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算哪门子暴君,充其量不过是个优质的新好男人,早被你这个武则天给管得死死的。至于生孩子的事——请求批准。”
“哇!谢谢你,老公我好爱你哦!”灌了蜜糖的魏醒柔,嘴巴甜得腻死人。
黑鹰和娇莉一早就出去了,娇莉是带着行李离开的。他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呢?
好半晌,叶醉悠只是发呆地坐着,直到听见黑皓的哭声,才将她的注意力拉回黑皓已经开始会爬,相信很快就能够站起来走路了,现在的她可说是一无所有,只除了黑皓,一个酷似鹰的心肝宝贝。
“为什么把佣人全辞退了?”黑鹰冷峻的声音突然由后方响起。
“我一个人忙得过来,所以把他们全辞了。”
“孩子谁照顾?”他伸手将孩子抱起,放在他的膝上她转过身,看见黑鹰衣冠整齐地坐在卧房的沙发椅上,像个慈爱的父亲逗着黑皓玩,孩子咯咯地笑着,似乎开心极了。
“你的手——”她喊道。
“截肢。你很讨厌看到缺了手臂的怪物是吗?”他嘲讽道。
她冲向他,半跪在他的面前,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定,痛对不对?”她好心疼。
“还活得下去。”他冷冷的回答。“很失望吧?你的下半子必须和一个断了左手的废人绑在一起了。”
叶醉悠不理会他的伤人言语,此刻,她完全明白他的不友善很可能出自于他受了伤的手。她伸手触摸他残余的左臂。
“不要碰我:“他发出动物般抗拒的声音,将她一把推开,他无法忍受她的同她爬回它的膝前,抱紧它的双腿。“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黑皓被父母之间紧张的气氛给吓哭了。
“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叶醉悠的泪水流满了她的脸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潇洒?”
孩子夹在两个大人之间哭得更大声。
“我要孩子。”他不想看她。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若无情似有情的眼睛。“你要孩子而不要我?你只是把我当作生产的机器是吗?”
“随你怎么想。”他依旧冷漠。
“我不相信你可以这么绝情。”
“别自找麻烦了,我对你只有欲望没有爱,要不是你长得像小乡,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何况是花钜资买下你,你走吧!”他沙哑地道。
“你有了金发美女做皓皓的妈妈,就不需要我了是吗?”地含着泪硬咽地说。
“你怎么这么啰唆?我不要的女人没一个像你问话问这么多的。”
“鹰,不要这样对我!”她哀求道。
“你走吧!”他抱起啼哭的孩子,走出卧房。
门在他身后关上,她茫然地站起身,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他不能这么做……他怎么能……泪水流尽之后,她下定决心,她不会离开的,他是她最爱的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她要用真心来打动他,她不能让他像丢一双破鞋一样将她丢掉。
头一次,她要为自己的爱情奋斗。
第九章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拿了我的钱竟还敢出卖我!”江小瓶不顾风度地大“谁教你给钱给得不干脆!我缺钱,只好往别处想办法啰!”黛妮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敢不要脸两边拿钱,我就敢把我付给你的钱要回来,钱呢?”
“用完了!”黛妮也不是被吓大的。
“你!你要无赖是吧!我向你的杰夫要去,他可比你有人情味,也比你讲道理“随你便,你找不到杰夫的。”
“是吗?咱们走着瞧!”
娇莉又搬回黑府了,而且是登堂入室,俨然女主人的模样。
黑鹰请了个奶妈二十四小时带黑皓,二套有专人打点,房子有清洁工效力。而醉悠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游魂,没有任何事需要她插手的。
黑鹰不再硬逼她离开,只是对她不理不睬、不再和她说话,好象当她是透明人一般视而不见。
一日,黑鹰不在家,叶醉悠正用针线缝她自己的几件衣物。她过于节俭的毛病一直没有改善,把许多习惯从流星酒馆一并带到现在,她不觉有何不妥,反而乐在其中,尤其是找不到事性的当头,可以藉此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你的手好巧。”娇莉风情万种地依过来。
“除了这些乎凡的技能之外,我什么也不会。”叶醉悠谦虚地道。
她并不把娇莉当作敌人看待,相反地,当她知道娇莉是黑鹰的恩人之后,对娇莉反而多了几分尊敬。
“可是黑鹰却选择了懂得平凡技能的女人。”娇莉感慨的叹了口气。
叶醉悠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对上娇莉的绿眸。
两个女人彼此打量着对方,全在心里暗暗赞赏黑鹰选择对方是眼光独到。
“黑鹰并没有选择我,是我选择它的。”叶醉悠幽幽地道。
“黑鹰是个了不起的人吻,你很幸运。”
看来娇莉不知道黑鹰想赶走她。“不!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娇莉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赶我走。”
“不会吧!他千辛万苦想要活着回来,无非是为了你,不可能在任务完成后赶你走的:“娇莉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
“他的心思难以捉摸。”叶醉悠叹了一口气。
“会不会是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娇莉愈听是愈迷糊,她很确定黑鹰的心“找机会我替你问问他,有误会要解开,不然因误会而分开真的很不值得。”
娇莉对黑鹰已不再痴心妄想了,同样是女人,她觉得叶醉悠比她更适合黑鹰。
“我怕他……”
“你放心,我会找机会,不会刻意追着他问,他最近很忙,忙着建筑师事务所的筹备工作,这可能也是让你觉得他很冷淡的原因之一。”
“建筑师事务所?”
“嗯!”娇莉笑着点头。“你不知道对不对?黑鹰在美国早已拿到建筑师执照,在台湾则是刚出炉。我说过黑鹰很不平凡,是个顶尖的人物,所以找才会爱上他,我这么坦白希望你不要介意。”
叶醉悠点点头。娇莉知道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事,黑应在她面前一向不刻意渲染自己的优点,都是她后来慢慢发掘的,就像现在。
“我在美国的房子,室内设计全由他一手包办,他除了对建筑的结构很在行外,房子的装潢设计也是一流的。例如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就很有他的风格。”娇莉环顾着四周。
“你们拥有相同的高级品味,全是鉴赏高手,我在你们面前就像个普通家庭的小家碧玉。”她羡慕娇莉举手投足问的丰采。
“可是他爱你啊,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何况鉴赏力来自于环境,将你去在那样的环境中,自然可以耳濡目染!你放心好了,那是可以靠学习而来的,我认为你有一颗聪慧敏锐的心,黑鹰不会看走眼的。”
“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了!”奶妈嚷道。
“孩子怎么会不见了?”叶醉悠一听,心急如焚的间。
“我刚刚抱地出去晒大阳,才一转身孩子就不见了。”奶妈一副准备被杀头的表情。
“孩子不是泡在你手上吗?怎么会一转身就不见了?”魏醒柔一脸狐疑。
“我把皓少爷放在草地上玩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把孩子放在草地上玩耍,那你又在做什么?”魏醒柔追问。
“我转身找耳坠子……”
“一派胡言,鬼才相信。”魏醒柔立刻打断她。“真可笑,你的耳坠子?刚刚你抱孩子出去时,我注意到你的耳朵根本没戴耳环,哪来什么耳坠子?”
“司徒大大,我真的是在找耳坠子,你可能眼花了,没看仔细。”奶妈急出满头大汗。
“王嫂,求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了?”叶醉悠脑里闪过的全是不祥的预兆。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报警后大家都难看,尤其是你,吃上官司在所难免。
“魏醒美以事实威胁奶妈。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是在找耳坠子!”她的声音渐小,心虚至极。
“oK~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又提耳坠子,你以为我无法举证所以跟我打起马虎眼?你知道吗?哦,你一定不知道,我有个习惯,当我在看一个人的外表时,通常我会先观察那个人对装饰用品的搭配组合能力,所以找注意到你令天并没有戴耳环。”
“我……”
“快说实话,我现在就要通知黑先生和司徒先生回来处理了,等他们回来后可就不是像我现在这么温和有礼的问话了哦!”魏醒柔祭出杀手间“王嫂,求求你说实话好吗?皓皓还这么小,容不下任何大意的。”身为母亲的叶醉悠听到自己的孩子失踪真是焦急万分。
好在王嫂也不是什么天生的恶人,尤其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当然能够感同身受,所以她在被攻破心防后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已的。”
“你受谁之托?”魏醒柔问。
王嫂支支吾吾,语不成句地开口:“江……江小瓶小姐。”
“是她?你将皓皓交给了她?”
王嫂点点头。
“快,快带我们去找她!”魏醒柔低吼。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江小瓶的蓝带酒吧,虽然未到营业时间,据王嫂的说法,江小瓶乎日店未开门做生意之时,是住在酒吧的专属套房里。
“醉悠,你记得吗?这地方我带你来过,你刚来台北时,我带你来过这里冒险“我记得。”叶醉悠点点头。
她们由侧门进入,按了门铃。足足五分钟之久,都没人来应门。
“没人在家。不行,得通知黑鹰和阿衡,我们俩很难搞定,那个女人疯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魏醒柔将事情始末简单交代了一遍。“重点是江小瓶把皓皓抱走了。”
叶醉悠早已忧心得泪水奔腾了,她一向脆弱、一向多愁善感,这样的事,她已经开始往最壤的方面去想了,在她的心里已想着命运即将狠心的夺走她最心爱的皓皓。
“她妈的,那女人简直是疯子,有本事抢大人!做啥抢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司徒衡忍不住口出秽言。
“她是想以孩子要挟我。”黑鹰哑着声音说。
“要挟什么?我看她一向很正常的嘛,怎会发这种神经?”司徒衡不解。
“都怪你们这些大有魅力的男人,到处留情,弄得现在人家由爱生恨,要死要活的。”魏醒柔语气不佳地道。
“喂!老婆,别把我扯进去,我一向纪录良好,从没给你惹过什么麻烦哦!”
司徒衡赶紧澄清。
入室。
信上写着——叶醉悠:黑鹰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你却硬生生地将他抢走,而孩子是你最心爱的东西,我也要将他抢走,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
恨你的人江小瓶将入“东西”化,视人为其所有吻,字里行间流露出强烈的独占欲,显然她的心智一直停留在十多年前与黑鹰分开的年纪,连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十多年前稚气的处理方式,得不到就宁愿毁了它。
黑鹰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她应该冲着我来,不应该伤害我的孩子:“
叶醉悠无限哀伤的开口:“鹰,我把你还给江小姐,请你求她放了皓皓,把皓皓还给我!”她相当自责,自己一定是强求了原本不属于她的爱情,今天才会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黑鹰也爱他的孩子,也同样心急如焚,但听到醉悠要把他让出去,心里还是深深受到伤害。
“我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他咬紧牙关道。
江小瓶抱着抢来的孩子,一天一夜末进食也末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孩子肚子饿得哇哇大哭,声音哭到哑了。
“闭嘴!要是你再哭我就摔死你,讨债鬼!”
孩子哪肯听话,根本不懂她的要挟,继续为了他的五脏庙奋力大哭。
“你到底想怎么样?”黛妮被江小瓶用麻绳捆绑在椅子上,难以脱逃。
“不想怎么样,.只想要你死。”
“我又没有得罪你,你……杀人会犯法的。”黛妮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此生从未曾遭遇的恐惧,原来求生是一件这么需要大费周章的事。
“你少说这类屁话,我江小瓶不要命了,只想找人陪葬。”
“世界上人那么多,你谁不挑偏偏找上我,你……你……”
“废话少说。”
“我们性格不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有什么共同话题,你找我陪你上天堂真的是找错人了。”黛妮的身子因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着。
“留你这个祸害在这个世界上害人啊!”
“我……”黛妮还要强辩。
“闭嘴:“她大吼。
“好!我再问一个问题,立刻闭嘴。”
“你很吵耶!”
“我想知道,我会怎么死。”
“你会因瓦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痛苦最少。”
江小瓶不是故意吓人,她已经盘算很久了,反正这个美国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生不知干了多少坏事;而她,早死早投胎,好图个安静。
这时敲门声大响,黛妮乘机大喊救命。
“闭嘴,再叫我就开瓦斯引火爆炸,到时你的死相会更难看。”
这一招果然奏效,黛妮立刻闭上准备尽情发挥的大嘴巴。
她在心里暗暗祷告,如果她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在这里的两天一夜里,她向上帝作了告解,她发誓一切将会有所不同,她只求活下去,死在这个发了狂的失恋女子手里可不值得。
中国人怎么说的?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但她不要以这种方式去见上帝。
敲门声突然停止,不知道来者何人。
“你不必瞎猜,我知道是谁。”江小瓶神秘一笑。
“反正不是我的朋友。”黛妮耸耸肩。
“哈——不巧,刚刚来的那人就是你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叫什么来着——杰夫?对!就叫杰夫。”
可想而知,她这话换来黛妮一连串疯狂的诅咒。
婴儿的哭声停了十分钟之久,江小瓶怕门外的人会听见孩子的哭声,所以用床单梧住孩子的嘴巴。
“疯女人,你要闷死孩子不成。”黛妮再冷血,也知道孩子是醉悠的,因此大声阻止江小瓶的动作。
江小瓶吓了一跳,连忙移开手,用右手指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糟了,孩子竟然没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黛妮失声尖叫,为自己的生死忧心不已,这女人看来快要失控了。
“如果你再放声大叫,下场就和这个孩子一样。”江小瓶恐吓道。
其实她并无意置任何人于死地,黑鹰和叶醉悠的孽种之死全是意外,她估算错误,纯属巧合。
她的心意很单纯,只是要他们两人尝一尝失去所爱的痛苦滋味。
她为黑鹰守了这么多年,等待他从叶里乡的事件里痊愈,她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当他忘了叶里乡时,他会看她一眼,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