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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花嫁娘 page 10 作者:钟瑷

  "是啊,算你运气好,要不是遇到我们,你这条小命就不保了。"赵绫以斥责代替关心。

  "算了,反正她现在也没事,还是听听她为什么要在这种风雪之夜跑到外面'散步'吧。"赵缨阻止赵绫的继续说教,坐到床沿看看她的冻伤之处。

  "对呀,你快说,为什么你会在路上昏倒?是不是谁欺负你?告诉姐姐们,让我们去帮你教训他。"赵绮身为大姐,护妹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我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竟然敢欺负我们的小妹妹。"赵绫跟着道。

  "络络,是不是臭男人别怕,我让你靠。"赵缨也拍拍胸脯保证。

  赵络突然感受到家人的温暖,想起韩仲谋的冷情,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滑落脸庞。这几个姐姐平时虽然喜欢捉弄她,不让她跟 可遇到事情却争相挺身而出,实在让她感动极了。

  "天,我的小络儿,怎么哭了呢嗲爹会心疼死的。"被推在地上的八王爷好不容易挤开几位女儿,把哭泣中的赵络给拥入怀中。

  "爹,你也来啦?"

  "当然喽,刚刚一直守在床边关心你的可是我喔,只不过你突然把我推开,害我好难过。"他哀怨的指控。

  原来刚刚的泰山压顶是爹呀!赵络感动的吸吸鼻子,撒娇的往他怀中钻去,"我就知道只有爹最疼我。"

  "爹只有你们几个女儿,不疼你们疼谁呀?"八王爷不好意思的摸摸胡子,安慰的拍着赵络的背。

  好一会儿,赵络抬起头,这才看见有几张生面孔,不禁好奇的问:"他们是谁呀?"

  赵绮笑着一一为她解惑,赵络听完后,由衷地为姐姐们觅到好夫婿而开心。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什么事?"赵凌追问。

  "哦……"赵络垂下眼睑,暗忖着如果真把事情照实告知的话,姐姐们肯定不会放过仲谋,而她……可悲的竟不希望他遭受任何的责难。

  "怎么?快说呀。"赵绩性急的问道。

  "没啦,自从我不小心迷路之后,就一直借宿在民家,本来今天我是想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冬儿,谁知又迷路,所以就……"赵络抿抿唇,随便编个谎言。

  "傻络儿,带回冬儿的事就由我来吧,至于你,爹爹实在不放心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绮儿、缨儿,你们两个就带她先回汴京去等消息。"八王爷挺了挺胸,一一安排道。

  "我不回去——"赵络快速的坚决反对,让大家讶异得挑起眉,八只眼睛直望向她。

  "呢,我、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呀,当初是我执意要出关和亲,现在当然也要由我去解决这件事,并将冬儿带回,否则,届时又不知到辽宋之同要掀起多大的风波。"赵络情急之下倒也说得头头是道,让八王爷毫无疑心的接受这番说辞。

  "也对,我八王爷的女儿的确是要勇于负责,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小络儿。"八王爷欣喜的捻胡大笑,却没发觉其它女儿正狐疑的审视低垂着头的赵络。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是她们三个人的共识,也是她们即将要解开的谜团,她们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或什么人,可以让一向不善说谎的赵络脸不红、气不喘的编起谎言来。

  呵呵,有趣喔。

  第八章

  "人不见了?!"韩仲谋倏地站起,一双手紧紧的握拳,僵直着身子道。

  "唉,我一听到回报就匆匆赶过来,想跟你商讨接下来的对策。"萧朝文长叹口气。

  "该死!"他懊恼的低咒了声,一拳击上窗棂,发出震天价响的声音,也让萧朝文吓了一大跳。

  他从没见过这么失控的韩仲谋,印象中的他总是自信满满,一派优闲,什么时候跟现在这个暴怒震天的男人交迭在一起了?

  韩仲谋深吸几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徐缓的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该死,他该亲自送她回去的。

  "听说她是借机尿遁,等他们发现不对想追上前时,大雪已经遮去脚印,无法分辨她的去向。"他不得不说这位王爷之女好象一点儿都没有贵族千金的娇柔与矜持。

  "下这么大的雪,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撑得过漫漫长夜?该死,她这个不用脑筋的笨蛋!"他的心疼借由愤怒宣泄而出,随手捉了件外衣,匆匆的便想往外冲。

  "等等,你想要上哪儿去?"萧朝文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他已经完全不像是目己所认识的韩中谋。

  "去把她找回来。"他宁愿自己被耶律齐处死 也不愿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需要亲自去呀。"他有种预感,而且是不好的预感。

  韩仲谋顿了顿 回头沉声道:"她是我的人 理应由我去找回。"如果不能让络儿过得更好,当初他又何必用尽苦心的"赶'她走呢?他后悔了。

  天,他的预感真的成真了,这下事情越来越复杂,怕要难以收拾呀。萧朝文苍白着脸,一时之间竟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无视萧朝文的错愕神情,韩仲谋转过身,正欲继续自己的行程时,却在门外被萧老伯给挡住。

  "司事大人,事情不好了。"萧老伯苦着一张脸,紧张的说。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韩仲谋淡然开口,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管别的事。

  "不行呀,萧统军现在正率着大批人马包围住咱们,说是皇上要见您,请您跟他走一趟。"萧老伯颤抖着声音道。

  "皇上要见我?"韩仲谋蹙起浓眉,回头与萧朝文互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在两人的心中升起,看来,这趟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是为了络儿的事。韩仲谋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直视耶律齐道:"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切就由你决断吧。"消息既然已经走漏,再掩饰也属多余,至少她已经远离风暴。

  耶律齐犀利的瞳眸倏地紧眯成一线,熊熊的怒火在眸底燃烧正炽,冷冷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作任何的解释?"该死,枉费他视他如友,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背叛。

  韩仲谋面色凝重的点头,"仲谋从不喜为自己的行为作任何的辩解,只不过,我现在的确没有隐藏什么。"

  "放肆!"萧钧倏地大喝,揶揄道:"韩仲谋,你今日犯了欺君大罪,竟然还想为同党脱罪,分明没有丝毫反省之心。皇上,此等叛贼本就没有羞耻心,臣恳请皇上将处置之权交给臣,臣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仲谋会如此做肯定有他的苦衷,巨恳请皇上三思呀。"萧朝文硬着着头皮挺身而出,替韩仲谋求情。

  "事到如今,仲谋的罪证确凿,宰相怎么还会替他求饶?难道宰相别有用意?你们的私交一向不错,该不会……"萧钧故意省略之后的猜臆之语,不过任谁都听得出他话中有话,暗指萧朝文也是同党之一。

  "萧统军,你这小人别以为皇上会相信你对我的诬陷。"萧朝文又气又忾的发抖,连忙朝耶律齐跪下,"皇上明察,臣绝对欺瞒皇上任何事,只不过不希望一个大好的人才就这样被别有用心的小人给陷害罢了。"可恶呀,萧钧,他这辈子定跟他誓不两立!

  "你敢说我是小人?皇上,请皇上让臣查清宰相究竟是否知情不报,免得让恶人逍遥法外,有辱皇上英名。"萧钧也不甘示弱,跪在萧朝文身边禀告。

  "皇上"

  "皇上……"

  "全都给朕住口!"耶律齐铁青着脸,拍椅怒喝一声,霎时大殿一片静默,再无人敢开口吭一声。

  "仲谋,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跟朕认错,速速将赵络交出来,朕便不再追究此事,一切就此打住,如何?"耶律齐严肃的瞅着韩仲谋,等待他的回答。现今的局势已非他一人可以控制,仲谋本就是汉人,如果犯罪的话,可是会罪加三等。

  难道他不知道即使身为一国之君,也得顾及其它臣子的意见?若大家皆认定他欺君,他又怎能装作无事般的开罪?

  凝重的气氛弥漫在耶律齐与韩仲谋之间,他们相交相识的往事仿佛历历在目,有谁会料到他们之间的情谊竟会落入今日这般田地?一个君、一个巨,看来始终仍无法摆脱上下地位的箝制。

  "对不起。"短短的一句话,算是将耶律齐的期待打断。

  耶律齐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终究还是硬下心,冷冷道:"既然如此,萧统军,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你看着办吧,退朝。"

  没有回头多看一眼,耶律齐僵直着身子走下殿,留下一室的纷扰低语,开启一段邪恶斗争的序曲。

  ☆☆☆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腐臭的气味随着空气弥漫在潮湿的空间,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时强时弱的传遍牢狱的每一个角落,让人闻之皆不禁心惊胆战。

  这是个连常人都不愿意暂时位足的人间炼狱。

  连数日,牢中的鞭答声伴随着怒喝,不分昼夜没有停歇过。"快说,你究竟把人给藏到哪理去了?"寒声问着的是萧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绑挂在木条上的韩仲谋,虽然浑身伤痕累累,血水不断自伤口泌出,却依然仿佛无事般的淡淡应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萧钧恨恨的咬咬牙,朝一旁执着皮鞭的狱卒命令,"给我狠狠地打、用力地打,直到他招认为止。"哼,他就不信他耐得住这种折磨。

  "是。"狱卒恭敬的应声,旋即高高举起皮鞭,毫不留情的往韩仲谋光裸的上身挥去,霎时,原本已经惨不忍睹的上身,又硬生生的添加不少皮开肉绽的伤处。

  斗大的汗珠一颗颗的自韩仲谋的额际滑下,身体上的痛楚强烈的冲击着他的意识,数不清身上究竟挨了多少鞭子,他硬是咬牙忍住那撕裂般的剧痛,努力将自己的思绪放在那张让他挂心不已的甜美容颜。

  络儿……她现在还好吗?有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躲着?看萧钧恼怒的模样,肯定还没有她的线索,这让他稍稍的安下心,至少,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安然无恙,而幸运的是,那个人是络儿而非他。

  "还不说?来呀,再给我用力点抽,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萧钧充满恶意的声音由清晰而逐渐模糊的传入韩仲谋的耳内,在勉强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之后,黑暗霎时包围住他,让他暂时远离椎心的痛苦,坠入清松的昏迷中。

  "将他泼醒。"

  这是韩仲谋幽幽转醒之际飘入思绪之中的话。

  水的刺激让身上的伤口更加刺痛 彷佛千把刀在身上剐着,远比昏迷之前还要让他感到难忍。

  "韩仲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你愿意把人供出来我就会去向皇上求情,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呸!"萧钧面色铁青的抹去脸上的唾液,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后说道 "好,你有骨气,宁愿死也不透露人的下落。让我来看看你的同党是不是跟你一样守口如瓶。"他邪恶的笑笑,转身便走。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仲谋的心中一凛,沉声问。

  萧钧反身扬唇,邪邪的笑笑,缓缓说出一个名字,"壬冬墨。"

  壬冬墨?她是络儿那个冒名顶替入宫的丫鬟吗?"该死,要就冲看我来,不要拖累无辜的人!"没想到耶律齐竟会硬下心将她交出来,本以为他对这个冒名顶替的新娘另有一番情愫,难道他高估了耶律齐对她的感情吗?

  "无辜?可惜皇上并不这么觉得,就算我只想冲着你来,也无可奈何呀。"萧钧故作无奈的摊摊手,长笑而去。

  "站住,你给我回来,要杀要剐都随你,放过壬姑娘吧"  韩仲谋激动的挣扎着被铁链锁住的双手,无奈只是徒劳无功。

  "我说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做啥?"一旁的狱车放下皮鞭,坐在椅上跷着二郎腿,说着风凉话。

  韩仲谋眯起眼望向开口的狱卒,犀利的目光仿佛受困的野兽似的狂乱锐利,让狱卒忍不住打个寒颤,"呢,你、你瞪什么瞪?不要忘了,你的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他边说边退开,决定还是守在外边比较安全。

  紧咬牙根,韩仲谋此刻在乎的并非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这场风暴究竟何时可以停歇。他的络儿是否已经平安无恙?想起她离去时那张愤恨怨慰的清丽容貌,他的心就不禁阵阵的抽痛,甚至掩盖过肉体上的痛楚。

  这是他的选择,可至少在他死前,让他知道她是否完好如初吧,这是他对上天的祈祷——头一次他这么虔诚的祈求。

  ☆☆☆

  "仲谋,你还好吧?"萧朝文望着窝在牢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韩仲谋,心中涌起一阵阵不忍。

  虽然韩仲谋是个汉人,可却有着比大部分辽人还要高尚的风骨,他实在是为他的遭遇感到大大的不平。

  "宰相,在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出现的。"韩仲谋艰困的扯扯唇,不过旋即引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唉,患难见真情,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背义忘信的小人。"想当初在皇上面前,仲谋也曾经帮过他,现在他能做的只是探望他,又有什么好回避的呢?

  他们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种种情意,点滴在心头,不过韩仲谋还是对于他的来访感到感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冒着被牵连的勇气前来。

  "对了,我想请问宰相,有没有赵络的消息?"这是他唯一挂心的事。

  萧朝文凝肃着脸,沉默的摇摇头。

  "是吗?"韩仲谋仰头轻叹口气,闭上眼沉思。

  "方圆百里之内我们都找遍了,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任何的人迹。"

  "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尸体?"他霍地睁开双眼,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可那双眼却依然锐利如昔。

  "你的意思是……"萧朝文好歹也是一国之相,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没尸体便是好消息,我想她应该是脱困了。"韩仲谋长吁口气,只要知道她安好的活在某处,其它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会继续派人去找她的,你放心吧。"这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韩仲谋点点头,又疲惫的闭上眼睛,长时间的拷问让他的体力变差,他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继续应付接下来的折磨。

  萧朝文望着紧闭眼睑的韩仲谋,本欲开口的话又吞回了肚中,他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告诉他那个残忍的消息。

  "宰相,你有话要说?"他半睁开眼,等着萧朝文的下文。

  萧朝文犹豫片刻,才缓缓道:"萧钧那个混帐东西,没有皇上的旨意便径自领兵抄你家,听说大半的人都……死了。"他难过的皱起眉,"对不起,我无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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