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她浑身颤抖著,不停的挣扎。
她的挣扎让他们更兴奋,原本打算扛起女孩走人的几个日本少年也停下脚步看好戏。
他们鼓噪著,压住她的人因此更加卖力的撕扯她的衣服。
“放手,放手,求求你放手。”方洁璃的泪水潸然落下,她无力的哭喊著、挣扎著。“救救我,救救我,宁槐,宁槐,救救我。”
日本少年见她动得厉害,想也不想的赏她好几个巴掌,打得她头晕恶心,接著他的手欺上她的胸口,令她害怕至极的尖叫出声。
下一刻,原本压著她的日本少年飞了出去,她的身子随即落入一个安全的胸膛里。
那是一双既陌生又熟悉的手臂强而有力的抱住她,让她不自觉的停下挣扎。
“你是谁?”酸涩的眼皮抬不起来,她看不清楚他.
“是我,我来了,你会没事的。”宁槐吻了吻她的额角,万分爱怜。
有事的会是欺负她的人。
他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来裹住她,低下头,看见她红肿的睑颊和磨伤的双手,阴骛的一双眼顿时染上红色血丝。
日本少年们感受到他非比寻常的气息,纷纷放下人要动手,心想以多对一是稳赢不输的,没想到巷口却突然又出现两个人影。
[喂喂,你跑那麽快做什麽?”单耘疾气喘吁吁的单手撑著墙,上气不接下气的吼。“车子还停在马路中央哪。”
在单耘疾身後,走出另一个男人,他浅笑著。“宁君,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这麽著急慌乱呢!”
宁槐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私事,别插手。”他冷冽的口气足以让东京下雪。
看宁槐的眼像染了血般恐怖,单耘疾心惊了下。
“他现在绝不能动手,”他对著新堂修正经道,“否则这些人马上会变成尸体。”
新堂修慢条斯理的叹息,“是吗?我从没有见过他真正生气动怒的模样,况且他不是说过别插手吗?”
“那麽你就等著收拾善後吧!山口组的新堂少主。”单耘疾露出他鲜少有的冷酷。
宁槐可没时间理会他们,他将半晕半醒的方洁璃伏在背上。
“抱紧我,别抬头。”他低声温柔的说,拉著她的手交叉在自口己颈後,并用大衣盖住她的睑,他不想让自己的血腥玷污了她。
“既然伤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语毕,他毫不留情的赤手空拳折断动手打方洁璃的日本少年的双臂,他的反抗在他眼底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接著他重击他的太阳穴,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失聪失明最後,他捏著他的脖子,在他痛苦的呻吟中,单手折断他的颈骨,结束他的生命。
前後不超过五秒,在众人甚至还看不清楚时,他已经杀死一个人。
这举动吓傻了其他日本少年,纷纷尖叫著想逃跑,宁槐脚步轻盈的一个转身便站在他们前头,伸手抓了一个日本少年,拎著他的衣领。
转眼间,宁槐就以脚踢断他的小腿陉骨,在他哭天抢地的哀号中,以双手扭断他的颈骨。
那股狠劲,像是非要杀了在场所有人才罢休,彷佛是浴血的战士,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撕裂他的敌手。
“够了”新堂修突然伸手箝住他,面容带著不容抗拒的微笑。一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每人一手一脚如何?”
“他们一小该碰她。”宁槐阴狠道。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地盘,是我监督不严,我会给你交代。新堂修不疾不徐的说,“朋友一场,你不会让我难做吧!”
宁槐狠狠的给了新堂修一拳,然後抱著方洁璃转身走出巷子。
“谢谢。”新堂修像早就料到般的面不改色,甚至还对宁槐礼貌的点点头。
“早就跟你说过,你偏不听。”单耘疾幸灾乐祸的说。
新堂修却摇摇头,笑得很讨人厌。“这一拳挨得很值得,真的很值得。”
不到五秒,就赤手空拳杀死一个人,简直是为了杀人而出生般完美,新堂修总算见识到传闻已久的杀手木鬼真正的实力。
幸好当初他和他做的是朋友,而非敌人。
宁槐撇下单耘疾和新堂修,独自开车带著方洁璃来到他在日本东京的公寓,这里很隐蔽,是除了新堂修特地送给他的别墅和永夜专属大厦房屋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住所。
他抱著她坐在床」十怕她馀悸犹存,不敢让她一人独处,又怕她药效发作在浴室昏倒摔伤,只好陪著的,等她感觉好些,再让她沐浴更衣,为伤口上药
其实方洁璃只喝了一点啤酒,所以药性很快就退了,只是被殴打不舒服的感觉还在,螓首倚在宁槐宽阔的胸膛,她轻轻喘息。
“全都安全没事.”宁槐安抚的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沉默了一会,才语气沉重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才让你受伤。”
“别这麽说,我好高兴你出现了,我还以为那是我的幻觉呢!”
宁槐淡漠的笑了。
这正是他想说的,在驾车等待红绿灯时,他居然听见她呼救哭泣的声音,顾不得单耘疾和新堂修,他擅自弃车奔向声音来源,顾不得那是不是因为太放不下她而产生的幻觉—还是义无反顾的为她而去。
不过上羊好他去了,才能救了她。
见他笑了,方洁璃不禁也跟著微微一笑,却扯动唇角的伤口,很痛,但是看见他担心的眼神,便忍住了。
“遇上这样的事很恐怖,不过我很开心,至少我见到你了。”方洁璃毫不掩饰她的欣喜若狂,但、心里隐约不安著,他们这次的相遇能够持续多久呢?她必须把握能够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长高了,发型变了,连声音都稳重多了。可是我还是认出你,你靠近我,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吗?”
她捧住他的脸,手指仔细的描绘他脸庞每一条纹路,彷佛要将他牢牢记住。
“我是多麽感谢上帝啊!她让你出现了,她让我再度与你相遇,就算要我在这一刻死去,我亦无憾。”
他环住她激动不已的身体,在她眼泪落下的刹那,吻住她如贝壳般细致的耳,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也是如此。
即使物换星移,纵然沧海桑田,他们还是能在相遇的第一时间认出彼此。
过去的悸动并没有随著时间消逝,反而在下次相遇时,激发出心中无以言喻的感动波涛。
宁槐激情的吻著她,吻著她擦伤的额头,吻著她淤红的脸颊,吻著她小巧的鼻尖,吻著她单薄红润的唇。
方洁璃拥著他,承受他宛如珍爱的吻,就算触痛伤口也不在乎。
他细细舔吻著她的唇瓣,舌尖窜入她甜蜜的檀口,寻找她青涩的粉舌,与之交缠嬉戏。
裹住方洁璃上身的黑色风衣落下了,露出她姣好洁白的肌肤,宁槐的黯眸注视著她,无法离开片刻,眼里渐渐闪烁起动情的火焰。
见他动也不动,方洁璃轻轻拉住他的手触碰自己。
“我不会後悔,如果是你,就绝不後悔。”如同梨花带泪般动人,她一字”句,含泪的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不要这些令人做恶的记号留在我身上,我不要这些恐怖的记忆,我要留下的只有你的回忆,即使我们不会再相遇,我也可以永远记得,我们曾经分享过所有美好的”切。”
“洁璃…”宁槐像是被烫著般松开她。
天!她喜欢他,这是他不能承受也不敢承受的一份爱情。
如果他再放任自己迷惑她,他会毁了她的人生。
方洁璃怔了怔,看著宁槐伸手将黑色风衣展开重新裹住自已。
他往後退,别开眼,掩饰伤感的神色。“这是为你好。”他不能害了她,她还记得自己,这已经是奢求了。
她颤巍巍的抓住自己的领日,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睁大的眼管不住泪水倾泄。
“为我好?”她难以自抑的凄笑出声,“为我好,所以不要我?”
宁槐害怕她这般模样,像是要撕碎自己的心一样悲伤的笑著。
“这世界上所有为我好的人都不要我。我爸妈为我好,所以他们离婚了,他们不要我。你也说为我好,所以推开我,不要我。”
他的拒绝让她心中累积的委屈一触即发,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父母的离婚让她面对独立,她不害怕生活的困难—却无法压抑心中的孤单与被遗弃的寂寞。
她凄恻的声音让他心痛不已,他拉住她的双臂,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还是你根本不喜欢我?”方洁璃像是突然被吓醒,惊惶失措的问,“是我自作多惰?是我一相情愿?是吗?是吗?”
宁槐急迫的一把拥住她,“不,我喜欢你。”
“可是你却不要我。”一方洁璃悲凉的笑了笑,以为他是在安慰她。“因为我只是你的累赘,我什麽也不会。”
宁槐快被她的话给逼疯了。事实不是这样的,在他内心深处,他是多么深深的渴望著她啊!
“洁璃,我是一个杀手上他压低著嗓子,以沙哑无奈的声音伤痛的说著他心中的伤疤。[我不能保证你的幸福,我只会带给你不幸,你懂吗?”
“不,我不懂”她哭诉著。
他拭去她满睑的泪痕,试著和她讲道理。“我不是什麽英雄,我只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也许你只是被我的神秘给迷惑了,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
“是杀手又如何?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出身。”方洁璃拉开他的手,一双澄澈明眸直视著他。“没有迷惑,没有神秘,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
“你是一个大学生,有著璀璨的未来,而我只是一个没有明天的杀手。”宁槐摇摇头,双眸如刀般锐利,“就算你爱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麽你要拒绝我?”她哀伤的再次落泪,“身份是我们的距离吗?要是我不在乎呢?我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和你走。”
“你做不到的。”他了解她,从一开始就被她外柔内刚的个性吸引。他淡淡的说:“你有你的理想口口标,我有我的。你说你不想成为我的累赘,同样的,我又怎能牵绊你。”
第四章
方洁璃咬著唇,心中最坚强的一面被他的话轻易的剖析了。
为什麽他会如此了解她?
知道她不愿成为他人的拖累,知道她有著不欲人知的强烈企图,她从未告诉任何人,虽然父母的离异让她伤透了心,却也让她获得解脱,从此她再也不需要为谁而活,她可以依循自己的方向前进。
“是,我做不到,我无法为了你放弃在台湾的一切。”此刻,方洁璃痛恨自己的坚强,“但是不要否认我爱你的决心,即使你杀人如麻,也不会减损它一丝一毫。”
“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夜的黑暗。”他冰冷道。
“如果非要我和你同陷黑暗,你才会承认我爱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她闭上眼,心头万分痛楚。
“我不是什麽神圣之人,我只是一个身陷情网,不顾一切的女孩。”她轻声的说,“为了爱你,我可以杀人放火,只求这一刻的快乐,只贪图和你在一起的幸福,其他一切我都不管。”
她放弃了矜持,放弃了自尊,只为了爱他。
宁槐怜惜她的心意,但是他终究会辜负她,会对不起她。他不能忍受在短暂拥有她後失去她的寂寞,也不能残酷自私的要求她带著对他的等待回国。
“你说得对,就算我爱你,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她喃喃地又说,全身彷佛失去了力量。
现实总是残酷的,因为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我们总能拥有现在吧!”她攀住他的双臂,如菟丝般软弱。“不要这样对待我,不要连这一刻的光芒都不给我。”
宁槐吻住她自眼角滑下的泪水,“别再哭了。”
“分离总是痛苦的,但是没有回忆的分离,会让我更痛苦。”她紧紧依靠著他,像是溺水的人攀附著维生的浮板般。“如果我们已注定分离,那麽至少给我一个回忆吧!让我有被爱过的感觉。”
他心疼的凝视著她。
她是他最在乎的人,看她如此落泪哀求,他已不忍再拒绝。如果她觉得回忆能让她感觉被爱,他会如她所愿。
“你爱我吗?”她抬头凝望他,颤著唇。
“我爱你。”宁槐吻住她娇柔的唇瓣,汲取她无尽的温柔。
在他怀中,方洁璃觉得好幸福,不管他是否是安慰她,她都感到心满意足,他是那麽专注的看著她,彷佛天地间只剩下她的存在。他膜拜著她的身体,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是那麽小心翼翼、那麽珍也贝的宠爱著她,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受伤。
他褪去黑色风衣,解下她全身束缚,细细的、缓慢的吻著她每一寸肌肤,他要她的第一次感受无限的温柔,而不是粗暴。
他要取悦她,让她与他结合成一体,体会两心相契的美妙。
方洁璃躺在宁槐的身下,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神经透过他的挑逗而苏醒,在情欲的燃烧下,她以为自己已经蒸发了,她扭动著、呻吟著,而宁槐安抚著她,不停的亲吻、触碰著她,直到她完全为他准备好了,他才缓缓覆上了她。
他带领著她探索彼此身体的美好,共同在激情的狂潮中翻覆,愉悦中嘶吼,他们渴望著彼此,满足著彼此,一次又一次,尽情的在欲望的国度中飞翔。
夜漫长,但他们并不在乎时间,不在乎日夜,只求这一刻的美满能延续。
偶然的,他投影在她的波、心,他有他的,她也有她的方向。
然而他们只能在短暂交会的时刻绽放光芒吗?
天露鱼肚白,方洁璃自宁槐的臂弯中清醒,她害羞的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宁槐在她沐浴时,动手为她做了道地的日式早餐,有味噌汤、茶碗蒸、茶包饭和一尾烤香鱼。
“好香,你会做饭?”她从浴室中走出,搓揉著湿发,讶异的笑看他。
宁槐没多大的表情,但是眼神所流露的温柔,却让方洁璃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特别。
“我帮你。”将早餐放好,他让她坐在床边,接过她手上的大毛巾,替她擦拭头发。
他的手很灵活,力道适中的按摩著她头上的穴道,让她觉得舒服得不得了。
宁槐又拿来吹风机,帮她把长发吹乾。
本来方洁璃以为宁槐的职业是杀手,对於生活琐事大概不会多花费心神,没想到他不但会做饭,还会按摩,连吹头发的技术也不错。
“嗨,家庭煮夫,接下来该吃早餐了吧!”方洁璃俏皮的眨著眼,拉住他正在帮她梳理头发的手。
宁槐摇头,从抽屉中拿出医药箱。
“你的伤口必须上药。”他拿著镊子夹棉花球,看著她说:“消毒时会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