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每次强烈的律动,他的汗水就会滴到她身上,加上他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一张激情的网,紧紧将她整个人包围。
“你不舒服?”他吻过她紧皱的眉头,“要不要慢一点?”
她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随即感受到他放慢节奏,有如一首慵懒的拉丁舞曲,然而那热力不减,火势更旺,烧得她全身虚软。
“等一等……”她的手抵在他胸前,触到热汗的湿润。
“怎么了?”他拨开她额前的发,直视她迷离的眼。
“可不可以暂停?”她的嗓音几乎哽咽,“我快昏倒了……”
他先是一怔,接着轻轻笑了,“傻瓜,你这样让我更停不下来。”
“可是我头好晕……全身好热……”她不习惯如此失去自我的感觉,一切都不在控制中,而是由另一个人牵引着。
他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你本来就很漂亮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更漂亮。”
“什么?”她眨眨眼,这是他第一次赞美她,听起来怪怪的。
“我还想看看你最漂亮的样子。”他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腿上,面对面的姿势又深刻,又无所遁形。
她还来不及抗议,已被他看到脸红气喘的模样,她一心急想遮住他的双眼,但他轻松就拉开她的手,含在嘴中轻咬了一下。
“你……你……”她害羞得不知所措。
“要开始了喔!”他一说完就立刻行动,带她进入天旋地转的境界。
柔心不知身在何方,只能与他双手交握,低声恳求,“轻一点!”
“当男人想要播种的时候,你很难教他放轻一点,因为自制力在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即使像我这么理智也做不到。”他做了一番说明,结果跟没说一样,摆明了就是要彻底放纵。
一向寂静的夜晚,从此以后有了变化,那是男人和女人交织的组曲,也是梦想与现实交错的边境。
周六的早晨,柔心很想多睡一会儿,但是有蚊子在她耳边飞,好吵。好讨厌。
“啪!”她伸手一挥,发现自己打在丈夫的脸上。
“痛!”傅秋杰摸摸发红的脸颊,他早知道他老婆的手劲不小,婚前他就被狠狠打过两次,没想到婚后还是闪避不了。
“对不起,我……我以为有蚊子。”她缩回手,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他的吻竟然像蚊子?这让他不太愉快,牢牢瞪住她。
“我想……你应该饿了,我去做早餐。”这情况实在太尴尬,还是找点事做好了。
当她一起身,立刻感到全身酸疼,因为昨晚那些奇妙的“姿势”,让她又不习惯、又受折腾,现在就像没电的收音机,发出疲倦的呻吟。
“你怎么了?”他一把将她抱回怀里,唯恐她有任何损伤,他可是花了不少钱才买下她,怎么能“用”一次就坏掉?
“我……有点腰酸背痛。”她的说法相当保留,其实她快“瓦解”了。
“哦!”他点个头,“可能是我太用力了,抱歉。”
“没关系,这是我的义务。”她试着客套回答,想冲淡两人那亲密气氛,在这桩买卖婚姻里,她愿意付出身体,却不想连心也给了。
没错,她得保护自己的心,不能白白送出,否则就要不回来了。
他没发现她不对劲,拂开她的长发,理所当然的说:“既然这两天没什么事要做,我们就继续制造小孩吧!”
“什么?”她没想到这家伙真会“物尽其用”呢!
“你忘了你的义务?”他眼里颇有责怪的意思。
“我没忘,可是……”这会不会太激烈了?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那你乖乖躺着,我去准备早餐,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就继续。”他大大方方走下床,什么也没穿,结实的臀部对着她,俐落的转身到门外。
柔心躺回枕上,脑中乱成一团。老天,她到底允诺了一场怎样的交易?
不管如何烦恼,倦意很快就将她击倒,趁着还能休息的时候,尽快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吧!因为她知道,今天绝对不可能悠闲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睡眼,是因为一阵香味刺激,让她的肚子开始抗议。
“起来吃早餐吧!”傅秋杰把餐盘端到桌上,还替她准备了碗筷、纸巾,那些食物看起来相当诱人。
“哇……”南瓜粥、番茄蛋、小鱼炒花生。凉拌蔬菜,看不出来她丈夫颇有一手,但就不知道是否只有金玉其外?
看她要下床,他伸出双臂拥住她,“我来。”
“谢谢你。”柔心披上睡袍,由丈夫抱到桌边,像个脆弱的小婴儿。
“没什么,小事一桩。”他坐到她对面,一脸无所谓,“试试看味道怎样?”
虽然菜香四溢,柔心并不抱太大期待,但出乎她意料的,傅秋杰是个优秀的厨师,每道菜都做得恰到好处,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办到的?
看出她的诧异,他才露出得意神情,用食指敲敲自己的额头,“只要有科学精神,做什么都很容易。”
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她可以想像,他一定是用天平,试管和码表才完成这些料理的,这男人根本是牛顿和爱因斯坦的综合体。
“我已经吃过了,你慢慢用吧!”他又拿出那本“性爱宝典”,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看来这一招比较有用,授精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柔心突然没了胃口,想到等会儿又要遭受“极刑”,哪能吃得安心?
或许跟他聊聊天,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件“做人大事”,因此她尝试找个话题,“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会选上我?原本我们─点都不熟,不是吗?”
既然有人提出问题,身为科学家就该彻底解决,果然,傅秋杰放下书本,仔细列出以下理由,“第一,你帮我别好百合,我喜欢百合,第二,你帮我擦白花油,我妈还在的时候,她也会帮我擦白花油。第三,你在玻璃窗上呵气画娃娃,我希望我的小孩也能学画娃娃。”
“这些机率其实很小,但发生了那么多次,而且你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我也常注意到你,可是你身边总有一堆人,我想跟你说句话都没机会。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魔力?”
经由“大师”开悟,柔心得到初步了解,“所以,好奇也是原因之一?”
“一开始是这样,正好我也要找个女人做我的老婆和我孩子的妈。”
“原来如此,我运气真好。”唉!命运造化,平凡如她怎能抵抗?
“吃饱了吗?”他看她吃得不多,动作又慢吞吞的,“你这样不行,至少要再胖五公斤,才适合做个健康的妈妈。”
“我知道……”她努力再吞几口饭,就像被主人期待下蛋的母鸡。
她本以为一吃完就得上床,她丈夫却突然有不同的想法,“给你太大压力也不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咦?”可以吗?他愿意浪费这宝贵时间?
他开始收拾餐盘,“我去洗碗,你换好衣服就出来。”
“是!”奇迹出现,她怎能不感激的答应?
第七章
绕过蜿蜒山路,他们来到桃园县复兴乡,一个被森林流水环抱的村落。
傅秋杰停车在一栋旧式平房前,“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好安静。”柔心环颢四周,满满都是绿意,有种遗世独立的飘飘然,如果能在此度假或养老,一定很惬意吧!
房子因为长年无人居住,已被植物蔓延占据,柔心看了不禁问:“现在房子是谁的?为什么都不整理一下?”
“是我的,但我不想管它。”他双手插进口袋,显然不愿多谈。
柔心也不敢多间,两人走向一条登山步道,那石阶都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因此她让他紧握着手,缓缓走进这片绿色世界。
“你小时候住在这儿多久?”
“到我十八岁为止,然后就去台北念大学了。”
“在那段时间里,一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她想起自己的故乡台东,也是如此充满生命力,让人不由得想说活着真好。
他暂停下脚步,“很少。”
这回答听来有点令人感伤,她愣了一下,“你爸妈呢?”
“都不在了。”他简简单单就带过。
或许这不该问,但他眉间的惆怅,让她还是忍不住问:“可以谈谈他们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仿佛陷入往日的回忆,等他稍微回到现实,才开口说:“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因为心脏病过世,我爸爸一直没有再娶,他是个发明家,拥有数百项专利,最后却潦倒以终,连丧事都是朋友出钱办的。”
“为什么?”既然有那么多专利权,不是可以好好发展吗?
他像是早猜到她的疑惑,仔细的分析给她听,“我说过了,我爸爸是个发明家,不是企业家或投资者,他以发明为乐趣,却没有商业头脑,最后不得不把专利卖给别人,只求自己还能继续研究。”
柔心点了个头,“或许,单纯的生活比较适合他。”
“没错,但我可就苦了。”他伸手摘下一片树叶,随意卷成条状,就能吹出音乐。
“怎么说呢?”她对他的本领感到惊奇,这才相信他真的在这山野中长大。
“我很寂寞,我没有妈妈,虽然爸爸还在,也跟没有差不多。我不要这样的家,我要一个快乐的家,有钱过好日子,有爸爸和妈妈,还有一堆小孩子。”
柔心苦笑一下,心想他不知是天真或稚气,依照他的逻辑,建立家庭就像烹饪,将所有食物,调味料凑在一起,就能料理出一道好菜。
但在真实人生中,就算他创造了双亲,儿女这些角色,也未必就是个快乐的家,那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两人继续往前走,心中各有所思,最后坐到一张石椅上,感受风的温柔和森林的清新,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鸟啼虫鸣中,柔心突然有个疑问,“既然你想建立自己的家庭,胡小姐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你们要离婚呢?”
“我一开始就明白告诉她,我只想要总经理的位子,偏偏她觉得我有挑战感,那不过是千金小姐的游戏。”他耸耸肩,语气个带着不层,“两年多来,事实证明她这是征服不了我,有一次她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柔心难以想像那是怎样的婚姻,更无法明白为何他会选择她。
“可是……胡小姐长得很美。”她委婉的暗示他,放着那么一个大美人不要,偏偏花钱来买她这朵小野花,怎么想也不划算。
他还是不以为意,“不知道,我没仔细看过。”
“你这人真奇怪。”她小小声的说。
“你才奇怪!”他握住她的肩膀,提高音量问:“难道你要我说她很美?还要我回去找她不成?”
“就算那样也很正常啊!”她本来就不认为他们能长久,等她生下孩子以后,他应该会去外面拈花惹草,即使跟前妻复合也不足为奇。
“正常个头!”他对她这话颇为不满,恶狠狠地瞪住她,“我发现你很会惹我生气。”
“对不起。”她真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他一向都那么理智,怎会生气呢?
“哼!”他也不晓得在发什么火,胸口就是觉得一阵烦躁不安。
这种情形非常少见,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心脏有毛病,但不可能,他的健康报告几近完美,所以,他现在心跳个不停、呼吸喘不过气,一定都是因为她!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在生气?”有时候她觉得他冷静得不像话,有时候却又任性得像个孩子,真让人受不了。。
“光说对不起还不够!”
“那你想怎样……”她的间句变成了低吟,因为他已经牢牢将她拥抱,深深将她吻住,就是要堵住她那该死的小嘴。
他不只要她的唇,还要她的身体,双手从腰部往上发展,像要惩罚她似的,一会儿轻柔,一会儿用力,甚至扯开了她的扣子,直接捧住她的酥胸。
柔心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抗议,“不要这样!”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本来就是我的!”他要怎样就怎样,何时何地都可以,只要他想,她就得给!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和拒绝,“可是,拜托你别在这里……”
他在她颈上咬了一口,才冷哼着将她放开,“我背你,抱好。”
“啊?”她没时间犹豫,他的双臂已抓起她的腿,她不得不抱住他的颈子,任由他一路快步下山。
在这过程中,她发现他的背好宽,他的肩膀好挺,他的双手好有力,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娇弱感,真希望一直依靠着他。
来到停车的地方,傅秋杰开了后车门,把妻子先放进去,自己脱了衬衫,随即压在她身上。
“你做什么?”她被他吓着了,他这模样就像只恶狼。
他气喘吁吁,二话不说翻起她的长裙把脸埋在其中,在她大腿上又吸又吮,掀起又痒又麻的快感浪潮。
柔心想夹紧双腿,却硬是被他拉开,并环绕到他腰后,感受他惊人的欲望。
“你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她从没想过,后车座也可以成为一处“温床”。
“我就是要在这里!”为了证实她的疑惑,他扯下两人最后的束缚,让她再也不能有所怀疑,这男人真的疯了!
“不能……等回家再做吗?”尽管地处偏僻,她还是怕有人突然出现。
他唇上浮现一抹笑。“书上说过,野外的刺激更能增加受孕率。”
其实,性欲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用运动或工作就能排解,即使两人同床三个月,他也一直忍让等待,但为什么今天她的一句话就让他整个人抓狂?
“哪有这回事?”她才不信,这一定是他自己乱掰的。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他拿个抱枕让她靠在颈后,以免她因为他太用力而撞到车门,接着他就开始随心所欲、一逞为快了。
除了小裤裤之外,柔心身上的衣服都还穿着,只是凌乱得不像话,被他扯得都快破了,加上他急促的爱抚,猛烈的冲击,让她整个人深陷昏乱中。
“你轻点!”她的小手敲在他肩上,“我受不了……”
在密闭的空间里,唯有两人的喘息、体温及汗水,想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都不行,而且他的双手、双唇无所不在,一面再,再而三的带给她震撼。
“我没办法,我……”他抵在她额前,凝视着她说:“我要你,怎么都不够,我自己也觉得快疯了!”
“你……”她不懂,他怎会如此需要她?但她没有力气问了,光是呻吟就已经让她口干舌燥。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形容此刻,唯有放纵自己的身心,攀上结合的巅峰,直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