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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柔! page 4 作者:可儿

  澄雁、澄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笑。

  澄雁回答,“帝后,您忘了吗?昨晚是您和帝君的洞房花烛夜啊!”

  这话提醒了花雨,她急忙回想昨夜的情形……司寇阳回寝宫后就先喝酒,让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来掀开她的红巾,她见到他的真面目,也看清楚他的左脸戴着一副银白铁面具,然后他又继续喝酒,没酒了就命令她倒酒,可是她拿不起大酒酝,反被大酒酝的酒气给呛得站立不住而坐进他的怀里,接着就是两人喝合卺酒,同喝一碗女儿红,她的回忆到此就打住了。

  后面呢?!那时她似乎是喝醉了,还和司寇阳说了许多话,但内容她记不起了,只略忆起他好像有掐住她脖子的举动,是不是她惹他生气了呢?再来还有什么事?

  花雨用心的在一片茫然中寻找昨夜的记忆,但脑里却捕捉不住一些些的真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绞尽脑汁回想,在她手碰到肩上的疤痕后,脑子里蓦然闪过一道记忆!

  疤痕?对了!司寇阳看到她肩上的伤疤了,是他强行褪去她的衣裳看她身上的疤痕,他好像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话她实在想不起来,然后……然后……

  花雨动了动身子,四肢百骸却立刻传来酸疼的感觉。她心一凛,颤抖的掀起锦被观视,床褥上的血迹证实了她的猜测,司寇阳真的对她……

  老天,他们已经是有亲密关系的夫妻了!

  花雨将脸埋入被子,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是嫁给了司寇阳没错,昨晚也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他怎能在她完全没有意识下侵占她的身子呢?这种事不是夫妻互动配合才能做的吗?为什么他却如此待她?

  花雨满脑子的慌乱无措,身子被占去,但她却连一丝的经过都记不住。

  那是她身为女人最宝贵的初夜啊,却被他这般轻易的夺走,而她竟是这么胡涂的失去,教她怎能接受呢?

  想起司寇阳昨夜的冷漠阴沉,他眸子里从不曾显现出一丝柔情,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得到她呢?只为了一时的需要吗?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经过,更加不能接受自己竟还要为如此莫名的遭遇而付出全身酸疼的代价!

  花雨的一颗心沉入了黑暗谷底,冰冷孤寂,她觉得自己像个弃妇,更像件物品,似乎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丈夫的欲望,她只是东寇国的帝后,伴在帝君身旁的女人而已!

  “帝后,您怎么了?”澄莺见花雨久久不说话,神情黯然,担心的出声叫唤。

  “帝后,是不是您还很不舒服?那奴婢马上就去找御医来。”澄雁急忙着要行动。

  花雨飞快阻止,“不用了,本宫已经好了许多,不要惊动御医,你们伺候本官穿衣吧。”

  澄雁飞快的拿来花雨的衣衫,和澄莺一起服侍花雨穿衣,但是锦被一掀开,花雨两腿间刺目的血迹就让澄雁、澄莺愣住了。

  花雨也愣愣地看着干涸了的红色血迹,那是她纯洁的象徵,却也代表她已经成为人妻的事实。

  澄雁先反应过来,“奴婢先打水让帝后沐浴净身。”她招了澄莺急忙下去准备。

  花雨抿紧唇陷入沉思。至少司寇阳还对她有兴趣,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如今都已成了事实,一切也不得不有所转圜,终究他们是夫妻,有这层关系并不为过,不论他对她这个帝后满不满意,总是接受了她,出嫁从夫,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吗?唯有认分的承受下来,这儿就是她的家,他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的依归。

  这样一想,花雨心头的重担减轻许多。既然顺从了和亲安排嫁过来,再不适应地也要去习惯,就像她已经出嫁的姐妹们,她们现在能有幸福的生活,也一定是经过了调适,她们可以,她当然也行,她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绝不让人看轻她。

  有了目标,花雨感到整个人轻松多了,连头疼、身子的不适也好了大半。

  澄雁、澄莺备好水后,花雨便在浴池里好好的沐浴、洗涤,洗净了身子,也将愁绪给洗去了。

  穿好衣裳,花雨坐在铜镜前让两名宫女梳理发丝,这时她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帝后,午时已过,是未时了。”澄莺回答。

  “这么晚了!”花雨惊愕。那不大半天都过去了,想不到自己竟会睡得这么晚,这是她成为帝后的第一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要她处理?

  “有没有人有事要见本宫的?”花雨赶快问起。

  “回帝后,没什么大事,不过这月凤宫的总事棠姑想来向您请安,正等着您传令接见呢。”澄雁表示。

  仪容整理完毕后,花雨便下令,“那就传棠姑吧!”

  “是!帝后,您饿不饿,需不需要奴婢也准备膳食?”澄雁询问。

  花雨点点头。

  澄雁便退下做事。

  “棠姑是个什么样的人?”花雨询问身旁的澄莺。

  “棠姑为五十来岁的妇人,身形圆胖,看起来很能干,对奴婢和澄雁也很亲切,还告诉我们许多宫中的规矩呢!”澄莺笑着回答。

  听来这棠姑似是不错的人,花雨心中有些底了。

  一会儿后,棠姑就领着七、八位的官女走入寝官叩见花雨。

  “棠姑率领月凤富宫女见过帝后,帝后万福!”

  “你们起来吧!”花雨应着。

  “谢帝后!”

  棠姑和众宫女恭声回应后站起。

  花雨看着棠姑开口,“你就是棠姑,这月凤宫是由你在管理吧?”

  棠姑恭敬回应,“回帝后,是的,棠姑一直都待在月凤宫里做事,月凤宫目前总共有八位官女,二十五位仆妇,以及十多名婢女,帝后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们会尽心服侍帝后的!”

  花雨浅笑道:“本官初来乍到,对宫里诸事、礼法都不清楚,还需要棠姑帮忙了。”

  “这是棠姑的职责,棠姑会恪守本分为帝后效命的!”棠姑有礼的回答。

  “澄雁、澄莺是本官带来的随身宫女,她们对此地并不熟悉,也要烦劳棠姑你费心指导了!”花雨再提起。

  “棠姑遵命!”棠姑恭声回应。

  这时澄雁已在外厅备好膳食,花雨先摒退了宫女们,留下棠姑,她边用膳边听棠姑说明王宫里的情形。

  在用膳间,花雨已对王宫有了大约的认识。

  “帝后,王宫内苑里宫殿、楼阁不胜其数,棠姑一时间也无法全说明白,若帝后有空,棠姑可以带您四处走走、看看,如此一来帝后便能很快了解宫里的情况了。”棠姑建议。

  花雨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改日吧!今天介绍到这儿也足够了,棠姑,你先退下吧!”

  “遵命,棠姑告退!”棠姑行礼后,便离开了寝宫。

  花雨也缓步走出寝宫,倚在回廊看景色。

  东寇国靠海,所以天气是比中儒国来得冷,花园里满是海棠、芙蓉、菊花,点缀其间,虽然不至于萧瑟,但也没有春夏时花团锦簇的繁荣。

  她只站了一会儿,便感到寒意,连打几个喷嚏。

  “帝后,外面寒气重,您还是快回寝宫,以免着凉了!”澄雁劝着花雨。

  花雨依言走回寝宫。

  天快黑了,今晚司寇阳还会来月凤宫吗?花雨有疑问,更有满心的期待。

  ???

  夜已深,他该是不会来了!

  偎在暖暖的软榻上看书的花雨,见已到就寝时分,仍未看到司寇阳,猜测他是不来了,而澄雁、澄莺则还在寝宫忙着整理她带来的嫁奁。

  “别弄了,你们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花雨开口吩咐。

  “帝后,您要就寝了吗?”澄莺问起。

  “本宫还不困,想再看看书。”花雨应道。

  “那奴婢们就先伺候帝后更衣。”

  两名宫女将手边工作告一段落,为花雨更衣,然后才退下。

  虽然没等到司寇阳,她也不会失望,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她还是倚在软榻上继续看着书,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眼皮重了起来,不知不觉的打起瞌睡。

  半梦半醒间,花雨没听到“帝君驾到”的通报声,也没听见走近她身旁的脚步声,是脸上的触摸才惊醒了她。

  “谁?”花雨警觉的睁开眼出声,先注意到的是那副银白的面具,再来才是司寇阳的脸,他人就坐在榻边,大手还停留在她的颊上。

  “在这里睡觉,会受寒的。”司寇阳淡声告诉花雨。

  花雨吓了一大跳,马上手脚并用的从软榻上坐起,瞪大眼看着司寇阳,“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

  “朕不应该来吗?”司寇阳好笑的反问花雨。

  花雨忙摇头,结巴的解释,“不……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呃……帝君,臣妾……臣妾是讶……讶异这么晚了,帝君,你怎么还……还没休息呢?”

  “朕就是来月凤宫安歇的!”司寇阳好整以暇的回答花雨。

  他的意思不就是今晚要在她这里待在她这里……花雨错愕了下,才想到地尚未行礼,急匆匆地下榻致意。

  “对……对不起,臣妾有失礼……礼数了,臣妾见……哎呀……”太慌张便会出错,花雨竟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站不稳身子,她心急的忙要平衡,另一只脚却也同样绊到了裙摆,结果单薄的纱衣发出了撕裂的声音,她人也随之倒下。

  司寇阳反应快速,大手一伸就捉住了花雨,将她带入怀里,使她免于摔倒的疼痛。

  花雨反手搂住了司寇阳,俏脸涨红得有如苹果般,又羞又怯,“对……对不起,是臣……臣妾太笨手笨……脚了!”天,她怎会出这样的糗!

  “面对朕,你就这么紧张吗?”司寇阳语气里有丝笑意,他被花雨手忙脚乱的模样逗笑了。

  花雨被司寇阳笑得更是难为情,红红的脸儿深埋在他怀中。

  花雨的薄纱襟口被扯裂了,露出她一边的肩头,那块被火灼烧的疤痕正巧又显露出来。

  看到伤疤,司寇阳的心便充满了柔软,拥紧花雨,俯下头,吻着那块疤痕。

  花雨吓得身子僵直、紧绷,小手推拒着他。“不……不要……”她下意识抗拒着他的行为。

  司寇阳大手抬起她的小脸,让她面对着他,“你不喜欢朕亲近你吗?”他直言询问她,语气莫测高深。

  花雨望着司寇阳,心慌慌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由他的言行举止里,她也讶异的发现今晚的他和昨夜是完全不同。昨夜他漠寒冷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教人害怕;今晚他虽然也是淡漠、不够和悦,可是身上的冰寒之气消失了,让人容易接近。

  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莫非昨夜对他而言也有着特别的意义?那他就不是只将她当成发泄情欲的物品了,她在他心中也是有分量的!

  这令她心里涌上欢喜,原来他不是完全无情冷酷的人,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在乎她喜不喜欢他的亲近!

  而她更不是寡情无义之人,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她就有绝对忠诚于他的观念,不管他是邪是正、外人又是如何的批评他!她都不会再有二心!

  如今他待她有情,她当然是更加高兴了。

  “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是欣喜你接近了!”花雨轻声细语,身子也放松下来,脸上布满满娇羞怯意。

  美人含含羞自是万分动人,司寇阳看得欲念大动,立刻低下头,薄唇攫住了粉红小嘴。

  花雨不再反抗他的求欢亲近,也敞开心去体验这种陌生的感觉。

  花雨的乖顺让司寇阳满意,他龙心大悦,更加无法放开怀中的佳人,拥她躺倒在软榻上,要她的念头急切了起来。

  这个能坐也能躺的软榻如同一张小床,可以躺上两个人,让司寇阳可以肆无忌惮的索求花雨的爱。

  不一会儿,花雨身上的薄纱已被褪下,兜衣带子也被解开,司寇阳的唇欺上她雪白的肌肤。

  昨夜的酒醉、无意识让花雨虽是已经历过亲密关系,却生涩得有如第一回,她难为情得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更加不明白要如何应付司寇阳在她身上造成的战栗、欢快,只有无措的娇吟,小手紧紧地抓着他厚实的肩头。

  当花雨的肚兜离身后,司寇阳的举动越加狂野了,他身上也褪得只剩下件单衣,衣带松开,露出了胸膛。

  司寇阳的手逗弄着花雨身子每处敏感地方,让她几乎快承受不了磨人的快乐,她微闭起眼睛,虚软的捉不稳他的臂膀,小手滑到他的胸膛上,却摸到了凸起不平、高低纠结的痕迹。

  花雨觉得怪异,忙睁开眼睛看去,在明亮的烟火下,让她看清楚了司寇阳身上张牙舞爪般的疤痕,这令她禁不住深抽口气,呆愣住了。

  司寇阳察觉到身下人儿的变化,他随着花雨瞪大的眼神看去,立刻就发现她的异样,他的热情也顿时冷了下来,放开她后,他退坐在软榻上,不打算穿上衣衫盖住伤疤。

  “很丑恶、很骇人,是不是?”他神情阴霾,嗓音更是冷凝冻人。

  花雨张目结舌。

  这令司寇阳的脸色更加难看,语气似冰锋刺人,“你连话都说不出,是因为这些疤痕实在太狰狞、丑陋,吓坏你了?”

  花雨睁大的眸子里此时流出了眼泪,嘤嘤哭了起来。

  她竟然害怕得哭了出来?!司寇阳脸上扬起了毁天灭地般的狂暴,从齿缝中挤出了森冷阴寒的话语,“你当真怕成这样?可惜朕是你的丈夫,你就是再惧怕也要接受这些恐怖疤痕的!”他的大掌粗鲁的将花雨的小手按压在自己胸膛纠葛的疤痕上,逼着她接受。他心想,她若还敢露出鄙夷、畏缩的神情,他可能会忍不住当场杀了她。

  花雨泪如雨下,哽咽说出,“你……很……很痛吧?这……这么大的伤……伤疤,很……疼吧!”

  司寇阳眉头纠结,神情并没放松下来,“你说什么?”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

  “你伤……伤得这么严重,绝对是非常……非常的痛了,这么痛你是怎……怎么承受下来呢?你一定也吃……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吧!”花雨边哽咽边说,脸上布满爱怜,小手轻抚着他的伤疤。

  司寇阳听清楚了花雨的意思,剑眉因惊愕而蹙得更紧,同时也感觉她小手怯怜的抚触着他的胸膛。

  “你哭是为了朕所受的苦,不是因为畏惧这些丑恶的疤痕?”他惊疑开口。

  花雨哭泣着摇头。“不丑,这疤一点都不丑,可是谁都不应该承受这种育苦,上天怎以能如此折磨夫君你呢?怎么狠得下心啊!”她的心好痛,丈夫受苦,做妻子的她当然也难过,尤其她还吃过同样的苦楚,所以更是了解。

  “司寇阳阴森的脸依旧,眼里仍是满布寒霜,花雨的眼泪却似滚烫的沸水烧灼他的心,也烫伤了他的自尊,“联不要你的同情,滚开!”他大力甩开她的小手,转身背对她。他憎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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