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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错就错 page 13 作者:可儿

  钱钏雅向婢仆公布了昨夜的一些事,但关于她和傅凤儿的私事当然是要保密了。

  “那时情况紧急,我听到钏儿的叫声赶忙出门观视,接着便追人去了,没时间找胡侍卫,幸好没误事,但还是让钏儿受惊了。”傅凤儿看着钱钏雅,眸子里还满是疼惜。

  钱钏雅也回应他深情的目光。

  他们之间交流的情感全看入一对婢仆眼里,珍珍促狭地低喃,“是没误事,但还多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吧!”

  这话传入两人耳里,两个人脸都泛红了。

  “珍珍,你在胡说什么?!”钱钏雅轻斥。

  珍珍掩嘴笑了,催着胡德先走,“走啦,别当讨厌鬼防碍人家了。”两人策马先行。

  “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钱钏雅又笑又恼地斥责。

  “哈,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傅凤儿轻笑着回嘴。

  “你取笑我,讨厌。”钱钏雅驾着马,追赶着傅凤儿笑闹。

  就在欢乐的情形下,他们通过了山陵,在下午时分来到北城。

  *  *  *

  在钱氏药楼时,钱钏雅看着帐册,双眉间的结却从没松开。

  药楼的管事林三见状,拱手请罪,“属下没将药楼管瑾好,无能再做管事一职,请小姐降罪。”

  钱钏雅抬头看着他,松开眉头安慰遭:“林管事,我没责怪你,虽然业绩下降,但还有不错的获利,我明白这是因为有了杏林药坊相争的关系,你已经将药楼打理得很好了,别再苛责自己了。”

  “杏林药坊开幕这两个多月来,对我们药楼的确影响很大,他们虽然不是销价竞争,看诊费用和药费都和我们差不多,可是他们每半个月推出一天的义诊,对生意冲击很大,虽然是做好事,但是如此的做法却打坏了这行的规矩,也让一些贪小便宜的民众可以投机取巧,并不可取。”林三向钱钏雅禀报。

  “各家的行事做法不同,这就是杏林药坊的作风,我们无权干涉,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吧。”钱钏雅吩咐。

  “属下明白。”林三恭敬地回应。

  “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进来。”钱钏雅摒退林三。

  等房里剩下她与傅凤儿时,钱钏雅忍不住斥骂,“可恶的杏林药坊!”

  ”你不是不在乎杏林药坊?”傅凤儿诧异。

  “我是不在意杏林药坊,但是我却无法不在意它的老板杏林公子。”钱钏雅指出重点。

  “呃……关杏林公子什么事?”傅凤儿被她的说法吓了一跳。

  “我厌恶他是个不知来历的人,杏林药坊抢走了我药楼许多生意,但我却对杏林公子一无所知,这场战如柯打呢?我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不可。”钱钏雅下定决心。

  “钏儿,我想杏林公子并没将你看成敌人,你也不必将他视为对手吧?”傅凤儿可不爱见到事情演变成这样。

  “杏林药坊的成立对钱氏药楼而言是个很大的威协,虽然它行事公正,但是它身后却有个神秘莫测的主人,同行不一定要成为敌对关系,可是一定要开诚布公,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我一定要明白他的身分。”钱钏雅坚持。

  “也许杏林公子不出面是有苦衷的,你又何必强要他出面呢?目前杏林药坊是由罗总管在打理,你若有意见可以直接和罗总管沟通,他能全权作主的。”傅凤儿提出建议。

  钱钏雅疑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杏林药坊这么了解?”

  傅凤儿眼底掠过一抹不自然,含混地解释,“你忘了我在银龙镇时,是在杏林药坊门外摆摊吗”对杏林药坊当然有一些了解了。

  钱钏雅接受这个说法,不过不能改变她的心意,“罗总管即便有权可以决定,但老板终究不是他,我身为钱氏药楼的主人,要找的应该也是杏林公子。”

  “但是你不晓得杏林公于是谁啊!”傅凤儿提醒。

  钱钏雅却笑得得意,“这种问题交给我大哥就行了,他手下有批能干的探子,很快就会给我带来答案的,我马上写封信让哥来帮忙。”说做就做.她马上准备写信。

  “钏儿,你还在看帐册呢,一事归一事,先办完这事再写信吧。”傅凤儿好声劝阻。

  这话也有理,钱钏雅点头,“你身为管事,也要懂这一项,来帮忙吧。”她招傅凤儿一起办公。

  傅凤儿看似认真做事,却是心事重重。在这种情形下,他要找罗叔谈谈了。

  第十章

  钱钏雅看傅凤儿批完最后一本帐册,拍拍手给他鼓励。

  “好厉害,太棒了。”

  傅凤儿放下笔,将钱钏雅拉入怀里,轻捏她的小鼻头,“我记得这些是你的工作,为何到最后全落在我身上了呢?”

  “能者多劳嘛,你果然很能干,我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好眼光了,嘻。”钱钏雅偎着他嘻笑。

  “小坏蛋,就会期负我。”傅凤儿低头轻啃着白玉皓颈,引起了一阵的娇笑,最后笑声停在交缠的四片唇里。

  “我想要你。”

  低沉的轻喃飘入钱钏雅耳里,让她俏脸一片酡红。

  “色狼。”她埋入他怀里娇嗔。

  “男人不色,女人又怎么会喜欢呢?!”傅凤儿逗着她。

  钱钏雅呵呵笑,“你哪来的歪理!不和你说了,既然事情都做完,我要回房沐浴休息了。”她从他膝上跳下,轻快的走向门口。

  “好啊,洗得香香的等我啊。”傅凤儿笑说。

  钱钏雅红着脸回头娇斥,“大色狼。”再给他个大鬼脸,扬着笑声离开。 

  傅凤儿脸上的笑容好一会才褪去,神情一敛,他也起身走出房间。

  钱钏雅来到房前才想到,今晚城里有市集呢,北城的市集规模庞大,非常的热闹,不知道凤儿想不想一起去逛逛?她连忙转身跑回书房要找他,却见他正走出书房,要叫住他时发现他是往后院走去,他想做什么?她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傅凤儿来到后门前,打开门悄悄的离开。钱钏雅更加疑惑了,也不动声色地随后而去。

  来到杏林药坊,傅凤儿熟悉的从侧门走入,小心避开人员来到最里面的特别室,这是除了罗总管外任何人没先通报都不得擅入之地,唯一的例外只有罗总管,以及这儿的老板——杏林公子,所以傅凤儿是直接推门进入。

  “你来了呀,见过公子。”看到他,罗总管脸上堆满笑执礼,却觉得意外。

  “罗叔,你又和我客气了。”傅凤儿笑看着罗总管。

  “你是杏林药坊的老板,我是属下,礼不可废。”罗总管笑说。

  “罗叔,要你跟着我奔波,劳烦你了。”傅凤儿说。

  “我不辛苦,倒是你身兼两职才吃重呢,凤儿,你想吸取钱氏药楼的经验来发展杏林药坊,这是很好的想法,不过我们的药房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你可以不需要如此辛苦的。”罗总管表示。

  “我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是件快乐的事。”有钏儿为伴,他真的很开心。

  “凤儿,你心地就是这么善良,钱钏雅一施压,你不但顺从的让出土地搬家,还被硬冠上管事之名,成为钱钏雅手下,虽然这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又可探知钱氏药楼的内部情形,但以你的身分来说,总是委屈你了。”罗总管不是很赞同傅凤儿吃这种苦。

  “其实事情已经有所改变了,我不单单为了了解钱氏药楼,我还想要有更深入的行动;或许该将两家药坊合而为一才是最好的。”傅凤儿提出。

  “凤儿,你想并吞钱氏药楼,将其收归所有?”罗总管迳自下了注解。

  傅凤儿轻笑,“哈……罗叔,事情没那么简单……”

  罗总管打断他的话,“我明白这不是容易的事,可以以你的能力,也绝对不会是难事,钱氏药楼势力何等庞大,你不也建立了丝毫不逊色的杏林药坊?!钱氏凭藉的是钱府的财力,而你却白手起家,相较之下你的才能更加惊人,想将钱氏纳为已有也不难,你如今是钱钏雅的管事,更加方便进行这事,你爹娘明白你有如此的雄壮志,一定很安慰,也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的。”既是激赏又很安慰。

  怎么说到这种事来了?!傅凤儿无奈地笑着,正想和罗叔解释清楚时,忽然听到房外传来轻微的抽气声。 

  “谁?”声随音到,他瞬间便一到房外,却让他惊见到了一脸木然的钱钏雅。

  “钏……钏儿,你……”傅凤儿也愣住了。

  钱钏雅扬起了轻冷的笑容,“没想到我日夜期盼知道身分的杏林公子,竟然就是自己身旁最亲密的人!杏林公子,你果然是神秘莫测啊!”

  “钏儿,事情不是你所想的这样,我……”

  钱钏雅冷冷地截住他的话,“我不想听解释,我只想明白,你真是杏林公子吗?”

  傅凤儿抿着唇,颓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杏林公子。”

  “很好,枉我钱钏雅自认聪明,事实上却是个被当成笨蛋欺骗的傻瓜,可笑,真是可笑啊,呵……”钱钏雅在笑,但笑声听起来却像哭声。

  傅凤儿连忙奔上前扶住看来摇摇欲坠的人儿,“钏儿,别这样,我真的无意……”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他的话,小手停在半空中,钱铡雅雪白着容颜凄冷地开口,“这巴掌就当是你应该付了出的代价,此后我们互不相欠!原来西门远还不是世上最卑劣的人,傅凤儿,我恨你,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双掌使气一挥,推开了傅凤儿,钱钏雅转身疾奔离开。

  这就是她付出所有心力所爱的人吗?哈……好笑,太好笑了……不闻笑声,却只看到晶莹的泪洒下,悲悼着不堪。

  *  *  *

  “小姐的心情好一点没?”胡德拿着猎到的野雁入屋,看着珍珍问道。

  珍珍放下手里的女红,站起接过野雁,黯然的摇摇头,“小姐又到溪边了。”

  “溪水寒冽,小姐却天天将自己浸在溪里说要冷静修身,我怕小姐终会支持不住的,不行,我去劝劝小姐。”胡德转身要出门。

  珍珍拉住他;“别去了,我们不是没劝过,结果越劝越糟,上回还激得小姐心绪大坏而吐血,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姐也只能自行想开,我们是帮不了的。”

  “可恶,没想到傅凤儿是这样的人,我真看错他了,若小姐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胡德抓紧手里的弓,气怒难平。

  想到小姐那时失魂的惨状,珍珍也是心痛不已,小姐像游魂般飘回药楼,颠颠倒倒的说完全部的事后,就发了疯般骑上马往外冲,她和胡德急急跟上,就怕小姐有个什么闪失,结果小姐是不眠不休的赶回到以前练功之所——祈山山顶,想要藉着冰冷的溪水冷静自己,之后,小姐就天天浸在溪里静心,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三、四天了。

  “小姐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通知钱府了,很快的就会有帮手来,不管是老爷或夫人,还是哪位少爷、小姐前来,都一定能抚平小姐的情绪,绝不会有问题的。”珍珍很有自信的说给胡德听,也告诉自己,小姐会好起来的。

  离小木屋不远的溪重,一个单薄的身影盘坐在清浅的溪流中,任由冰寒的溪水冲击着自己,她身形不动、眼儿合起,但脸色却是令人提心的苍白,有如一蹲没有生命的瓷雕娃娃。

  寒意凝聚在她的身体四肢,被麻木的身子已经不觉得冷,只有如针般的刺痛遍布她全身折磨着她,但是她所需要的就是这种痛苦,能让她忘记丑恶的过去,不再想起令自己悲愤的俊逸脸孔,甚至可以忘却那伤她心的话语。 

  她知道逃避是不对的,受伤了更应该挺起胸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她实在伤得太重了,就让她当个没用的人逃走一次,待她平静了心,她会再站起来的,只是要多少时间她也不知道,如果上天可怜她,她或许就能少吃点苦了。

  也许她当初应该顺着娘的心意,让钗儿为她作媒成亲,不往外跑,自己就能躲过达一劫,可惜她不是先知,该受的苦怎么也逃不掉。

  钱钏雅好想笑自己的无能,一开口却是无可抑止的连连咳嗽。

  “该死的,你都已经生病了,怎么还浸在溪水里,快点起来啊!”暴怒的责备声伴着快速奔近的脚步声响起。

  这声音熟悉得让钱钏雅的心抽痛,她连忙睁开眼转头看去,果然是最不该出现的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狼狈的别开脸不想看他,他为什么还要再来打扰她?走开,走开啊!

  “钏儿,听到没?离开溪水,不准再待在溪里了,快点离开。”傅凤儿见她不理不睬,焦急的在溪边再喊,可是只得到她的冷漠以对。

  “天杀的,你应该是气我、恨我才对,要打、要杀的人也是我,为何却要这么虐待自己?你再不起来,我就下水抓你起来。”傅凤儿没了耐性,看她的自虐他心如刀割般痛苦。

  “我不要见到你,你快离开。”钱钏雅被逼了声音。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没将事情说清楚我绝不会走,而你也要马上给我从水里起来。”他不过是向罗叔解释一切迟了些时间,但是回钱氏药楼她却已离开了,让他为了找她而焦头烂额、担心不已。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走!”钱钏雅没看他,冷声命令他离开。

  “可恶,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傅凤儿见她不动,低骂咒声,决定到溪里抓她起来,一碰到水立刻就被溪水的寒意给吓了一大跳,竟然这般冷冽,那浸在溪里的她……不敢迟疑,他立刻使出踏雪无痕的轻功,从水面飞跃而过,要抱钱钏雅起身。

  钱钏雅当然不从了,化出招式抵抗,只是一动全身就痛苦难当,她越用内力胸口越窒闷,让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傅凤儿看出她的异样,连忙大叫:“钏儿,停下,你身子会受不了的,不得再强用内力了,快停下来……” 

  钱钏雅咬紧唇,明知道自己会撑不住,但还是任性的咬牙不肯屈服,语调不稳的颤抖挤出话,“走……我……不……不要……你……管……呃……”腥甜涌上喉头,血从她嘴角流出。

  “钏儿!”傅凤儿惊喊,乘隙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抱离水面,跃回溪边,急急观视她的情形。

  钱钏雅却是咳嗽不止,边咳边吐血,胸口像被压了颗大石头,让她眼前越变越暗,在沉入黑暗前,她抓着傅凤儿的胸口困难的挤出话,“我……爱你,更……恨你。” 

  手一松,她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  *

  轻柔的推揉在四肢游移,所到之处带着一股热力慢慢渗透入她的身体,化去了凝滞在她体内的寒气,让她的气血顺畅,然后整个身躯都暖和了起来,所有的感觉也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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