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培文一张俊脸迅速胀红。“我要是敢穿那个,我一 定也会佩服我自己的。语毕低声咕哝一句:“我又不是女人。”
奈德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舒臂轻拥他往夕卜走。“你要真是个女人的话,我也不见得想和你结婚,因为我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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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某一颇具知名度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公司里除内部的行政人员,以及前来接洽模特儿演出的客户夕卜,来往走动的男女全是身材狡好、貌美、英挺的模特儿。
黛娜.斯特林注视着己排定的演出节目表,思忖片刻转身走向经纪人珊蒂.朱克思。“朱克思小姐,星期天的表演可不可以错开,或是找别人代替?”
珊蒂停止与另一位模特儿的交谈,转首问:“你有事吗?”
黛娜笑答:“因为我想去参加我哥哥朋友的婚礼。”
“很重要吗?”珊蒂问。
黛娜看着她有点迟疑地说:“认真说起来也许并不重要,我和我哥哥的朋友也只是从识而已井无深交,可是因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情侣要举行婚礼,所以我想能多一个人去参如婚礼,就能给他们多一点的祝福。”话落露出一抹可爱微带腼腆的笑容。
珊蒂看着她那纯真的笑容,明了她有颗天使般的善良心怀,想给居于弱势的同性恋者更多的祝福,遂点头。“我问问乔西,看她愿不愿意和你交换,应该没问题才对。”
“谢谢朱克思小姐。”黛娜高兴得向她直道谢。
一会,持珊蒂离开亦公室,刚才在一旁聆听两人对话的两位模特儿也靠了上来。
一位黑人模特儿珍妮丝问:“你真的要去参加这样的婚礼啊?”
黛娜满面笑容地直点头。“对啊,我好期待可以给他们我最真诚深切的祝福。”
另一位具印地安血统的模特儿席拉,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容,忍不住也问:“婚礼要在教堂举行,由神父主持吗?”
“当然。”
珍妮丝又问:“可是有很多神职人员不是都觉得同性恋不正常吗?
“才没有这回事呢。”黛娜急急地反驳:“上帝说她爱世人,对不对?”
两人点点头。
“世上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上帝是个男人吧,所以男人爱男人也没什么不对啊,是不是?”
她这番有点似是而非,又有点强辞夺理的话,倒也听得两人无话可反驳。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变成了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才叫正常的话,那么男人爱女人就变得不正常了,对不对?”黛娜问。
两人闻言想了想,不约而同点点头。
黛娜更是对两人大肆洗脑地说:“所以这种正不正常根本就是人为的划限,是多数人假藉正常论来欺压少数人的错误论调,因此不青是男人爱女人,女人爱女人,还是男人爱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相爰的事实,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就应该给予祝福,是不是?”
珍妮丝和席拉互视一眼,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黛娜见两人已同意她的观点,忍不住就多话了起来。
“我哥哥朋友的爱人是个东方男孩,听说他长得很可爱、很迷人,都已经快三十岁了看起来还像十六、七岁的美少年呢。”
“真的吗?”席拉听到美少年眸光突然一亮。
珍妮丝也十分感兴趣地问:“那他都是怎么保养的?”
在这边快三十岁的男人都有点老了。
黛娜耸耸肩。“我也不确定啊,只是听我哥哥这么描述而己,反正星期天我就可以看见了,回来再告诉你们好了。”
珍妮丝和席拉互视一眼,心里正转着同样的念头。
席拉说:“反正我们星期天也没安排工作,我和珍妮丝也一起去给他们祝福,好不好?”
“好埃”黛娜很高兴地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两人。
一旁,站在演出表前的爱伦,从一开始就注意着黛娜的谈话,当她听到柰德以及他的东方情人时,耳朵更是高高竖起,凝神静听。
万万没想到柰德真的要和那个东方人举行婚礼,虽然最近想尽力、法要和奈德重续前缘、再燃爱火,无奈奈德总是推辞她的邀约,似乎将全部的心力全放在他的东方惰人身上,真是气煞她也。
虽然奈德在名人如过汪之鲫的纽约市并不显目,但他英俊又有钱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好久以前就梦想着能成为他那栋豪宅的女主人,从此享受着奢华的生活。
而如今这个美梦就要被一个来自东方的男人给敲碎了,进而取代她拥有一切,实在太可恨了,她一定要破坏婚礼,获得地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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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郊夕卜一座吉朴而典雅的教堂正要举行一场婚礼,与一般婚礼不同的是,两位新人都是男性。
杰森将一束鲜花交到显得有些怯场的戚培文手上,一 身白色的西装更衬托出他的清灵俊秀,杰森忍不住赞道:“你今天看起来很迷人。”
戚培文闻言,双颊浮现两朵绯云,低声说:“谢谢。”
杰森见他露出羞态,更是半开玩笑地说:“不错,真的很迷人,一定可以把奈德迷得晕头转向。”
“不要对他胡说八道。”奈德过来低斥好友一句,待见爱人低着头,双颊微现绯红,羞怯腼腆的迷人模样,一时间真的看呆了,不自觉地轻喃自语着:“你今天真是迷人。”
“看吧,还说我胡说八道。”杰森在好友肩上重拍一下,转身朝神父走去。
“奈德....”戚培文低声唤他一句,然后将视线投向一 旁数十个准备观礼的男女老少身上。
“怎么了?”奈德见他神情有异,也把视线投向群众,难道头号大情敌严清光也出现了。“到底怎么了?”
戚培文迟疑了片刻才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奈德见他眼中有着惊疑的神芒,遂微奖解释着:“大家都是诚心诚意地来祝福我们。看,那对穿蓝色衣服的女子,她们是上个月在这里由怀思曼神父为她们主持婚礼。”
话落指着较远处的一对男子。“马克和艾利斯他们是去年举行婚礼的,另夕卜那位黑衣金发的美女是杰森的妹妹黛娜,旁边是她的朋友,所以你不用害怕。”
经由奈德的介绍,戚培文这才不再感到谅惧。
奈德当然明白爱人突然耍在公共场含公开自己的同志身分,显得有些迟疑和畏惧,舒臂将他拥近身边。“本来应该将你介绍给我老妈的,可是她和朋友到加拿大旅行,要下个月才回来。我保证她回来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那......那她知道我们的事吗?”戚培文有点担心地问。
奈德笑答:“她是不知道我们的事,不过她老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的事。”
戚培文闻言却更担心:“她会反对吗?”
“不会。”奈德低头在他唇上印个吻,笑说:“她打从知道我喜欢男人的那一天起,就做好我可能会和男人结婚的心理准备。”
戚培文听了立刻放心了不少。
此时,杰森在前方向两人招手。“两位,要开始了。”
柰德遂拥着戚培文走到怀思曼神父面前,准备立下终生相爱的誓言。
怀思曼神父是个年方四十的神父,他坚信人类不分族群、人种一律平等,并确信只要是真心相爱,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应该得到神的祝福。
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下,怀思曼神父开始朗诵誓约词:“不要让他受到伤害,用温柔去包围他绝对不离开他的身边,用生命守护他......”“慢着!他们两个不能结婚,因为奈德要为我肚子里的小孩负责。”
爱伦突然出现在教堂里,并高声阻止婚礼的进行。
这些话像枚炸弹爆开来,让教堂礼的众人都十分谅讶,其中又以奈德和杰森最为震谅。
戚培文转身看见是爱伦,本能地转眸着了奈德一眼。
在这一眼中,奈德着见了他眸中有着深深的无奈,慌得他急忙解释:“培文,别听她胡说,我......”爱伦以优雅仿如在走台步般的步伐朝两人走来。“我和奈德交往的事众人皆知,而如今我己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孩子的爸爸当然就是你——奈德.费尔班克。”
霎时所有的人全将目光集中在奈德身上,而同在模特儿经纪公司的黛娜、珍妮丝和席拉却窃窃私语了起来。
在这个重要时刻,这个女人竟然跑来捣蛋,气得柰德握起拳头反问:“你的男人又不只我一个,我最后一次和你上床都己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你一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可能是我的种!”
爱伦心头微惊地瞟了左古一眼,心虚地反驳说:“这种事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分明想推诿责任。”
“为什么我会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我自从和培文交往以来就没有和任何一人上过床了。”奈德更是加强语气地说广再者,每次我都全程使用保险套,为了更保险起见我还用双层,任何人想怀我的孩子门都没有;况且这么做的最主要理由是为了保护自己、疼爱对方。”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几声轻呼,更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爱伦又瞟了左古一眼,暗忖: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小心呢?心念一转又说:“就算你使用双层又如何?我之前己经拿针札破了。”
奈德看着她问:“你札破的保险套是谁的?”
“当......当然是给你用的呀。”
“给我用的?”奈德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我向来只使用我自己带的保险套,从不用情人所提供的,而且非到使用时绝不拿出来,不相信你尽管去问我以前的情人。
至于你札破而害你怀孕的保险套究竟给准用了,那就该问你自己了。”
“我.....”爱伦被他驳斥得无话可答。
这时,杰森突然开口说:“爱伦小姐你可真不简单,怀孕的人竞然可以穿这么高、这么细的鞋子。”
大家这时才发现到爱伦足下那双三寸细跟的高跟鞋,至此大家终于明白这是一场闹剧。
“我......”爱伦此时更难自圆其说了,最后使出耍赖手段。“反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奈德的,没有人能证明他不是,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你......”奈德被她这番话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拿她莫可奈何。
杰森此时发现那正要离开教堂的白色身影.,连忙提醒柰德:“奈德,不要和她扯了,培文走了。”、奈德这才发现身旁的爱人不知何时已俏然离去,又慌又气地对爱伦怒吼:“如果你肚子里真有小孩,又是我的小孩,有本事就把他生下来,我愿意去做血缘鉴定;如果你只是蓄意来破坏婚礼,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 定告得你身败名裂、倾家荡产、一元所有,让你美艳的青春都在牢里度过。”
奈德说完拔腿追出教堂。
爱伦只是尴尬地站在走道上,看着大家投来的异祥眼神。两个主角都离开了,接下去的戏就不知该唱些什么了。
这时,杰森开口说:“如果你只是来破坏婚礼,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也听到奈德的警告,他说得到做得到。
我老实告诉你,除了培文没有任何人可以得到奈德,这祥你够明白了吗?别再痴心妄想了。”
爱伦冷哼一声,转身疾步往夕卜走。
杰森等她离开后回头看着妹妹黛娜。“她是怎么知道奈德今天要举行婚礼?”
黛娜连连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说。”
席拉也帮忙解释。“可能是我们谈话的内容不小心被她偷听了。”
杰森也只能暗叹一口气。
这时,怀思曼神父过来问:“他们很快会再回来吗?”
杰森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了。”语毕一脸歉然的笑意。“很抱歉,让您看到一出闹剧。”
怀思曼神父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这不算什么,我上次主持的婚礼中,还出现打群架的场面呢,等他们误会解释清楚,有需要再和我联络。”
“谢谢神父。”
第八章
奈德追出教堂夕卜,就发现戚培文拿着花束笔直地朝他的轿车走去,他也立即追了上去。
戚培文打开车门坐进去,奈德无暇多想也坐进驾驶座。
戚培文双目直视前方没有转头着他,只是轻声说:“我们回去吧,回我住的地方。”
奈德闻言,张嘴欲说应该回他的豪宅才对,但戚培文平静冷淡的语气,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依言而行。
行驶间,奈德忍不住偏头看了戚培文一眼,却发现他捧着花束直视前方,好一会合上双眼、嘴角轻扬,漾出一抹犹如少女般的甜美笑容,俊秀的容颜亦浮上幻梦般的美丽光采。
他这如梦似幻般的美丽神采本该十分动人的,但此刻看在奈德眼中却谅慌在心里,只是忐忑不安地开着车。为什么婚礼被破坏,他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突然那句“到时候我就亲手了结我自己”的话闪进脑簿,令奈德感到心谅也害拍,害怕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当车子回到戚培文的住处时,戚培文打开车门就下车,奈德也惫忙拔下钥匙下车。从这一刻起绝不能让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戚培文进人屋子首先到厨房找个瓶子装水,接着将花束插入放在客厅,然后回到房间拿下领结、脱下西装夕卜套,正想把它挂好,却发现奈德从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如影随形地紧跟在身边,遂不解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不,没什么事。”奈德退开几步在一旁坐下。
戚培文奇怪地看他一眼,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褪下西装长裤,换上一件较舒服轻松的棉质长裤。
这是奈德第一次看见他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他那双腿出奇地匀称修长,很美也很迷人,视线不由得往上移,心里有点可惜他为什么不连衬衫也换下,好让他一饱眼福,想着、想着竞开始感到一股燥热,邪念蠢蠢欲动。
戚培文仔细地将那套白色西装收进衣橱里,这可能是一生中最美、最真实的回忆。
“我去煮壶咖啡。”戚培文说完转身离开。
片刻,奈德才从绮思中回过神,待发现他己离开了视线,急急忙忙地追到厨房。
厨房里,戚培文正欲如水煮咖啡,见他神色惊慌地来到自己身边,忍不住微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没事埃”奈德只是以微笑扌丁混过去,走至他身后张臂,由背后抱住他。“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而己。”
戚培文才不信他的说词,只是自己向来迟顿又不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就懒得追究了。
奈德拥着他,看他加水煮咖啡,心里真是恨透了爱伦那个女人。没事跑来乱闹一番将婚礼搞得一团糟,否则他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的大床上抱着爱人温存缠绵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