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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云娘 page 8 作者:李璇

  "它该死的是个严重的问题D"他不放手。

  他知道她现在不想谈论他俩之间的事,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放了她,她势必会选得更远。

  她猛地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本来,她是要狠狠地瞪他的,但一接触到他那如炬的目光,她却软弱了。

  那一双眼,像是会勾去她的心魄,她害怕,她再无法掌握自己的灵魂。

  倏地,她避开他的凝视 她低垂着眼帘:"我很忙。"他甩开他的手,走进人群。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他挫折地扒过头发。

  她为什么躲?他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该死的女人,她为什么总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将他卷入不平静的生活中!

  不见了?!

  吃过晚饭,她还瞥见他在刚完成的屋顶上钉着铆钉,才不过~会儿,却不见了人},到现在,天全黑了,却仍没见他回来,她开始心慌了。

  说要冷淡他,但她根本做不到。本来,她早打算在他回来之前装睡,却没想到,他根本不出现。

  该不会他赌气离开了?还是--被李金富遇上了?无论是前者或后者,都令她担心。她在他们俩的小屋里不安地来回踱步着,一刻也静不下来。

  这该死的混蛋,不是说要牢牢看紧她,为什么一医眼就不见人影?

  难道他就不怕她有危险?不怕她会担心?

  在他出现之前,她的日子是平静愉快的,但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忽而,r门外传来些细碎的声音。

  是他!她一个跨步上前,猛地拉开木门--

  "小陈?!你在这儿做什么?" 眼前蹲在她门口的,竟是浑身裹着毯子的小陈。

  "云姐,张大哥嘱咐我要在这儿保护你。"小陈抬起头。

  "他?保护我?"她四万张望,"他人呢?" "张大哥说,他出去办点事,会晚点回来,所以要我在这儿守着,万一有人来,也好有个照应。" 那p--"办事?"他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要办些什么事?这时间,还能办什么事?

  小陈摇摇头:"不知道,张大哥没说。" 没说你不会问吗?但这话她却不敢骂出口,生怕旁人看出了她的焦急:"好吧,我在屋里等他,你快回去睡吧,无色很晚了。" 小陈犹疑:"可是…··张大哥说··" "要你回去就回去,张大哥长、张大哥短,我这个云姐说的话就不算话了?" 见云姐突然发起脾气,小陈不敢吭声,却进退不得地僵着。

  "小陈,辛苦你了。"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小陈如获特赦。

  "张大哥,你终于回来啦!那,云姐就交给你了,我回去睡了。"他望了望一脸不悦的云姐,"云组?我走咯!" 千云心知自己不对,一时间拉下下面子,只得僵硬地点头。

  小陈讪讪地转身离去。

  '等等!"突然,千云开口。

  小陈立即转过身来:"云组,有事吩咐我?我立刻就办。" 千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没事,小陈,谢谢你今晚保护我。"无论如何,她不该迁怒于他的。

  小陈的脸微微放红,像是刚获得奖赏的孩子:"云组,别客气,那是我乐意做的a"他不舍地抽回他的手。

  毕竟,云姐是他~直以来崇拜心仪的偶像。

  这些反应,全落人张弘毅眼里,他的眉心不自觉地揪紧。

  "小陈,你可以回去了。"话一出口,不悦的语气,令他吃惊于自己意对一个还称不上男人的男孩吃醋。

  于云斜瞥向他,像是不满于他的语气。

  小陈耸耸肩,像是明白些什么,赶紧迫:"云姐、张大哥,那我回去了。"说完,便抱着大毯子走回自己的小屋。

  现在是他和她的时间了--

  他转头,面对骆千云。

  却怎么也没想到,小木屋的门竟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

  第八章

  "开门。"他命令。

  半晌,房里没有回应,房门也依然紧闭。

  '骆千云,你最好把门打开。"他眯起眼,"否则,我不会保证到明天早上,它还是完整的。"他陈述着,威胁的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当着他的面甩门?从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这么做。

  她确实知道该怎么惹恼他。

  "就只知道用暴力。"一个冷淡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有手,不会自己开吗?" 他一愣,伸手推了推门板。

  没锁?水门应声而开。他挑眉,看样子,她是存心要跟他过不去。

  才一进门,就看她背对着他躺在草堆上用条毯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像是早已睡熟。她纤细的身段裹在毯子里,看似更为单薄,他排不住眼底的怜爱。

  这女人。他心软,怒气早已消失了大半。

  纵使关上了门,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他仍未决定要么她如何是好。

  气了一天,还不够吗?

  她可以对守在门外几个时辰的小陈道谢,却连正眼也不着他一眼,这令他不悦。今晚他所费的时间心力,何止区区几个时辰。

  他皱眉,试图唤回他越来越少的自制,和控制他那越来越多的火气。

  是因为“近墨者黑”,所以感染了她的坏脾气?他怀疑。

  但私心底,他其实并不讨厌自己的这些转变。

  以往,他习惯将所有的感受冰封在心底,却忘了自已根本有情绪的波动,而且不小。是她,让他发现了这些,挽回了人味。

  是以,他欣赏她的直率,喜欢她的真善,包括她的阳光笑容和坏脾气.当然,还有她令人心动的绝色姿容。

  不过,为了两人的未来,他必须设法应付她的坏脾气。他双臂环胸,应该有方法的。

  他在做什么?骆千云忍不住皱眉。没说话?不道歉?没听见他的任何声息,她整个儿人闷在毯子里。满肚子不高兴。不只生他的气,还气自己,不是早决定要冷淡、疏远地吗?干什么还理他说不说话、还不道歉。

  “身上还疼是吗?”他脱下外农,走近她。

  虽然语气有些冷,但关心却是真切的。

  疼?她一愣。他为什么这么问?

  继而转念一想,瞬间,她整张睑烧得通红:“你——你在胡说什么?”她修地坐起。

  这混蛋,半天不开口,一开口说的竟是这些浑话。

  他微笑。

  是了,激将法,这招对她是屡试不爽。

  她不想跟他谈,他就挑她最在意的谈,开门见山。

  “你听见我的活了。”他毫不掩饰自己早已褪下的衣物而裸露着上身,径自褪下长裤。

  “啊——”她惊叫,用手捂住眼。

  “既然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回过头,却看见她捂住眼的小手间透出探询。就在她留下的指缝间,他的一双眼勾住她的,“喜欢你看到的吗?”他微徽扬眉。

  她整个人像是着了火似的跳起来,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推打。“你不要脸!滚出去!滚出去!回你的将军府去!”她已经对自己所做的事懊悔万分,而他,竟因此而一再地羞辱她!

  就因为她做了一般女人不敢做的事。所以他连该有的尊重都不给她?

  纵使她早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婚订亲,但他们从未做过任何逾短的事。他一向敬她重她,至多不过拉拉她的手说些体已话;而她,竟将自己交给了一个初见的男人,却只换来他的羞辱!

  他没有阻止,只是任凭她发泄。

  她的拳头在女人当中算是有力道的了;不过,这样的劲道使在他身上,仍只算是蜻蜓点水。对他来说,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在发泄之后平静下来。倒是件小事。

  “你当真希望我回去?”他问。

  她有瞬间的迟疑,停下了捶打他的拳头。旋即,才又辩驳道:“没错!我讨厌你!我就是希望你回去,而且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话才出口,她却很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万一,他真就这样走出这门,一去不回,她该怎么办?

  他连眉毛也没动一下,而且清楚她说的不可能是真的。她嘴里说讨厌他、要他离开.但她身体所有的反应却不是这么说。

  当然她爱他,绝不只因为情欲。他习于征战、习于识人、精于判断,他太了解所有人在面对什么事情时会有何种反应。她无法骗过他。

  但这也让他证实了一件事——她在害怕,害怕受伤。

  她从未经历过一段真正的感情,她怕他们之间没有未来、更怕他离开,所以,她决定先发制人。

  终于,他明白她突然变得冷淡的原因了。

  这反倒让他下定了决心。事实上,他也从未怀疑过。

  “可是,我却不讨厌你。”他唇边勾起一个弧度,“事实上,我还觉得——有点太喜欢你了。”

  她整个人愣住。

  “你——”她不信,“说谎!”男人的花言巧看,她听多了,只是她没想过,像他这样的冰块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事实上.她越来越发觉,或许她一开始就看错他的人。

  他根本不仅个冰块.而是——拿张冰块脸来哄骗女人的假冰块!要不,他怎么会那么擅长……想到昨夜的交欢,她羞得不敢再想。

  “哦?”不知何时,他早已用一只手握往她的一双皓腕.“何以见得我是在说谎?”另一手则挑起她的下巴。

  他的眼像是在笑?是她看错了吗?

  她想离他远点,却赫然发现,她不知何时竟已被他牢牢锁扣在胸前,动弹不得。而她这才发觉,他几近——全裸?!

  用不着她脸红心跳,他肌肤的热度就足已让她着火。

  他壮硕的身躯几乎整个儿包覆住她,令得她呼吸困难。

  “我管你有没有说谎,再不放开我,我就要翻脸了。”她红着脸与他抗争。

  他一动也不动。

  实则是在享受搂她入怀的温暖。

  “我早知道,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弯腰,脸凑近她。

  “不!”她直觉地躲避他,整个人在瞬间向后仰倒。

  但未料,这样一个姿势,却让她的下半身与他的紧密相接。

  啊?!

  她一震,那个……在她腿间的是……他、他是从什么时候……

  “张弘毅!你这不要脸的色狼!”她挣扎,反手就要赏他一个巴拿。

  他截下了她的掌,握在手中轻吻:“女人诉诸暴力,甚为不智。”

  如蝶般的轻吻落在她的掌心,她如遭雷击。但也只是瞬间,她恢复了反击的力量:“凭什么你可以用,我就不行!”这回,她出拳。

  “嗯嗯。”他摇头,轻易地捉住她另一只拳,因为,女人的力道不及男人。”他只一手,就将她的双手扣在腰后,迫使她抬眼看他,“对付男人,只能智取,或者——色诱。”他微笑。

  “诱、诱你个头!”她开始紧张地挣扎,却无法挣脱,“放开我!你这只野兽,枉费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她大吼。

  名字?他怔住了。

  不过他可没漏听了她叫他野兽。

  “看!我就知道你想都没想过。”她得意地抿唇,“士不可以不弘毅’,没听说过吗?你不就叫张弘毅?看看、看看你爹娘希望你怎么做人的,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一定会以你为耻!”她说得义正辞严。

  没错!看见他脸上的恍惚,她就知道她击中他的命门了!

  这算是“智取”了吧,她扬起秀眉。

  但,他的恍惚也不过是一刹那。旋即,他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我真不敢相信……”

  呗?她抬眼。不相信什么?

  “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着我、关心我,甚至,连我爹娘对我的期望都设想到了。这真是——’他眯起眼,“令我受宠若惊。”

  她瞪大了眼。

  天!

  这人完完全全没救了!

  而她却一直误以为他是个忠孝节义的君子?

  更糟的是,她仍会因为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而脸红心跳。

  “你……你……”她的胸口气愤而剧烈起伏。

  “我确实不是个正太君子,但,只针对你。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没有一个会是正人君子。”心爱的女入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你——胡说!宗凯对我就从来不会这样!”她反驳。

  “宗凯?”一个男人的名字?他的脸色一沉,“他是谁?”让她叫得这么亲热,而且,这叫宗凯的男人竟还有机会像他这样对她?强烈的妒意在他胸口膨胀。

  她惊异地扬眉。

  这眼神、这语气,像极了个充满妒意的丈夫。

  嫉妒?!

  他嫉妒宗凯?蓦地,她心上竟不由得泛起一丝丝异样的感受。这表示,他在乎她,而且,比她所知道的还要多?

  一种像是欣喜或甜蜜的感觉令她心情有了转变:“孟宗凯,我的未婚夫,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这是头一次正式提到他。

  “青梅竹马。”他不悦。想到另一个男人与她相处的日子比他更久,他便觉极不是滋味,“如果他是个男人,我不信他不曾碰过你,至少.也曾想过碰你。”

  “他当然是个男人。”她替宗凯辩驳。但她的确无法想起,宗凯曾表露过这样的——呃——感情。也或许是,他向来敦厚守礼。

  这话让她立即有了反应这表示,那男人曾碰过她?但他却压下心绪,不动声色,等待她说得更多。

  “而且,是个少见的正人君子!”她指出例证,“他待我很好,我们……他顶多拉住我的手,不曾越雷池一步。”不像你!

  她提起宗凯,脸上像是充满了尊敬,这让他的心情更往下沉。

  “那又如何?”他不悦,“所以直到他死,都是个圣洁的男人,你放心,他这种人,是不会下地狱的。”他语带讽刺,“而且我怀疑,他根本不曾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过你。”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他这么说宗凯,更不能接受他否定宗凯对她的感情。

  他抬眼:“对一个已死的男人念念不忘,对你不是件好事。”对他也不是。

  “念……”念念不忘?她有些错愕。

  突然,她发觉,她对宗凯根本不曾做到念念不忘,只除了刚失去他那一段日子。但之后,她会想起、怀念,却不曾思念。她对宗凯的感情,似乎比较像一家人。

  一个失去爱侣的女人,不是该对另一半念念不忘吗?为什么她不?这让她开始觉得有些混乱。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她从来没有爱过宗凯,像一个女人爱男人那样的爱?

  而宗凯对她呢?

  看着眼前这近乎全裸、斧凿般的男人,她不由得想起他与她之间,令她震撼的情欲,那是她从未领受过的欢愉。她也极难想象,这样的欢愉会出现在她和宗凯之间。

  不!她根本就难以想象,她要和宗凯裸裎相对。

  天——像是突然领悟到些什么,她有些无法承受:“我——我累了。放开我,让我睡觉。”她想逃,而睡觉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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