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毕竟我们算是夫妻了,一女不事二夫,难道皇上还会强逼你嫁给西夷王吗?只是你或许会因此而失去公主的身份,风儿,关于这点我很对不起。"
"我不在意公主的身份,我只要你平安,只要我们真能如愿成为夫妻。"偎入他温暖的怀里,赫连醉凤不知道后面一点能否做到,但是即便要赔上她的生命,她也会保全江风的。她在心里起誓着。
殊不知,她以为是私密的的心里想法,却明白的显露在脸上,让江风看得一清二楚,完全符合他的计划,一切都太完美了。
只是有点出入的是她姣美体态所带给他的美好经验,让他不只因为计划而要她,他是从心而起的想要她,非常想要她,平息的欲火再度蠢蠢欲动了起来。
"还累不累?"他轻吻着她因激情而添艳色的小嘴。
不明白他的想法,天真的人儿很诚实,"好多了,不那么累了。"
"很好.黑夜就是属于情人的。"
咦?
不懂无妨,他保证会让她明白的。
扯落纱帐,掩盖了即将再掀起的欢爱情缠。
幸福是什么?以前的她或许会回答不出来,但是现在她能很肯定的指出,江风,他代表的就是幸福。
当两心相许的彼此能朝夕相处时,不管何时何地都是笑阵以对,都是快乐的,喜乐相随,自然便是幸福了。
纵使她了解现在的幸福犹如建立在薄冰之上,能不能长久还是未知数,所以她紧紧把握现在的欢乐时光,尽可能的和江风在一起,只是江风近来变忙了,时时不在山庄,她能猜出他定是在处理他们的事,她相信他,所以也不多问、不干涉。
不过白日见不到人,但是在夜里他一定会来看她。
想到这点就令赫连醉凤红了脸,白天里的他,温柔体贴,只是她隐隐约约感到有些难以捉摸他的脾气,但到了夜里,他便有着迥异于白天的热情表现,如同卸下所有的防备,展露出最真的一面,在两心激情交融时刻;他会不住地亲吻她,在她耳畔说着甜腻的爱语,向孩子般央求她的疼爱,不论狂野索爱或是柔情似水,都能紧紧抓住她的心,让她无法自制的加深对他的感情,越来越依恋他,也越来越喜欢他。
其实,她对他何止是喜欢,早在交出身心的那一刻,她便已是深深、深深的爱上他了,只是这个爱语她还未对他说出,不过她迟早会告诉他的。
这夜里,男女交缠的喘吟声没有例外的在客房里响起,床上一双人儿忘情相爱,使出浑身解数让对方得到最大欢乐,取悦彼此,娇柔、低沉的唱和显得那般的和谐,身影缠绕更是难舍难分。
美妙的激情过后,赫连醉凤趴在江风怀里,美眸半合的享受疲累过后两人依偎的慵懒甜蜜,青葱般的玉指无意识的在满布汗水的胸肌上轻轻划着,感受指下结实充满力量的肌肤,自己却不晓得这是种挑逗的行为。
男人怎可能忍受得了有人挑战他的耐性呢?大掌伸来抓住顽皮的小手,让她莫名的睁开眼望着他。
"你这是在调戏我吗?"江风邪魅一笑,将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下。红霞飘上脱俗的容颜,赫连醉凤才明白无心之举代表的是什么,不好意思的将脸藏在他肩窝里。
"你近来似乎很忙?"白日里很难看到他的身影。
"你该知道我在忙什么。"
"离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又还没回官,父皇迟早会派人来岳山庄接我的,你要怎么做?直接到宫里和父皇谈?还是随我一同回宫见父皇说清楚呢?"她还是忍不住问起。
"你说呢?"江风反问她。
赫连醉凤微摇头,"我觉得这两种方法都不好,在宫里我们孤单无援,若父皇不答应,他可以轻易分开我们,甚至抓你下狱,我们就算想逃也逃不了,无异是羊入虎口,我不希望你冒这种险。"
江风轻笑,"我的凤儿果然很聪明,设想周到。"
"那要怎么办呢?"赫连醉凤担忧的问。
江风一脸的气定神闲."别愁,我会有办法的。"
"风,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可是你要面对的是我父皇,一国之尊,这不是简单的事,就算是当今宰相,在父皇面上也是战战兢兢,戒慎恭敬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介平民。
江风冷哼,"即便贵为天子,也是凡夫俗子,一样有私心恶念,一样会做错事,有何可惧。"短短几句话,却是寒意遏人,骤然沉下的脸有如阎罗般阴骇。
他冷厉神情让赫连醉凤心惊,无措轻唤:"风……"
江风回神,神情和缀下来,"凤儿,我只是生气,他是你的父皇,却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好好爱护你,连终身大事也没为你着想,未免太过分了。"
赫连醉风却很想得开,"父皇要为国事操烦,后宫之事大多交给皇后处理;再说我还是平平顺顺的长大了呀。"
"傻瓜。"江风搂紧怀里的女子,她真善良的叫人心疼。
她回搂着强健身躯,没说出口的是比起父皇的疼惜,她更爱他的宠爱,这份感情已经弥补她所有的缺憾了。
她突然忆起两人第一次在宫里相见的事,"风,那次在御花园,禁卫军到处搜查刺客,那个刺客到底是不是你?"
"如果是我,你是不是就后悔跟错人了?"江风淡淡的问。
"我不会后悔,就算你是刺客,也一定有原因,我明白你不会是作奸犯科之人。"赫连醉凤很肯定。
他挑起剑眉,"这么相信我,你不怕自己看错人?"
"我相信你,你绝不是恶徒。"她一双水亮眸子里是全然的信任。
一般暖意让冰封的心消融些许,"既然如此,你就别多问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或许你会因此而不再信任我。"那绝对会是个令她震骇的事实。
见他神情复杂,似乎心里有着很大的烦恼,赫连醉凤伸手抚着俊逸的脸颊,微笑着驾定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风,我对你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听得江风一声轻哨,俯下脸吻住她的娇唇,轻柔吮啄,他真舍得下手摧折这朵解语花吗?
"风.你的亲人呢?"她想更了解他。
"都死了。"她的问题拉回他的理智,心再次恢复成冷酷。
"啊,对不起。"赫连醉凤讶然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尽我所有的力量.我也要他为我双亲的血债负起责任。"他绝不罢休,至死方休。"看你这么愤恨,那个人一定将你家害得很惨了?"
"我本有个和乐的家,我爹仁慈善良,我娘温柔贤淑,不幸却遭有心人诬陷,一夜之间失去了名声、财势,我爹因此困顿交迫病死,我娘受不住打击,也在一个月里相继过世,那时我不过十岁,没流落街头是连叔救了我,忠心耿耿的他没因为男女主人的逝世而弃我于不顾,他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张罗我读书,也带我去拜师学艺,造就了今日的我,若非连叔,也许我早已成了路边的冻死骨,如同我父母一般,受尽屈辱而亡。"江风一脸淡漠的述说自己的身世。
赫连醉凤从他握紧的拳头里看出了他的怨恨,心怜的亲吻他绷紧的下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江风然轻声笑了,"我不怕吃苦,因为我会将所受的苦加倍奉还给我的仇人,也要令他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后悔当初自己的尽丧天良。"那笑声让人听了胆战心惊,无法想像他的仇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赫连醉凤忧心地看着他眼里的冰霜寒意,柔声劝慰,"风,我可以了解你为亲人报仇的心情.可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所蒙蔽,令你只为复仇而活,这样的人生就太悲哀了,若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你去报仇的,他们一定祈盼你能过得平安幸福。"
这话令江风蓦地沉下脸.大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质问:"谁告诉你这些话的?你又知道什么了?"
他突来的暴怒让赫连醉凤又惊又惧,更是莫名所以,无助的急忙解释, "没有人对我说,这只是我自己的意见而已,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却不晓得这会令你这么生气,抱歉。"
心里感到委屈,她咬咬唇,轻巧滑开他的怀抱。
怀里的空虚叫他明白了自己的冲动,失去她的体温更令他不习惯,伸手再将人给搂回怀里,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那种话的人,连叔也劝过我,只是父母之仇不报,就枉为人子,这仇我真无法忘却。"
他一示弱,她就心软了,转身对上他的脸,"我不会阻止你报仇,但是答应我,别因仇恨而牺牲了自己的快乐,那就太不值得了。"
"这是当然的,放心吧。"江风展笑拥着佳人,真话?假话?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赫连醉凤更不会了解,江风复仇的对象竟是自己的父亲,残酷的真相随着时间流逝也越接近公开的时刻了。
夏日脚步缓缓走远,秋日随即靠近,位在半山腰上的岳山庄,秋日的感受越来越明显,凉意渐浓下,属于秋天的花也迫不及待展商风姿。
赫连醉凤在花园里散步,这片美丽的花园最能让她流连忘返,时序还未交替,不过园里已经可以看到秋花的踪影了。
菊花不说,海棠也争奇斗艳的绽开了,原来这座花园是连总管整理的,他将这花园照顾得真好,她本就对这位慈爱的总管很有好感,得知他尽忠抚养少主长大的忠义之举后,更是对他敬佩有加,看来自己可以多向他讨教值花种草的知识了。
她突然感到鼻子一痒,"哈瞅、哈瞅!"连打了两个喷嚏,引起跟在她身旁的两个婢女关心。
"公主,您会感到凉意吗?"
"需要奴婢去拿披风吗?"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哈啾……"话没说话,又打了个喷嚏。
"公主,您身子还未复原,小心点比较好,奴婢这就去拿披风。"一名婢女行礼后离开。
赫连醉风也感到喉头有些涩,便吩咐另一名婢女泡壶茶来,花园里只剩下她一人。
摸摸胸口轻咳两下,她的身子虽然好了许多,不过病根却难断,到现在她仍会有咳嗽、轻微发烧或是头晕的毛病,她不懂为何这病如此难痊愈?怎会了解她是中了寒霜掌,体内寒气未除,自是无法全好了。
赫连醉凤漫步在园间,欣赏着花木之美,发现这园里没见到昙花,可能全都集中在后花园吧。想到那次昙花盛开的美景,她就无法不展颜,真是用心良苦的礼物啊,就不知后花园现在情形如何?她的脚步不禁移向后花园。
穿过回廊,纤细的人影来到后花园,满园的昙花映入眼帘,只是花期已过的昙花成了株不起眼的绿色植物,实在很难想像它开花时闪亮夺目的模样。
看到秋千还在园里,赫连醉凤正走前坐下时,一阵风吹来,她手绢没拿好,被风收到园边树旁,她快步跟上捡起,却被树后的亮光所吸引。
"怎么树后不是围墙吗?"她好奇的深入探索,惊讶的发现穿过树丛后竟然别有天地,一座石砌的屋字赫然出现眼前,朴实坚固的矗立在树墒围绕之下,看得出是特意利用四周环境将石屋隐藏起来。
她不知道岳山庄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也隐约了解若非她在无意间找到此地,也没有人会告知她的。看着阳光下却让人感到一股冷沉气息的石屋,不知为何,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心里有着强烈的预感,这石屋里一定隐藏许多机密事,而且她最好不要明白,心微退缩便想转头离开。
可是理智绊住了她的脚,不明白就是最好的吗?如果真相会伤害到她,不管早知道或晚知道,她依然会受伤,能避得开吗?若是她多虑了,一探究竟后也能免了她的揣测不安。
有了决定,赫连醉凤轻巧的靠近石屋,或许是信任这里的隐密.屋外没有守卫,她轻易的就来到窗下,却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 "
"杨洋,消息放出去了吗?"
是江风,今早他告诉她要出门。
"我出马还会有什么问题呢,你该看看赫连政宏闻讯露出的狂喜笑容,啧啧,能想像他有多渴望抓到我们了。"杨洋粗厚的声音回答。
她认得他,一脸大胡子的大汉,模样粗犷有些吓人,不过却不会无礼,她见过他几次面,但只是匆匆一眼,没有交谈,她以为他是江风的朋友,但很意外从他口里竟然听到二皇兄的名字。
"无能的人只能做白日梦。"江风不屑的讥笑,让赫连醉凤的心抽紧了下。
"依赫连政宏手脚的速度,快则大概两天,慢则三、四天就会带兵攻上山来了。"杨洋又道。
"连叔,密室里的宝物都清出了吗?"
"最后一批今天会撤走,山庄里不必要的人员我也会让他们先撤离,回擎天寨。"连义回应。
"连叔,你明早也离开吧。"
"少爷,山庄里外都要我打理,我还是等到禁卫军来时再离开,我会照顾自己的,别担心。"
"好吧,我会让冯虎、马凉随侍在你身边,但是一切以安全为重。"
"老大,安心吧,赫连政宏的目标在我们两个,其余人应该可以从秘道平安离开,他带了一大群禁卫军浩浩荡荡的上来,却只陪我们玩玩,没抓到人的他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被他的皇帝老子责骂?"杨洋笑嘻嘻的说。
"你会只让赫连政宏背负一条罪吗?"江风了然提起。
"哈哈……老大,你果然了解我。哼,"神偷鬼盗"岂是凡人,朝廷悬赏两万两银子就能找到我们吗?我当然要让全天下人明白真相,领走那笔赏金的人就是我鬼盗.被通缉之人领走通缉赏金,这个笑话绝对能令朝廷成为笑柄,也足以叫赫连政宏抬不起头来了。"杨洋笑得得意洋洋。
"神偷鬼盗"?赫连醉风忙捂住嘴,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只要是宫里之人,没有人没听过"神偷鬼盗"之名,那对专门人宫盗取宝物的偷儿强盗,禁卫军屡屡想擒获却总是被他们逃脱,她听说父皇为此震怒不已,杨洋是鬼盗,那被他称为老大的江风不就是……神偷?!原来她竟然和"神偷鬼盗"在一起,她的心在剧烈震荡,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想到接下所听到的话更令她骇然悲恸。
"那公主呢?少爷,你要如何处理她?"连义关心询问。
"如计划一样,她有该做的事。"江风语气冷淡。
"少爷,禁卫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即使你不带公主离开,也不必特意作戏让她见到心爱的人为她而死的假象,这对公主而言是多大的刺激,我真怕公主会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