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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戏夫 page 12 作者:可儿

  他感觉到掌中柔夷不住地轻颤着,想不到胆大包天的儿儿也会羞怯害怕,这让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冯云亲怜惜的靠近她耳旁,本想轻声安慰她,要她别怕,一切有他在,可是一贴近新娘,他立刻感到不对劲,新娘怎么少了股他熟悉的香味呢?

  儿儿是吃补药长大的,身上会散发一股宜人的幽香,香味特殊迷人,一靠近她身旁就能闻得到,而他现在这么的贴近她,却没闻到香味,那表示新娘子不是儿儿!

  冯云亲的俊脸骤然冷下,他毫不客气的抓起新娘的手腕,怒声责问:“你是谁?为何假扮新娘?”

  此话一出,一旁的宾客、陪嫁的丫头、蝴蝶谷送嫁的家仆们莫不愕然,全都愣住了。

  “你到底是谁?说!”冯云亲一把拉下新娘的红头巾,凤冠下的那张脸果真不是敖儿儿,一旁的贝贝和春喜都忍不住尖叫出声。

  “你是谁?新娘怎么会变成你呢?这新娘服明明是我为小姐穿上的,为何会换到你身上?小姐人呢?我家小姐人呢?”贝贝焦急的捉着假新娘大声问道。

  李婉儿没想到自己的身分道么快就被发现了,她忙照着敖儿儿的交代回答,“我叫李婉儿,是儿儿姑娘要我假扮她上花轿的。儿儿姑娘说冯公子不答应她所提的条件,所以她必须遵守她的诺言,不嫁入冯家,她和冯公子的婚约算取消了。”

  今天一大早,李婉儿就来到敖儿儿房里准备,在丫鬟到房里服侍小姐时,她就躲在浴间里。等新娘装扮好要出房门时,敖儿儿找个理由支开两个丫鬟,乘机脱下身上的嫁衣给她穿上,为她戴上凤冠、盖上头巾,不知情的丫鬟回房后就扶着假新娘上花轿,真的新娘则躲在浴间里。

  “她现在人在哪里?”冯云亲咬着牙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额上青筋暴露,拳头也握得好紧,在在表示他正处于狂怒之中。

  李婉儿被冯云亲暴怒的神情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儿儿小姐没……没说!”

  烈鼎和祟豫走到冯云亲面前单膝跪下同声请罪,“是属下保护不周,没尽到责任,请公子降罪!”

  贝贝和春喜也跟着跪下认错。“是奴婢大意没看好小姐,奴婢该死!”

  冯云亲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深吸口气冷静下来,他嗓音冷凝的说:“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要先找回人才是。烈鼎,你马上招集所有人手到尧镇询问镇里所有的客栈、酒楼,若找到儿儿就直接送回冯家。祟豫,你就随我到蓬来客栈找人;朱总管,麻烦你将这情形告诉爹、娘和所有的宾客,让众宾客扫兴,冯家感到很抱歉,酒宴继续,下次再补请喜酒!”

  “敖儿儿,不找到你,我绝不甘心!”冯云亲朝天大吼着立誓。随即使出轻功疾奔向马厩,骑上自己的马,风驰电掣的赶向尧镇。

  敖儿儿,你太过分了,竟拿婚姻当儿戏玩!不,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的,你这辈子注定是我冯云亲的妻子,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将你捉回来,这回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

   ※  ※  ※

  相对于冯云亲的愤怒,敖儿儿却显得轻松又自在,她等迎亲队伍走了后,才从浴间里走出来,换上她预先藏好的男装,大摇大摆的走出客栈。

  离开蓬来客栈后,敖儿儿先在一家酒楼里叫了饭菜用膳,并向店小二打听镇上有哪些青楼,再盘算自己要到哪家歇脚。

  敖儿儿享受计划成功的喜悦,虽然她这么做对冯家无法交代,但谁教冯云亲不肯答应家规,所以他也要负大半的责任,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感便减轻许多。

  用完膳,敖儿儿本想到镇上好好的逛逛玩玩,但一出门就看到冯云亲骑马疾奔而来,吓得她连忙转身又躲回酒楼,等冯云亲和祟豫过去后才走出来。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新娘是假的呢?实在是太可怕了。看他急急赶来尧镇一定是要来捉她的,那她要赶快躲起来才行。

  敖儿儿立刻依着店小二的指示,来到一条叫乌衣巷的巷子。

  巷里两旁都是青楼酒家,因为现在还是白天,所以户户都是半掩着门还没营业,听小二说乌衣巷要到傍晚才会热闹。敖儿儿皱了皱眉,想到青楼女子要依附男人而活,用身体来服侍男人,她就忍不住鄙视厌恶,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没其他选择,她何尝愿意这么做。努力压下心中的厌恶,她认真的找着合适的住所。

  最后敖儿儿选择了兰凤楼,这里看起来干净,又位在乌衣巷最里面,应该也较安静。

  敖儿儿推开门走入兰凤楼,老鸨见有客人上门,立刻笑着迎上前。

  “哎哟,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来光顾了,欢迎,欢迎!公子是第一次来兰凤楼吧,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春雨、夏荷,快出来见客啰!公子,我们兰凤楼的姑娘最漂亮了,环肥燕瘦是任君挑远,每个姑娘都是温柔无比,一定能将公子伺候得服服帖帖,还有……”

  怎么这个老女人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真是吵死人了,敖儿儿拍了桌子一下,喝止老鸨的喋喋不休。“我不是来这里找姑娘的,我是要在这里住一阵子,这兰凤楼可有清静的房间?”

  “哟,公子,我们这里当然有好房间了,只是住上一阵可要花上不少银子,加上三餐费用,还要姑娘伺候着,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呢!”老鸨边说边掐着指头算,话里的意思很明额,她要看到银子才能办事。

  敖儿儿当然也听出来了,她从怀中拿了两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这样够不够?”有了上回离家的经验,这次她带了足够的银子出门。

  老鸨急忙上前将金元宝收入怀中,“够够够,当然够了!公子请随老身来,老身一定为公子准备最舒服的房间。”

  敖儿儿就这样在兰凤楼里住下了。

  而冯云亲还在尧镇四处找寻她的踪迹,只是任凭他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敖儿儿竟然会住到青楼里,这下真是有的他找了。

   ※  ※  ※

  “如何?”

  “启禀公子,属下问过镇上所有的客栈、酒店,就是没有打听到敖小姐的踪影。”烈鼎向坐在大厅里的冯云亲禀报。

  冯云亲转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祟豫问:“你那边的情形如何?”

  祟豫也是摇着头,“公子,尧镇方圆十里内的所有客栈、饭馆,属下都仔细的问过了,也是没有消息。”

  “她到底会跑到哪里去了?”冯云亲烦躁的低吼。他坐不住的站起身在大厅里焦急地跺着步。

  敖儿儿失踪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冯云亲派出所有的探子、家仆打听她的消息,也在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查看,但就是找不到人。

  花轿从客栈抬到冯家,新娘子才刚下轿就让他发现不对了,这前后只不过花了一个时辰,他再快马加鞭赶到尧镇找人,也只花了半个时辰,时间加起来不过一个半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以一个弱女子的脚程算来,应该是走不远才对。加上所有出镇的路他都派人看守,只要儿儿出镇就会被发现,他也仔细查过镇外每个可疑的地方,也都没有人见过她,以此推断儿儿应该还留在尧镇才对,但为何就是找不到人呢?儿儿到底藏到哪去了?

  儿儿,就为了我不答应你所提的十二条家规,你竟然撰择再次逃婚,你就那么想要和我解除婚约吗?你怎能这么任性、孩子气呢?

  冯云亲重重地叹口气,他的心情由刚开始知道儿儿逃婚的狂怒转变成现在的焦急担忧,挂心她安危的忧虑已远超过被骗的愤怒了。

  儿儿是个美丽又柔弱的女子,她只身在外,能发生千百种的危险,她可能会遇上坏人;她可能被骗;也有可能生病了倒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更有可能她有生命危险正在叫着救命……反正有许许多多未知的可能会发生,却没有人在她身旁保护着,想来就让冯云亲坐立不安、睡不安枕。

  儿儿,你真是个磨人精,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才会要这样的为你担心?想他在女人堆里一向都很受欢迎,众美女纷纷主动前来投怀送抱,对女人他是无往不利,从没有失败过。

  但自从遇上儿儿之后就全变了,先是在蝴蝶谷被她捉弄欺骗;她第一次逃婚,还要他前去捉她回家,一路上她状况百出,弄得他手忙脚乱,还要每天听她说上许多遍的“不嫁给他”、“要与他退婚”、“绝不入冯家门”之类的话,好不容易让她松口表示要嫁他了,她却鬼灵精的又变出什么“家规十二条”要他遵守,几乎条条是以“不准”两字开头,试问天下男人谁肯放弃自尊答应如此苛刻的规矩?而她却说他不答应,她就绝不嫁给他。

  为防儿儿再次逃婚,他还再三叮咛要属下看紧她,没想到百密一疏,她还是逃婚了。她逃得顺心如意,却丢了一个烂拦子给他收拾,让他四处的寻找她。

  敖儿儿,你当真是我冯云亲的克星!

  冯云亲头痛的坐回椅子上,疲累的揉着额头在发愁。

  “阿亲,在为找不到敖小姐而烦恼啊?”冯政山走入大厅,看见儿子愁苦的模样,出声问道。

  “爹,您还没休息啊?”冯云亲起身朝父亲行礼,现在已是二更天了。

  “敖小姐没找到,爹也不能放心休息。”冯政山也很担心敖儿儿的下落。

  “让爹烦心,也使冯家颜面扫地,这一切都要怪孩儿,是孩儿不好!”一桩喜事会变成这样的闹剧,令冯云亲自责不已。

  “阿亲,别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当初这门亲事是爹娘擅自作主应允的,原只想还人恩情,哪知会闹到这般的不可收拾,当初爹真不该答应这桩婚事的。”冯政山语气里满是懊悔。

  “爹,您没错,这门亲事孩儿并不后悔,这事也不全是儿儿的错,孩儿也要负些责任的。孩儿一定会找到儿儿,不管要花多少时间都要找到她,孩儿已认定儿儿是冯家的媳妇了。”他不希望父亲为此事而怪罪儿儿。

  儿子的话以及态度和先前他吵着要退婚的模样大不相同,冯政山很好奇他的转变。从侍卫口中他知道敖儿儿已经逃过一次婚了,还是由儿子找到送回蝴蝶谷的,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难道儿子对敖儿儿动心了?

  “阿亲,爹不想你再为冯家的声誉而牺牲了,既然放小姐宁愿逃婚也不肯嫁入冯家,那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找人的事就交由蝴蝶谷负责,冯家不愿再趟这浑水,明天爹就正式对外宣布。”冯政山佯装不悦的说。

  冯云亲听了掩不住脸上焦急神色的说:“爹,千万别这么做,为此事冯家已是闹了大笑话,若不能找回新娘再重新举行婚礼,江胡人士更是会看轻冯家。儿儿会逃婚只是一时的想不开做傻事,等孩兄找到她后和她谈谈,就能解开儿儿的心结,让她心甘情愿的嫁入冯家。爹,此事孩儿自会处理,爹就全权让孩儿作决定吧。”

  从未看过儿子这样的焦急惊慌,冯政山双目盯着他问:“阿亲,你喜欢上敖儿儿了,对不对?”

  冯云亲不是个扭捏作态之人,既被看出他也不有所隐瞒,坦诚道:“没错,孩儿是很喜欢儿儿。”

  “能被你真心喜欢上的女子,爹想敖儿儿一定是很与众不同吧?”冯政山笑着问。

  “看她的所作所为爹就该明白了。”冯云亲无奈的苦笑一下。

  “那表示这女孩很有勇气了。哈哈哈!”说完,冯政山和儿子相视大笑。只不过冯政山是为儿子有了心上人而欢喜,而冯云亲则是笑得无奈,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会爱上儿儿这个大麻烦的。

  “阿亲,你到底看上敖儿儿哪一点?你不是说过她刁蛮任性又无理吗?怎么又会喜欢上她?”

  “这就要从孩儿看到她的第一眼说起,从没一个女子在孩儿的冷眼注视下还能若无其事,是她的勇气镇定勾起孩儿的兴趣,她还不客气的指责孩儿盯着她看的行为。之后,孩儿强行要送她回蝴蝶谷,儿儿也使出浑身解数对抗孩儿,她的计谋层出不穷,真让孩儿快招架不住。说真的,若不是孩儿比她强壮,她无法对我用强的,否则孩儿早就压不住她了。”

  “儿儿是古灵精怪又调皮,她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女子的柔情,成天就爱找孩儿的麻烦,惹出一堆问题等着孩儿解决,想骂她又未必说得赢她的伶牙俐齿,要打她又下不了手,只要有儿儿在身旁,孩儿一定被她弄得焦头烂额,但这是孩儿自愿的。”

  “孩儿一直以为女子就该是柔情似水、温婉贤淑,但是儿儿完全打破了我对女人的观念,她的调皮娇悄虽然让人头疼,却也使人难以忘怀。送儿儿回蝴蝶谷后,孩儿独自回家,身旁少了她竟会开始感到寂寞,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这时孩儿才明白儿儿已经占据了孩儿的心,让孩儿忘不了她了。”

  “听你这么说,敖儿儿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但阿亲,这样的女子也不好应付,要花费不少的心思。既然她敢逃婚,代表她不畏世俗眼光,就算你将她捉回来,能保证她一定愿意嫁给你吗?”

  “爹,您放心好了,儿儿对孩儿也不是完全无情;我们之间只是有些小问题,谈清楚后就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儿儿,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流浪,想到就让孩儿挂心。真不知道她是躲到哪里去了,怎可能四处都找不到呢?”想到这里,冯云亲眉头皱得更紧了。

  “阿亲,儿儿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不会有危险的。不过照理说一个弱女子应该不会走远才是,阿亲,你确定儿儿还在尧镇吗?”冯政山看着儿子问道。

  冯云亲肯定的点点头,“嗯,没有人见到儿儿离开尧镇,而且尧镇方圆十里内也没有其他的村落,儿儿一个人不敢露宿荒郊野外,所以她一定还在尧镇里。可是尧镇虽然不大,但若儿儿有心藏起来,要想找到她也是不容易的。”这么久的时间都还找不到人,怎不教他心急。

  所谓“心急则无智”,阿亲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事一关己就乱了呢?冯政山提醒道:“阿亲,你这样目无头绪的找人是找不到的,而光靠冯家的人手去找也是不够的,何不让更多人帮你寻找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他该让整个尧镇百姓都来帮他找人才对。

  “谢谢爹的提醒,孩儿明白了,谢谢爹。”冯云亲高兴的向父亲拱手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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