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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云娘 page 3 作者:李璇

  脸红?

  冰块也去脸红?

  稀奇的是,他明明生气她拿他来招揽生意,却没想到,他竟也帮着她照顾起生意来了。

  "不错嘛,开始学会做生意了Q"她靠近他,小声地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否认。

  她耸耸肩:"不承认就算了,我知道你是害羞、不好意思,不过你的好意我可是先谢了。"包括他对她的保护和照顾,还外带替她赚进了不少银两。

  瞧今天的情况,那些男人全都安分得很,~个也没敢再来捣乱。生平头一遭,她觉得日子清静平安不少。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赚进大把银子,又没人来骚扰,该有多好。

  她不禁担心起往后他不在的日子,会不会还像今日这么平静。

  "明天。"没理会她的话,他刻意扯开话题,'我们一早就要出发。" 他不习惯向人道谢,更不习惯被人道谢;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感谢的事。

  "明天?!"她惊呼,"为什么是明天一早?你不是说可以在这儿待三天吗?难道你答应我的事想反悔?" '是三天,但我并没说要持足三天。从这儿到京城,少说也要十大半个月,我们必须及早出发上路""可是" 他所说的,她都知道,可一听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她竟觉得跟他相处的日子变短了,这让她不禁有些难过。

  难过?惊觉到自己的心情,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觉得难过?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而且,也只是暂时帮她,她有什么权利要人家留下来?

  想到这里,她只得轻轻点了下头。

  "还有问题吗?"看见她的反应,他的情绪也跟着起伏。但没说出口的话,比说出的还多得多。

  他想多说几句,也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会骑马吗?" "当然会。"她讪讪地回答。

  "骑术如何?" '骑术/'会骑马不就成了,还要考她骑术?他的要求也未免大多了吧?

  他点点头:"时间紧迫。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都要日夜兼程地赶路,如果你的骑术不错,我们或许可以省下一些时间,早几天到达京城。" 省下一些时间?早几天到?

  他就这么希望早点摆脱她?

  听见他的话,她忍不住涌上一股落寞。

  似乎--这趟任务,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如果她不是水柔的朋友,不是将军夫人的救命恩人;他还会这么帮她吗?

  是啊--

  她想起,他是个多么尊敬他的将军、多么看重任务责任的人,她怎么忘了呢?

  更蠢的是,她一直认为他是真心想帮她,却忘了当初还是她拿着将军和水柔来要胁他帮忙的。

  骆千云哪骆千云,你真是登。

  ''好,就明天一早出发吧。"她抬头,决定按他的计划进行。

  他一怔。

  不知为何,她的态度竟有者截然不同的转变,甚至他下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她的眼底,还多了一丝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落寞。

  '你" "怎么样?她期待他说些什么。

  "没什么。"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什么就别说什么。"她突然有些恼。回过头丢下他一人,径自坐回自己坊主的位子,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门口。

  第三章

  被人照顾和保护的感觉真好。

  这让她想起了当爹娘还在世时,他所过的,那些被娇宠和疼爱的日子。

  才一大早,正当她准备打点坊里的一切,要将事情交代给手下的人时,却发现他已经将所有新进的染料和纺布整理得妥妥当当,甚至,还把整个锦绣坊从头到尾打扫过一遍。

  以往,这些事全由她一个人处理,她也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但突然出现一个人,替她料理好所有的一切,她不禁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可以不必这么做的。

  但讨厌的是,他不但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好。望着站在坊门口,一副八风吹不动模样的他,她忍不住要想。

  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对她 哦不2她骆于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了。她暗自呻吟。

  一直以来,她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脾气发起来,连天皇老子都管不住的女人吗?怎么这会儿,不过是看见那冰块替她做了些事,她就胡思乱想起来。

  这真是大不像她了。

  一看见她,他眼中不禁~亮。

  今早的她,比他所见过任何时候的她都还要吸引人。是因为衣裳换了?还是她脸上动人的胭脂?

  纵然如此,但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的起发,旁人是很难自他脸上的神情看出他的喜怒的。

  谁要你多事的?"停下手边的动作,他的脸色在瞬间一流。

  "锦绣坊里的上上下下、大小杂事,我骆千云向未打理得好得很,是谁要你动我的东西,多管闲事的?" "云组,张大哥只是想帮你的忙。"坊里的人忙着管他解释。

  张大哥?她的眼睛一味:"你们大伙儿很熟了嘛。" 察觉到她莫名的不悦,坊里人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因为-·一因为他是云姐的男人,又帮着做坊里的事,所以··" "所以,大伙儿就帮着他说话。'她挑起一道秀眉。

  才几天,他就收买了人心?这倒显得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太不值了。

  '路千云,你别无理取闹--" 他并没有她会因为他所做的一切给予感谢或赞美,但他却也完全没有料到,她竟会因此而大发雷霆。

  "我无理取闹?"有没有搞措,这可是她的地盘耶,"本姑娘就是喜欢无理取闹怎么样?高兴的话,有理我照样闹。" 他皱眉,双手环胸:"我只是帮个忙O" 似乎,她对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不满。

  他哪里得罪她了?被激起的怒意在他胸口滋生。

  "我--是请你帮忙没错,可没叫你做这些。"他环顾四周,当然知道他只是帮个忙,但她就是不喜欢他这样帮她,"冰块壮士,你以为你的一时善心可以持续多久?半天、一天、还是一年?"她的语气充满讽刺,"今天帮忙、明天拍拍屁股一定了之,你将这儿的人当成了什么?要是大伙儿喜欢你的帮忙、习惯你的帮忙,你要留下来帮一辈子吗?如果不,就请你别多管闲事!"她不喜欢事情脱出她所能掌控的范围。那样,大不安全了。

  她叉着腰,激动地道出她的不满。

  本来,她是想看在他替她赚过不少银子的分上不与他计较的,可偏偏,这人却不识时务。

  "啊哼--"半晌,他终于听懂了她的话。

  原来,她不是真讨厌他所做的一切。

  而是,她太下安。

  不安的是,怕万一习惯了他的帮忙,当他不得不离去时,她会无法承受。

  原以为她只是个大而化之的人,突然问,他发现了她的柔情、细腻和脆弱--这让他心上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

  但,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愿任何人对她付出,这样的日子,岂不是太难过。

  所以,她不想再嫁,也是为着同样的原因?

  "啊哼?你这声'啊哼'是什么意思?"她又起腰。

  死冰块,老喜欢故作神秘,瞧他那模样,究竟是听懂了还是故意气地,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人家说巧言分色,可像他这样话少又看不出"颜色"的人,这实在让跟他相处的太太辛苦了。

  "无论我留不留下,多管闲事是我的习惯。'他平静地答。

  看见了她的脆弱,他反倒无法生气了。甚至,竟有一种想留下照顾她、保护她的冲动。

  整个锦绣坊,全由她一人撑持着。她照顾坊里的每一个人,却不瞒认照顾她。

  真是个傻女人。

  '大冰块,你的习惯别用在我身上。'"她挑明了说,"告诉你,本姑娘'很'不习惯,而且'很讨厌''习惯'照顾别人的人。" 说到底,他只是"习惯"照顾别人。她只觉得心上像有根小刺,不时地激着她。

  "你自己不也是?"他反问,嘴角带着难辨的笑意。

  "我?"她愣了愣,"我也是什、?"怎么他说话她老是听不懂,可隐约,她就觉得他那表情下怀好意。

  "你'很讨厌'的那种人。"他拐着奇回答。

  "你--"她就知道!他这人,平时看似呆板,损人的功夫倒是一流,竟还拐着弯骂她,"我才不像你!" 处处帮人、处处留情,谁知道他安什么心。

  幸好她聪明,没被他给骗了。可以想见,不知已经有多少女人被他这"习惯照顾人"的习惯给害惨了。

  薄情郎、负心汉、没良心的家伙!

  "你当然不会像我。"他回答,嘴角微微上扬三分。

  渐渐地,他发现,他身上似乎也有轻松的一面,尤其在跟她相处的时候。

  没想到跟她斗嘴竟也可以是一种乐趣。

  斗嘴?他有些愣住了。

  如果让将军和他的手不知道他会跟一个女人斗嘴,只怕没有人肯相信。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更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啊?"她瞪大了眼,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我可比你坦率多了。" "你坦率多了"她差点昏过去,"拜托--你这个冰块,一天说不了十个字半天挤不出一个笑脸;你坦率?我还坦荡荡呢!"亏他说得出口。

  他挑眉:"随你怎么说,快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出发了。"他结束这次对话,任自对她下令  "我--"她活还没说完,他便转身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你--我活还没说完呢!我可警告你,你少用那种该死的命令口吻对我说话,我可不是你军营里的兵!"她气结。

  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瞪着他的背影,她满心疑惑。好像,他的态度跟以前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算了,不想了。要做的事可多了,她才不想在这冰块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只是..奇怪的是,他今天看来似乎心情很好。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身上的绿染快掉光了吗?

  或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遇上了什么好事?

  该不会是跟她有关的吧?

  还是· 这许多问号,想得她头都疼了。

  "骆千云,你走不走?"他牵着匹骏马,在门外朝着她喊。

  "啊?幄!"要出发了!她一慌,连忙抓起包袱跟上。

  水柔可是她的好姐妹,无论如何,她都得赶上她的婚宴才成。其他的,只好等以后再说吧。

  至于这死冰块,等到了将军府,她一定要在那个夆虎将军面前好好参他一本。

  ///////////"这一路,路途遥远,我们不会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而已;有一半的时间都要露宿在野外。他勒马与她并骑,向她解释一路上可能遇到的情况。

  他有些担心她能否承受这一路的辛劳。

  "谁怕谁啊,你可以做的事,我骆千云没有理由做不到。她骄傲地昂起头。

  瞅他那眼神,一副怕她吃不了苦的样子。

  要是她真吃不了苦,还能撑到今天?他也太小看她了。

  他斜瞥了她一眼:"女人太好强,没有好处。"他提点她。

  坚强可以,但好强对一个女人来说,太吃亏了!

  她的眉心整个儿揪紧。他认为她只是想逞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你又想数落我什么?" "女人本就该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用不着逞强。"他望着她,"否则,就不可爱了。" "你--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又老、又不可爱就对了!"她握拳。

  死冰块、臭冰块,她真想上前去海扁他。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他直视前方,不理会她的怒气。

  他当然知道他的话会引起她的误会,但若不点醒她,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除非,她能遇到…个欣赏她这烈性的男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样说,要我怎么想。"她一伸手,拉住他的马缰,"冰块,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男人可以挑女人,女人也挑男人的。像你这种成天寒着一张脸,像个冰块似的不解风情的男人,才是女人最讨厌的对象。"她反击回去。

  他的马儿似感受到她的怒气,慌乱地踏着步,也同时影响到她坐下的驯马。

  ''放手!他命令。

  这蠢女人,知不知道她随意抓住别人的马缰是多危险的举动。他的骑术是足以应付一切,但他不以为她有同样的能耐。*/* "不放!她倔强地紧捉住他的缰绳,"除非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1" "你" 此时,她的马儿突然立起。

  "啊--"察觉到不对,她失声惊呼。

  "骆千云!"该死!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声诅咒。一个使劲,他拉住受到惊吓的马匹,伸出一手,顺势就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叫你放手,为什么不放!"他吼她。

  她瞪大了眼,眼底充满了惊惶:"我一我不知道··" "平日任由你胡闹也就罢了,连这种事你也如此任性!他怒不可遏,"该死的,你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心跳差点停止。他吞回了要出口的话。

  "对不起" "说对了起就算了吗?如果刚才我没有接住你,现在你可能早已折断颈骨,躺在地上了。"他盛怒难消。

  光是想起那样的情景,他便不寒而栗。

  他差点失去她!

  '哦…'原先还在惊惶失措的地,却被骂得恢复了镇定,脾气也跟着起来,"我都说了对不起,你还想怎么样D要摔也是摔我的颈子,我都已经吓得半死了,你还骂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也是会伯的吗?!"她涨红脸。

  "做错了事还有理由!"他厉声斥责。

  "我--哇;, 突然间,毫无预警的,她嚎陶大哭。

  他整个人愣在当场。

  "你…·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 她生气,他可以应付;但她的眼泪--他心痛,亦无措。

  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她哭得更大声了。

  '都~都是你..她抽抽噎噎地道。

  都是他?' "要不是因为你…··我干嘛去拉马缰哈…..·都是你..·随便乱…呜呜?'..骂人不统统都是你…·"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都是我。都是我的不对。"他好言相劝,"别哭了吧--"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人。

  "你的口气很不好。"她指控。

  "对,我脾气太坏。" "而且,态度也很恶劣。"她打蛇随根上。

  "是,我没有风度。" 她顿了顿,对他的求和稍感满意,这才渐渐停止了哭泣:"那个..话我可先说在前头.....

  他挑起一道浓眉。

  "平日,我很少哭的。"虽然他有意改过,可她也发觉自己居然为了点小事,像个小女孩般哭泣,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我从来不哭的。"她刻意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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