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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皇帝 page 9 作者:李葳

  “亚哥哥!我好想你!”

  我会祈祷着,我们兄弟能拥抱相认的那一天到来。

  “喝呀!”

  眼前,更重要的是这迫在眉梢的危机--那个男人就要来了,他晓得。

  暗夜中,骑士与马儿化为一体,优雅的跃起、落下、奔跑、疾驰,风儿也望尘莫及的在骑士身后掀起阵阵沙烟。

  一人一马越过潺潺小溪,循着星光指引的小径,他一心一意的借着乌云蔽天之力,试图拉远与身后敌人的距离。

  还不够快,他无情的鞭策着马儿使出浑身解数,要逃开那男人的掌心,这种速度还不够快!

  “喝呀!”就在飒亚再次夹腿一促马儿时,属于追兵那如假包换的马蹄声,正由远而近的接近中,犹如来自地域阴间的追魂响马,纠缠不放。

  该死!飒亚连转头去看的时间都不愿浪费,他晓得来人会是谁!

  “喝喝!”不顾一切的,飒亚疯狂的加速。

  马儿嘶呜的喘息着,粗重的脚步已经到达极限,无法顺畅呼吸的马嘴边不断冒出白色的泡沫,飒亚正怀疑它再撑也撑不了多远了,马儿便一个踏错蹄的往前摔出--“哇啊!”

  连带着飒亚也被摔落到地面上,要不是他利落的在落地前先行翻滚一圈,恐怕他就会被马儿的身躯给压在底下,动弹不得。吃了满口的风沙,身上也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摔伤,但飒亚硬是强行撑起作痛的脚,一拐一拐的向前走着。

  这些伤痛不算什么,与司法尔带给他的恐惧感较量,哪怕今天他摔断脚,他用爬的也要爬离那个男人的世界。

  “飒亚!”

  宏亮的怒吼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逼近。

  带着绝望的神情,飒亚紧定着高高坐在骏马背上、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矗立在彼端的干。

  司法尔在听到前面传出马儿惨叫声时,顿时脑中一片乌黑混沌,一刹那间飒亚摔断了魅力颈子的画面萦绕在眼前,骇得他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可是,他很快就捕捉到月光下一抹迅速闪现,又消失在森林彼端的小黑影,那是他可爱的、顽劣的飒亚;不死心、依旧企图逃亡的美丽猎物。

  灰蓝的眸子里已经不存半点冷静的眸光,这场如火如荼的热烈追逐,如同一把火焰点燃了他胸臆中压抑多日的复杂情绪,揉合着忿怒与饥渴感,夹带着忧虑与妒嫉,这一切燃餐燃烧,早把他自负无人能敌的自制力都烧得片瓦不留了。现在的司法尔只是一只眼红的野兽,饥渴多日过后,极度渴望撕裂些什么、吞噬掉所有。

  挟着爱马如一阵疾风飞越过重重灌木,司法尔一口气缩短了自己与飒亚之间的距离,狂吼一声,换得了飒亚恐惧的回眸。

  银白月光下那张苍白的脸蛋泛着淡淡的铁青色,一瞬间司法尔竟也怀疑起他的双眼,自己真的不是因为思念过度,而在暗夜森林中看到了幻影,因为他记忆中的飒亚,从未显得如此脆弱。

  这真的是他的飒亚吗?

  就在司法尔迟疑的瞬间,飒亚把握住千钧一发的时机,放足狂奔起来。

  想也不想的,司法尔策马追上去。要捉住他,非捉住不可,不紧紧的把飒亚桎梏在自己手臂中,飒亚就会像一只长了翅膀的鸟儿,要从他的指缝、从他的手里活生生的溜走了!

  四腿马儿不费吹灰之力的追赶到只有两条腿的猎物身后,司法尔抛开手中的缰绳,从马背上站起,料准自己与飒亚间的距离,飞身往他的后背扑过去,如同老鹰从高空中俯冲而下的--以自身为武器,把飒亚撞倒在地。

  终于,捉到他了!

  司法尔抱住怀中人一个翻身,扣住他脖子说:“你已经无处可逃了,飒亚!”

  “放开我!”

  “就算此刻天崩地裂,就算眼前火山爆发,纵使是世界末日,我都不会放开你的!你以为我会放手吗?让我找得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找到,谁会放手!”

  “找?谁拜托你做这种事了!”抬起一张沾满泥沙的脸,倔强的双眸不屈的闪烁着同等愤怒的光。“我不想被人找到,更不想被你找到,我受够了、我累了。司法尔,你不懂吗?我想要结束了,这一切我全都不要了,送给你或任何人都好,什么皇位、什么皇帝,全都是狗屁一堆!”

  吼出心中的愤怒后,飒亚勾起唇角,扭曲的讽笑着。“尤其是你的那张嘴脸,看到你只会让我做呕而已!”

  言语形同一把无形的锐剑,直直的插入心窝,刨出黑色的浓稠的苦液。

  “看样子,您似乎有许多话想和臣说嘛!”牵牵唇角,暗沉的蓝眸阴森的闪烁在夜色中。“可是这儿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让臣带您回到--”

  “别再跟我来那套君臣大礼,我不作皇帝了,你是没带耳朵还是听不懂!”

  “您的玩笑话,微臣实在听不懂。”司法尔放开扣住他脖子的手,改而揽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连搂带抱的拉起说。“陛下大概受惊了,所以思路不清,臣非常担心您在外的安危所以特来迎接,现在您可以不用担心,把一切都交给臣来安排就好了。来,站好,我扶您上马了。”

  “我不是病人!”

  “当然不是,只是您现在不太寻常,我能理解。”

  啪!飒亚使劲全身的力气,挥了他一巴掌。“再继续用这招对付我试试看,我已经不是三年前无知的我了,我终于看穿了你的阴谋诡计,司法尔,你的面具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我不会上当的,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真过分啊,陛下。”司法尔低语着,摸着自己脸颊以落寞的口气说。“只有您呢,胆敢掌掴我而又不怕后果。通常,有胆子朝我扬手的人,那只手的下场可是会被迫与肩膀分家呢。”

  飒亚缩回手,警戒的退后。

  “您对我的指控,臣实在不太懂,能否请您说得更明白些?我的诡计?我何时对您使用什么诡计了,我怎么不知道。”

  “少跟我装傻,你在‘孤立我’!”飒亚愤怒的颤抖着说道。“我真是够笨的了,三年了,司法尔,被你愚弄了三年,这些年来你就一直冷眼旁观着我的愚蠢,内心却不断的在嘲笑我的一无所知,是吧!”

  司法尔漠然的表情没有半点情绪,只冷淡的扬着眉,听着。

  “嘴巴上说得好听,什么叫‘至高无上’,那不过是‘囚禁’的代名词,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假如要作个皇帝就要抛弃亲情、人性,那我要反过来唾弃这些表面上的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日子。我拒绝做一只被人驯养的金丝雀,过着看似衣食无缺,却始终不得自由的日子,这样的皇帝比一个贱民还不如,至少贱民可以自由的决定他过日子的方式,而不必向一堆人交代这个那个!”

  飒亚抬起头,灰眸苦涩却坚定地说:“可以了,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喊停吧!以我自己去交换皇位本来就不是我所愿,当初的情况我必须借助你的力量,为了不让宫内的流血斗争继续下去,你的力量是必须的。为此,我也整整做了三年你口中所谓的‘女人’,但是,如今状况与三年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深吸口气,自己竟然被自己的话所伤,真够荒谬。

  但,飒亚决心要斩断一切,哪怕是再残酷的事实,他都要迎面以对。

  “政局已经安稳下来,有你的维持,朝纲运作就能正常,这些日子我不在宫中,我也没有察觉到天下有何异样,可以说有我这个皇帝或没有都一样,皇帝是谁都无所谓吧,凭你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拱任何人当上皇帝,那又何必非我不可?再去找别人作你的游戏对象吧,不要再紧抓着我不放了。我甚至可以下诏让贤,避免破坏目前平和的日子。”

  飒亚咬咬牙,痛下决心的续道:“如果你还嫌这样不足以满足你的变态,那我愿意向你下跪,只要你放了我,装作你从来没有找到过我。一个前皇帝的屈膝如果还有点价值的话,

  就让我求你,为这所有划上句点。”

  如同一颗重石压在心头的沉闷空气,降临在他们之间,飒亚窒息的后退一步、两步,只要能挣开司法尔的掌握,他就可以要回过去的自己--

  还不曾中过他的毒蛊,还未亲身尝过所谓孤高的滋味,还不懂得失去自由会等同于交出自己,回到最初的那个拥有一双无谓无惧的翅膀,只要有风就能四处翱翔的自己。

  也许太迟,如今他能脱离司法尔的掌控,却不能摆脱他在这三年间施加给他的毒液,那些毒液早已漫流过他的四肢百骸,就像现在之间要他碰触的地方都热得发疼,回应他的气味而高升的体温,愚蠢的不听理智指挥的欲望毒液……但,迟总比不做的好。

  他不能再沉溺在这男人的毒液里不可自拔,在他完全失去自我之前,他要把自己找回来!

  呼的吐出一大口气,司法尔一寸寸的在他手腕上加重力道,把飒亚再度拉了回来,带着不容反抗的压倒性力量,轻易的化解飒亚惊慌中拼命掰开他掌握、想要逃离他的抵制。

  “你说得也对,就照你说的做吧!把禧沙那小鬼找回来,让他接替你的位子。十二岁的年龄正是最新鲜可爱的果实,半成熟的躯体,未经人事的青涩嫩芽,玩弄起来的滋味应该不差。还记得当初您是十五岁吧?我还可以比较一下你们兄弟哪一个可口些呢!”

  飒亚宛如被人当头棒喝,灰眸惶恐的大张,苍白的唇慌张的蠕动着--丧失语言能力般的,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对了,有戈歆那个麻烦在。不过没关系,要除掉他并不耗力。”司法尔微微的扯着唇角一笑,但灰蓝眼眸中的寒意有如千年冷冰,冻结所有。

  “飒亚……假若你的自由是由自己亲弟弟替换而来,你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吗?当然,我不会像对付你那样粗鲁的对待他,他可没有你那看遍大风大浪、早已被锻炼得无坚不摧的精神力量,要是不小心一点把他玩疯了,西琉皇朝就多了一个疯皇帝。我会热切的疼爱他,温柔的……把他训练撑我专用傀儡与性爱娃娃,想必会比‘孤立’或‘征服’你,要来得容易许多。”

  以冰冷的视线饱含侮辱意味的,扫过飒亚脸上每个表情,司法尔以不变的平淡口吻说:“真遗憾,到时候您就算想救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一个区区小民的话,能派上什么用场?您说您不会后悔您的选择,我祈祷那是真的,否则就算您以后跪在任何人面前求情,也不会有人理睬你的,好好见识一下世间冷暖的现实,小心别被吓到了。”

  此时,司法尔刻意一根根的松开自己的手指,彻底掌握住人的脆弱点。“您可以走了,去吧!自由就在那儿等着你呢!牺牲自己兄弟得来的自由,想必滋味该甜美无比,品尝罪恶的毒侵蚀而堕落,很适合一个胆怯的前帝王。”

  最后,他故意在飒亚的耳边吹进一语说:“只是,你,真能‘走’得了吗?飒亚。”

  只见飒亚双膝一软的跪在草地上,无言以拳头重击着眼前的地--老天爷,难道他就注定不能切断这男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层层束缚吗!

  “我不会上当的,你不见得找得到禧沙,戈歆一定会保护他远离你的魔掌”飒亚犹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依你对我的了解,飒亚,你认为我会有‘找不到’的东西吗?”单膝蹲跪在他的面前,司法尔以手指挑起他的下颚说。“放掉‘陛下’的身份之后,你就真正一无所有了,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跟我抗衡的?假如说……我依然要你,我可以现在就把你掳回我的元帅府中,毁去你的容貌,把你监禁在黑暗的地牢内,不许任何人接近你,除了送上三餐的时间外,你根本无法与外界的人接触,只能扳着指头苦苦算着等待我施舍的探访……这,才叫孤立。”

  “你-疯了,疯子才会说得出这种可怕的话--”飒亚胆寒的说。

  “是啊,我承认,人家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是疯狂的,所以我是疯狂的,因为对你的爱把我逼疯了,飒亚!”

  “胡说八道,这种话我才不会相信--”

  司法尔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他剩下的话语。

  比过去曾经有过数不清的吻都要来得激情,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力道,司法尔在飒亚柔

  软的双唇上狂暴的肆虐着。

  飒亚的内心也掀起另一场激烈的风暴。

  不,这不会是真的,爱是什么?他从未感受到任何的爱,在司法尔的怀中,他从未尝到与爱有任何关联的情意,有的只是狂乱的侵略与占有、吞噬与豪取,爱情!

  这种字眼,从他口中说出来,要自己怎么去相信!

  这不是爱情,这是--

  “别装出这副可怜的惊吓模样,这是你咎由自取的,飒亚。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每一次下的挑战,都像在挥舞着煽动的红旗,鼓吹着我内心对你的疯狂渴望,我只有接受你的挑战,除此之外我连逃离你的选择权都没有。现在我才燃起些许胜利的希望,你却反过来要逃走,我能接受你这么卑鄙怯懦的决定吗?当然不可能!”

  司法尔说着,两手使劲把衣服从飒亚的肩上分剥而下,揭露他光裸的优美颈胸,燃烧的眸子转为一片阅黑的蓝,闪动兽的气息。

  “怪我孤立你,说错了吧!你是体认到自己快输了,输给自己、输给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身子逐渐为我成熟开放,屡屡战败在我的爱抚底下,刺激到你以为安全无虞的自信。你失去能够独立的自信,你担心自己会离不开我,所以紧张的想逃。这只是你单方面一贯的任性,眼看这盘棋会满盘皆输,就想把棋子都打乱,避免自己尝到败北滋味而已!”

  “你想做什么!司法尔!”被压入草地的飒亚疯狂的抗拒着。

  可是司法尔不但没有松手,在剥光飒亚上半身后,接着有进攻他的裤腰。“你不是想尝尝身为贱民的滋味,我就为你上一课,地位低下的人只有力量才是一切,假如你不自量力的想挑战权威,输了之后将会得到何种的下场就是被当成没有生命的道具,唯有被人摆布左右的分!”

  感受到凉凉夜风吹着自己裸露的下身,飒亚备受耻辱的舞动拳脚,想要从他底下挣出,可是司法尔捉住他的两只脚踝高高抬起,宛如要把他的细腰折断似的屈起他的身子,以他灼热悸动的巨大欲望抵住他。

  “这就是你说的爱?把人当成泄欲的道具,这种爱情谁会稀罕!”热泪盈眶的飒亚嘶喊着。

  “那你又如何?说不相信我的爱,现在却要拿我的爱情当成借口,到最后只是借机想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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