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快离开那里,姊!”站在船弦上,拉着被风灌满了的帆,□苓整个人几乎悬在半空中。
“我……我没办法,这帆的绳子绊住我的身体了。”被绞紧的绳索捆得透不过气来,□苓痛苦地哀号着,两地所戴着的假发也被风抓落,露出乌青色的头皮。
听到她们的对话,小伍用力将追过来的咏文推开,腾空地跳攀上避艇,手脚并用地朝□苓跑去。
“我来了。□苓,我来解救你了,你放心,我绝对会保护你的,□……”在他的手接触到□苓之前,突然一阵刺目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声响后,整艘游艇像被由中央劈成两半,在熊熊火中迅速地往下沉。
看准了□苓坠落的方向,咏文敢动马达朝地敬去,救起了灌了不少海水的□苓。
并且在回程时捞起了奄奄一息的小伍。
唇畔流着血,小伍浑身软绵绵地露出笑容,举起手里的一团东西,他朝□苓露出近乎□媚的讨好表情。“我把你的假发找回来了,大设计师韩□苓,怎幺可以不完美呢?我找回……回来了……”
随着他的头一至,手也无力地垂落身畔,但他脸上却仍挂着满足的笑容,拿起那顶假发,□苓忍不住痛哭失声,久久不能自已。
接二连三的爆炸后,使泥程心灰意冷地退隐到郊外的农舍,由于小伍的死,他寻到两枚健康的眼角膜,恢复了规力,脚则装上义肢,柱着手杖,他倒也还能行动自如。
在泥程跟咏文的协助之下,□苓越来越成功,已隐然有着成功企业家的架式,她最新一季的新产品,是一系列取名为DannyLee的中性服饰,在每场发表会后,都引起极大的回响。也使人们更加怀疑那个妖烧美艳、不可方物的Danny。而这,也是□苓的用意。
怀着沉重的心事,小瑜蹈蹈地在校园中漫步,望着已不再熟悉的校舍操场,乃至于容貌依旧的同学们,她的心,却只有越来越难抑的空虚。
看着手裹那叠厚厚的留言,她闭上眼睛将那个有着据说是全台湾女人心目中新新好男人代表的人想了一遍,她抿抿唇,手中的纸条皱成一团。
我已经想通了,爱是种浓冽的酒,饮了也愁,不饮也愁。因为我害怕自己会爱得失去控制,就是这点顾虑,使我不敢安然地投向他的怀抱,但是又无法忘了他:“桨儿划破白萍堆,送客西山看落梅。湖边买得一壶酒,风雨湖心醉一回。最爱西湖二月天,斜风细雨迭避船。十世修来同船渡,百世修来共枕眠。”远处的树荫下传来位老先生摇头晃脑地唱着这首“白蛇传”申游湖的一段渔唱。顿时,她的眼前全都开朗了起来。是啊,十世修来同船渡,百世修为才得共枕眠,我何需计较是否到白首,如果还没有累修到我们的百世,这一世,我们更该珍惜的啊!
走向电话,她深深吸口气地拨下那组电话号码“喂,咏文,我记起了那个蛊的解法了……你……你还要我吗?”紧紧地握着话筒,她闭上眼睛地等着他的回答。
“无论你记不记得,我都不会放开你了。”背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她惊喜地发现咏文就拿着大哥大伫立在自己身后。“况且依你的纪录而言,我实在挺难放心,只有把你在留在我身边,好好他看着你了。”
“我不知道明天会是如何,我只希望有你陪着我,好吗?”疲倦地依偎在他怀里,小瑜重重地叹口气道。
“当然好,当然好。”拍着她的背,咏文忙不迭地应允。“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毋庸置疑的愿意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踮起脚尖,在咏文唇上吻了个大大的响吻。“这是为Danny而做的,他爱你,他希望你不要忘了他。”
动容地眨眨眼,咏文只能点着头而说不出话来。
“咏文,为了Danny、泥程、我姊姊跟小伍,还有这多事的秋,我要用双倍的爱来爱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忘了他的。而且我要更努力的活出光彩,因为他,我才找出面对真实自我的方法。”双手放在咏文楼着她腰身的手臂,小瑜安详地远眺远处云彩朵朵地说。
“我不会忘记他。因为他,我才明白了人生的无常;也使你能认真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多事之秋,总算这季已经过去了。”将下巴抵住小瑜头顶心,咏文淡淡地说着,将一枚小巧的钻戒套进她手指裹。
冷风急急地吹过来,扶起漫天枯叶,在天际和煦冬阳映像下,他们静静地依偶在挂着一幅幅彩虹旗的小咖啡馆外,看着咖啡馆外Danny真人大小的海报,他们相视一笑,走进了纪念Danny所举办的活动会场。
彩虹旗飘扬下,似乎Danny狂野沙哑的笑声,也隐隐约约地洒满了每个角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