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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女郎 page 10 作者:连清

  “她的情况严不严重?”面部表情虽然维持一贯的峻冷,但剧降的空气可把室内温暖全消除覆盖住。

  周医生得花好一番力气才有办法与这剧冷对抗。

  “我想,先让她休息,应该没什么事?”

  “应该?”对这不确定的答案,亢袭天逸出不满。

  “呃……要是她今晚没发烧的话。”周医师润润喉,差点招架不住这席卷而来的狂浪。“这样好了,我让护士今晚全程照顾。”他不敢怠忽,这俏娃娃身分已经不同。

  “我自己照顾行了。”

  “你?”

  “就让她安静休息吧!”峻冷的气息一降下,谁敢二话,周医生当然立刻退出门外。

  “你好凶。”这男人连跟医生说话都是以君临天下的气势,跋扈得可以。因为椎心的疼痛让她的精神显得有些恍恍惚惚,所以不是很清楚他们方才嚼咕些什么,不过他散发而出的气焰,委实惊人,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亢袭天没有回话,只用大掌紧紧包握住她的小手,很奇妙的感觉,有种温暖传输到自己手心上,慢慢流入,灌进全身细胞中。

  不知道是止痛剂的作用,还是这温暖的气流,伤口好像没这么痛了,恍惚也稍褪了点。

  她突然用没受伤的右肩想撑起身子——

  “你在做什么?”才晃眼,这妮子又开始不安分,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

  她无辜地瞅着他,身体因轻压住她的双手而无法动弹。“不能动呀?”她问。“躺好。”他再次强悍命令,额角不禁疼了起来。这丫头似乎不能意会到他根本无法忍受她遭到伤害。之前她脚踝扭了,他心里极不舒坦,但强行压抑自己别在人前泄漏情绪,结果,他成功地做到了,不过招来的下场却是:无是无刻得盯着她,以防她摔了、跌了,他头一回明白害怕不安是个什么滋味。而这次,目睹她在他面前差点毙命,更把他的冷静他打入地狱底下,噬血的暴戾因子全数破茧而出,他不会轻饶伤她的人。

  司寇舞蝶臣服在亢袭天的强悍下不敢乱动身子,但眼珠子总可以转吧,低垂的眼神不经意扫了一下自己已经绑上绷带的伤口,这很正常。但……有点有不大对劲,怎么蔽体的半身衣物也突然不翼而飞?只剩最贴身的小内衣遮蔽在玲貌的双峰曲线。

  啊!怎么这样?

  “我的衣服?”意识到自己的裸露,她轻叫一声,红赧立刻扑上惨白的粉颊,染上一抹奇异的酡红。

  都受伤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严不严重,净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碍到伤口,被脱掉了。”亢袭天皱眉回应。

  她当然知道被脱掉,但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她一个女孩子家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袒胸裸露,这不了得。

  “怎么行呐?”她急死了。

  “哪管得了这么多。”治疗伤口要紧,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瞧他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而且口气平稳极了,可见他眼前的“风光”是用视若无睹的态度来面对。

  是的,对他的君子行为,本是该大加赞赏一番,不过换个角度再想,这是否也意味出她的身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才引不起血脉贲张的效果,他是这么的“看不起”她,也就证明这男人喜爱波霸型女郎,所以才会对她毫无反应……

  算了,算了,当他没眼光,她才不会为这种臭男人而改变,讨厌……

  她在生气,为什么?就为一件衣裳,女人心真难捉摸,而司寇舞蝶更是其中翘楚。

  亢袭天没心思跟小娃娃斗气,替她盖上绢被,倒杯水过来。

  “吃药。”

  “不,我讨厌吃药。”心里闷闷的,老想跟他作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使小性子。”

  “你怎么跟我爹地一个模样。”她厌恶地猛皱小脸蛋。

  “不要像幼稚的小娃娃。”

  “让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听话。”

  “不!”

  他突然把药自个儿放入口中,在她的讶异表情中俯身逼近,迅即攫获她的吻,将嘴中的药丸哺进她嘴里,硬逼她吞下去。

  “你……你……”她微启樱辱,又惊又羞地看着他,哪有人这样喂人吃药的。

  “闭上眼睛。”不容她罗嗦,命令又下。却见到她那对杏眼依然直眨,干脆用大掌覆盖住她的眼皮,令黑暗罩顶。“听话,睡觉。”改弦易辙,这次从他唇线中逸出的是如魔乐般的缓缓温柔,诱惑的轻柔成功地挑动她疲累的灵魂,渐渐地,她忘了挣扎,慢慢地,她合上璨亮的双眸——进入梦乡。

  娇颜虽然仍旧苍白,紧崩的神经终于可以舒解开来。要知道这次的事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记得几天前才见她呆蠢的直傻笑,神魂不晓得溜到哪里玩耍去,唤也唤不回,所以也就懒得理她。而这几天为了奇月的问题,分了心没去特别注意这顽皮丫头,哪里想得到这小妮子居然自作主张玩起捉内奸的危险游戏,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嘲笑她的无知。

  她实在令人伤神。

  手指不舍地描绘她无瑕的五官,轻触比丝绸更迷人的肌肤。老实说,她不仅有张绝美鲜活的脸孔,古灵精怪的个性更是他头一回碰着,还有那无与伦比的大胆性子,以及与他过不去的精彩对峙,种种的奇特全带给他一种莫名的惊奇。

  原本不知这惊奇能让他有什么样的转变,却在她受伤的此际教他迸发出一个坚决的答案——他决定把她纳入羽翼下保护。

  这是二十五年来他头一回有了保护女人的念头,来得这般突然……不!仔细回想的话并不尽然,这绝非第一回,该说从第一次邂逅她时的排斥,就已经预告了今日的纠缠,他,注定栽在她的慧黠笑意下,抽身不得。

  这一觉睡得香甜,完全没有病号该有的惊悸,反射性的想伸懒腰,一动,左手肌肉受到绷带的箝制而举不起来,才记起昨晚受伤了。

  对喔,她昨晚差点把命给玩掉了,幸亏老天信守祸害遗千年的道理,这才有惊无险的捡回一条小命。

  现在呢,可以说是平安无事了,但昨夜的惊惧依然历历在目,不过并不后悔,因为她为此也因祸得福地获得一份“特别”的礼物来弥补,那就是亢天袭天对她……对……一忆及唇与唇的碰触,司寇舞蝶的唇角不禁弯弯地抿了起来,杏眼也随之一睁……

  喝!吓死人,她和一对黑如子夜的眼眸对个正着,是亢袭天,他怎么还在这里?

  想问他,但到嘴的字句却倏地全部滑进腹腔中,因为她在他那只犀利的黑眸中,不见冷血魔头一贯的俊酷形象,相反的;她从那对深深的黑瞳里,居然瞧见了关心与担忧,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醒了。”大掌先探向她的额头,肌肤的接触让司寇舞蝶想起昨夜会发生过的亲密,燥热从体内迸出。

  “你在发烧。”亢袭天浓眉一蹙,昨晚一夜不敢合眼,亲自坐镇她身畔密切观察她的变化,丝毫不也懈怠。专注了一个晚上,幸亏她一切如常,伤势并没有恶化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怎么清晨一觉醒来,就又突然发烧。“我去请周医生过来瞧瞧。”

  “不,不要。”要是被人家知道身上的热度起源于害臊,那会难为情死的,她连忙阻止。“不用麻烦医生了,我没事。”

  “是吗?”但见她那细雪般的肌肤铺上一层淡淡的枫红,这不是正常肌肤该有的颜色,虽是这么说,但这嫣红,却有股醉人的魔力,撼动的勾人灵魂。不知不觉下,他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转到长而翘的睫毛上,不巧,此刻的她正在轻轻眨晃出娇憨的柔媚,又传递出一种引人遐思的气流来。瞬间,亢袭天失神一愣!她这份无垢的清丽正大刺刺地朝他狂肆席卷,该死的让他起了夺占的骚动,下腹部更起了一阵燥热。

  “真的,反正我好多了就是。”舞蝶挣扎想起身,这动作可把亢袭天救回正常,他回过神,扶起她倚在床头边,暗暗吸口气,幸好没失态。

  “你昨晚陪了我一夜?”她仰起小脸问着。

  “怕你的伤势变化。”强抑的后果使声音暗哑不堪。

  舞蝶奇怪地望着他?“不是有护士?”

  罗嗦,他不放心行不行,这丫头咄咄逼问想证明什么?

  “你在奉天苑受的伤,我有责任。”这理由行了吧!

  舞蝶挑挑秀眉,微笑侧着小脸不解了,真有那么严重吗?上回脚伤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什么时候转了性?而且对她的态度还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突然扳正她的脸。

  “你在怀疑什么?”她的表情好像他的作为有多么不可思议。

  她呆呆地吐话。“从昨夜起,你的行为一直好奇怪。”从冷雕冰人变成慈悲善士,她有种无可适从的忐忑。

  他终于发现这丫头有几条神经线是呈现严重短路的状态,根本搞不清楚某些事实缘生,也罢!她还那么年轻,亢袭天也不想直接挑明。

  “总之你的脑袋瓜子别再乱七八糟转就行了。”他下命令,要她收敛自己不经大脑的行为。

  “你在警告我别擅作主张对不对?”她小小声地询问。

  “我的确不喜欢你未经我许可就私自妄为。”不给她点下马威,难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件。

  “人家不过是想洗刷冤枉嘛。”她好委屈。

  “我不是说了是我错怪你。”

  “话是这么讲,但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被他误会的感觉。

  “你太多心了。”

  “我以为自己做得来嘛,事实上也快成功——”

  “成功踏进鬼门关。”不敢回想那令他差点魂飞魄散的一幕。

  舞蝶忽然沉默了,因他的话,他音符里进出的指责,有怒、有气、有怨、也有……不舍,与关怀……、“我想我知道自己的冒失,要是出了事,你对我爹地根本交代不过,一个死人又不会说话,到时候造成双方误会,后果可想而知,双方一火并起来,我的罪过就大了。”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知道自己冲动就行了,以后有事得找我商量。”他不疾不徐地逸出霸道。

  “找你商量?”她一时转不过来。

  “不愿意?”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忘了她来自敌对的团体。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她可没忘记他在今天以前一直都防范她。

  冷峻的脸庞突然变柔和了,抛出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圈住她。虽然他没有明白道出他内心的想法,但,她就是懂他的意思。

  心里喜孜孜的。

  “你的改变是因为我昨天的举动。”那么说来这次的受伤,伤得太有价值了。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没关系,只要他愿意信任她,喜欢摆莫测高深的姿态也可以原谅,谁教——哎!本性难移嘛。

  可是下一秒钟,她又忽然跳起来!

  “怎么了!”他忙按住她,这妮子,迟早会把他吓出心脏病。

  司寇舞蝶仰着小脸,忙不迭地喋喋道:“我突然发现内奸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昨夜来偷机密的那个人似乎是被人指使的。”尤其他不敢伤她的这一点,太值得推敲,不过,这件事,她现在还不能跟亢袭天坦白。“对了,那个蒙面人呢?”奉天苑不可能让那个人逃走吧?

  “死了。”

  她瞪大眼睛。“什么?死了,不会吧,你居然杀了他。”

  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似乎对杀戮玩意儿幻想力十足。“那种家伙本来就该死。”

  “即使该死,你也不可以——”以暴制暴。

  “够了,停止你的幻想,那个人是畏罪自杀,自己吞食预备好的毒药,一命归西,与奉天苑无关。”

  原来……俏脸这才放心地又恢复原来的慧黠美丽。“真想不到现代还有这么宁死不屈的奇士。”

  他冷哼!“不是宁死不屈,而是生不如死,在背后操控他的那股势力令他不得不以死作为解脱。”

  他怎么一副了若指掌的态度?难不成……他已经确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已经……”小脸又慢慢变白。

  “别再问了,反正那人的线索已断,再想也没有用。”他不想让她担心,更没说出教她会更扼腕的惨事。原本亢袭天已经计划好诱鳖入瓮的计策,也布好局,就等待内奸的落网。谁晓得这丫头居然和他起了相同的心思,还早先一步诱敌。双方的各自打算,却落了阴错阳差的地步,白忙一场。

  叩!叩!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林妈。

  “舞蝶小姐,你饿了吧,我熬了稀饭来给你吃。”林妈端来香喷喷的食物,马上引来舞蝶肠胃咕噜咕噜叫。“我在里头加了些补血的材料,很丰富的呢!”

  “谢谢。”

  林妈坐在床畔边,道:“来,我喂你吃。”

  “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她不习惯被当成虚弱的病猫。

  “你手不方便,跟我客气什么。”

  “真的不用——”

  “我来。”亢袭天强势接过林妈手上的瓷碗,打断一老一少的又争又推的。

  林妈笑咪咪的站起身,这样也可以啦,识相地不想当超级电灯泡,赶紧又开门出去,让这两个年轻人自行去解决。

  亢袭天舀起一汤匙的美味稀饭,递到她唇边。

  “把嘴张开。”

  她皱皱小鼻子。“我还有一只手。”

  “张嘴。”

  “我……”

  “还是你要再尝一次被哺食的滋味。”轻柔的旋律夹杂着令有胆战的危险。

  他是彻底的横行霸道到底,又教人反抗不得,小嘴只好在他的命令下微张,一口一口吞食下。

  “我再舀一碗。”

  “不了。”

  他凝起眉心。“食量跟只小猫咪没两样。”又迳自决定道:“再吃一碗。”

  还是冷峻至极,但能体会他出自内心的关怀,舞蝶正襟危坐,不敢反抗,再次一口一口含下他的爱心。

  金黄芒辉从落地窗外辐照进来,光影将两人塑成立体的雕像,沐浴在光辉下,承受着璨灿的眩丽,光华万丈。不自觉地,四目相对、交错,猛然地轰地一响!心中蓦地散出一股贪婪,飞快将对方的身影涓滴不漏地烙印进最深的心坎里,紧紧锁印住。

  舞蝶只觉得好似着了魔一样,神智全掉入迷幻中,不断被盅惑、蛊惑,她只听得到胸腔里所发出的紊乱心跳声,其余的,周遭的人、事、物、有何变动,她浑然不觉,神智只凝固在这片梦幻里。

  那两片嫣红如怒放樱花的小嘴正诱人的微微张启,似在招呼着蝶儿来品尝一口,这是他早就想做却是克制已久的神圣工作,而这次,他毫不犹疑,贪婪诱使他倾身俯下,朝她滟滟的香唇轻轻刷过。

  她一震!一脸迷蒙,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地,舞蝶只是怔怔望着他。好一会儿,她粉红的小舌尖却又突然伸出,淘气地舔划过被他侵占的地方……他的唇,是种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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