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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情人 page 17 作者:蓝雁沙

  「下一次?」老金的注意力立即全聚精灌裨了起来。

  「嗯,你们快去查查是哪家公司有批超导体和光纤融合的新技术。另外,还有什么  防雷达周波的新隐型涂料,我昨天听他们说这两种上等货,够他们躲到瑞士或纽西兰逍  遥后半辈子了。」小靳说完之后,立即头也不回地跨上他用以代步的电单车,漫不经心  似的离去。

  「阿进?求求你!」眼见阿进整个人如被魔法定住了般地开着车,恐惧之色缓缓地  漫上牠的昨子。

  他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会答应吗?还是,他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Nick,让  Nick叫警察,把哥哥再送回监狱中……是吗?不,我不能让哥哥再失去自由了。我答应  了爸爸的……闭上眼,阿紫彷佛又回到那今她懊梅又感伤的时刻。

  在她母亲被送到医院时,阿紫也被其它交相指摘她的理发女郎,及那些按摩女郎和  保镖们一起带到医院。在旁人争相责骂声中,阿紫崛强地站在那个浑身破血浸湿的女人  面前,身畔是赶来的父亲。

  「阿……紫,妈妈……对不起妳……阿……」在那个她该称呼为母亲的女人面前  ,阿紫选择别过头去。

  「叫啊,妳妈妈已经快没时间了。妳就喊她一声妈妈,妳这女孩子怎么心肠这么硬  ?」母亲一旁的众姊妹们,哭红了眼地吆喝着阿紫。

  在其它人的催促声中,阿紫扶着因中风初愈,走路仍有些颠跛的老父,冷冷地揪着  那些人。

  「爸,我这辈子没有妈妈,只有我们父女跟哥哥相依为命。我发誓,我会好好孝顺  你,还有照顾哥哥,我水速不会离开你们的,我绝不会!」阿紫的话刚说完,忽然见到  言语尚不清楚的老父流下几滴泪水,她擒着微笑,像是示威又似鄙夷地瞄向床上的女人  。

  「好,是我不对。阿紫,既然妳不认我……」床上的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将  那把刀抽了起来,一时闲鲜血失控地四处喷溅,引起急诊室中尖叫连连。

  拘不过老父的坚持,阿紫撬着他缓缓向已被医生宣告急救无效的母亲走去。她的眼  睛并未阖上,直直地盯着阿紫,和她嘴角那抹怪异的笑意,成了阿紫挥之不去的梦魇,  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将哥哥盼了回来,爸爸又在疗养院中养病。除了我之外,还  有谁能保护哥哥?不,我不能任Nick他们将哥哥送进牢里去……不行,不行……想到这  里,她伸手覆盖住阿进搭在转波棍上的手,令阿进讶异地急忙煞住车,莫名其妙地望着  她。

  「怎么啦?阿紫,妳的脸色很难看,这件事我……」

  阿进的话末说完,即被阿紫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搂住了阿进的颈子,两片红唇轻轻  地画过阿进诧异待半开的唇。

  「阿紫?」摸不着头绪的阿进只能盯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怎么了?虽然我  很喜欢她的吻,但这其中实在太奇怪了,令人怀疑!因为我所知道的阿紫,绝不是个善  于表达内心感受的人。

  「阿进,你还要我吗?」虽然感到极端的尴尬,但阿紫命令自己说下去。「你如果  还要我,我可以……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心里已经有数,但阿进仍不动声色的等着她的下文。这女人,

  她到底把我范进当成  什么样的人啦?他气得直磨牙忖着。

  「你……你要的Nick放过我哥哥,就这么一个条件。」阿紫期期艾艾的说着,话刚  离口却发现自己被阿进炽热的唇狠狠地吻着,过了许久他才快快地放开她。

  「可真伟大啊!妹妹愿牺牲自己一生,去救哥哥。阿紫,妳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样  下三沛的流氓了?」用手烦躁地抓抓头发,阿进将头抵在方向盘上,近乎咒骂地大吼。  「天,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像个霸王硬上弓的土匪!」

  「不,阿进,妳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可是,你  要怎么跟Nick说呢?如果我是妳的女人……」

  「即使妳是我他妈的姑妈,Nick也一样公事公办。阿紫,难道我在妳心里就那么不  堪?逼得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做交换?既然如此,妳又何必这样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给我  ?」挫败地抹抹脸,阿进望着外面刮着凉风的夜空。老天爷,我已经快被这女人给搞疯  了。她就那么盲目到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了我的心?

  眼见阿进阴霾的脸色,阿紫的心直线地往下掉。

  「对不起,阿进,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只是……只是……」泪水又不听使唤她涌现  ,今阿紫为之哽咽。

  「妳只是一厢情愿地躲在妳自己达起来的壳里,崛强又可怜地活着。妳为妳妈的死  而愧疚,所以妳封闭了自己的心,径自在那裹折磨自己。然后无论外人多努力,妳总是  一把推开别人,继续过妳那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生活。妳哥哥他比妳聪明,他懂得自重  自敬。而妳呢?妳却把自己排除在杜会之外,过着哀怨的生活。比起来,妳比小靳更可  怜,因为他生的字虽然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但他的心却依然自由;看看妳自己,用莫  名其妙的愧疚当牢房,虽然每天晃进晃出,却像个活死人似的!」

  阿进一口气地吐出积压在心底已久的话,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却见到阿紫怔怔地坐  在那里流泪,而两手十根手指却绞扭得全浮现白印!令青紫色的血管更明显了。

  「阿紫……我说的话或许重了些,但都是我放在心里很久了的话,妳哥哥的事妳不  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送妳回去。」阿进说着拉松了手煞车,此时阿紫却爆出一阵  哭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每次你对我越好就越令我害怕。」急促地说  完后,阿紫唇畔浮现朵忧伤的笑意。

  「害怕什么?」拍拍她的手背,阿进试圃用轻松的语气打散充斥在空气中的低凝气  氛。

  「害怕……你使我害怕自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妳;更害怕妳会因为太爱我而受到伤  害。」阿紫低声地告诉他。

  「至于这点我没有办法给妳任何答案。阿紫,我已经没有办法将妳自我心里驱逐出  去了,以前我从没有这么痛苦过。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从没有认认真真好好地去爱过一个  女人吧!虽然很痛,但我还是很高兴。我爱上个崛强又盲目的女人,对于她给我的痛,  我还是甘之如饴。就像有首歌说的:我爱上了妳给的痛了。还能怎么办?」将阿紫的手  放在唇畔不时轻吻着,阿进带着无奈又自嘲的语气调侃着自己。

  「阿进,我不知该说什么,从小我就很害怕人家说我像我妈妈,因为她的离家出走  ,使我们一个家有了裂痕,若不是如此,哥哥不会出事;爸爸也不会生病。我很害怕,  我不要像她……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出拋夫弃子的事,我真的好害怕!」神经质地  笑笑,阿紫抽回了自己的手。「人家不是说什么骨肉遗传之类的话吗!」

  「妳不是她;我也不是你爸爸。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问题,我们  不知道。但阿紫,她是妳的母亲,上一代的恩怨让他们去解决,跟你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进,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哥哥再出事的话,爸爸  跟我都会受不了的。」

  「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来,我送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醒过来,妳就会  发现,世界又不一样了。」

  惶然的心情虽仍有些浮动,但阿紫发觉自己竟然很愿意相倍他所说的话。这是为什  么呢?她凝视着窗外不停飞驰而过的车辆,忍不住一再地问着自己。

  为什么我会立即拨电话给他?以前有任何事我都是在第一时间内找阿诺或美绫的啊  ?我找阿诺夫妇,是因为我信任,并且依靠着他们。他们或许是我截至目前为止,最能  放开心怀交往的人:但对源自内心的害怕,我谁也没说过,但对阿进,我望着专心开着  车的阿进,阿紫陷入了沉思之中。

  心不在焉地调着酒,阿紫偷偷地衬着坐在吧抬前的阿进,纳闷着他究竟有何意图  。自她一出家门,他即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态度,亦步亦趋地跟她恨到Pub。到了之后,  她即上工,而阿进叫了杯「周一忧郁症」(Monday Blue)后,像根木头似的呆坐在那裹  。

  今晚Pub里的气氛很奇怪,空气中有着极为紧张的压力,而且附近生了好些不像是  来喝酒作乐的人。当了好些年的酒保,阿紫对客人的判断力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般而言到Pub里的人可分几类:下班后三五成群集体前来的打工一族;喜热闹赶  流行的新新人类;郁卒的上班族,九其是业绩不好的营业员;失意来喝问的人……不一  而定,但她从没有看过,到Pub喝酒却个个正襟危坐,不时交头耳一番的人。

  「阿进,你今天来找我还是来喝酒?」眼看阿进又一口干掉那杯Monday Blue,阿紫  趁他凑过来点济时,决定问个明白。

  「都是。」阿进端起阿紫倒给他的白兰地,头则缓缓地摇动着,眼尾不时地望门口  。「阿紫,妳上次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呃,什么话?」将调好的酒迭出去,阿紫用抹布擦着手问道。

  阿进手伸进吧抬内,将阿紫的手拉了过来,在她左手的中指上套上个闪烁各色彩的  心型钻戒。「这个!」

  「你……」被他的举动搞得一头露水,阿紫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妳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跟着我?」阿进拉拉胸前两条  吊带,懒洋洋地问道。但旁人不难自他腼腆的笑容中,轻易地看出他的紧「阿进,我…  …我如果,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保证……我……」徒劳无功地挥挥手,阿  紫尝试要说出自己的顾虑。

  「那件事啊,这妳就不必操心了,我范进可容不得我的女人逃掉,即使她躲到天涯  海角,我都要把她撤出来。夫妻在一起是靠缘分,缘分没了,感觉差了,那就大家把话  说清楚,再各自拍拍屁股走入,我可……」

  「夫妻?妳是说你要娶我?」阿紫意外地叫了起来。

  「那当然,我爱上个叫靳紫君的女人,戒指都套上她的手指了,她却还在怀疑我要  不要娶她!」阿进夸张地对着身旁一脸严肃的人说,那个人却伸出根手指放在唇上,示  意阿进喋声。

  「目标进袋。」那个人低头对着藏在胸前的对讲机说完后,和附近的钱个人交换着  眼神和手势。

  顺着阿进的眼睛望过去,阿紫几乎叫了出来,但阿进伸手握住她的手,以日光要她  刚作声。

  进来的是牠的哥哥靳玉章,还有那天曾见过的胖子和瘦子,另外几个衣冠楚楚的男  人她没见过,其中有个女人,阿紫认出牠是那天那个员工餐厅和老董吵架,事后又对哥  哥百般凌辱的女人:她是会计部的主管。

  他们选了张角落边的桌子坐定,小朱过去给他们点酒后,紧张兮兮地回来。

  「阿紫,别费事了,他们要一瓶XO,要最好的!」

  酒并不是小朱送过去的,有个男人在阿诺的首肯之下,穿上了侍应生制服,慢吞地  迭酒,并且滑落了两个玻璃杯,而后手忙脚乱地扫抬着玻璃破片。

  在他站起来之前,他轻轻地按了按桌子,然后带着歉意的笑容离开。像在看哑剧般  ,阿紫不时地藉调酒的动作,偷偷地打量着那桌的动静。

  他们在争执,而后那个胖子自衣冠楚楚的男人手中拿了一大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  ,得意洋洋地走出去,在那像是首领的男人头一点之后,瘦子也尾随胖子出去「目标减  二,外围注意。」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对着怀里的对讲机说完之后,做二个手势,原先站  在吧台附近的男男女女,忽然之间都不约而同地朝那角落附近的厕所走。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最前头那个醉醺醺彷佛已经快要倒下的男人,突然  往玉章他们的桌子倒了下去。接下来是一片混乱,在连声咒骂中,玉章他们那桌的士、  人人全部被逮住了。

  「张家宝,现在罪证已经完全被我们所掌握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坐在阿进身  畔的男人,掏出了他的工作证,对那个首领般的男人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个诚实守法的生意人,这个姓靳的说他有办法弄到  比市价便宜很多的ic板。我是个做生意的,这恨我完全没有关系,你们要抓就抓他,我  拿的是台湾护照……」

  「无论你拿的是哪一国的护照,我们都有办法控告你。」警官翻起了刚才那个假侍  应生按过的桌子,在桌脚下摸出个小小的窃听器。「刚才你们所说的话,已经全被我们  收录了。张家宝,这回纵使你有通天本领买通那些律师,我也要把你送进牢里去。而后  ,美国跟日本司法单位都在等着你。」

  「这……我只是来买ic板的生意人,要抓就抓这些香港人,货是他们偷的,我……  」张家宝还嘴捞叨叨地兀自强辩着,警官一招手,立即有人过来把他跟那些共犯,包括  玉章一起带走。

  阿紫还来不及追出去,阿进已经伸手将她拉人自己怀里,不停地用他宽厚的手拍着  阿紫的背。

  「不要出去,不要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他是我哥哥,我怎么可以……」阿紫反应激烈地,拚命要挣脱他的怀抱。

  「阿紫、阿紫!冷静下来听我说,妳哥哥是我们派他去卧底的,所以他不会有事。  可是我们现在要小心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妳哥哥会有大麻烦的,明不明白?」

  震惊的消息令阿紫皱起了眉头。「妳是说哥哥他……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

  「我们……」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害我在那里担心害怕!你!难怪你会这么有把握,原来  你根本就是知情的人!」阿紫嘟侬地被阿进拖着走,在来到他的车旁时,她越想越气地  端了轮胎几脚。

  「不要端轮胎,端伤了妳的脚我会心疼,如果妳真的非端东西出气不可的话,那就  踹我吧!」阿进两手一摊,脸上带着疼惜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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