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史东先生?”叶醉悠闲。最壤的情况迟早是要面对的,不如早点承受。
“小姐,有些事——能拖就拖吧:“管家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叶醉悠心中警铃大响,眼前这位管家吞吞吐吐的模样今人生疑。
“没……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小姐稍安勿躁,史东先生到法国去了,下个礼拜才会回来。主人刚刚打电话来,要我们带你到长岛的别墅去等他。”
“史东先生的每幢别墅里都有个女主人是不?”叶醉悠这样问并不是因为地想独占史东,而是在她的想法里,若史东先生有很多个情妇的话,会来找她的机会自然比较少,在多方比较及新鲜感没了之后,自然会放她自由之身,所以她想知道,有多少女人像她一样要伺候史东先生。
“这个……”管家考虑着要说多少真相。
“不碍事的,我只是好奇罢了,如果你觉得告诉我会很为难的话,我不勉强你就是了。”叶醉悠体恤地道。
“小姐,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替史东先生做事的人拿人薪水,真的不方便道主人长短,尤其我是管家的身分,更是容易动辄得咎。”
叶醉悠点点头表示能谅解。
“不过,我看你是好人家的女儿,长得又很标致美丽,就算要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总要提醒你一些事。”管家似乎是下定决心,准备实话实说。
“好心的管家先生,你真的愿意告诉我吗?”叶醉悠心里感激不已。
“我长话短说。史东先生是个私生活有严重瑕疵的人,不是只有情妇如云这么简单,他惯用金钱买下他要的女人,你并不是第一个,而且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玩女人,我没有意见,因为他太有钱了,有钱的人买下一些甘心被买的女人,两相情愿做性交易倒也不犯谁,只是……”他考虑该怎么说下去,面对如此纯洁的少女,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
“只是他用的手段和方式全是一些变态和暴力。”他咽了咽口水,算是说明完毕,至于叶醉悠懂多少,就不是他能预期的。
不过看见叶醉悠惊慌的神色,他稍稍放心了,至少她并不无知。
“你是说史东先生是个——邪恶的人是吗?”叶醉悠小心翼翼地间。
管家困难地点点头,要承认自己替一个邪恶约有钱人做事,需要很大的勇气。
叶醉悠有一瞬间几乎忘了呼吸,刷白了脸,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天啊!我该怎么办?”这下子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姐,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故意要吓唬你,而是希望你心里能先有个底。最好在那夜来临之时,你能有个心理准备,让史东先生伤了你的身体,而不要伤了你的灵魂。我看过太多女人在经历那样的凌虐之后失了魂,痛不欲生。你是个好姑娘,我虽然不能救你脱离苦海,但至少能让你不至于手足无措,趁史东先生还没回来前快快做好心理建设,你只要记住,所有的痛苦捱一捱就会过去,不要让他伤到你的心,总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有这么容易吗?叶醉悠对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黑鹰并不打算自己出面与劳伦斯.史东交涉。若谈判不成,他得为自己留些空间将入偷走。
“我去吧!要是赛自在这里就好了,他是一个最擅于谈判的人。”司徒冲毛遂自荐。
“不妥,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黑鹰一口回绝。
“有何险境?”司徒衡不解。
“劳伦斯是个小心眼的人。我怕他会报复。”
“那你打算请谁替你办这件事呢?”
“艾洁,她曾是劳伦斯的女人,由地出面比较合适。”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司徒衡好奇地问,他连听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艾洁是小乡的闺中密友,我和她有点交情。”
“你有几成把握?这事要尽快处理,劳伦斯快回美国了。”
黑鹰点点头,“今晚我会和艾洁做最后的结论,至于有几成把握,坦白说,据艾洁的说法,劳伦斯性好渔色,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包括艾洁。”
“那样的大败类,怎么美国法律拿他没办法?”司徒衡十分不屑。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走好狗运,但并不表示这一生都有这样的好运,哪天运气背时,许多吃过他亏的人都会起而替天行道。”黑鹰冷酷地笑了笑。
“希望那天早点来。”
“阿衡!”黑鹰突然正色地看着他,像是考虑着将要出口的话。
“直说无妨。”
“等这件事一结束,我想把她带回台湾。”黑鹰低沉地道。
“她?叶醉悠?”司徒衡早猜到这一着。
“嗯!”黑慌点点头。
“你想怎么做?”司徒衡有些担心。
“不知道。”黑鹰耸耸肩。
“那就跟着你的感觉走吧!你从劳伦斯手上买下她,本来对她就有拥有权,我想她不会有意见的。”黑鹰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是吗?那这样我和劳伦斯又有何不同?”黑鹰自嘲道。
“当然不同,劳伦斯是个性变态,叶醉悠跟他或跟你的境遇有如地狱、天堂之分,相差十万八千里。”
司徒衡的话里带点暧昧的暗喻,所以在他说完后,他好玩的朝黑鹰眨了眨眼。
“为我跳舞。”劳伦斯下了命令。
露出高耸丰胸、身材姣好的金发美女马上随着音乐﹐为全身赤裸的劳伦斯翩翩起舞。
“过来!”
金发美女对劳伦斯在性爱上的残忍并不知情﹐只觉得他是一个出手十分阔绰的美国凯子,有钱的天亨。
舒服的躺在四柱床上的劳伦斯津津有味地吃着生蚝﹐手指黏腻地抹在白色丝缎的床单士。
“把衣服全脱掉,让我看看你。”
金发女子依言快速地脱下身上的衣物﹐摇摆着浑圆丰臀,搔首弄姿﹑表情十足地做着挑逗的动作。
“女人,你的配合度高不高?如果不高的话,我要再叫一个女人进来。明天我就要回美国,我的欲望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满足了。”
金发女郎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可能面临的情境,疯狂的劳伦斯已准备好鞭子伺候女郎了;他是只嗜血、残暴的猛兽。
哦!生命真是美好。劳伦斯在心里赞叹着。只要过了今晚,明日一早他就要飞到长岛去晤佳人了。
终于盼到新的挑战,他早已觊觎流星酒馆的小美人很久了,正苦无正当方法得到她,恰好她愿意卖身,省得他想破脑袋,不得其门而入。
本来他打算弄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掳人,但又怕太过嚣张不好脱罪,这次能花钱买下她,倒也值得。
“主人,你要我怎么配合呢?”女郎问道。
劳伦斯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不到一分钟的光景,守在门外的保镖立刻听到房内女人尖叫求饶的声音,他知道邪恶、变态、残暴、凶狠的劳伦斯主人又在蹂躏女人了。
可是不论房内的声音叫得多么凄惨,都不会有人管这档闲事的,对于劳伦斯的手下而言,这只不过是见怪不怪的戏码罢了。
惨叫的女人明天离开时,反正也是口袋麦克麦克的,忍受主人一夜的“恶行”
,换来下半辈子三餐温饱,也是一项不错的交易!
另一方面,艾洁连夜造访黑鹰。
“老色鬼马上就要回美国,今天晚上提前离开法国,搭乘他私人的专机直飞长岛,你要的女人,很可能在我与劳伦斯谈交易之前,就会被残暴的蹂躏,我不敢保证她能承受得住,因为老色鬼从来没花这么多钱买下女人。”艾洁不想拐弯抹角,她的个性就是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
“劳伦斯应该会先回纽约谈一笔土地案不是吗?那笔土地牵涉到国会和史东集团十多年来各执一词的妥协案,劳伦斯没理由、也不可能放着不处理啊!”黑鹰不由得握紧拳头。“该死的,他不该这么猴急!”
艾洁点点头。“他就是这么猴急,可见叶醉悠对他而言是个十分有吸引力的女人。”
黑鹰深吸了一口气,冰冷地道:“看来,今晚我得尽快救人了。”
艾洁笑了笑,轻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你到过劳伦斯在长岛的因笼吗?”
艾洁点点头。“我在那里住过一年,用了一些技巧和智能搞通了那里的地形。”
“我要你帮我。”黑鹰邀请艾洁加入计划。
“没问题,我恨透了老色鬼,若能让他的背上被桶一刀,一想起来就天快人心“喂、喂!好玩的事你们可别漏了我。”由外头买了份晚报进来的司徒衡听见他们的对话,马上出声抗议。
“阿衡,麻烦你向赛白要一架私人专机,我要在救了人后,立刻送往台湾。”
“oK!赛白一定十分愿意配合,尤其是帮你的忙。”
从好心的管家那里预知了自己可能面临的悲剧后,叶醉悠往往会没来由约颤抖,在夜里哭着醒来。
老天爷给她什么样的人生啊!由一个黑暗的生活陷入另一个黑暗的生活,谁能救她脱离苦海呢?一种逐渐让她窒息的焦虑感缠着她不放。
她在囚禁她自由的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断地祈祷奇迹降临。
管家下午特地来告诉她史东先生已经回到美国,随时会造访长岛别墅,她的不安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度过这个劫难。
不!她不要被摧残的痛苦,她要在那一刻来临前自行了断,唯有死亡才能结束她充满悲剧色彩的一生。
这么想后,剩下来的时间,她的心里踏实多了,因为既然决定死亡,就没什么好怕了。于是,寻找一个可行的死法,便成为叶醉悠心头唯一思考的问题。
夜晚降临,一轮明月悬挂窗外,叶醉悠神情敬畏地欣赏着皎洁的明月,也许过了今晚,她再也见不到这么美丽的月亮了。
她叹了来此之后数不清的另一口长气,哀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锁住她的沉重大门突然被打开。
对于一个已经决定要死的人而言,她根本没有兴趣去看来的人是谁。如果来者是史东先生,她会在他对她施暴之前咬舌自尽。
“醉悠。”但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好象认识她已久的爱人,沉稳又温柔。“醉悠她骤然转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眼前高大的身影,那人幽黑的脸庞看不出表情。
黑鹰望进她的黑眸,那双让他难以忘怀的美丽黑眸。“我叫黑鹰,是为救你离开这里而来。”
“黑鹰:“她轻喃道,她知道他是谁,只是不敢相信他会来这里救她,她生怕这一切只是她悲愁人生里的一个可笑的幻觉。
“我来救你,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拉她站起来。
“我……我不能害你。”
“我没有那么容易被害,你愿意和我走吗?”
“可是这里……我们不可能离开的,史东先生随时可能会来这里,我们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相信我,我能进来,自然也能出去。”
“我们……我不值得你为我冒这样的险。”
黑鹰朝她微笑。“这是我的问题,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叶醉悠急急地点头。“我愿意。”
“快!随我来。”
他打开门,艾洁已在门外等着,而看守的卫兵全昏睡在一旁。
安全之后的两人在停机坪候机,视线相接。
“会冷?”黑鹰低语。
“不会。”叶醉悠猛地摇头,她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心绪慌乱。
虽然叶醉悠摇头说不冷,但黑鹰仍体贴地脱下他身上的长大衣替她披上。
“黑先生,我……真的不冷。”她羞得把脸往下垂。
“还说不冷,你的手好象冷冻库里的冰块。”
他霸道地拉住它的手,将她的手掌整个包在他的大手里。历经沧桑、长满厚茧、纯男性化的天手,透出温暖的气息。
“咳!咳!”旁边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飞机五分钟后降落。”司徒衡站在一旁干笑,好象憋了很久快得内伤的模样。
“一起走吧?”黑鹰问。
“不了!我搭明早的飞机走,免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劳伦斯起疑,联想到你身上。”司徒衡轻松自得地吹着小调,并且随着口哨的拍子,右脚打着节拍。
“还有,艾洁……我想请你替她代为安排一下。”黑鹰看着由远处走来的艾洁“安排到台湾吗?”司徒衡问。
“嗯!但不是今晚,艾洁还有个女儿在旧金山,我希望她们能一起到台湾。”
黑鹰不希望为了自己而让好友惹上杀身之祸。
“oK!送你们登机后我立刻去办。”
“谢谢你,阿衡。”
第三章
台北金陵绣坊
“最近酒店的生意很好嘛!”司徒衡顺势倚在柜台旁,右手摘下太阳眼镜,放入口袋里。
“几乎是天天客满。”卓浪花核对帐单,满足地道。
“能挪出一个房间吗?”
“你有贵客要住?”卓浪花充满兴趣地抬起头。
“不是我的客人,是黑鹰的客人。”
“谁?女人吗?”
司徒衡点点头。“三天前才到台湾。”
“黑鹰也回来了吗?”
“回来又走了。”
“那个女人和黑鹰是什么关系?”卓浪花确实吃了一惊,黑鹰的故事她听人提过,依照常理,黑鹰应该很难再爱人了。像他这样一个愤世嫉俗的男人,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正确来说,叶醉悠是个小女孩,至于她和黑鹰是什么关系,恐怕得要去问他本人。”司徒衡淡淡地道。
“三楼还有个雅致的套房,她什么时候要搬来,我可以先请人打扫一下。”
“明天早上吧:她现在和我老婆学做台菜,明天我和小菜会把她送过来。”司徒衡说完转身使要离去。
“阿衡!”卓浪花叫住他。“你觉得黑鹰这回是怎么回事?”
司徒衡脸上的笑容隐去。“等你看到叶醉悠后,就会得到答案。”
“你想,这次黑鹰会不会是真的动心了?”
“不幸的,现在我并不能告诉你黑鹰动心与否,他是个保守的男人,而且受伤太深,自从叶里乡死后他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和女人上床只因为欲望。”
“她们都姓叶?”卓浪花心中有疑惑。
司徒衡迎上她疑惑的眼神。“是的,小乡是她的姑姑,亲姑姑。”
卓浪花沉默了,她为这可能的风暴担心。
冬日的阳光今人酥软。微风自窗口吹送进来,叶醉悠安静地坐在窗前欣赏窗外的美景。
想起在美国时所有遭遇过的往事,仍令她颤抖不已。
那日,一上飞机后她就睡着了,因为多目的忧心让她睡眠不足,获救之后心情放松很多,所以睡得很沉。醒来时,飞机正好下降飞机跑道。
来台湾后,黑鹰将她交给这几天以来一直和她作伴的新朋友魏醒柔。开朗慧黠的魏醒柔让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太大的适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