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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情妇 page 13 作者:林淮玉

  这样的痛苦,不曾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

  黑皓的死带给黑鹰和叶醉悠无止境的伤痛,也弄柠了许多人的一生。

  凶手江小瓶自首减刑,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叶醉悠清冷着一张脸,表情忧郁,眉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她伪装坚强,因为她不得不坚强。黑鹰已经崩溃了,她不能让自己也跟着瓦解。黑鹰的崩溃是因为江小瓶是为了报复他而逞凶的,黑皓等于间接因他而死。

  他已经一个多礼拜不太进食,本来就不多的话更少了,只有在询问他问题时才简短的回话,通常不超过十个字;而且他对任何事物失去兴趣。

  “黑鹰快把自己通疯了。”司徒衡忧心地道。

  “他现在固执得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齐赛白曾试着劝过他,仍不见效果。

  “叫他到欧洲去度假好了,离开台北、时空转换后也许能快一些遗忘那些不愉快。”魏醒柔建议。

  “是啊,醉悠也跟着他一道去嘛,顺便散散心,最好有时间把手续给办一办。

  “齐赛白插嘴。

  “什么手续?”司徒衡故意间他。

  “当然是结婚手续啰:“

  在这样的情绪、这样的场合,提起结婚的话题似乎有些突兀,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欢乐的气氛。

  大家的目光全锁向黑鹰的方向,黑鹰本来面部表情就不多,除非仔细观察,否则很难看出他的情绪波动。

  黑鹰站起身来,平板地道:“没有婚礼,也不会有婚礼。”他的心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已经不再有热情。

  叶醉悠身躯紧绷。她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不是早已有心理准备了吗?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要娶她,他要的只是有个女人替他生下孩子,现在孩子死了,她对于他而言不再有任何意义。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走上搂。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尴尬。

  魏醒柔拍拍叶醉悠,想要安慰她。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毕竟是我自己和黑鹰之间的事,我想我们会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她心里夹杂着悲痛和失望,她没料到黑鹰这样冷淡,甚至满怀敌意。

  叶醉悠虽心碎痛苦,但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收回眼泪。“给我们一点空间,让我和他独处好吗?”

  “你确定你可以单独面对他吗?”魏醒美问。她很担心黑鹰的坏脾气,连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都要回避三一分了,而娇弱的醉悠能承受多少。

  但是叶醉悠点点头,“我想我可以面对。”

  叶醉悠端坐在梳妆台前,黑鹰在她的背后收拾行李。

  “带我一起走,我不要和你分开。”她轻声哀求,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

  他当然听见了。“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怨怼,情况只会变得令人更难堪罢了。

  “他的语气一如刚才的冰冷。

  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是如此的让人心寒。她努力的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试着找到他们之间存在的爱情,却是那么的困难。

  她实在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看似清晰,实则笼统。

  “鹰,你——有没有一点爱我?”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他犹豫了一下,但保持缄默。

  不回答代表什么?有爱或无爱?难道他的难以散齿,是因为他真的只是将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吗?

  她站起身,走向床沿。

  他的行李已打包完成,他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放在床角,不看她一眼。

  “你要和娇莉一起离开吗?”她问。

  娇莉显然也回她的房间整理行李了。

  他凝视它的身体,不发一言。

  “为什么不说话?我要听实话,我承受得起。”

  “你真的想听实话吗?”他木然的问。

  “嗯,只有实话才能让我解脱。”

  “我已经三十几岁了,你才二十出头;我的左手废了,你正值青春,跟着像我这样一个中年男人不能给你一丝幸福,有一天你会后悔,然后离开我。”

  她勇敢地执起它的右手,伸向她的胸部探触。

  他微愣了一下。

  她往后退了一步,解开衣服的钮铜,脱掉身上的衣服,如果美好的性能够留住他,她愿意一试。

  黑鹰心头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全身,她的腰肢仍然纤细,小腹乎坦,完全不像已为他生过一个孩子。

  完美无瑕的肌肤,光滑白暂的乳房,令人难以抗拒,他感觉自己下腹部一阵紧她朝他微微一笑,羞涩地仰起头将唇覆住了它的,双手并且欺上它的胸膛,替他脱去上衣,让她柔软的胸部抵住他的胸膛。

  她呻吟出声,为他分开唇,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背脊摩挲,想办法取悦他,勾起它的性欲。

  黑鹰的意志力在叶醉悠的爱抚和亲吻之下投降了,欲望如脱疆的野马,狂热、炽热。

  他低吼一声,将她推至墙壁,用手将她的臀部托起,并且将她的双腿抬起环住它的腰际,让她抵住他的硬挺;低下头狠狠吻住她已然高耸的蓓蕾,手则不停的在她光滑的背来回抚摸,最后来到她欲望的中心,狂野的揉捏、搓弄。

  她深深的沉醉在他所带来的快感之中,现在的她只想和他结合为一,她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让自己不致滑落,嘴则不停逸出呻吟……他将她推向床上,手开始解开他的长裤;两人视线相锁,凝望彼此的眼睛,而后他贪婪,如狂风暴雨地吻她,不留余地的抚弄她,随后深深地进入她。

  两人不久后皆被欢愉的狂涛所席卷。

  叶醉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爱这个充满力量的男人,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

  一番云雨之后——“我不会因此而留下来。”他几近严肃,阴沉地她受到了伤害,回避他的注视。

  黑鹰冷酷地坐了起来,拉好衬衫,穿上长裤。

  “谢谢你的诚实,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施舍的爱。”

  她幽幽地道。

  黑鹰知道自己并不诚实,他在心里无声的吶喊着。

  他甚至冲动的想向她求婚。他不能再害她、再耽误她了。

  该死!他诅咒自己,他刚刚所做的事很可能又让她怀孕。

  第十章

  黑鹰走了,娇莉也带着无奈走了。她同情叶醉悠,想为她向黑鹰请命,但每每话才出口,就被黑鹰打断。黑鹰不要她管闲事,所以她只得识相的闭上嘴。

  经过那一夜,叶醉悠并没有怀孕,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黑鹰将台北的房子留给她,也把金陵绣坊送给她。她对经营酒店的兴趣不大,所以她将它交给生意头脑灵光的魏醒柔经营。

  “你——也要走了吗?”魏醒柔看向正在打包行李的叶醉悠,想留住她。

  叶醉悠苦涩她笑了笑。“我在这里没有根,只有回忆。”

  “那你舍得离开你的回忆,浪迹天涯?”

  “回忆可以带着走,不管我会在哪里落脚,想要回忆时自可回忆。”

  “我有黑鹰的消息,你想知道吗?”魏醒柔问。

  叶醉悠摇头。“不想,只要他过得好,有没有他的消息对我而言已不再重要。”

  “问题是——他过得并不好。”魏醒柔吼道。

  叶醉悠心头一阵抽痛,他过得不好吗?他怎么会不好呢?再不好一定也比有她拖累时好,她总是给他添麻烦,痛苦多,快乐少。

  “他生病了吗?”叶醉悠蹙眉问道。

  “是啊!病得不轻。”

  “什么病?”

  “相思病。”魏醒柔夸大地道。

  他得了相思病?为谁?娇莉吗?

  魏醒柔猜出她的想法。“与娇莉无关,与某人倒是大有关系。”

  她知道醒柔一直想要成就她和黑鹰之间的好事,但许多时候美好的过去是不会再回来的。她和黑鹰即是如此,他们没有在最好的时候掌握命运,到后来却被命运摆布。她已倦了,不想再做斗士。

  魏醒柔跟着她走到大门口。“可以告诉我你的去处吗?”

  叶醉悠有丝悯怅。“不确定,先回美国一趟再做打算。”

  “我舍不得你,在台北好不容易有了新朋友,才刚刚推心置腹,你就要走,我开始又要过以前无聊的日子了,什么时候才再见面?怎么联络你?”魏醒柔故意说得可怜兮兮的,看看能不能套出醉悠落脚的地址,为她未完成的计划铺路。

  她太鸡婆了,看人家大结局唱的是悲剧很不甘心,决定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叶醉悠一向没心机,心肠又软。“我也舍不得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我必须离开这里,如果我继续待在台北、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死掉。”

  再也没有比睹吻思人更要人命的。

  “不要到那么远嘛,留在台湾一样可以疗伤止痛的,我去一趟美国不比走一条小径来得容易。”她们两家房子相邻而居,此等芳邻情缘实属不易。

  “小柔,如果你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到美国后,我们一样可以常常联络。”

  “怎么联络?”大棒了,联络地址马上骗到手。

  “我在美国一样没有家,但那里毕竟是我熟悉的地方,等我安定下来后我一定会跟你联络。”

  “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我要离开的是伤心地,不是要离弃你们这些好朋友。”

  Q“你真是个鬼灵精,你怎么能够告诉醉悠黑鹰过得不好?你什么都不清楚,就胡乱瞎掰。”司徒衡点了点魏醒柔的鼻头,宠溺地道,他一向拿娇妻没辙。

  “我才没瞎掰哩!这是合情合理的臆测。”魏醒柔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们并没有鹰的消息,你怎么如此肯定?”

  “如果换成你是黑鹰,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你过得会好吗?”她反问。

  司徒衡摇摇头,“一定痛不欲生。”

  “是啰:所以找说的话可能性相当高。”

  “可是破碎的镜子很难重圆的,你想淌这个浑水不成?”司徒衡对老婆的“媒人欲”十分头痛。

  魏醒柔耸耸肩道:“有何不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行善,你反对我行善吗?”

  “我倒认为你应该多做另一种善行。”司徒衡顽皮地眨眨眼,意有所指。

  “什么?”

  “对我好一点、温柔一点,早点让我抱乖女儿……诸如此类的善行。”

  “哇!你拐弯抹角骂人啊!说我对你不够好、不够温柔、还有没替你生个女儿:“魏醒柔大发娇项地作势要打他。

  “好啦!好啦!老婆请饶命。”司徒衡马上求饶。

  魏醒柔神秘一笑。“我已经在行善了。”

  司徒衡一时联想不到,“什么意思?”

  “你刚才要求我什么来着?温柔、对你好……”

  “真的吗?”司徒衡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他猜到自己要做爸爸了。

  魏醒柔点点头。“但不保证会生女儿。”

  “大棒了,以后可以和赛白聊爸爸经了。”司徒衡忘形的搂住她。他早已到了做父亲的年纪,以前的他不普想过,反而觉得孩子是累赘,现在看着赛白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他好生羡慕,也想加入傻爸爸俱乐部的行列,如令醒柔怀孕了,他等于是领了俱乐部会员的资格证,他当然高兴,简直想放鞭炮庆祝、召告天下了。

  “你们真的没有黑鹰的消息吗?”她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主要话题。

  “应该这么说吧,我们想让鹰清静一阵子,所以没有认真去找他。”

  “哦,你们会去找他吗?”

  “醉悠希望我们替她去找鹰吗?”

  魏醒柔摇摇头。“两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平日柔顺的醉悠都不想再见到黑鹰了。”

  “唉!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他们的事白忙呢?”

  “我不信无计可施。”她准备拿出当年主动向司徒衡示爱的毅力,管走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闲事。

  司徒衡倒也乐观其成,他和醒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十分欣赏她古道热肠的性格;她的聪明才智自然不在话下,主要是点子奇多,或许经由老婆大人的鸡婆,黑鹰和叶醉您可找回共度白首的渴望和热情。

  “池塘里的莲花开得真美。”叶醉悠感叹的说。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黛妮重新开张的“流星旅店”,黛妮不再做酒馆生意,将之装潢成旅店,而且做得很“纯”,完全正派经营。

  本来叶醉悠只是想童游旧地,不料舅妈会买下原地点,做起旅店生意。

  今天正巧是开张的第一天。

  “醉悠,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黛妮诚挚地邀请。

  江小瓶事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些被改变的人里面,黛妮也包括在内。

  她现在活得很有目标,也活得更有人性光辉,若不是经历了生死一线问的磨难,她也不会体会到无常的可怕,或许现在的她仍然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杰夫呢?”叶醉悠很讨厌他。

  “我们分手了。”黛妮语气平板地道,不见悲伤,好象很能调适,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她不要杰夫的。

  “为什么分手?”叶醉悠略显惊讶。

  “他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根本没有真感情,我不可能再同他耗下去了,现在的我赚钱至上。”她自我调侃道。

  “这些莲花是谁出的主意?”她指了指池里美丽的睡莲,好奇舅妈何时爱上了莲花。

  “你舅舅的主意!”黛妮羞涩地低下头。

  “舅舅?”叶醉悠不解。

  “我说了谎,你舅舅并没有死,不只没有死,而且活得很健康,这家旅店的室内设计全是你舅舅的主意。”

  “真的吗?舅舅还活着,你没骗我吧?”她好高兴,在这个世上,她不再举目无亲了。

  黛妮点点头,像是感染了醉悠的兴奋。“他到街上挑防火设备去了,下午回来“你们——和好了吗?”她想再证实一下。

  黛妮这次坦然多了,不怕破人笑。“嗯!你舅舅发誓戒赌,而我相信他,因为他这一次真的有别以往。”

  叶醉悠很替他们高兴。“我已经好久不曾这么快乐了。”

  黛妮与她相视一笑。“住下来嘛,让我和你舅舅照顾你。”

  从没接触过这么亲切的舅妈,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见她在犹豫,黛娓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虐待你了,过去是我不对,该被打屁股。”

  “舅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给我的那些磨练,到令天仍让我受益无穷。

  “至少她很安贫乐道。

  “那你是愿意住下来啰?”

  叶醉悠笑着点头。

  下午,舅舅回来后,她的心情更是激动不已。

  许久未曾体会过亲情的叶醉悠,十分珍惜这种长辈对晚辈的呵护,见到至亲的舅舅,叶醉悠泪如雨下,两人抱头痛哭,许久不能自己。

  黛妮早已将醉悠的事全向文天全盘托出了,包括她自己该死的罪行也全招了。

  她是准备被惩罚的,但是丈夫只是静静的听着。

  因为他自知对妻子也有深深的愧疚,所以他并不严厉地对待犯错的她,人都会犯错的,包括他自己。但是见到侄女,他还是忍不住为她痛心,他会好好弥补它的,而他也会要它的妻子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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