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她看见了他眼底下的暗影,微蹙的眉心更说明着他的疲累。
‘很辛苦呵,毕竟要主持这么庞大的企业体系是要花费很多的心思与劳力……’她忍不住心疼起他,她以往都没有顾虑到他的辛苦,只会与他唱反调,和他吵闹。‘天气有点冶,找件外套帮他披上,呀——’
司徒墨蓦然睁开眼,右手瞬间扣住她的后脑,一使劲,将她的玉容压前,让他吻住了她的樱唇。
朱薇光没料到他有此动作,傻住!而他则趁她恍神之际,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樱唇,以着极色情的方式在纠缠着她的唇舌……
她心荡神驰、心慌意乱,身子承受着奇异且强烈的震动,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喉咙更是因此而逸出了
轻吟……
唔……
久久后,四唇终于分开来。
朱薇光震惊地看着他。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在办公室里偷吻我?’她发现他最近吻她吻上了瘾,动不动就掠夺她的双唇。
司徒墨眨着迷蒙的眼睛,神情像是沉醉在美梦中。
‘我在梦游。’他无辜地解释。
‘梦游?’骗人骗人!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眼底深处燃烧着熊熊欲火。‘你是清醒的!’
‘我是在作梦。’他双手一摊。
‘你居然敢用这种理由当脱罪之词?气!‘你是想要让我掐死你好泄心头之恨吗?’老惹她发火。
‘别撂狠话了,你我心知肚明,你是舍不得掐死我的。’他笑,唇畔勾起的笑容勾魂摄魄的。
厚~~她被看得扁扁地,但……她确实掐不死他。
‘没话说了吧?’他笑。‘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太了解你了。’司徒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她更气。
‘你还讲。’他暧昧的说法好像两人的交情有多深厚似的,天知道他们两人从小就是对峙的仇人,而且还会继续对抗下去。‘我不掐死你是怕自己变成杀人犯,所以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倒是,你最近为什么老是喜欢偷吻我?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了?禁 吗?’这个问题搁在她心口好一阵子了,也一直令她百思不解。
‘你年满二十岁了。’司徒墨答道,却是一个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我的年纪跟你偷吻我有什么关系?’她好想磨牙。
他觑了她一眼,没答腔。
‘说啊!’她追问道。
他冷笑。
‘你居然领略不出来我的用意与目的?’欵,她的迟钝让他很想叹息。‘你自己找答案吧,我不想回答愚蠢的问题。’
‘我的问题愚蠢?’这人羞辱她还羞辱的真彻底。
‘确实是愚蠢之至。’他睨看她。‘你就自个儿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奥秘吧!’他当真不回答。
够狠!
看样子他分明是想让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陷害她早也想、晚也想,然后天天心神下宁。
‘你潜进我的办公室做什么?’司徒墨果然转开了话题,实践他不答蠢话的宣告。
‘什么潜入?’又是气死人的鬼话。‘我是为公事而来,是正经事!’她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叠资料,道:‘我是送重要公文来给大头目你裁示。’她也要反击。
司徒墨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迳自拿起一份卷宗,快速翻阅文件内容,突然若有所思地又看向了她。‘薇光,这份评估报告你有没有参与?’
心漏跳了一拍,怎么,有问题吗?‘有,我有参加了一点点。’她照实答道。
‘把你参与的部分另外整理一份送来给我过目。’他忽然指示。
‘干么?’她紧张地问。‘另外抽出我的部分做检查,你是想找我麻烦吗?’她的上司常姊说她的评估报告做得很不错,已经决定让她加入‘帝国开发案’的团队中,让她参与第一线的工作。
‘我的确是想知道你给团队惹了多少的麻烦。’他坏坏地道。
‘司徒——总裁!’她压住火气,别动怒、千万别动怒,动怒就输了。朱薇光成功地压抑住火气,挺了挺胸膛,与他交锋。‘是的,我会把我做的评估报告呈送上来给总裁您检查,没事的话,我先告退。’她转身走。但在打开门时,又停了下来。‘我娘亲出国了,所以这阵子她没有办法给你炖汤补身子,你要是身子虚,自己想办法。’虽然被他气到‘噗噗跳’,但终究狠不下心肠下理会他的健康问题。
‘转性了?居然主动关心起我来。’他笑得好得意。
‘不是转性,只是一下子忘记你是讨厌鬼。’砰!她恨恨地关上门,大步离去。
司徒墨的笑容一直没有消褪掉。
他开心啊!
朱薇光已经朝他走来,这个最爱骑乘白色铁马四处游荡的小公主已经确定了栖息港湾是在何方。
那是在他的怀抱里,他司徒墨的胸怀中。
铭 铭 铭
朱薇光坐立不安。
不是工作上的问题,而是那些气死人的鬼话。
明明知道这是司徒墨所设下的诡计,但她还是一脚栽进去,跳下出来。
你年满二十岁了。
我的年纪跟你偷吻我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找答案吧,我不想回答愚蠢的问题。
我的问题愚蠢?
……你就自个儿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奥秘吧!
想想想,她真的一直在想、努力在想……可是想破头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司徒墨的语焉不详果然成功地让她心神不宁。
‘唉……’朱薇光这几天来一直被这个问题卡住,烦恼得要命。在头痛欲裂之后,悻悻然地把自己抛到床上去,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再想想,一个男人会一直狂吻女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呢?该不会是……是……
上床?
轰!
杏眸瞪得有如铜铃大。
司徒墨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她骗上床。
哇哇哇,嗯心思心、好龌龊,原来他是想吻晕她,让她卸下防备,然后骗她上床吗?
哇哇哇……他真的是这个念头吗?是这个欲念吗?
嗯嗯嗯……好嗯心耶,可是……他每回狂吻她,到了最后她不仅忘记要抵抗,还沉醉其中,甚至回味无穷哩!
哇哇哇……这么说来到底是谁思心来着?
讨厌死了,也羞死人了。
朱薇光拉起棉被盖住自己,不敢让红通通的脸蛋及红透透的肌肤露出棉被外。她见不得人了。
都是司徒墨的错!
害得她装了一脑子的旖旎春色。
咳。
朱薇光干咳一声,努力投入工作,下让同事看出她有任何的异状。
故作没事可是朱薇光最擅长的演技了,这也是跟司徒墨相处多年来学会的技能,所以演来毫不费工夫。
她现在首要任务是把工作摆第一。
至于那个让她想了几天几夜快想破头的问题,她决定忘记,免得肌肤老是因为不当的遐思而红透,太太太丢脸了。
‘就这样处理。’
‘是。’
司徒墨低沉有力的下达指令后,会计部主管立刻按照他的指示办理。
‘下一场会议三十分钟后开始。’朱薇光目送司徒墨踅回总裁办公室去处理另一件要务,而自己则按照行事历上的计划,通知参与下一场会议的主管们等会儿栘驾到二十楼的会议厅,并且要为会议内容预先做奸准备。
‘薇光,等会儿的会议你可要仔细做奸记录,千万别疏漏掉了。’朱薇光的直属上司,也是被总裁信任的元老级秘书常姊在开会前对她叮嘱。
‘我明白。’她会很谨慎的,商场竞争的激烈是连在自家公司都不容许犯下任何过错。
‘对了,总裁吩咐你交给他的作业,你送上去没有?’常姊忽然问道。
‘啥?作业?’她愣住,三秒钟后懂了,是司徒墨要检查的“帝国开发案’。‘常姊也知道这件事情哦?’司徒墨竟然把这件事透露给常姊知道,哼,他分明是故意的!想必他一定常常在她背后偷说她坏话。‘我已经送上去了。’
‘有交去就好,这样一来总裁就知道你有没有进步。’
‘什么意思?’
常姊推了推眼镜,以前辈身分说明道:‘你既然来到公司实习,就该奸好把握住每个实务经验,这对你的学校课业及未来眼界都有极大的帮助。而且更幸运的是,你有总裁亲自指导,这样一来你可以进步更多。’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也担心总裁会下会乘机找我麻烦?’她确实是为了增强自己的能力才进入司徒集团,但也不能忽略掉司徒墨喜爱整治她的恶劣行为。
‘你想太多了,总裁又下是小孩子,怎么会逗着你玩?’常姊忍俊不禁。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但这话,她只敢摆在心里打转,不能说出口,怕得是又惹出风风雨雨的无聊是非来。
‘放心吧,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确定你是块良玉,只要好好磨练,会有一片天的。’常姊对她的工作表现给了个满意的答案。
她的鼓舞让朱薇光心情大好,这样就不会输何怜惜太多了。
嘻……
她忍不住弯唇微笑了起来。
‘薇光,你的笑容奸甜也好迷人,以后你要是常常露出这种笑脸来,总裁一定会很开心的。’常姊被她的笑靥给迷了去。
是吗?
她的微笑有这么大的魔力?
朱薇光把笑脸僵固住,疾步挪到玻璃柜前瞧一瞧脸上的神情。
天哪,是好漂亮,漂亮中带着诱人的妩媚,怎么也想下到自己居然笑得出这种神韵来。
‘好奇怪哦,我愈来愈奇怪了!’她对着玻璃发呆,想不透自己最近怎么好像变了个样子?
‘要工作喽!’常姊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她可别得意忘形。
呃,真糗!
‘知道,我马上进会议室准备。’她抱着一叠文件疾步走进电梯内,每个步伐都充满着自信与魅力,美得惊人!
常姊观察到她的转变,欣慰地微笑起来。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在朱薇光身上得到了最佳印证。
第六章
下班后,朱薇光回到家里,先一口气暍光热茶,再把自己抛进椅子内,坐没坐相地将两条修长的美腿跷在桌面上。
‘好累哦,累死我了。’她又是敲肩膀、又是捶腿的。今年的寒假是例年来过的最充实的一次,充实到差点让她累挂。
凤凰城的投标报表三天内拟定出来。
与周氏企业的合作案风险太高,取消!
就算回到家里,脑袋里仍然填满着公司的一切,尤其是司徒墨的种种神情。
她总算明白司徒墨为何有能力以二十五岁的年龄闯荡商业界,并且成为难以扳倒的商场战神。
他做得到在轻言间令部属诚惶诚恐,为他鞠躬尽瘁。
他的浅浅微笑能让敌人毛骨悚然,忌惮他三分。
愈是接近司徒墨,愈能深刻体认到他的能耐及可怕。
所以她很爱看他,看他在工作时发光发亮的神态,那种闪亮耀眼的光芒好吸引人……
‘把脚放下来!’一个大巴掌忽然用力打在朱薇光的长腿上,吓得她差点跌下椅子。
‘娘、娘亲,是你哦!你要吓死我吗?干么突然打我?’她拍着胸口,平复紊乱的心跳速度。
‘坐没坐相。’朱青岚下以为然地斥道。
‘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满肚子的话在瞧见娘亲下以为然的眼神后,先是乖乖地放下长腿,正襟危坐了起来。
‘以后要学着优雅一点,知道吗?’
‘娘亲今天火气很大哦?’有点奇怪,她很少这个样子的。尤其她们母女俩一个月没见面,怎么一回到家就先教训她?
‘都快要嫁人了,你要是再这么粗鲁下去的话,被男方悔婚我可救下了你。’
‘嫁人?’娘亲石破天惊的一句让朱薇光吓掉下巴。‘娘亲说……说谁要嫁人?”
‘你呀!’
‘我?我要嫁人?我哪时候要嫁人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朱青岚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你神经大条到老是搞不清楚状况。’她继续损女儿。
‘娘亲?’她傻住了,因为母亲的火爆及说法。‘那你说我要嫁给谁?我要嫁给何方神圣?你说呀!’
‘司徒墨,你很熟的。’
‘什么?’她二度傻眼。‘我要嫁给司徒墨?我我我……我哪时候要嫁给他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哪时候决定的事情?娘亲……’她激动地跳起来。‘你是怎么回事?你中邪了吗?从国外回来却突然发起癫来。’她蹦蹦跳,惊吓过度的结果是口不择言。
朱青岚倒是没发怒,只是慢慢垂下眼睑,好半天不说话。
‘你说啊!说话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娘亲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胡言乱语了起来?’
朱青岚幽幽开了口。
‘娘亲是受到了刺激,所以回台湾的第一件要务就是解决你的婚姻大事。’她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次出国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去找他摊牌,可他脾气依旧,完全不肯妥协。这一个月来,她费尽心机的结果仍旧是无功而返,所以才会带着前所未有的怨与怒返回台湾,并且想看见女儿拥抱幸福。
朱薇光见着娘亲神色哀伤,停止了蹦蹦跳。
‘怎么了?你受到了什么刺激?是谁欺负你了?快点告诉我,我替你打人去。’她走上前想安慰母亲。
朱青岚却快一步按住女儿肩膀,紧张地问道:‘薇光,你觉得娘亲有变老变丑吗?”
‘不会啊,人家都说我们是花儿姊妹双人组。’每回跟娘亲去逛街,那些摊贩老板都是这么称赞她们母女俩的。
朱青岚松了一口气,却也自嘲起来。‘我是想太多了,何况就算变老变丑又怎样?他是不可能嫌弃我的外貌。’
‘他?哪个他?“他”就是娘亲突然发癫的原因吗?’朱薇光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没事,刚才是个意外,忘了吧,我们别说这件事了。’朱青岚忽然惊醒,三十年来的愿望一直无法达成,她在情绪过于低落的情况下才会差点把秘密泄漏出去。
娘亲果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还是刻意隐瞒的秘密。
‘娘亲把围巾送给谁了?’灵光一闪,朱薇光倏问,那条围巾有可能就是重要的线索。
朱青岚正要敷衍带过,门口却快一步传来厚实的男音。
‘青岚,可以用餐了。’
是司徒老爷——司徒旭扬!他也返回台湾,而且还特意来到佣人居请娘亲用餐?
‘司徒老爷,呃!’朱薇光请安的声音被司徒老爷颈上的围巾给堵住,当场傻眼。那那那……那不是娘亲亲手钩织的爱心围巾吗?‘围、围巾……那条围巾……’她惊骇过度的说下出一句完整的语句来。
‘寒流来袭,戴着舒服些。’司徒老爷微笑回道。‘薇光,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年近六旬的司徒旭扬保养得宜,看起来年轻且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