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松平常?”他俊美的脸庞冷冷地逼近她,说:“你是说我无事生非,没有度量;你是说我应该静静地看着你和石鸿宇在公园里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因为他替我完成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他讥诮地道。
“你看见了鸿宇?”原来是公园的那一幕被他看见,他才会兴师问罪,她总算可以稍微放下心来,这是件可以解释清楚的事。
“鸿宇,叫的好亲热。”他的心痛凌驾一切的感觉。“其实,这怎能怪你,他做了你二年多的男朋友,感情自然深厚,会旧情难了、藕断丝连是理所当然的事。”
“没这回事,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了,我——”他怎会把事情想成这么不堪。
“没错!我的确是误会了你,误会你在结婚当晚所说的话,我不该天真的以为你会如你自己所说的一般,你会爱上我。”
“你真的弄错了,我保证我和他之间绝对没有什么,可不可以请你在事情真相没弄清楚之前,先别否定我的人、我的话,这对你我而言,都是不公平的。”她愿意低声下气的求他,只要他能平静下来听她说,她就可以把这莫须有的罪名一一澄清。
可惜的是——她低估了他的妒意。
“我从不期盼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公平,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骗倒我吗?告诉你,我不会再上当了。”他之前喝掉的烈酒开始在他体内作祟,他一古脑儿发泄似地道:“你知不知道?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迹象,我曾经有那么一点点让你的诚心所感动,就在我想更一步接受你时,你却让我发现到你的真面目,蓝苡情,你实在做得大不漂亮了,你怎么会傻得让我发现你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呢,怎么会……要不这样,我放你几天假,你再去重新向你老爸讨教,戴假面具的工夫他绝对是一流的,你回去好好跟他学习,再回来对我试试。”
“你听我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所想的那么龌龊,你静下来听我说,听我解释……”
他凄楚一笑,道:“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怕脏了我的耳朵,水性杨花的女人没资格解释什么?”
这是自新婚之夜后,他们两人所说最多的一次话,虽然全是一些无理的指控,极尽伤人的指责。
她凝望着他铁青、冷硬的面孔,他的句句言论全是强烈的嫉妒;她玲珑剔透的心闪过一道狂喜——或许他是在乎她的,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否则他不可能会如此盛怒,如此妒忌。
这想法让她猛然燃起一线希望,至少他并不是对她无动于衷,只要有爱情作媒介,她深信他们之间凝滞不前的状况会有改善的一天。
“严寒,我们别再吵了好不好?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问休息,等你酒醒,我们再心平气和的谈谈。”蓝苡情柔情相待,上前扶着他的肩。
“你根本是心虚,不敢面对我的指控,你现在想拿逃避来掩饰我的质问吗?”夏严寒甩开她的手,她若无其事的态度更激发他潜在的怒火。“别演戏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蓝苡情默默承受他的辱骂,她能体会他的椎心痛楚,他需要适时的宣泄,而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夏严寒突然反常欺身上前搂住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颚轻轻搓揉着。
他用空白的表情盯着她美丽的容颜,眼底的两团火焰放肆的狂烧着。
“蓝苡情,回答我,你跟石鸿宇在床上的默契是不是跟你们的感情成正比?”
愣了三秒钟,她才回过神了解他说出口的是什么意思,她激愤地道:“你怎能说出这种残忍的话来。”
“我说的话残忍,那他的实际行动又叫什么?两情相悦。”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侮辱我。”她挣脱他的怀抱。
“我有冤枉你吗?或者除了他以外,你还有过其他男人。”他冲上前紧紧钳制住她雪白的手腕,说:“跟我来,你还没尝过你法定丈夫的滋味。”
“你疯了!”她试图甩开他,却徒劳无功,她想到新婚当夜的折磨,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他疯狂的笑了起来,说:“跟自己的老婆做爱叫疯了。”他咬牙切齿道:“那我就疯给你看。”
他把她强行拉进他们的“新房”内,这问布置典雅的卧室一直是蓝苡情的私人空间,而他,就睡在另一边的客房里;结婚至今,他们一直是分房睡,有过的裸裎相对也只是在结婚当天的那一夜,在各自心魔的煎熬下,他们并未有夫妻之实。
紧紧的、深深的、忘形的,他的唇辗转捕捉到她娇艳的红唇,他的手臂一只托着她的头,一只搂住她的腰,让她毫无逃脱的余地……渐渐的——她开始融化在他极尽激情缠绵的热吻中。
他手臂上的力道慢慢的放松,他担心会弄疼她,而她也并不打算逃开,她愿意沉溺在他强烈的男性气息中。
他的唇轻轻拂着她的发、她的额、她的眼、她的眉、她细嫩洁白的耳垂,他一路印下他细密的亲吻,他变得好温柔,怕伤害到她似的温柔,刚才的戾气一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是的!不管有多么气恼她,他依然无法硬下心肠的对待她。
他将她抱起,轻轻放在那张淡紫色调的柔软大床上,自己则半压在她身上,他的唇再度温热地覆满她那芳香的唇瓣上,他的呼吸逐渐浓厚浊实,他的轻柔开始转变成激烈而需求,他慢慢移动着,细细品味她每个地方的芬芳,最后他落在她细白的颈项上不舍的眷恋着。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咽喉,再缓缓地往下滑,他抚触着她衣服下的柔软娇躯……异样的热力不断向上攀升,两个人同时迷失在热切的情欲中,完全没有思考的空间和余地。
他挑逗地松开她衣服上的钮扣,在他不断的挑拨下,她整个人虚弱到无法动弹,被压在身下的她只能不胜娇羞地在他耳边不断低喃道:“我爱你……”
暖暖的初阳从蓝澄澄的天空露出脸儿来,金黄色的光芒从落地窗外洒入,照在被单上依偎在一起的两条白切影……
他浓密的睫毛静静合着,冷硬淡漠的线条从他严峻的脸庞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柔和令人望之颤抖;他卸下武装面具的脸庞是那样的透明,甚至无邪到惹人心疼的地步。
蓝苡情无限深情地凝望睡梦中的他。她雪白的玉指轻柔地探索着他的五官,飞扬黑亮的眉毛,饱满的印堂,挺立的鼻梁,还有那柔情似水的唇……
昨夜,在言语上他虽然极尽羞辱之能事,但被他拥在怀中的滋味却温柔的几乎将她淹没,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完全把她当成呵护在手中的磁娃娃,他真的毫无保留的泄露出他心底的秘密,他是在乎她、爱她的。
不知不觉中,视线开始朦胧,她对自己暗暗发誓,不管往后有多艰辛,她将倾尽所有,解开罗、蓝二家的心结,她不再让这种挥之不去的梦魇继续无止境的上演,她要他永远永远跟仇恨远离。
她在他额头上印下誓言的一吻,翻身下了床。
他尽情放松自己去享受那亲匿的气氛,因为他害怕没有再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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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她离开卧房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后只来得及看见她离去的背影。
昨夜,他知道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他……无数的悔恨袭上心头,他好想叫住她,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倾诉自己的歉意,他怨恨自己昨晚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她。
无意识中,他的手突然摸到胸前的坠炼,又勾起那段真实的回忆,心中极度苦涩痛苦,他恍惚失神地对自己喃喃道:“该怎么办?”
第七章
那幽深如水的眼眸闪着骇人的异彩,宛如两道艳红的火焰狂野地在燃烧,大有吞噬山河之气势,紧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暴隐暴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夏严寒浑身散发的压迫感愈聚愈浓,在夏竣斐进入书房的同时达到最高点——他嘴角扬起冷冷的致命微笑。
“全部细节都已经安排妥当,没有问题。”
听完他想要的答案,夏严寒笑得更开怀,汲汲经营十余年才等到这一刻,虽然有点迫不及待,不过绝妙好戏总得一幕一幕上演才能制造扣人心弦的效果,让疲于应付的蓝耀焜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这才够刺激。
“明天就让他的命根,蓝天集团的股票开始狂跌。”夏严寒口气森冷地下达第一个指令。
夏竣斐清楚地接收到他的指令——俊秀的脸庞却微微显现出一股淡淡的迟疑,几番挣扎后,他再度忍不住地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夏严寒怔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的含意。“我记得我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何况我也没有临时退缩的理由,这是我们处心积虑、费尽心血才设置好的密网,眼看着鱼儿即将上钩,只要再几步就有丰硕的成果,在这节骨眼上,你怎么突然问出这种不该出口的问题?”他不解。
“我有理由。”夏竣斐凝重地道:“你难道能够将蓝苡情置身事外,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他有提醒他的必要,事情的演变已超出既定的轨道,他不愿他后悔。
苡情?如遭雷击般,他寒毛直竖,但只在一刹那间,他胸口的复仇烈焰又吞没他莫名的不安,他激昂地嚷道:“我为什么必须去顾及她的感受,她早该明白这全是她父亲咎由自取的结果,她要是明白是非,理当举双手赞成我的计画,不该有任何不平。”他藉着大嚷安慰白同己,心想,蓝苡情该站在他那边、也理应当无条件赞成他的复仇计画。
“照理,她无话可说,但情字上呢?她毕竟是他亲生的女儿,她能眼睁睁看着他父亲的命脉被我们一手截断而袖手旁观吗?若是她于心不忍请求你收手,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绝不可能放蓝耀焜一马。”夏严寒斩钉截铁地道。
这句回话正是夏竣斐担忧的最坏情况。
从夏严寒的行为里正一点一滴表现出他的心里绝对是关心她、在乎她的,否则他不会特意挑这个时刻让她出国,美其名是要她到美国夏家拜见未曾谋面的婆婆和四处散心走走,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蓝苡情避免卷入这场战争才故意支开她,这个贴心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对她有心,问题是——蓝苡情能默默接受这结果?或是与他反目成仇?如果他在乎她,不想失去她,那倒不如未付诸行动前让它不要发生,让这仇恨在爱情催化下慢慢消失。
“大哥……”夏竣斐语重心长试图说服他,说:“你和苡情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得到确定,才渐渐有转圜的迹象,你难道要再次破坏它,你能完全不在乎这份得之不易的情感。”
“我不在乎!”他双手乱挥,似乎要挥掉这场恶梦,说:“竣斐,我明白你出自一片好意,可是我绝不会接受,我忍了十七年、痛苦了十七年,眼见就要享受这复仇的滋味,我断无放弃的理由,现在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最重要的是蓝惧焜该受到这利箭穿心的惩罚,没人能为他说情,就算蓝苡情也不例外。”他眼神坚定的不容置喙。
“不再考虑?!”夏竣斐做最后努力。
“没有考虑的余地,蓝苡情要是不能接受这事实,就随她去吧!反正只不过把她打回原形,证明她对我说要为父赎罪的话全是一派甜言蜜语的谎言,我不会在乎的。”他对自己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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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蓝天企业股票连续跌停三天,放着不管,任由这样下去行吗?”蓝耀焜的亲信助理范克德急电坐镇于远洋企业的蓝耀焜,向他报告这条不寻常的消息。
“查出下跌原因没有?”蓝耀焜平静依然。
“主要是股票市场充斥着一条对蓝天不利的谣传,这才造成投资人信心不足,大量抛售。”
听完他的分析,蓝耀焜仿佛吃下定心丸,无所谓地道:“股市里头的谣言本就满天飞,既然蓝天股票会下滑的原因是因为不确实的传言,那就没有什么关系,投资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证明蓝天运作一切正常,他们很快会恢愎信心,不过你得去阻止谣言继读扩散下去。”
“您不打算进场护盘?”隐隐约约中,范克德觉得不对劲,但实际上又有谁敢在老虎头上捋须,是他多心吧?
“没必要。”蓝耀焜一口否决他的建议,道:“你别忘了,蓝天企业可以流动的资金几乎全部投入于远洋企业里,临时怎么抽调出来。”自己说到这,也不禁皱起眉头,当初大手笔吃下远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的确有些冒险,但他实在不舍得放弃这扩展领域的大好良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生意本来就必须有投机的准备与眼光,他对电话那头的心腹道:“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都得立即消灭那些不实的谣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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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董事长,市场谣言有愈扩愈大的趋势,这六天来我们已经损失惨重,要是不能让投资人恢复信心,蓝天集团的运作会出现严重的骨牌效应,导致更严重的损失。”范克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是叫你制止谣言的散播,你怎么办事的。”蓝耀焜沉着气,不满的问。
“我已经用尽各种法子,谁晓得连持有多数股权的张老和周老也纷纷抛售蓝天的股票,这样一来,又印证谣言的可信度,止都止不住了。”范克德沮丧地道。
“这两个老家伙在搞什么?他们难道会不清楚蓝天企业的营业状况良好吗?居然跟无头苍蝇一样跟着瞎起哄,给我拨电话,我找这两个眼盲耳聋的老糊涂谈谈。”
“我连络过了,一直没消息回覆,我也亲自派人登门拜访,但他们家里人都说两老出国不知落脚何处,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摆明是在耍我!”蓝耀焜咬牙切齿怒吼道,此时他才惊觉事态的严重性。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只好先把远洋的股权卖掉一部分,抽现款应急再说。”蓝耀焜不甘愿的用这唯一的法子。
“那您打算让售给谁?您的女婿夏严寒?”他心理如是想着。
“不行!”
范克德被他的回答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