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枪的人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你们看见了,我不只敢开枪,我的枪法还很准,有谁不怕死的,尽管上前!”她面无表情地冷道。
mpanel(1);
所有的人霎时都乖乖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衬,没半个人敢主动上前当枪靶子。
看见没人敢再乱动后,贺若绯才把枪对准吴良心。
“被你们识破身份是我一时疏忽,没能钓出在你背后的大鱼是有点可惜,不过我在你这混了这么久,也搜集到不少证据,要整垮你是绰绰有余,吴良心,你就等着上法庭吧!”
闻言,吴良心大怒,“贺若绯,你这贱人,你找死!”他禁不住气,对贺若绯破口大骂,句句不堪入耳的言语,全一古脑儿的倾泄出来。
对于他的粗言精语,贺若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犯不着为了那种烂人所说的话大动肝火,那只会气坏了她的身体,并无任何好处。
“骂完了?累不累?要不要喘口气、喝口茶,休息一下再来?”她冷笑地调侃道。
“你!”
“我劝你最好命令他们全部退后,否则第一个死的,将会是你。”
“你敢!”吴良心咬牙切困地怒吼。
“为什不敢?你都没打算让我活,我干吗还怕你死?”她嘲弄着,大有和吴良心同归于尽的气势。
吴良心见状,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气焰陡地降下不少。
“退开,让她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挥手。
接到命令,吴良心的手下让出一条路让贺若绯通过。
可就在她通过里,她所挟持的那个人,不晓得从哪拿出一管装满毒品的针筒,趁着贺若绯没注意时,将针筒刺进若绯的身体里,更着趁着她来不及的反应之际,将毒品快速的注射进地体内——
当贺若绯感到一阵刺痛时,才发现她捉住的这个人,对她注射了不知名的东西,她表情丕变,立刻推开他,急忙伸手将针筒抽出,只可惜里头的毒品早已全数注射进她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她握着针,惊骇地质问着吴良心。
吴良心露出狡滑的笑容,“海洛因,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剂,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他知道要让一个受过训练的人,乖乖束手就擒并不容易,因此给她注射一剂会让人全身由软无力的海洛因,是最好的方法,倘若这海洛因够纯、药量又高的话,保证一剂就足以让她上西天,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
“你!”贺若绯气的想举起枪射吴良心,却愕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开始抖颤,心脏也像要爆开来似的,呼吸逐渐急促不稳。
她脚步不稳地跟跪了下,感到愈来愈虚弱。
“你最好析祷你的心脏够力,能阻挡得了那剂海洛因的毒瘾发作,否则,哼哼!等着去见阎罗王吧!哈哈哈!”
“混账!”她低咒一声,咬着牙,趁着自己意识尚清楚之际,飞快的夺门而出。
依地估计,她是第一次注射毒品,再加上不是经由血液注射,所以离毒品发作应该还有段时间,她可以利用这段短暂的时间逃离这里。
吴良心见状,立刻派人追赶。
她沿路撞到不少PUB 的客人,他们都惊讶的看着她,她奋力地推开挡在她眼前的人群,往大门的方向急奔而去。
可是吴良心早派人堵在大门口,他们一看见她出现,立即涌上前要捉她,她目光一沉,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开了几枪。
她的行为,引起了PUB 里每个人的注意,PUB 里霎时乱成一团,尖叫声四起,所有人到处逃窜,整部PUB 乱糟糟。
这就是现若绯的目的,如此一来,那些乱窜的人在无形中便阻挡了要追杀她的人,她借机混在人群中,成功逃离吴良心的势力范围。
逃出PUB 后,她快速地跳上她的车,大力地踩下油门,火速的往前奔驰而去。
她将车开到市区最热闹的地方,将车停在路边后,立即钻进人群中,只可惜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阻碍了她的行动力,她必须经常停下来稍作休息,凝聚起精神,才能打起精神继续往前。
深吸口气,振作起混沌的脑袋,正想往前跨出步伐,却不支的摔倒在地。
这么一摔该是很重的,但她却只感到些微的疼痛,显然海洛因的效用已经蔓延开来,她恐怕再撑不了多久了,她需要有人帮她,她不想被吴良心的手下逮到,她还想活下去……
她咬紧下唇,试着想从地上爬起,却力不从心,路过的人只是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她,却没半个人肯对她伸出援手。
望着他们看戏般的神情,她一颗火热的心,瞬间被烧熄,荡到了谷底,浑身像被丢进了冷冻的寒池中,不只心冷,连血也冷了……
蓦地,她仿佛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自嘲地大笑出声。
她今天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全是为了社会大众,她为了让大家免于生活在毒品泛滥的恐惧中,不借冒着危险去卧底,可是,她得到了什么?
她不但什么都没得到,更可能丢掉性命,她牺牲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人家的冷眼旁观?
呵!多讽刺啊!
她这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这群毫无恻隐之心的人类?!
不偿得!好不值得!
现代的人是怎么了?看见她倒在地上无力爬起,难道就没有半个人对她伸出援手,帮她一把吗?!
社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养出如此冷漠的人民?为什么?!
泪水再也禁不住地潸然落下,不是为了痛,而是为了遗憾,遗憾她为错了人拼命……
脑海里霎时浮现她家族的人,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冷漠、无情,和戢修煌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张常带着亲切笑容的英俊脸庞,猛地跃人她的思绪之中,她的唇角不自觉的逸出一抹笑。
戢修煌……
在她死前,多想能再见他一面,她想告诉他,其实她蛮欣赏他的……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吧!更或许真如他所言,他们二个会是最相配的一对,只可惜她没机会把藏在心底的爱慕对他诉出口了……
她感觉得到,她快死了。
不晓得吴良心他们对她注射了多少的海洛因,她觉得自己能撑到现在已算是奇迹,至于能活下来的希冀,她想都不敢想。
在以前就算要她立刻死去,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憾,只是现在她却觉得好舍不得这个世界,不是为了眼前这些不顾她死活的人,而是为了戢修煌。
没和戢修煌成为一对情人,是她惟一的遗憾,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很疼爱她、珍惜她。没理由的,她就是知道,可当初是她把他排拒在外,现在才来后悔……呵,傻瓜。
人非得走到最后一刻,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吗?
她明明对他有好感,却偏偏绝口不提,现在快死了才在后悔,贺若绯,原来你也和凡夫俗子一样,一旦牵扯到感情的事,就成了鸵鸟,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小姐,你还好吗?”一记充满夫怀的询问声,忽然在贺若神的头顶上出现。
戢修煌弯下身子,帮助倒在地上、面朝下吃力地想爬起来的女子一臂之力,将她扶起。
他本来是打算到附近去买个小礼物,送给贺若绯的,但经过此地,发现一群人不晓得在围观什么。他好奇的走近,发现一名女子趴在地上。
她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一副很痛苦的模样,拼命的想从地上爬起,却老是失败,一旁围观的人居然没一个人帮她忙,他实在看不下去,遂主动的上前关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所扶起的女子竟然就是贺若绯。
“绯?!”见贺若绯脸色惨白地几乎站不住脚,差点又要滑倒在地,他连忙伸手抱紧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搞成这副德行?!”他急问。
谁?好耳熟的声音,是谁?意识已逐渐模糊的贺若绯,根本听不出是谁和她说话。
“绯,我是戢修煌,你听见我的声音吗?我是戢修煌!”
戢……修……煌……这三个字恍似穿越层层迷雾,直达贺若绯渐行渐远的神志,将她飘远的意识拉回了一点。
她费力地掀开眼睫,努力的集中散漫的焦距,将眼前有着一张焦虑脸庞的男人长相看个仔细。
等她分辨出他是戢修煌后,她扬起一抹异常绝美灿烂的笑靥。
“戢修煌……”
“对,是我,你快告诉我你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一笑,“我快死了……”死前还能再见到他一眼,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吧?她没有遗憾了,真的没有了……
“你说什么?!”闻言,黑眸里闪过阵阵愕意。
“……我的身份……泄露了……被吴良心的手下……注射了海洛因,我……”意识又再度涣散,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瘫倒在戢修煌的怀里,不省人事。
“绯?!”戢修煌表情丕变,忙不迭的横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的方向前进。
只愿一切都还来的及……
吴良心,他这辈子若不把他逮进牢里,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守在手术室外的戢修煌,既担心又愤怒地心忖着。
他居然敢这么对待贺若绯,他竟然敢!
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把吴良心揪到面前,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天晓得当他听见贺若绯对他说出“她快死了”这句话时,他的心恍如被刀大力地刺穿般难受,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他只知道如果他失去了贺若绯,他的下半辈子将不知该如何度过。
他没想过他对她的感情竟会陷的如此快、如此的深,他甚至一点都没察觉,直到贺若部极有可能从此离开他后,他才猛地惊觉,他爱她的心,已经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
说来也挺可笑的,贺着绯对他的心是如何,他还不晓得,自己居然陷的那么快,如果届时,她选择的人不是他的话,他还收得回自己的心吗?
只是现在说这都是多余的,贺若刻如今生死未卜,她还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每多等一秒,戢修煌的心就意往下沉一分,都已过了几小时了,为什么手术室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烦躁的不断来回踱步着,医院内的护士纷纷对他投来爱慕眼光,他根本没空理会,换作以前,他多少都会礼貌的回个笑容,但此时此刻,他一点心情也没有。
老天保佑,贺若绯一定得没事才行,他还等着娶她进门,他怎允许她在这个时刻就去跟阎罗王报到!他绝不允许!
绯,你一定要撑下去,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下去!
戢修煌深深祈祷着,而手术室内仍是一片紧张……
第八章
“这是哪里?”贺若绯苏醒后,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纳闷地喃喃自语。
她左右张望了下,她的右手还打着点滴,而自己所处的房间满了欧洲典雅的气息,床边是四根雕琢精美的金柱,敞开的落地窗,传来阵阵凉爽的微风,吹扬了在床四周的雪白帷幔。
原本的狐疑忽地在她心底成倍数扩大,她瞪大了双眼,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缓缓坐起身子,微愕地盯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她肯定自己正在某座城市的高地,因为她这么往下望去,居然可以看见一整座城市的景象,就像住在四十几层楼高的大厦一样,可以把邻近的风景全纳人眼底,差别只在如今纳人她眼底的,不只是邻近的风景而已,而是一座繁荣的城市!
她再也禁不住内心的疑惑,徐缓地下床,拿起身旁的点滴,走到阳台,她一手拿着点滴一手搁在栏杆上,从她清醒后,她的眼睛一直呈瞪大状,而巨还有愈瞪愈大的趋势。
她将身体探出阳台,左右打量着自己的所在地,当她看见四周建筑物后,她不禁呆愣住。
唔!是她头脑还没清醒吗?她摇摇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再往外定睛一看,景观依旧。
还是她眼花了?
她揉揉眼睛,然后再看——没变。
或者,她还在做梦?!
对!就是做梦,要不是做梦,她怎会以为她现在正身处在一座雄伟壮观的城堡里?!
城堡耶!这不是在电影、电视或童话故事才看得到的吗?怎会突然在她眼前蹦出来?!
真是够了,没事她作什么白日梦,她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怎还会作这种……咦!
难不成她死?而这里就是天堂?!
畦!她上天堂了耶,这表示她生前做了太多的好事,所以死后才能上天堂……
“你终于醒了。”蓦然从她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妄想。
她倏地回过头,乍见来者,讨然不已。
“戢修煌?!”
他怎么也在这?这不是天堂吗?他何时也翘辫子了?她蹙着眉,不解地忖着。
“我担心死你了。”见她终于没事,戢修煌一颗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等一下,照他话里的意思,不就表示她……没死?
“我没死?”她愣愣地问。
他微微一笑,“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
“那这里是哪里?”她既然没死,那这里就不是天堂罗?
“蒙特格。”
她黛眉微微蹙起,“哪里?”听都没听过。
“呃!说到这个……绯,你先答应我,你要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戢修煌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的态度更加引起贺若绯的纳闷。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你知道我是混血儿对不对?”
她盯着他的脸,点点头,“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你是混血儿。”
“嗯,我母亲是台湾人,而我父亲是这个国家的人,他们离婚后,我便和母亲一块回台湾住,因此我才会在台湾长大。”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也就是你父亲所在的国家?”原来他是蒙特格人,这事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说真的,就算她听过,她也绝对会忘记,因为蒙特格这地方实在太少听儿了,她压根没半点印象。
顿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气后,才老实的又道:“事实上,这是我父亲的国家。”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四下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到甚至听得见微风吹袭的声音。mpanel(1);
贺若绯张大了嘴,两颗璀璨的美眸一径地瞪着戢修煌,久久说不出半句话,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戢修煌叹了口气,“很抱歉,我没对你说出这个事实,其实我和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我的家是在台湾,而我母亲的家族是很平凡的小家族,所以我认为不需要把我父亲的身份告诉你。
这次是为了避免你再次遭到吴良心的伤害,逼不得已,才趁着你仍昏迷时,把你带到蒙特格来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