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枪口直指火千年的心脏位置。“杀人的气氛一向是我的最爱,我怎么舍得放过这一次的好机会?”
“不可以!”她吼。
“你又想救他?”石川灵冷酷的双眼凝满了杀气。“前有竹野忠,现有火千年,你可真是忙碌啊!”
“我不是想救他——”
火千年蓦地插话。
“没关系,你就让他开枪。只不过我想先知会你一声,一旦你扣下扳机,那么下一发子弹也会射穿南宫一纱的心脏”他嬉皮笑脸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警告。
“呃!”南宫一纱吃惊地望向火千年。他用她来威胁石川灵?
火千年却只看着石川灵。“你舍得让她死去吗?一纱美人为了协助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潜伏到我身边来,而你这个当主子的打算怎么回报这位忠心耿耿的大美人呢?”
“那是她自找的。”石川灵竟毫不在意地扣着扳机——
“不要!”南宫一纱突然大嚷,奔过去挡在石川灵身后,一如当年在白骨温泉池时所做的事,她用身体护卫着他。
不管他的话有多么伤人,她还是只想保护他。“不要动手,有埋伏啊!火千年是有备而来的,后面大楼顶层埋伏着狙击手,他们也把枪口对准答你!暂时别动手好吗?让他离开好不好?”
“别挡路。”
“不行!”她反倒拉着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喜欢杀戮的感觉,更不会在乎生命的问题。但是我们三个人若是同时命丧于此地,岂不是太没有价值了?”
“一纱美人说得有道理。”闻言,火千年也附和赞同。你杀我,我的手下就杀了你跟一纱美人,三个人都死掉了,这种玉石俱焚的场面也未免太过荒谬了,一点儿都不有趣。所以咱们扯平,今天就当平手,各自走人。”火千年撂下话后,当真掉头就走。
然而,石川灵却立刻扣下扳机——
“不可以!”南宫一纱挥开他的手臂,子弹朝天空射出,并没有伤到任何人。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火千年已然消失,倒是诡谲的气氛开始吸引行人的好奇与注士忌。
“我们也快离开吧!”南宫一纱在松了口气的同时,赶紧拉着石川灵离开现场。要是有人报了警,那就麻烦了。
她拉着他走。
石川灵异常平静地任由她带领着离开现场。
南宫一纱没有回头探究他的表情,但却很清楚他的沉默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妨的,就算横亘在前方的又是可怕的漩涡,她一样会想尽办法坚持下去。
直到圈牢住他为止!
直到他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才会罢休!
第四章
一、二、三……
未经他的允许,她主动找他,大刺刺地宣称要成为他的正式新娘,这为一。她费尽心机保护竹野忠,在他面前保护另一名男人,这为二。方才她位了救火千年,连性命都愿意赌上,这为三。那她的第四个反叛行动将会是什么?
南宫一纱一心一意只想把石川灵带离狙击手的射程范围外,无暇去在意身后那股暴戾气息。
等一等吧,只要找到安全地点就可以向他解释清楚,他会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猛地,石川灵反手握住她的皓腕,夺回主控权后,拉着她往左侧方向的一辆黑色跑车走去。
她不敢抗拒地乖乖坐上跑车。
石川灵启动引擎,加足油门,咻地一声,跑车刹那间宛若箭天般疾射出去。
车内一片死寂。
阴幽的气氛让南宫一纱不敢瞄向驾驶座的方向,满肚子的解释也因为不敢开口而全部堵在喉咙处。
她心里有数,暴风雨即将来袭!
只是摧残的范围将会有多广?
唧——
她来不及想,跑车即煞停在一楝大别墅前。石川灵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将全身僵硬的她拉进别墅内,穿过华丽的客厅,直登二楼。
砰!
南宫一纱都还来不及站定,门扉便轰然掩上。
她的呼吸差点停住!“我、我知道……我知道你心头有许多、许多的疑虑与愤怒,但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给我时间解泽一切?”她深吸口气,挺直背脊面封他。既然躲不过他的怒涛,那么就由她亲自点燃炮火引信,就算被炸死也心甘情愿。
他冷笑。
“你还有话可说?好,我听,我也好奇你天花乱坠的本事到底能够强到何种境界?我更想知道你能背叛我到何种程度?我很好奇你接下来又将怎么拂逆我?”
冷酷的指控像咒语般地劈向她的灵魂,她急切地解释着。
“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拂逆你,我自始至终都遵守着候选新娘的本分。”她强调道。
“你违抗我的命令,不肯返回日本;你未经我的同意,私自跟火千年勾搭上,而火千年明明知道你要陷害他,却又放过你,你跟他的交情倒是建立得很迅速,短短几天工夫就将他收纳在罗裙下喽!”他的眼眸好冰凉。
“我是违抗你的命令私自进行卧底计划,这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的目的是在为你分忧,我发誓我除了这个目的以外别无他想。”
他的笑容更嘲讽。“听起来是很尽心尽力嘛,可是呢,卧底计划竟然被识破了。”
“我也惊讶火千年居然知道我的目的。”
“还装?不是你跟他坦承一切,向他告密的?”
她冻住!“我怎么会?”他在指控她是背叛者。
“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委屈呢……”修长的食指滑过她的脸颊,顺着弧度姣好的下颚又滑到她的咽喉上来回游移着。“你很无辜吗?”猛地,他扣住她的下颚,脸俯近,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
她呼吸一窒,仍坚称道:“是啊,我是委屈,也很无辜,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指责,唯独不能说我背叛你。”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不会背叛你,不会,也没有!你该清楚的!”水眸灿亮无比,找不到一丝丝的心虚。
“那么刚才在跟火千年对峙时,你保护的对象是——”
“是你!”她截断他的指控。“在那当下,我唯一想保护的对象就是你,也只是你。我阻止你对火千年开枪,是害怕你也逃不过狙击手的狙务,我不想你死!”
他娣着她。
“我的解释已经说完,虽然我知道你还是不会相信我的,因为你是这个世上最别扭的男人!”
他眯起眼。
南宫一纱续道:“我知道你的心乱掉了,所以才会大发雷霆地指控我背叛你,并且还误会我跟火千年有暖昧关系。而你会这么愤怒的原因不就是你在吃醋?”她豁出去地讥讽着他,只因她知道石川灵永远不会在她面前承认任何事情。“我猜对了你的心事……”
他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你可以解释得头头是道,那么我也不该再别扭下去,符合你的臆测才算是对得起你。”他忽然攫住她的樱唇,并且一开始就狂烈地吞噬她的唇舌。
“唔!”她瞠大眸,他强悍的舌吻让她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他的深吻让她的脑子混沌迷乱,甚至晕眩了起来,更忍不住逸出娇吟声……
“这样你就可以满意了。”他喃道,嘴唇开始放肆移动,沿着她的粉颈往下吮舔着,吸吮着她的锁骨,姿态狂野且火辣地侵袭着她的酥胸。……你的目的不外乎如此……”
“啥?啥……”头好昏、思绪好凌乱,绵密的情欲气息侵入她的灵魂里。明明有听进他的话,但她除了颤栗以外,根本就无法思考他的话中涵义。
“你敢出言激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他解开她衣服上的钮扣,开始褪去她的上衣,柔软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地呈现在他眼前,美得惊人!
“啥?”他又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什么承担后果?她本来就不顾一切啊!“唔……”她又轻吟出声,他灼热的唇片不断熨烫着她的唇瓣、她的玉肤、她的粉胸,手掌也放肆地爱抚摩挲她柔美的娇躯。在他强势的掠夺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力低喃……吟哦……
在他熟练的挑引下,盘旋在她鼻端的净是他的气味,脑中唯一浮现的也只有他的身影。
不曾经过人事的她只能生嫩地被他带领着,在情欲世界里浮浮沉沈,而身上红红紫紫的灼烈印记也在说明着他摘取下她的坚毅决心。
下一瞬,他劲瘦的躯干覆压住她柔软的娇躯,紧紧地制伏住她。
也在同一时间,他狂压而下的身体重量让她勉强拉回一点理智。
“石、石先生……”迷蒙水眸望着他。忆起这二十一年来部期待着能在他怀中寻觅到一处可倚偎的港湾,而此时此刻即将要实现了。
“这样你就满意了?”他的讽刺彷佛来自遥远的地狱深处。即便他的气息正温暖地包裹住她的身子,但莫名地,她心头却浮上恶兆降临的感觉。
她还来不及制止,他已进入了她的身子。
交缠的身躯紧紧合为一体,也再度弄乱了她的神智。
南宫一纱跌进销魂的激情里,只能任由狂烈的欲火燃烧着地,直到力气耗尽,身子虚软无力,他才停止激烈的索取,而奔窜的冲击气氛也渐渐地归于平静。
他躺在床上,半天没出声。
而伏在他胸怀的南宫一纱也静默着,好半晌后才疲软地主动开口。
“你要了我的身子……”她声音无力地说着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本该灿亮的眼神却是阴暗无光的。隐约中,她感觉到有股黑暗且冰凉的氛围正笼罩而来,也许她又要被撕成粉碎了。
石川灵低低笑道:“是啊,我要了你的身子,也满足了你的期盼。”言下之意,他是顺应她的乞求。
她微颤地再问:“你爱我吗?在得到我身体的过程里,你有没有闪过一丝丝爱我的念头?”
“傻丫头,你怎么会以为付出肉体就可以得到男人的爱情?聪明如你,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期待?”
果然是尖锐的回答。
她疲惫地闭上眼眸,无声地低喃着。“我又一次地自作多情……”
“你是想大多了。而且你别忘记,你是我的候选新娘,你的身子本就属于我,我占有你的身子又何必与爱情有关?服侍我本来就是你的义务”他倏地起身,下床,拾起衣物穿上。
叹……她想笑也想叹息。她终究太过乐观了,以为付出身子就能掳获他的爱情,她实在太乐观了。
她怎么可以忘记石川灵是不让人掌控的呢?
南宫一纱目送石川灵绝情地离开卧室。
他走得绝狠,不曾回头再关心过她一眼。
床上的余温也渐渐地褪回到原来的冰凉。
连温暖的感觉都消失了、空白了,她果然什么都没有抓住哪—
呵……
这个窘境是她咎由自取的。
所以她活该又输了这高。
南宫一纱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一个不在乎输赢的男人,一个最爱享受厮杀过程的男人,一个最恨人生无聊又空白的男人……不该期待他会因为嫉妒心的作祟而愿意与她生死相许。
她把一切想得太容易了……
******
石川灵举起水晶杯,缓缓地品啜着高级红酒,并一边翻阅保安主管呈送上来的最新资料。窗外天空阴霾灰暗,不一会儿,雨丝开始飘洒落下。
哗啦啦……
雨丝成滴,一颗颗地倾盆落下。怎么像泪珠般滴滴答答?!难不成上天也在为南宫一纱哀恸,因为他用残忍的态度对待她?
砰!石川灵忽然把档案夹甩在桌上,身子靠向沙发椅背,点燃一根菸。
“这份调查报告跟以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没什么好看的”石川灵把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他不该去在乎南宫一纱的心情,更不该像个文学家似地望着天空伤春悲秋,实在太可笑了。
保安部主管的额头开始冒出一颗颗的冷汗。
“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力,只能确定火千年这半年来的行李作风确实有违于以往,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的商业才华在这短短的半年期间突然突飞猛进,与对手的争斗手腕变得十分高明,也因此他抢夺合约的成功案例比过去几年多上数倍。”他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火千年的变化确实值得研究,只是……他突然精进的原因找不到理由可以解释,甚至是不是有智囊团在背后协助他.我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保安部主管临时接获石川灵的指示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火千年的底细重新调查一遍。只是查到的资料仍然和以前差不多,所以他今天是提头来领罪的。
石川灵吐着烟雾。
他观察火千年已有三年时间,他知道他的本事不错,算是名角色。然而他的能力却也在他的预估之内。正因为掌握住了他的斤两,也透析了他的缺点,所以他才会运用女色去擒服他。
然而,昨日与他正式对上后,他惊觉到火千年跟他所掌握的情报大有出入。
于是他指示部属重新调查一遍。
岂知,送来的又是相同的报告。
“下去吧!”石川灵摆摆手,不得不思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
“我可以离开?”保安主管怔怔地反问,不敢相信自己竟可以毫发无伤地走人。
“怎么,你不想走?”看他畏缩的反应,石川灵冷笑了起来。
他忙低下头来请罪。
“我办事不力,请石先生责罚。”他不敢误判情势,还是先请罪比较妥当。
瞧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石川灵捻熄菸头,问:“你很怕我?”
“呃……”
“我要听实话。”
“是!”他立刻承认,不敢有半句谎言。
他又笑,道:“下去吧,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是!”这回他不敢再逗留一秒钟,快步离去。
望着他戒慎恐惧的背影,石川灵面无表情。每个人都怕他、畏他,唯独南宫一纱胆敢用尽心机“对付”他。
这就是她的本事?
石川灵起身,决定走向二楼“探望”一下心灵受伤的小女人。打开房门,床上却空无一人,床单整整齐齐地铺平着,薄被也都折叠放好,宽敞的卧室整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翻云覆雨过后的一丝丝痕迹。
“走了?”就在他下楼与部属谈话的这三十分钟里,她不告而别。“我用话刺伤你,你也不甘示弱地再度反击?!就是如此特异,你才会紧紧攫住我的心,教我不由自主地想——捏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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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哗啦啦地倾泻……
南宫一纱不在乎大雨打在她的身上,把她淋成落汤鸡。她等在上回密道自的附近,赌着火千年将再度从这个地方现身。
根生于体内的冒险因子让她习惯下赌注!
她不就是因为这种天生个性才敢跟石川灵交手?
不久后,一辆张狂的银色跑车从公园旁的道路奔驰而来。她微笑了,直觉告诉她果然赢了!
“停车!”如箭矢般的速度,南宫一纱飞窜出去,也成功地让轿车及时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