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跑来找他,而他,身为一个男人,为什么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幸好她跟着他来了,如果她没有跟来呢?他会有勇气对她表达自己的爱吗?
“左姗!”他发自内心的呼喊唤醒了她。
“嗯?”她被惊醒,表情还有些迷糊。“你?怎么了?”一睁开眼,就看见他的脸与她相距不过一指的宽度,他温热、充满男性的气息直扑向她。
她的心跳在瞬间加速。怎么了?他为什么离她这么近,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他那双如星夜般漆黑却又晶亮的双眸凝望着她,那目光几乎要灼伤了她。她惊慌、羞怯地想避开他炙热的眼眸,却怎么也无法移开。
方才梦中的情境尚未自她脑海中消失,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情景与她所梦见的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你——”一开口,她觉得自己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迸跳而出。她该说些什么?还是不该说些什么?
“左姗。”他唤她。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让她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但他的眼神、他的语气,却又和平常完全不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也不明白。
“你不嫁武霍?”他问,沙哑的嗓音带着喜悦的笑意。
她摇摇头,又赶忙地点头。
摇头是表示不嫁,点头则是在回答他的问话。
他被她的反应弄得笑了,笑声震动胸膛,两人间轻微的接触让她心跳不已。
“所以,你跟着我来,是想嫁给我?”他笑问,眼底、唇角的笑意不曾稍减。
她愣住了。
“不承认?”他带着笑,大手抚上她的颊,拇指则带些挑逗地逗弄着她丰润的唇。
心事被人猜中,仿佛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发现似的,她的脸在瞬间胀得通红;而他眼底、唇间那抹了然的邪笑更让她整个人羞得像只煮熟的虾子,无处可躲。
“我……”她又羞又急,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否认也来不及了。”他俯身,轻啄了下她的唇。她瞪大了眼,张口结舌。
看见她这副模样,他强忍着不笑出声来。因为他知道他若是在这时侯取笑她,等她日后忆起,肯定会想出各式各样的点子来报复。如果要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他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的好。
他吻她! “‘我好爱好爱你,无论你要不要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嫁给别人了!’”他重复着她的话,眼底满是爱意。
“天啊!”她惊呼。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在作梦,她竟然把自己心中所有的话都告诉了他,而她竟然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不必求老天。”他道。“我都会要你的,左姗,我爱你、也要你。”
说罢,不容她回答,他再次地吻上了她。
那是一种全然无法形容的喜悦和激动。她紧紧地搂住他坚实的颈项,投入他所给予的欢愉,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轻柔地又舔咬着她的唇,这种原始的亲昵令她忍不住轻颤。他轻笑,仿佛在嘲笑她的稚嫩,却又对她的反应感到喜悦。她感到无法思考,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一般。他的笑声在她听来,是那么地充满男性魅力,令她觉得自己几乎要为他疯狂。
“姗。”他唤她单名,一个简单的字对着她的唇轻柔地发出,他粗犷的男性气息充塞在她鼻间,激起她的情欲。
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那样吓人的欲念,但她却舍不得停止;她的体内仿佛燃起了火花,凝望着他的双眸闪闪发亮。
这是她所深爱的男人。
他的舌探入她的,缓缓在她口中移动。她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她迅速地喘息着,完全迷失在他火热的深吻中,她全身滚烫,无力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双手开始移动,热焰如火般窜烧。
她无法自制地呻吟出声。
这样的呻吟让他如遭电击,他猛然停下动作,望着她迷的慵懒神态,他犹豫了。他怕伤了她,却无法让自己不要她。
感觉到他的犹豫,她睁开眼锁住他的。
她不要他停止。
她以眼神告诉他,以行动证明——她拉下他的颈项,第一次主动地吻住了他。
她的吻生涩而稚嫩,却让他激动得发出充满情欲的低吼。
他要她。他知道她也要他。
“姗?”他再次轻唤要求她的确定。
她以一声娇吟代替了回答。
仿佛受到了鼓励,他的手自她的背部滑下她的腰,然后停留在她的腰侧轻柔地挑逗。她不自禁地弓起身子,发出喜悦的低吟。
他再也无法忍受,伸手解开她的衣物,探入她的温暖。几乎是同时,两人发出满足的呻吟。他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眉心、唇间、颈际,最后来到她小巧浑圆的蓓蕾。
她惊呼出声,无法自制地抓住他的发,然后,他的唇又回到她口中,吞下她剧烈的喘息;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如此充满激情的吻中却又同时是如此地充满温柔和怜惜。
怎么能,他的吻怎么能同时是激切而温柔的?怎么能如此深深震动她的心?她爱他,好爱好爱他。她觉得自己好像进到了天堂,因为他说——他爱她、要她。
这是真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但他的吻、他炙人的体热却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再真实不过。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她永远无法相信自己做出这样羞人的事。
???
清晨的一丝光线洒进洞口,她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几乎无法移动,而在她雪白的胸前横着一只黑黝黝的臂膀。
瞬间,昨晚的回忆一股脑地涌进她脑海。
天啊! 她捧住自己的双颊不敢相信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尖叫,在他——而且是在极度的欢愉中失声尖叫。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举止就像传说中的淫荡女子。
老天!她羞得无处可躲,只想挖个地洞躲进去。她不敢移动分毫,深怕吵醒身旁的男人。
经过了昨夜,他会怎么想她?
他真的爱她吗?他不是曾说过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那他为什么还要她?
被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全感,如果,他因为知道她爱他而吃定了她呢?当然,以她的个性是不会被别人欺侮的,只是——爱是要求公平的。如果他不像她爱他那样爱她,她该怎么办?
他是亲口对她说了他爱她,但——那是真的吗?
她可以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突然,他动了一下,横放在他胸前的臂膀转而移至她的腰间,充满占有性地紧环住她,而她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你醒了?”他慵懒地问,嗓音沙哑而迷人。
她几乎为之融化,却又担心着他的反应。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他支起一肘侧转向她,仔细地审视着她睫下的阴影。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如此怪异,是他真的弄疼她了?还是她——后悔了?
她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只是担心……还有些害怕……”
担心?害怕?
“你可是侠义镖局堂堂的女镖主,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还是,你后悔跟我在一起?”
“不!不是这样的!”她急急否认。
他这才放下了心,将好娇小的身躯紧搂入怀。
“姗,你知道吗?我几乎为你疯狂。”
他的话,让她所有的担心、忧虑全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知道,他是爱她的,而且爱得痴狂——就像她对他一样。
“聂痕——”她不顾身上传来的酸疼,紧紧地、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
他呻吟出声,稍稍将她推开。“你这样会让我再想要你,但你现在的情况——需要休息。”他的话让她红了脸。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他起身抱起了她,将两人的衣物环盖住她,脚尖一点,提起地上的货物,单手握住,运起轻功如蜻蜓点水般往森林深处飞奔而去。
第八章
“还疼吗?”他柔声问,边把水淋上她雪白的双肩。
这儿是他昨晚发现的山中湖。四面环着天然的大石,湖水清澈见底,而且水凉却不刺骨。昨夜发现时本想带她过来,但她却喝醉了,而今早——恰是最好的时机。
她整个人埋在水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脸部,双手还环住胸口,怕他看见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
他轻笑,嗓音低沉而充满了诱惑。“你浑身上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他调侃着,眼光不断地上下审视着她。
“你——不要脸!”她羞极了,朝着他用力泼水,试图遮住他色迷迷的视线。
“男人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吗?尤其——是面对你这么美的女人。”他一伸手揽过她的纤腰,让她滑腻的身子紧贴住他。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纷纷倒抽了口气。
“姗——你好美——”
感受到他热情的眼神,她羞怯地低垂下粉颈,撒娇似地抱怨道:“你、你不是说我没有身材、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天!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些。“那是我故意说来气你的。”赶紧解释。“其实我早就被你迷得昏头转向,自己说过哪些话都不记得了。”
“哼,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她别过脸。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左姗,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他捉住她精巧的下巴,以深邃的眼眸凝望住她。
“真的?”她微偏过头。
“当然是真的。”他信誓旦旦。
“那……陆子怡呢?”她问,表情有着妒意和担心。
“子怡?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说没关系,你叫她叫得这么亲热,那阵子你不理我的时侯,她一天到晚跟着你,谁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怎么样;而且你还说过……你要找也要找像子怡那样柔顺的女子……”
老天!他一抚额头。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简直就是自找麻烦!更麻烦的是,所有的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爱你。姗,我爱的是你,我和陆子怡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望住她如星的眼眸,以发自内心的言语和双眼向她保证。“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我又怎么可能再去爱上别人呢?”
“你胡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侯,我还是个小娃娃。”“你忘了,那时我也是个孩子啊!可是,当你抱住我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这一生想要守护的人!”
他真切的告白让她的心怦怦然。
他是这么认定她的吗?
“姗,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要别人。”他给她的允诺。
“可是……你先前为什么又舍得离开我?”忆起他之前说要离开镖局的话,她的心上就是一阵难过。
听见她的问话,他轻叹了口气。“姗,那时我以为……”
“以为什么?”她疑惑地问。
“那时,你拒绝了我的吻。我以为你……我认为自己要不起你。”
天!她惊呼。“不!不是这样的!那时我、我以为你也像那该死的林大富一样,只想要我的身子,所以我才——”
“什么?”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恼怒。“在你心中,我是那样的人?”
被他吼得皱起了眉头,她嗫嚅着道:“人家……人家怎么知道……”
“你还说!”
“哎呀!我那时侯笨嘛。而且……人家真的被吓到了嘛,我怎么知道自己会那样想,所以,我后来后悔了啊!瞧,我还不是自己来找你。还说呢,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你真的要让我嫁给武霍吗?”她娇嗔着。
“武霍?你还想嫁给他?”他故意不悦地反问。
有时,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制造另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问题。
“你明知道我不会嫁给他的!”她着急地表明心意。
“我知道——”他笑,轻抚着她的秀发。“我的意思是,到了下个城镇,我先捎信给他,把事情说个清楚,等回到镖局后再与他面对面谈个明白。”
左姗有些内疚地垂下了头。“对不起……我不该答应他……”
他突然抱起她,引得她一声惊呼。“这不是你的错。”说着,他抱着她走上岸,细心地替两人披上了外衣。“应该怪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和爱,才会逼得你不得不作那样的决定,但现在,我知道自己永远舍不得放开你,就算你要嫁给武霍,我也会硬闯厅堂,把你自他手中抢回来。”
他充满占有性的语气和回答让她心动,她满意地笑着。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她正想回应,突然看见他身后一道黑影闪过——
“聂痕!小心!”她惊呼,根本来不及思考,反射性地转过身,将他往身旁用力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闪亮的尖刀当着她的背一刀劈下——
“不——”他发出凄厉的嘶吼,旋身握起长剑狂奔上前,正巧接住左姗如落叶般瘫软的身躯。
血如泉涌。
他还来不及反应,砍伤左姗的人已经迎面劈下第二剑。该死!他抱着她连续翻了几个筋斗,躲过了对方的侵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点了她周身几个大穴,暂时止住了大量失血。
他心痛如绞,一咬牙,将她安置在一旁,回身迎敌。
夜行大盗! 对方一袭蒙面黑衣,雪白刺目的“恨”字直挺挺地写在他胸口。应该夜间出没的夜行大盗竟然破例在这样的清晨出现! “留下女人和宝物,我可以饶你一死。”像被火烧过的粗哑嗓音表明了来意。
“作梦!”他笔直一剑刺去,直指对方要害。
竟然伤了他的左姗,他绝无法饶过他! 锵!锵!锵! 数声兵器相接的声音,两人陷入胶着。聂痕一边迎敌,心中却牵挂着左姗的伤势。那样重的一刀砍在背上,犹如狠狠在他心上剜了道伤口,她连一点呻吟都没有发出就昏了过去,那样痛彻心肺的痛楚,他宁可自己代她承受。
然而,她却是为他挡下了那一刀。
“该死的你!”他大吼,使出流星披月的剑势拼了命地要致对方于死地。
如果左姗有个万一,他势必要拿他的人头来祭! “好小子!功夫不错!”夜行大盗挡下他凌厉的攻击,微喘息地道。“不过,还不是老夫的对手!”说完,他凌空一跃,身形移向左姗躺着的草地。
聂痕一见情况不对,跟着翻过身子护住左姗。“不许你动她!”他大吼。
“呵呵。”对方竟然发出笑声,趁他保护左姗之际一个旋身又移向另一头,脚尖一挑,将地上的包袱整个带起,然后跃上树端大笑道:“东西老夫带走了!那个快断气的女人就留给你自己用吧!姓聂的,你是老夫出道以来第一个遇上的对手,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不过,我对这些宝物更有兴趣,我先走一步了。但是你放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罢,带着包袱,瞬间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