他壮阔的胸膛,轻轻咬着他的胸部,手则羞涩地拨上另一边,挑起他更大的热情。
他手抚着她光滑的背脊,享受着她带给他的激情……一夜欢愉之后,黑鹰却自责地憎恨自己就像被放出牢笼疯狂的动物,屈服于狂野的情欲里。
他自问:难道你想禁锢她一辈子吗?
至于逆来顺受惯了的叶醉悠,他们每欢爱一次,她愈是害怕交出自己更多的心,卖身的人是无权奢望主人的真心的,最多也只能像她现在这样,至少可以肯定黑鹰很喜欢她的身体,因为她知道,她带给了他快乐。
这不就是一心一意想要赎罪、想要报恩的她最想要的吗?
Q“醉悠!你在想什么?茶都快凉了啦:“魏醒柔张开手掌在叶醉悠面前挥了挥,打断她的冥想。
“昨晚害你和司徒大哥吵架,你们没怎样吧?!”
“没事,没事,阿衡嫌日子过得大无聊,找点架吵吵有助血液循环,你是知道的,人到中年特别怕中风。”魏醒柔夸大其词地开玩笑。
“没事就好。”叶醉悠松了一口气。
“你们呢?”魏醒柔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
“我们?”
“是呀,听说黑鹰昨晚归来,准备夜审叶醉悠,你没被打得皮开肉绽吧?”
说完,魏醒柔作势要掀她的衣襟,叶醉悠左躲右闪,像是避讳什么。
“哇——全是吻痕,黑鹰把你当成人间美味想把你吃了不成?”魏醒柔玩心大起,又想捉弄纯真少女了。
叶醉悠被惹得酡红了一张脸,粉粉嫩嫩的。“别逼我了,怪难为情的。”
“脸皮这么薄,咱们女孩子家随便说说贴心话有什么关系?在美国时许多人都把闺房之事拿出来交换心得,这很寻常的,你不曾听人聊过吗?”话才一说完,魏醒柔知道自己又失言了。
“不!我是听过一些,酒馆里的一些女侍,总是会往大伙儿聚在一起时将她们和男客人交易时的情形或简短或详细地说出来。但是我还是无法自然地将那种只能在房里告诉一个人的私密情怀和……欲望,赤裸裸地与旁人分析、探讨。”
尽管她待的环境这么肉欲横流,她就是学不来她们讨生活的方式。
天性使然吧!但,这也是个矛盾的必然。从前,她痛恨非正统的男女关系,所以她不愿接客、不愿名誉扫地;但她现下却心甘情愿的选择将自己献身给鹰,这与流星酒馆里那些卖弄风情的应召女侍又有何不同?她并不比她们清高到哪里去!
没错!光是这点就会被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不是吗?她和那些女侍之间最大的差别只在于她们是万人情妇;而她,则是黑鹰一人的情妇。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黑鹰仍旧很忙,常常不在台湾。
“醒柔,我很想重拾书本再念书。”这是她在心里已放了很久的愿望。
“主意是很好,志向也很远大,不过——你家老爷会肯吗?”读书可是得过群体生活的,哪可能像现在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鹰会同意的。”她淡淡笑道。
“oK!这样好办多了,你想念什么呢?”魏醒柔热切地问。
“我在美国时,曾读过高中,不知道台湾这里的学制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魏醒柔马上抢白:“中文系。”
叶醉悠笑着摇头。“我的中文底子很差,大概只有小学程度,读、写都有问题“那你想念什么?”
“国际贸易。”地想开拓自己的视野。
“我替你打听打听,因为我对这里的一切也很陌生,待会儿我打电话问问赛白的老婆阳关,她在台湾土生土长,懂的自然比我们多。”
魏醒柔仔捆打量醉悠,想着今日她怎会突然想要重回学校求学问呢?
与醉悠相处愈大,愈发觉得她与黑鹰是绝配。黑鹰的阴鹜、亦正亦邪与绝对的占有欲,也唯有像醉悠这般沉静的女子足以匹配,若是她或阳关,不是闹得天翻地覆,就是相敬如冰。
“为什么这么看我?”叶醉悠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
“觉得你和黑鹰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样的评论让叶醉您的心狂跳不已。原来的她只是把自己定位在报恩罢了,但单纯的心愿已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突然变得想要超越小乡姑姑在鹰心目中的地位。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贪心。
“早上见黑鹰走得匆忙,你们昨天没什么不愉快吧?”
魏醒柔喜欢在晨间做做花圃里的杂事,恰好看到那一幕,她早看出黑鹰性格上阴晴不定的一面,只是好奇柔顺的醉悠通常如何面对。
“昨夜?”她摇摇头,被问得一头雾水。
没有不愉快,相反地,昨天夜里她经历了前所末有的狂喜,她相信鹰也是,由他的表情里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她就是在灵肉合一的一剎那,发现自己早已炽热地爱上了鹰。
思及此,她的脸又微微泛红。“鹰到南非去了,.下个礼拜才会回来。”
“那就奇怪了。”她记得她看到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酷脸,而且行色匆匆,好象想逃开谁似的。“咦——你的保镖又多了两人。”她指着窗外巡逻的两人,与半个钟头前巡逻约两人不是同粗人。
“黑鹰大小题大作了。”
“他把你当作一幅世界级绝版的名画,珍贵非凡。”
“我倒是比较羡慕你,至少司徒大哥很放心你。你聪明、伶俐、又独立自主,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这样鹰可以减少很多负担。”
“傻瓜,黑鹰一直乐在其中,这是他疼爱你的表现。”
碍于许多制度上的规定,叶醉悠在台湾接受正统教育的梦想,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实现。
叶醉悠难掩失望之情,但最高兴的莫过于黑鹰。本来,他一直担心重回学校后的醉悠,将会很快离开他,而那天来临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求她留下来。
她依在他的怀里感伤地道:“我一定要好好充实自己,让自己配得上你。”
“傻丫头,这样的你配我刚刚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黑鹰朝她的耳畔吹着气。
“你总是这么好心。”她被他呵得好痒,直往他怀里闪躲,略略地笑着。
“你才是那个带给我快乐的人。”他宠溺地搂紧她。
“你——还恨小乡姑姑吗?”她仰起小巧的脸蛋问。
他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不可否认地,他还是没有完全从小乡的阴影里走出来。猝不及防地,倘推开了醉悠走下床。
“你对我和小乡之间的事知道多少?”他的语气有着明显的疏离。
“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两次。”
他转过身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对你没有印象。”
“我猜也是这样,当时的你,眼里、心里全是小乡姑姑,根本容不下别人,而那时的我,不过八、九岁罢了。”
“没错,当时我全心全意地爱着小乡,如痴如狂,除了她,我的生命里没有其它女人,但是——她却背叛了我。”黑鹰挣扎的说出口。
她真的很羡慕小乡姑姑,可以得到鹰全部的爱。
“对不起!”见他又想起伤心往事,她觉得很自责。
“对不起什么?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他又微微提高了轻吼的音量,看得出来他正费力地控制着它的脾气。
“我——我父亲和小乡姑姑……”她说不下去了。
“是的!他和小乡在一起很多年了,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你母亲呢?她默许自己的丈天和小姑做出那种乱伦的事却毫无感觉吗?”他冲过去轻裎她的下巴,压抑的怒气,就在爆发边缘。
面对盛怒的黑鹰,她应该感到害怕的,但他提到了她的母亲,她可怜的母亲。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奋力挣脱它的箝制,头一次想要反击。
“我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你可以责难小乡姑姑,也可以大骂父亲无耻,但是你不能加莫须有的罪名在我那晚景凄凉的母亲身上。如果我母亲不在乎小乡姑姑和父亲的吼伦,她大可安安稳稳地待在叶府的大宅邸里,也不至于一身是病的死在小阁楼里,那年她才三十二岁……”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忍不住又决堤。
看见她的泪水,他心里不禁抽痛着,他将她揽在怀里安抚,好在她一直是个顺从的人,倒也不会倔强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没想到你也是有脾气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她心里好抱歉。
“是我先惹你的。”
“小乡姑姑不是不爱你,她只是很贪心罢了。”她反过来想要安慰他。
他抬起食指点着她的唇,阻止她继续往下说。“逝者已矣!真的,我已经很久不曾因为小乡的事,让情绪波动那么大了。”
“因为你的内心深处还是忘不了小乡姑姑。”她用一种羡慕的口吻道。
“我以为我和小乡会有个孩子的。”他眼神哀愁地看向远方。
“孩子呢?”
“死了!而且也不是我的种……是你父亲叶枫的种。”他静静地说。
她倒是平静,只是幽然地道:“在我六岁那年,小乡姑姑生下一个无脑儿,那个时候,你们还没认识吧s”
他心头一惊,这是他不知道的事。
她接下去说:“母亲早就怀疑父亲和小乡姑姑的事,埋葬了无脑儿后,父亲与姑姑都非常难过,不久母亲发现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从怀疑到证实,母亲整个崩溃了,一年后,母亲将我带走。”叶醉悠呼吸沉重,新的泪水又涌现。
黑鹰震了一下,幽幽地道:“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认识了小乡——悲伤、疯狂的小乡,她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与我交往。我被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不确定性所吸引,义无反顾地爱上她。”
“小乡姑姑可能是试图借着与你的交往,想断了与父亲的关系。”
“我想是吧!但后来她失败了。”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另一个悲剧了。
“我无法想象他们的爱竟然如此的强烈。”叶醉悠微蹙眉,心头又是一紧。
“强烈到她愿意冒险为叶枫再生一个孩子。”
“你好象和我父亲很熟?”她对父亲的事所知有限。
“他曾是组织里最擅谋略的人,比我早了四、五年在组织里发展。”对于叶枫的事,他不愿多谈。
“什么样的组织?”叶醉悠兴趣正浓。
“很晚了,改天再慢慢告诉你。”
听话的叶醉悠自然无异议。
窗外月夜正美,星光闪耀。
“
“你父亲反对他们在一起?”
“不只是反对那么简单,小乡姑姑怀了爸爸的孩子。”讲到这里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微红,泪水滴落。
魏醒柔轻声讯咒了一声。“别说了,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快快把它忘了。”
“很骯脏的事对不对?父亲和小乡姑姑同时毁了鹰和母亲。”叶醉悠接过魏醒柔递来的手绢,擦了眼泪。“对不起!说到这件事,总让我忍不住要哭。”
“每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忍不住要哭的。”
或许这也就是所谓造化弄人最佳的典型诠释。
第五章
破天荒的,黑鹰和江小瓶见面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就是不愿来见我。”江小瓶略微不满地抗议。
“最近可好?”他看“蓝带酒吧”的生意不恶,小瓶一向能干,他对她素来放“好是表面上的好,心里并不好受。”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为她在物质上不缺就下结论她什么都不缺,但她内心的空虚他并不明了。
“你该找个男人照顾你。”他的想法很直接。
她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和记忆里一样今人难忘,轻轻叹了口长气。“你明知不再可能了。”
“你太执着了。”他劝慰她,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不也一样吗?我们是同类人,有着相同的执念,除非丧失记忆力,否则人的一生里总有难以忘怀的往事。”江小瓶说得如泣如诉,存烟盒里拿起一根烟,点燃它。“不介意我抽烟吧?”
黑鹰摇摇头,近来他发现他的于瘾少了很多。“但往事啃噬着你,对你的未来人生没有好处。”他希望她能向往事告别。
“不!往事依旧鲜明,我是靠着那些往事而活的,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和你再续前缘。”她真心地道。
黑鹰摇摇头,“你明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