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更好的机会了。”樊妤不想把跟“EZ”的不愉快说出来让父母担心,就把这件窃取创意的不名誉事件当成是一个教训就行。“妈妈,我又遇见他了,我最崇拜的时装界大神藏还心要在台湾成立工作室,他要我去他旗下工作。”
“什么?你又碰见藏还心了?还可以去他旗下工作?恭喜你了!”樊母闻言后替女儿开心。
“嗯,我觉得自己满幸运的,我确实是很开心。”就别不知足了,能在藏还心旗下工作,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该满意了。
“你开心就好。”樊父瞧著女儿脸上净是喜悦的光彩,也就放下心来,没再追问“EZ”的变动问题。“什么你可要好好努力地往自己的目标前进哦!”他鼓励著她。
“我会的。”她吃著稀饭,也挟了片酱瓜放进父亲碗里。
很温馨的居家生活,樊家三口在紫贝壳传说的庇荫下,会拥有一辈子的幸福。
叮咚~~
门铃声响。
“咦?是谁?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客人?”樊母疑惑地开口。
“妈,我去开门。”樊妤迫不及待地跳起来,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幻想会不会是藏还心呢?有可能他突然想到还有问题要跟她商量,所以登门造访了。
一拉开门,竟然是时子限!
“啊--啊啊--你?你?怎么会是你?”她大惊失色,就要把门板关上。
“别躲我!”极快地,时子限已经闪进门内,挡住要关上的门板,含笑地望住她,而且……他手中还有一大束紫玫瑰!
要躲!怎能不躲?就在她已经快要忘记七彩湖传说、就在她以为已经可以摆脱掉时子限这个魔王的时候,他怎么又给她冒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呃,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她惊悸地后退,戒慎恐惧地望著他。
“我是从身分证上看来的。”他脸上挂著的是好友善的微笑。
“身分证?”对了,在“微裸”时,他曾经抢夺她的证件,也曾经冒犯过她。
“你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阿妤,这位先生是?”樊氏夫妇打量著这位衣著不凡的年轻男人。长相极优,气质也不凡,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捧著一大束紫玫瑰,似乎是来……
“我是来赔罪的。”时子限献上一大束紫玫瑰,诚恳地朝她一鞠躬。
“赔罪?”樊妤吓到了。这男人怎么可能道歉?她赶紧跳到一边去,才不要承受他的鞠躬礼。“你的态度很可疑,太奇怪了!你又想要什么花样?说出来吧!”一副接招的表情。
“我是真的来赔罪的。吓到你两回,希望你不要介意。”时子限紧紧地凝视著她,忽然朝她抛了记电眼,十万伏特的电力朝她发射过去。“我仔细反省过了,我知道我先前的行为是太过分了点,为了请求你的原谅,所以特地去买了束玫瑰花来送你,恳求你把先前的不愉快统统一笔勾消。”
“阿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樊氏夫妇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樊妤只觉得惊骇莫名,而且鸡皮疙瘩掉满地。事实上,时子限这种家伙应该是不会向人低头的。隐约中,总觉得他来意不善。
“总之,我只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道歉。”他把玫瑰硬塞进她怀中,樊妤只好抱住。“我告辞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你这样就走人?”樊妤被他不合逻辑的举动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他立刻回头,露出一抹挑逗的微笑来。“你要我留下?”
“不!”她大惊,躲到门边。
“我看我还是先走吧,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他挥挥手,潇洒走人,没有为自己唐突的来去作出任何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啊?”樊母问著。这位男士好像想追求阿妤耶!“他是你新交的朋友?”
“不!他不是我朋友!我才不要跟他做朋友,完全不想的,一点儿都不想,所以谁都别再提他、别提了……”
“可是……”
“我不认识他!”她把紫玫瑰丢在地上,用力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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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在“微裸”旗下的工作室正式成立。
明净、鲜亮、且绽放出自在随意氛围的工作环境让人心旷神恰,置身在这种舒服环境下,自然可以把脑袋里所撞击出来的灵感与构思融进服装中,进而设计出令人惊叹的作品来。
室内设计师在‘微裸’高层主管一声令下后,便用著最快的速度将工作室装潢完毕,今天是验收的日子。藏还心的秘书先一步做完验收工作,随后,藏还心与樊妤也分别从各自的住处来到工作室会合。
樊妤满心期待著新工作的到来。
她一进门就立刻瞧见穿著水晶光泽般的浅灰上衣、蓝色长裤的藏还心,愣了愣。他的打扮虽然舒适休闲,却令她目眩神迷。
好帅哦……那气质远此时子限强多了。
讨厌、讨厌!在这种重要时刻不应该想起那个讨人厌的名字,而且他上回送完花后就没再来缠她,应该是打退堂鼓了吧?
“你在看什么?”她的表情呆呆的,目光呈现呆滞。
“噢,没、没什么!我没看什么。”她回过神,幸好口水没有流下来,否则可就丢脸了。她怀著悸动的心情,左顾右盼打量著四周环境,愈看愈是喜欢。“好舒服的感觉哦!这间工作室装潢得好优雅。”
“你满意?”藏还心端详著她甜笑的容颜。
“是啊,我很满意。”
藏还心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樊妤非常单纯,一颗纯真的脑袋没有被俗世尘埃给沾染上半分,真是难得。
“你的个性很不贪心,也极容易取悦。”这是他对她的评价。
“是吗?”她眨著清澈的双眼,歪著脑儿问道。“那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愚笨呢?”他该不会是变相地在取笑她呆吧?
“愚笨?你认为自己很愚笨吗?”他反问她。
她瞠大水眸,一字一字回道:“就算我真的很愚笨,我也不会承认的。”她才没那么傻呢!
藏还心笑了出来。
笑?他为什么要笑?她说了怪话吗?樊妤满心疑惑却是不敢发问,再加上他这抹微笑真的好看极了,真希望可以常常看见他的笑容。
是啊,好希望能够常常见著,因为他也许很快就要离开台湾了。
一想到他随时会走,樊妤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沮丧,沉甸甸的烦躁感困扰得她开始心烦意乱了起来。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忍不住了,想问个清楚。
“什么事?”
“你还会在台湾停留多久?”她知道他的行程安排都是以欧美等国为主,他以前停留在台湾的时间通常都只有短短三、四日。
“原本计划明天就走。”
“明天?”心倏沈。明天分开后,再碰面的机会也就渺茫了。
“不过……暂时押后了。”藏还心又缓缓说道。转身走到玻璃窗前驻足,窗外的阳光将他圈成一环金色光影,灿亮到刺花了她的眼。
就算刺目她也要看,因为他是那么的美。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有一瞬间,他明亮的身形却浮出了抹幽黑……
樊妤无暇去理会那团幽黑所代表的意义,她的脑里:心里只听得进一句话--藏还心还要继续留在台湾。
“真好,这样一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向你讨教学习设计时装的技巧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有多么喜欢看见他。
藏还心回身,适巧抓到她窃喜的表情,唇畔的笑容更美。真是个坦白的女孩。
她的气质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总是闪烁著清澈光芒。与她认识以来,他从未看见一丝杂质沾上她的身,而她的纯洁也总能瓦解他的防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毫无戒心,甚至主动接近,樊妤算是特例,也是唯一!
他又开口道:“你先检查工作室还有没有漏失之处?我到另一边瞧瞧。”
“好。”樊妤点头,目送藏还心到另一边的办公室。缓缓吐了一口气,压下尖叫的冲动。世界真是美好啊!她最近幸运到翻天。
踩著雀跃的步伐跳到玻璃墙前,她览尽天空,无边阻拦的壮阔感受让目光看得更遥远,眼界也会随之变得更加宽广吧!
她可以飞得更高更远的,在藏还心的协助下,她有机会学到更多的。
“看来你并没有惧高症嘛!”一道突如其来的嗓音自她背后响起,毫无心理准备的樊妤顿时整个人僵住!
不会吧?她不相信,她不要相信耳朵所听到的!她一定是得到了幻听,一定是的!
“干么,记不住我的声音吗?那你应该不会忘记我那一大束紫玫瑰吧?”邀功的话语继续传来。
紫玫瑰早就被她踩烂并且送进焚化炉去了!她早就忘记紫玫瑰之事了,他干么提起?
“喂,樊妤,你太没有礼貌了,我都跟你说了半天话,你也应该把头转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吧!”口气已微愠。
樊妤只好慢慢地、极缓慢地转过身子。这一回头,希望得到幻听的心愿当场打碎。
她垮下肩膀。
“你怎么又冒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明白他为何总能掌握住她的行踪,而且来去自如。呀!难不成是七彩湖的传说在作怪?就因为他是她命定的丈夫,所以他可以像魔神般如影随形地跟著她?
时子限微愠的表情突然化去,转而流露出无限爱意来。“我很关心你,自然会对你的去处做个调查。”
“你关心我?你干么关心我?”呀,樊妤手臂又冒出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她快被这男人搞疯了!
“你这是什么话?那又是什么表情?一副见鬼似的样子。我关心你不好吗?你就这么讨厌我?”他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他说得可怜兮兮,樊妤却只觉得他是在演戏。“得了吧,你的脸皮是铜铁做的
,我根本伤害不了你”。
“损我……喂,别这样嘛!樊妤……”他好温柔地唤著她的名字。
“够了!”她的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拜托,我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我是不想原谅你,而且你也不需要取得我的原谅。”她强调著,也努力在跟他划清界线。
“为什么?”
“我跟你又不熟。”
“不熟?”他顿了顿,口气开始变得诡异。“说来说去,你其实是不想跟我交往。”他睇住她的眼神阴沉了。“其实你的反应我也能理解,有藏还心这号人物挡在我面前,你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关藏还心什么事?”他怎么老是要把他给牵扯进来?
时子限诡谲一笑,又发出邀功的口吻道:“樊妤,你应该要好好谢谢我的。”
“谢你?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谢你?”她防备地睇著他。
“你能跟藏还心攀上关系,全是因为我的牵线。”
“嗄?”她的心脏忽然重重一跳。
对耶,在“微裸”时,若不是他那神来一举,硬是把她拉进“微裸”店内,她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藏还心。
时子限不屑的声音又响起。“我懂,其实缠上藏还心就等于是拥有一座金矿,再配上他俊美无俦的容貌,只要是女人,都会巴著他跑的,包括你。”
“什么话呀……”樊妤蹙起眉心,时子限字字句句都在讽刺她在攀权附贵。
“我有说错吗?你不是处心积虑地想成为他的新娘?虽然你不会成功,但你仍然是要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不可能跟他认识,更遑论在他旗下工作了--”不善的眼神往门口瞄去。
藏还心正站在那儿。
“嗨,又见面了。”时子限直勾勾地瞪住藏还心。他这回可是有备而来,绝不会向上次一样,被他吓退。
藏还心对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客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是专程来参观工作室的?”他温和地问他。
“不欢迎吗?”时子限挑衅地反问。
“是多此一举了。”藏还心回道,眼底埋了无尽的深沉。
“你--一忍住、忍住!怒火不可以爆出来。“少拿话激我,你已经嚣张不了多久了,就别在我面前摆架子了。”
奇怪,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啊?樊妤一句也听不懂,只知道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断在扩张、在放大中……
藏还心扫了时子限一眼,悠然地道:“别恼羞成怒,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一直做蠢事罢了。”
“我做了什么蠢事需要你来提点?”他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示威,另外就是来观察敌情的。想必藏还心并不知道他已经跟某位高人缔结联盟,正在枕戈待旦地准备击溃他。
“另外,你太过自信了,犯了兵家大忌。”藏还心还是不愠不火地提醒他。
他愣了下。
“我太过自信?”疑惑才出口,手机铃声突然乍响,时子限接起来电,听完彼端传来的讯息后,脸色倏变。
倏地,他狠狠地摔碎手机,瞪住藏还心。
“藏还心!你狠,不仅派人在背后监视我的行动,还破坏我的基地!”时子限再也压抑不了怒焰爆发。他费时两年才完成的情报枢纽被人破坏殆尽,他的下属刚才来电报告并且说明只来得及抢救少数资料而已,其余的重要机密文件都被突如其来攻进的敌人给毁损殆尽。
而这所谓的敌人,正是藏还心的部属!
“需要这么惊讶吗?你早该了解,我不会容许不该存在的幽灵成长下去。”时子限既然敢胆大地挑战“藏氏宗主”的权威,那他铲除他的秘密基地就属正当。
“你、你凭什么在这个时候又端出‘宗主’的训令?你对‘藏氏’不是毫不在意吗?而且你也没让‘藏氏’重展威风,凭什么仗恃‘宗主’的地位教训我--”
“够了!”冰柱般的声音打断他的话。“时子限,你失态了。”“藏氏家族”的秘辛向来是不对外透露的。
眼角余光瞥了眼呆滞的樊妤。她似乎不清楚他们在谈论什么,只是被这紧绷的气氛给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时子限才不管,他咬牙迸话。“我可不在乎被樊妤听见,况且这女人若要跟我在一起,她迟早也要了解‘藏氏’的内幕。”
“我没有要跟你在一起!”樊妤倒是听进了时子限自以为是的牵扯,立刻驳斥他的话。
时子限脸色显得更加难堪。“樊妤你--”
“请你别再胡说八道好吗?你烦不烦啊?”樊妤吼道。
“你明明就是我的女人,我哪时候胡说八道来著?”时子限挑高眉,口气变得很邪恶。“告诉你吧,七彩湖的传说我已经去探听过了,我已经知道你那天晚上点燃十二根蜡烛又在湖边喃喃自语的仪式是为了什么事情。你想一窥未来丈夫的长相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