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您说什么?”红玉听不清楚,赶忙询问。
“没……没什么!”花艳脸儿浮起红霞。这样的事教她如何开口,难为情死了。
为花艳理好衣裳,红楚禀告,“皇后,早膳已经准备了,请用膳。”
花艳自嘲道:“这可是早膳加午膳,一起吃了。”说完,她走向花厅用膳。
等花艳优闲的用完膳,婢女撤下膳食后,红玉才把握机会忙提起,“皇后,天气很好,要不要到外面走走?”
花艳看到窗外的艳阳,忙摇头,“太阳这么大,本宫不想出门。”
“皇后,有阳光才适合外出,您还没观赏过皇宫风景呢,应该去看看才是。”红楚也劝着主子出门。
“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让你们两人急着要本宫出去呢?”花艳疑问的看着她们。
红玉有些吞吞吐吐,“这……奴婢不好说,请皇后到宫门口看看便明白了。”
“皇后,您就走一趟嘛,好不好?”红楚挨到花艳身旁要求。
“发生了什么事吗?”花艳真被她们焦急的模样弄糊涂了。
“皇后,您去看看就会知道了,走嘛!”两名宫女不由分说,扶着花艳就往外走,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能迟疑。
花艳一头雾水的让红玉、红楚带到宫门口,当她见到宫外跪着一群人时,吃惊叫道:“怎会有这么多人跪在这里呢?出什么事了”
跪着的宫女们见花艳出现了,赶忙恭敬的叩首行礼,“见过皇后。”
“免礼,你们起来吧。”花艳出声回应。
跪着的宫女们非但没起身,还一同呼喊,“皇后开恩,求皇后开恩,开恩啊……”
花艳真感到莫名其妙,忙回头询问身旁的宫女,“红玉,红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皇后,她们全是伺候宫里妃子的宫女,今天早上,全部的妃子都被皇上下令打入冷宫,所以她们前来求您开恩,饶恕她们的主子。”红玉赶忙解释。
“这和本宫有关吗?他们该求的应该是皇上吧?”花艳没多细想便回答。
红楚说明,“可是传言这是皇后您的要求,皇上才这么做的,自然要求的也是您了。皇后,您就大发慈悲,饶了那些妃子,别让她们在冷宫吃苦了。”
花艳这时才想起,昨夜她的确要段干世玮将他所有的妃子打入冷宫,她原是故意为难他的,哪料到他竟然会答应,而且真的这样做了。天啊!她是无理取闹,他怎么可以当真就顺她的意,无缘无故将人打入冷宫呢,那不是害惨了那些无辜的妃子。
花艳脸上浮起愧疚神色,忙告诉跪地的宫女,“本宫马上就处理这事,你们别跪在这里了,先回去吧!”
一位宫女哭着道:“皇后,奴婢的主子玉妃温柔敦厚,对皇后只有敬仰之心,无意冒犯,求皇后您放过玉妃吧。”
“启禀皇后,韵妃身子不好,禁不起待在冷宫的折磨,奴婢恳求皇后您救救韵妃,救救韵妃!”另一名宫女也哀求说着。
其他的宫女也急着为自己的主子说话,一时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哭泣哀求声不断。
花艳被吵得头疼,忙举手压下众人的声音,再宣布一次,“本宫明白你们的忠心,本宫向你们保证,会让所有的妃子无事回宫,不会待在冷宫里受罪,你们相信本宫的话,离开这里,回去静待佳音。”
听到花艳这么说,跪着的宫女都欢喜的磕头大声谢恩,起身陆续离开。
花艳没多迟疑,马上就叫来慈仪宫里的宫女带路,往议事厅而去。
她来到议事厅,只见厅外戒备森严,御前侍卫江杭屿见到花艳到来,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皇后。”
“皇上在议事厅里吗?”花艳问起。
江杭屿恭敬回答,“回禀皇后,皇上正在厅里会见群臣,皇后要见皇上吗?”
“本宫是有事要找皇上,不过皇上既然在处理国事,本宫就不好打扰。通常皇上离开议事厅后会待在哪儿?”她的事虽然重要,但不能和国事相提并论,这个道理她明白。
“回皇后,皇上会御回御书房看奏摺。”江杭屿回应。
花艳吩咐,“那本宫就在御书房等皇上。”语毕,她带着宫女离开。
走入御书房,花艳好奇的打量这皇上专属的书房,若非有特别的身份,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踏入这里的,连红玉、红楚都要待在书房外,不能跟入。
御书房内摆满书籍文件,以及各式报告奏本。
花艳走到案前,随手拿起一本奏摺翻看,看了两页就放下,再拿来另一本瞧瞧,都是写政务上的事,无聊得教她又扔下奏摺,只好巡着书柜上的书本,看有没有有趣的书,结果却教她摇头。难道当皇上不需要娱乐吗?太为难人了!
等人已经很无趣了,偏偏这儿没一样东西可以让她打发时间,她最后索性以手支额,靠着案砂打起瞌睡来了。
段干世玮走入御书房时,便看到花艳坐在龙椅上,倚着书案打瞌睡。他心想,那张龙椅除了历代皇上坐过外,这丫头是第一个坐过的外人,还是女人,她的大胆教他摇头。
走近她,她的睡容依然甜美得教人心怜。上天对花艳真是厚爱,给了她一张绝美的容颜,足以掩去她的任性刁蛮,让人不舍得骂、不忍心打,也逼得他要时时提醒自己,别被她的美貌所迷惑,该做的事仍是不能心软。
段干世玮收敛心神,换上温柔的神色,坐到花艳身旁轻轻摇着她,“艳儿……艳儿!”
花艳张开眼睛,看到身旁的段干世玮,有些迷糊的对他漾起娇憨的笑容,“你来了!”
段干世玮无法抗拒她的甜美,伸手便把她搂入怀中抱着。“听侍卫说你找朕,什么事?”
这一问使得花艳头脑立刻变得清醒,她急忙提起,“你该记得我们昨晚的约定吧!”
“朕当然记得,也确实做到了,你满不满意啊?”段干世玮微笑看着她。她不会又要出怪要求了吧!
“不满意,当然不满意啊,那只是我随口说的,你怎能真的去做,没有理由随便就把人打入冷宫,这会造成伤害的,你不明白吗?”花艳气冲冲地叫道。
“那些妃子会受伤害,这朕了解,不过朕既然允了你,自然就不能食言了!”段干世玮说得轻松。
花艳却是满脸的慌张焦急,“你大错特错了,你才是受到最大的伤害的人啊!你贵为皇上,怎么可以不讲道理的冤枉人,处罚没有犯错的妃子,事情若传出去,你的名誉会受损的!你也明白我骄纵任性、不懂事,会胡乱的提出无理要求,你就应该表面上哄着我答应下来,可是私底下不能当真,但你却真的依了我,陪我胡来,我被人指责没关系,你是皇上怎么可以,不明白的人当真会以为你是个不明是非的昏君呢!”她的语气里有自责,还有浓重的愧意。
她竟会为他着想?段干世玮心中惊愕,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那也是在批评朕,不会影响到你,朕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的。”
“哎呀,你还不懂我的话吗?受害者是你不是我,我顶多被说成是好妒的女子罢了,对我是无关痛痒,但对你就不同了,这显示你无法将后宫治理好,群臣便会私下质疑你这般的能力如何管理天下,那你英明有为的美誉不是要毁在我这个皇后手上吗?我怎承受得志这样的罪名呢?”花艳嘟着嘴埋怨。
想不到她这般在意他,把他看得这么重要,段干世玮的感受越来越复杂了,他不动声色地询问花艳,“不过朕的命令已经下了,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马上收回成命,幸而众人都明白这是我的要求,所以我会好言向那些受牵连的妃子道歉赔不是,尽力为你洗刷不好的传言!”花艳提出办法。
“你要道歉?为了朕,你真会为朕向人道歉?”段干世玮藏不住满心的震惊。
“段干世玮,你说这是什么话,你难道以为我连知错能改的道理都不懂吗?我虽然任性了些,但也明白对错的,做错事本就要认错,就算贵为皇后也一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我会尽可能把对你的伤害减到最少,你赶快下令赦免那些妃子吧!”花艳忙催着段干世玮行动。
段干世玮顿了下,然后笑了,这是发自他内心真诚的笑容,改换他来刁难花艳了,“可是出尔反尔,也有损朕的清誉啊,朕要补偿!”
“你太狡猾了,吃亏的人可是我呢,为什么要我补偿你呢?”花艳不服气地反驳。
“你若不肯,就让那些妃子在冷宫多待几天吧!”段干世玮有恃无恐。
“你……太没道理了!”花艳气闷地瞪着段干世玮,又拿他没办法,谁教她良心实在过意不去,也只好屈服。“好嘛,你要什么补偿?”
“在这半个月内,你要乖乖听话,不得拒绝朕的任何要求,包含这个。”他低头亲了下花艳噘起的小嘴,暗示着她。
花艳粉颊涨红了,小脸涌上娇怯,不甘心的讨价还价,“你的妃子总共不过八、九位,一位赔偿一天,十天也就足够,半个月太长了。”
“一口介,半个月,没得减!”段干世玮坚持地道。
“一点也不能减吗?”花艳说着。
段干世玮忍住笑摇头。他越来越发现这丫头真是可爱得紧,天真得让人想不怜爱都难。
花艳抱怨道:“你若不是做皇上,就应该当个商人,准能赚大钱的!”
“你的答案如何呢?”段干世玮再问。
花艳眼儿转了转,马上就想到了投机的办法,遂大方答应,“好啊,我同意,你可以下旨了吧!”
她答应得太爽快了,反让段干世玮有疑虑,不过他有本事不怕她耍赖,忙唤侍卫进来,将命令吩咐下去。
“现在朕已经颁下赦令,你可以放心了!”段干世玮微笑地瞅着花艳,大手抬起她的小下巴,便想亲吻她的红唇。
“等一下!”花艳小手推开段干世玮,从他的膝上跳下,她边往外走边笑着说道:“我同意赔偿你,不过……从下辈子开始!我回宫了,再见!”说完她拉起裙摆,急匆匆地奔离御书房,并扬起一串清亮开心的笑声。
段干世玮哈哈大笑。果真有诈,这才像刁蛮女的作风,只是想坑他,哪有这么简单,今晚她就明白后果!
对付花艳,他是越来越有心得了!
? ? ?
这天,备受骄宠的花艳竟然来到了御膳房。
“本宫要的材料准备好了没?”花艳询问着御膳房的总管。
“启禀皇后,都已备妥在桌上。”总管恭敬回答。
“本宫有对你说过假话吗?”花艳学着段干世玮的语气回答他。
“你这个小调皮。”段干世玮好笑地点点她的俏鼻;花艳也破涕为笑,两张笑脸相映,温馨的气氛在屋内流动。
她含着泪、又喜又娇的容颜万分醉人,段干世玮禁不住地吻住她;花艳也抛去矜持,柔顺的回应他的吻。
四唇相贴,迸发美丽的火花,亲密交缠,互相尝着对方的甜蜜,恋恋不忍分离,只愿这样吻到天长地久。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夜夜的同枕共眠,他们对彼此已经非常的熟悉,在编绵中他们互相褪去
了衣衫,挣脱束缚的身子紧紧相拥,不用言语,只凭着感觉,他们便能和的共舞。
情在温柔的喘息里展开,段干世玮和花艳献出彼此,在互相信任下,他们有了另一个美好的开始。
只是这对段干世玮而言,是真心?抑或是他复仇计划又成功的迈出一步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第八章
花艳望着窗外的雨丝出神,自她全心信任段干世玮以后,日子就像在糖蜜里度过般,又甜又美好。
她心想,他还是一样的宠她,疼她的心没减半分,反而增加,不知道是被人疼的感觉太好了,还是喜欢他的赞美,她变得乖了,也不那么爱捉弄人,尤其是对他,只愿他每天都笑口常开,她心想,哪舍得让他皱眉呢?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很疼他啊!
不过他也越来越贪心,赢得她的信任还不够,更要她的心,他常常问她喜不喜欢他?爱不爱他?
她却总是笑而不答,有时被他缠得急了,她才挤出喜欢两个字安抚他,却怎么都不肯说爱他。
毕竟爱岂能轻易说出口,爱不爱他,她心中明白,只是还未到能表达的时间;他爱不爱她,也是她最大的考量,他对她好,并不代表爱她,所以她也在等,等他明示心意。
段干世玮在她心中的分量是趣来越重了,让她越来越喜欢见到他,更爱他陪着自己,希望两人能形影不离。
花艳了解自己已不若以前那般潇洒,万事都以自己为主,如今她会想到他,好吃的为他留一份,好玩的也要等他一起,更是习惯了每个夜晚都有他为伴,偎着他,在他的气息里安眠。
如果哪天没有他在身旁,她想自己一定会睡不着的,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他了,就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呢?
虽然花艳心中这么想,但眼里、嘴角满是笑意,未来不可知的事总是比不上现在的甜美生活,她喜的情绪没有一丝的忧愁。
“皇后,雨很好看吗?您已经看了许久了。”红楚靠近窗子,好奇的看着外边的雨景。
“只要是心情好,看什么都很顺眼的,对不对啊?皇后。”红玉走到花艳身旁,意有所指地道着。
“本宫心情好吗?你这丫头又明白什么了。”花艳微笑的回头看着红玉。
“皇后脸上有笑容,眼里有思念,而一手又不时摸着胸前的玉,整个人看起来沉静优雅又带些轻愁,表示皇后您现在正在想着某一个人,因为他不在身旁而有些惆怅,但他又让皇后开心欢喜,所以就成了皇后现在这副不言不语却是好心情的模样。奴婢猜皇后在想的人是皇上吧!”红玉分析着,说完她和红楚都轻声笑了。
“好哇,敢笑话本宫,你们太久没教训,越来越大胆了。”心事被道破,花艳有些不好意思,便佯装生气斥责。
“皇后,您若处罚奴婢,就表示奴婢说对了,既然对了,那又怎需要罚呢!”红玉聪明的为自己脱罪。
“说得有理、说得有理!”红楚开心叫好。伺候花艳这么久,她们虽名为主仆,实际上感情和姐妹一般深厚,了解主子不会真怪罪她们的。
“你们两个再胡说,本宫明天就找两个男人将你们嫁了,省得留在我跟前嚼舌根。”花艳也有法子治她们。
两名宫女吓得忙求饶,“皇后,不要啊,奴婢要永远服侍您,不要嫁人!”
花艳看她们惊吓的模样,嘻嘻笑了起来,“傻瓜,本宫哪舍得真将你们嫁出去,那以后本宫要捉弄人岂不是少了帮凶助阵,那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