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谦如此真心认错,乐儿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有气也让泪水给冲走了。她靠着他,报复的拿他的衣袖当手巾擦泪抹脸,谁教他惹自己哭的!活该!
子谦不在意乐儿拿他的衣袖当手巾用,她不哭了才是重要事。见乐儿已经平静下来,他才温柔轻语地夸赞她,“其实你哭泣时并不难看,反而有另一种美。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乐儿抬起头看着子谦,嘟起嘴哼道:“现在谄媚太迟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等着吧!”娇蛮的将小脸一扬,一副不饶人的俏模样。
子谦朗笑出声,将乐儿抱得更紧了,“欢迎你随时来报仇,一辈子都不放过我也可以,我用一生和你耗上了!”话中带着玄机。
乐儿也听出来了,虽忍不住脸红,却也不甘示弱的斜睨他一眼,“谁要用一生和你耗上了?本姑娘才没那个时间呢!”
眼前的乐儿着实令人心动,一张芙蓉脸含羞又带笑,晶亮的双眼还闪着淘气,有女子的娇羞,也有赤子的天真可爱。
子谦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欲望,俯下脸贴近了乐儿,瘖哑地低语,“你会有时间的,你的一辈子都属于我了。”
乐儿只觉鼻腔肺间充满他男性的气息,那股压力让她下意识地想逃开,她忙喘口气开口反击,“我——”接下来的话却都被留在喉咙里了,因为子谦的唇巳吻上了她。梦里的情节竟在现实中发生了!
子谦温柔坚定的吻住乐儿,品尝她的清新甜蜜。她的惊讶、无措、抗拒,也一一融化在子谦霸道的柔情下,完全迷失在他所带来的震撼欢愉中。
这一吻彷佛有几世纪那般长久,乐儿整个人瘫软在子谦怀中,任由他探索自己的一切。
终于,子谦离开了乐儿的唇,滑到她玉颈上,留下许多的烙痕,每个烙痕里都有他低喃的誓词,“乐儿,我的乐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乐儿喘得好急,一颗心像要蹦出体外,子谦的唇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但仍将她紧搂在怀中。
乐儿靠着子谦的胸膛喘息,他的心也跳得好快,但却让人感到安心。
稍平缓了气息后,乐儿才忆起这是自己的初吻啊!子谦竟如此轻易就夺走了它,他还当她是随便的女子吗?
转念至此,乐儿又生气了,她可不是那种忍受吞声的小媳妇,子谦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什么人呢?她一定要他解释明白。
乐儿怒气腾腾的抬头瞪着子谦,小手不客气地戳着他的胸膛,决定要大声质问他,谁知话一出口,又成了结结巴巴,“你……你为什么要……吻我?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又将我看成了什么样的女人?”真没用,鼻头又开始酸酸的!不行,她不能哭,不能让子谦看轻自己。乐儿强将泪意压下,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这个小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他的吻已明白地告诉她答案,她竟然还来质问他!托起乐儿小巧的下巴,他直视着她的眼,一字字严肃地说道:“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情吗?别问我为什么,问问你自已,让你的心告诉你答案。”
乐儿从子谦明亮的双眼中看到了他的真心、他的真情,那强烈的情感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前,着实令人心慌,“你说,你当我是知已,如已就是好朋友啊!何况我又是太子妃的候选人,就算当不成太子妃,我也要离开皇宫回家,不能留在宫里。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终究要回到二十世纪,无法留在古代,她和子谦是绝不可能有结果的!
“知已不一定只能成为朋友,红粉知已也可以成为亲密的伴侣。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其它所有的阻碍都由我来解决,没有人能反对。我们绝对可以在一起!”子谦自信的回答。
乐儿是因为不知这他的身分,才会为这些小事担心。他如果决定了太子妃的人选,父王和母后只会开心至极,哪会反对?而乐儿当上太子妃后,自然能留在宫中和他在一起。只是当他说明自己的身分时,乐儿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得花一番口舌解释安抚,所以他要在婚事都安排好之后,再对乐儿表明自己太子的身分,而她就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选。
看着眼前充满自信的男人,乐儿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子谦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向太子要人吧!万一惹怒太子,他命还能留得住吗?“你别乱来,千万不能和太子有所冲突,太子一生气,你身家性命就危险了,我不准你胡来。”她急忙劝阻道。
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说不准,子谦非但不生气,还觉得很窝心,他知道乐儿是担心他才会如此说。但她也将太子想得太没风度了,他要好好的改正乐儿错误的想法才行。
“太子绝不是爱杀人的暴君,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我会让事情圆满解决,别为我担心。”
乐儿见子谦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切都好似在他掌握中,他对自己坚定的心意让她感动。直至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她已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古代男人。子谦的君子风范、渊博的学识涵养、诙谐有趣的谈吐,甚至高深莫测的武功,在在都吸引着她,而且两人也能相处的如此契合,他们可是相差千余年的人呀!她在现代社会中寻找不到的完美男子,竟在这古老的年代中找着了,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但上苍又是何其残忍,她为了成全一对有情人来到这儿,却让自己陷入情沼中。这个时空根本不属于她,她仍要回到自己应该存在的时代,她与子谦注定是悲剧收场!她牵成了别人的姻缘,却无法圆满自己的爱情,这是老天的旨意吗?
望着子谦,乐儿陷入了茫然之中。一想到要和子谦分开,她就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在折磨自己。为什么她会遇上这种事?她原是不懂爱情、没有烦恼的快乐女子,过着单纯无忧的生活,月光石为何要将她带来古代?为什么?
乐儿脸上的哀伤悲痛全落在子谦眼中,他不明白乐儿的伤痛所为何来,他可以肯定乐儿是喜欢自己的,他既已表明会解决一切,她就可以放心等着好消息,又为何要难过呢?乐儿茫然的大眼,让他心里莫名升起了失去她的不祥预兆。不,这不可能的,他不会让这事发生!
子谦倏地将乐儿搂得更紧,好似她会突然消失一样,语气有着不同以往的强悍霸道,“别想了,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别管它,你只要看着我,快乐的和我在一起就行了,其余的事都有我为你解决!我不准你为其它事分心,你只准看着我、想着我,明白吗?”
子谦的霸气令乐儿一怔,这样的他较平时多了份大男人的气概,让她更倾心于他。对,一切都别想了,她既无法改变宿命,就该好好把握两人所剩不多的相处时光,留下最美丽的回忆。
乐儿温柔的笑了,顺从的点点头,“我明白。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会受到丝毫的损伤。”
子谦放下心,又恢复了以往的斯文俊逸,亲她一下后才回答,“我以人格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事!”
乐儿将脸埋入子谦怀中,呼吸着他的气味,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她能永远依偎在他怀中。
子谦抚着乐儿的秀发,难得见到她柔媚可人的一面,他还真喜欢乐儿黏人的娇态。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虽不说话,却让彼此的心灵更加接近。
过了好一会儿,子谦才柔声道:“明天皇城有盛大的庆祝游行,会非常的热闹,想不想看?”
乐儿将烦恼暂拋一旁,又恢复了俏皮的性子。只见她不在乎的扬脸一笑,“我们已经受邀到观赏阁看表演了!”
子谦点点乐儿的俏鼻,忍住笑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观赏阁确实是观看的好地点,可惜它离游行队伍远了些,少了身历其境的感受。我有个更好的位置,不但可以凊楚感受到欢乐气氛,还可以到热闹的巿集逛逛!但你既然有了邀请,看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去玩了!”
乐儿明白子谦要她开口恳求他带自己去,她却不上当,反而以无懈可击的笑脸对着他,愉快的道:“太好了,那我在这儿先祝你玩得非常开心。对了,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再见!”说完,就想从子谦怀中离开。
子谦当然不让她走,对她,他是服气兼无奈,乐儿已懂得捉他的弱点了。
“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明天别去观赏阁了,我会带你到城里去玩。”
“你是在邀请我吗?那我明天就有两个邀请了,让我考虑看看,我到底该去参加哪边呢?”乐儿故作考虑。
子谦颇不是滋味的抬起乐儿的小脸,宠溺的笑骂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晚就在城里用膳,你要想个理由让赏乐宫的人对你的行踪不产生怀疑,这才是重要事。”
“你放心,我才不会露出马脚呢!哇!明天一定很好玩,我真等不及了!”乐儿高兴得笑瞇了双眼。
感染到乐儿的欢愉,子谦也笑得开怀,还不忘逗弄着乐儿,增加乐趣。
乐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说歪理她从不输人,自然也是口齿犀利的反击回去。
寝宫里,谈话声夹杂着阵阵笑语,散播着欢欣愉悦,一对爱侣遗忘了时间的流逝,未来是好远以后的事,拥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
※ ※ ※
自昨日在夜宴楼与太子见面之后,赵丽容就满心期待地等着表哥来悦心宫找她。就算他今日没来,明天这么盛大的日子,他也一定会邀请自己到城里看热闹!
小时候,每遇庆典节日,表哥就会带着她,化妆成平民模样,溜出宫到皇城里玩乐,这是她最快乐的回忆之一。而且昨天表哥还当着众人面前允诺要好好招待她,她相信表哥绝对不会忘记她的!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赵丽容都没见到太子来悦心宫,也没有派侍卫来传话。她只觉得奇怪,并不气馁,留在房中思量明天要穿什么衣裳、如何打扮,好让表哥眼睛一亮;因为就算表哥明天没有来找她,她也决定到太宇宫拜访他。表哥若见到她,不知会是如何的惊讶高兴呢!
赵丽容沉醉在自己的甜蜜幻想里,完全没料到,这全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她的表哥早已决定了太子妃的人选,而那人却不是她!
第八章
本就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皇城,在每年一次的开国庆典这一天,更是被从四面八方涌人的庆祝人潮挤得水泄不通。城里主要大街的两侧已有许多人占好了位置,等着看晚上举行的盛大游行。游行中有各项民俗表演、曼妙的歌舞,还有舞龙舞狮。
除了游行,街道旁的广场上也有市集,各式物品用具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给。而这一天,那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们,也可以在亲人、丫鬟的陪伴下,到外头透透气、见见世面。这也引得众家公子争着趁此机会一睹小姐们的容颜,看能否寻找到意中人。
晚上皇宫还会施放烟火,种种的庆祝活动会持续到午夜以后。这一天,众人是通宵达旦的玩乐,皇城也成了不夜城!
※ ※ ※
天色已近黄昏,乐儿在房里换上轻便的衣服,准备要和子谦一起去皇城玩乐。她已经说服沉千渝来掩护自己,若有其它人问起她的行踪,千渝会说她受了风寒,无法出门。当然乐儿并没有告诉沉千渝事实,这会吓坏她的!
乐儿叹口气,看着自己乱糟糟的长发,她实在不会盘髻,也不明白梳妆台上一堆的珠花如何插上去。往常她都让宫女为她梳髻,今大她既然受了风寒卧病在床,就不能叫宫女来梳头了。可是这头发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披头散发的出门。乐儿没办法,只好简单的梳了个公主头,再用丝带系住长发,丝带尾端远绑上了金铃铛。她照照镜子,满意的点点头,嗯,有仕女的模样了。
这一耽搁,天色都暗了,她匆忙快步跑到后园,还好大家都去观赏阁看热闹了,才不会被人发现她不在房里。
乐儿气喘吁吁的刚爬到天宇宫的大树上,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子谦就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无法脱身呢!”乐儿轻拍着胸口,瞪眼望着子谦,有些埋怨,“你吓到我了,怎么突然就在树上出现?”
子谦上前温柔地拥住乐儿,轻声问:“你真吓到了?对不起,我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你,怕你来不成,想到赏乐宫找你,所以才在树上!”
子谦的柔情让乐儿倍感甜蜜,她开心地笑了,“骗你的,我才不会这么胆小呢!我说会来就会来,困难都让我摆平了。”
子谦笑了笑,他就是喜欢乐儿这份纯真,以及丝毫不做作的佪性。今天的她更美了,一身湖绿色的衣衫,头发依然只用丝带系住,飘逸脱俗的妆扮,犹似仙女下凡,他忍不住低头吻她。
从昨儿个分离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得心都疼了,恨不能立刻到赏乐宫将她带回自己怀抱,不让她离开视线一步。
现下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乐儿出现,又见她较记忆中更加的出尘动人,一颗心早已按捺不住,他要尝尽乐儿的凊新甜美。
乐儿双手交握在子谦颈后,和着他的气息,迷失在他源源不绝的柔情中。
武毅不安地伫立在树下,他刚抬头不小心看到了殿下和乐儿姑娘在拥吻,忙将头转开,但是过了许久,殿下还未从树上下来,可想而知殿下是欲罢不能。他跟随殿下这么久,第一次见殿下对女子如此的关爱重视,乐儿姑娘真是得到殿下的全心眷宠了。
可天已黑了,若再不出发,游行都要开始了!武毅只好做个不识相的人,重咳一声,大声道:“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子谦这才蓦然转醒,他不甘不愿地放开乐儿,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柔声笑道:“游行快开始了,我们该出发了!”说着,弯身抱起她,轻松的下了树,坐进马车。
武毅关好车门,坐上驾车的住置,吆喝一声,马车就上路了。
马车里点着蜡烛,乐儿好奇的打量着车内,车门的边上靠着张附有抽屉的小矮儿,可放些食物点心;车壁上还钉了个柜子,大概是用来装被子、衣服的。她和子谦坐在长椅上,其上铺有软软的锦垫,可坐可卧,也有大抱枕可当枕头,足够让两个人躺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