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翔抱住了她就满意了,挥喝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吵我!”
佣人们正是求之不得,纷纷对任姑娘投以感激的神色,就安静地退了下去。
最后室内只剩他们两人,雨静皱起眉头说:“上楼去吧。”总之先把这家伙弄到床上去,省得麻烦。
“雨静,你要扶着我啊,不然我走不动......”他把全身的重心都倚在她身上,几乎是压坏了她。
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的?雨静勉强支撑着,两人却是前进一步也很困难。
好不容易,两人总算走到二楼的寝房,雨静已经气喘不己,但看着眼前的目标大床,才有力量鼓励自己加油,终于慢慢走近床边了。
纪云翔趁着这机会,抱着雨静一起跌到床上,还紧紧地把她压在身下,罗帐飘起,将他们宠罩在大床之间。
雨静根本无力抗拒,就让他箝制在怀中,躲也躲不了。由他出力的劲道,她这才晓得他刚才是装的,这男人完全不懂廉耻二字!
“酒鬼,放开我。”
“不放!”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尽情吸取她的芬芳儿“我今天好高兴,这是我最棒的一次生辰!”
雨静可不这么觉得,“为什么?”
“因为老天把你赐给了我,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傻瓜,谁会把个小偷当作礼物?雨静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
云翔正在兴头上,接连吻过她的脸颊和头发,“你好香。”
她挣扎不了,只能冷冷地说:“你臭死了。”
“哈哈.....”他大笑几声,“的确,我今晚喝得太多了!”
他一点也不在乎,继续亲吻她柔嫩的肌肤,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了一样,雨静的手滑到腰间,心想他真敢乱来的话,她就要以他的血来染红那把匕首了。
不料云翔亲吻了一番以后。突然跳了起来,拍一下自己的头说:“对了,我说过要教你‘禁天真经'的招式,怎么我都忘了?”
雨静怀疑地看着他,以他如此诡异的言行,真的会说话算话吗?
云翔就像个孩子般兴奋,抽出了长剑,开始认真比画,“你看着,这是第一招:’明月映潭'!”
不管他是不是骗人的,这一招确实如行云流水,无论架式、效果都是一等一的,雨静学过几年功夫,多少也看得出来。她在心中默记下这招式,心想是没问题了。
云翔接连比了好几次,让雨静能够熟记,最后他却一剑击向她,“刺!”
那枝泛着寒光的长剑抵在雨静胸口,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样静静看着他,反正她躲也没用,他随时可以结束她的生命。
纪云翔微笑了,收回长剑,“眉头都不皱一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过我愈来愈喜欢你了。”
雨静这才皱起眉头,因为被他喜欢可能比被他杀了更糟糕。
“我一天教你一招,可以吧?”
“总共有几招呢?”她没有傻到忘记问这个问题。
纪云翔眼底闪着好玩的光芒,“好问题,其实招式也不多,不过一千零一招而己!”他有绝对的信心,等她学会了全部招式,她也就成为他的人了,这就是他打的好主意。
雨静闻言确实感到惊异,一千零一种不同的招式。这家伙竟然能牢牢记在脑中,带着它们在江湖打出名声,他的武学资质果然不同凡响。
但是一天学一招的话,要学会这一千零一招,她几乎得花上三年的时间,老夫人怎么等得了那么久?弟弟逸中更是熬不大那时候!
看来,她势必要欺骗老夫人了,等学了几十招以后就赶快回左家去,再趁机带弟弟逃走。
纪云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总之他不喜欢她走神,他要她专注在他身上,于是他走到床边单脚跪下。
“给我一个奖赏吧。”
雨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那突然认真起来的脸。
他握住她的手,“武林之中,除了我,就只有你学到‘楚天真经’我这么做应该值得一个奖赏吧!”
“你......你要什么?”雨静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要你吻我。”他直接提出要求。
雨静当然不肯,但是纪云翔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她逃也逃不了,“你不吻我,那我就要吻你了。”
这两种情况那一种比较简单呢?雨静心想自己吻他的话,大概也只要蜻蜓点水就够了。若是被他吻的话,怕就要“费时费力”了。
于是她勉强下定决心,命令道:“闭上眼睛。”
纪云翔乖乖照做了,像个等待奖赏的孩子。
看着他那等待的表情,一向心如止水的雨静却慌了,她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也想过自己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被逼着变成他的人,但是......但是心里的认知归认知,要实行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咬咬牙,告诉自已就当是为了弟弟吧。于是她慢慢接近他,感觉到他的热力散发,终于轻轻碰了他的唇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感受,就想退开了,可是云翔的动作更快,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立刻深深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雨静整个人呆住,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她有些恢复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已被压在床上,身上压着那老是食言的纪云翔,正以惊人的热情吸吮着她的双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一样。
她的手被他箝制在两旁,而她的身体被他压着,根本一点躲避的空间都没有,雨静绝不容许自己被侮辱至此,她张开双唇迎接他的吻,却突然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痛!”云翔放开了她一些,以手背抹了抹唇边的鲜血。
雨静睁大眼瞪着他,无言的抗议。
不料,云翔眼中却露出危险的光芒,“很好,更有味道了!”
他低下头就吻住她的唇,继续以致死方休的缠绵对她进攻,雨静没想到他是愈挫愈勇的那种人,这个吻里面混着酒味和鲜血儿更像是一种狂野,兽性的吻,让她头晕不已,浑身发热。
完了,雨静模糊地想,她惹到一个很麻烦,很难缠的家伙了。
第四章
(矛盾)
从来不想刻意去了解无奈
但无奈地是——
最讨厌看那成双的蝶
可又最怕见到单飞的鸟
隔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镇江武场的广场上,数以百计的武师们正大声呐喊起操练着札实的功夫,那副群体合一的模样,看来十分震撼人心。
凉亭中,雨静坐在桌边,正以手指按揉着额头,因为她头疼得不得了。
昨晚喝醉的人虽然是纪云翔,但是他一整晚不是突然睡得极熟,就是突然醒来抱着她又亲又叫,害得她一点也睡不着。
雨静好几次被他的亲吻吵醒了,却看他又陷入熟睡,真想当场拿匕首杀了他,若不是她还得多学几招“楚天真经”,只怕早就忍不住下手把他做了!
此刻,纪云翔正生龙活虎地练武,看起来精神好极了,令人难以想像他昨晚曾经喝得烂醉如泥。反倒是她自己:一脸的苍白无力,才真像是宿醉未醒的样子。
一大早就被他挖下床,硬拉着她来看他们练功,说是这祥还可以多学一些“楚天真经”以外的功夫,有益无害,所以就把她拖来这里坐着。
雨静愈看是愈皱眉,镇江武场里人人都有一副好身手,虽说纪云翔是其中最顶尖的,但其团结力量也不可小觑。左家就算有几个学会了“楚天真经”,也敌不过这几百个人的武力,看来老夫人打的如意算盘可要失算了。
“小姐,请喝茶。“站在一旁的雅淑说道。
雨静接过那杯刚沏好的香片,看雅淑神色有异,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果然,稚淑吞吞叶吐地开口了,“小姐,昨天......昨天晚上,徐统领找我......说话了。”
雨静点点头,她早就料到了,纪云翔的部属们当然会来打探消息。
“我......跟他说少爷很中意小姐,还有......少爷要教小姐什么真经的武功,不知道我这样说......会不会害了小姐?”
雨静抬头看一看雅淑,这丫头怎么把心偏向她这里来了?再看看其他的佣人,跟中似乎对她也有些好感。
唉,她真是老习惯改不了,和下人们的感情总是莫名其妙就建立起来了。
“无所谓。”雨静淡淡回答。
“可是......我怕徐统领他......不知道会做什么。”
“以后他再问你什么,你就老实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要隐瞒的,不如让他们全都明白,这样也可省得误会。”
雅淑不是很懂这意思,但还是顺从地说:“是,雅淑会照做的。”
雨静收回心神,继续沉思逃出镇江武场的方法,眼前可以帮助她的人,或许就是陶百川和徐伟邦也不一定,既然他们不希望她这个“祸水”留在主子的身边
“哇,好热!”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沉思,她抬头一看,纪云翔不知何时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走进凉亭来。
雨静想转移视线,却见广场上每个汉子也都是裸着上身,杨雅淑见状早已惊叫一声,躲到柱子后面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雨静也想跟着雅淑一起躲开,但纪云翔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说:“帮我擦汗,我快被汗水淹死了!”
雨静瞪了他一眼,气势却有些微弱,因为一看到他健壮的胸膛,她就忍不住想低下头去,过可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男人的胸膛!
云翔拿了长巾放到她手里,“快一点!”
“不要。”她才做不出那种可耻的事。
“不要?那我就要这样抱你了,让你全身也都是汗味!”他作势要将她搂进怀里。
雨静立刻跳起来躲开,她可不敢冒这个险,只得拿起长巾开始替他擦汗。
这样站在他面前,低头细看他的脸,轻轻擦过他的身体,两人之间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变化,那是飘然的、迷离的,而且微妙的。
她轻擦过他的脸庞、颈子和肩膀,就是没勇气继续往下,“可以了吧?”
他稍一用力,就拉下她坐到他腿上,然后握起她的手,让她顺着他的胸膛擦汗。
雨静全身都僵硬起来,如此接近他的半裸的身体,而且还是在公开场合,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有人在看......”
“现在是我背对着他们,他们不会猜到我们在做什么,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立刻转过身去,当着他们的面把你吻个过瘾。”纪云翔眼中闪着兴奋之情。
她不可思议地瞪著他,“无耻!”
“说得好。”纪云翔对这评语当是赞美一般接受了,之后他立即覆上她的唇,以炙人的热力向她侵袭,双臂更是强有力地圈住了她。
雨静只觉得他的胸膛热得吓人,贴在她身体上像块刚烧过的铁板,加上他的双臂围绕,她仿佛被一个大铁箱包围着、逃也逃不了,只怕是要融化了。
体温,呼吸,心跳,深吻,这一切一切,都是高烧不已......
广场上的弟兄们远远看到这一幕,都是瞪大眼睛,然后速速转头,毕竟非礼勿视是基本礼仪。
徐伟邦叹口气:“天啊,没想到少爷会那么沉迷?”
“看来阿伦和雅淑说得没错,少爷确实很中意那位任姑娘。”陶百川说。
“连‘楚天真经'都要教她了,只怕将来连我们镇江武场都可能会送给她。”
陶百川沉吟道:“昨晚我已经飞鸽传书过了,我想程家兄妹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徐伟邦哦了一声,“你是说程浩宇和程若岚吗?”
程家一直是纪家的世交,程家兄妹和纪云翔也是从小就认识的。纪蔚然老爷在世的时候,甚至还打算给纪云翔和程若岚定亲,但是后来纪老爷不幸在打斗中伤亡,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错,我想以程若岚小姐来做个中间人,或许纪少爷不会那么迷恋任姑娘,不过看现在这样子,似乎困难重重。”陶百川看得出少爷已经陷下去了。
〃唉,除了程小姐,也真不知有谁能帮这个忙。”
就在他们谈论的时候,从大门口突然走来两个人影,背后还跟着几个深蓝衣装的佣人,原来那正是程家的人到了。
程浩宇首先打招呼说:“陶大哥、徐大哥,好久不见?”
程若岚也带着笑意说: “这么急着把我们请来作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
徐伟邦苦笑着,陶百川则指着凉亭那儿说:“这一点都不算是好事情,我们前天来了个特别的娇客,只晓得她姓任,跟着三个刺客来窃取楚天真经的。”
“什么?有这种事!”程浩宇面露惊异。
陶百川继续说:“最糟糕的一点是,少爷好像很喜欢这位姑娘。”
这次换程若岚变脸了,“怎么可能?纪哥哥才不会喜欢任何姑娘呢!”以她从小对纪云翔的了解,纪云翔是个眼高于顶的男子,从来都不多看别的姑娘一眼的!
徐伟邦说:“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劝少爷几句,不过......千万别惹得少爷生气了。”陶百川担心这招会惹来反效果。
“我们会见机行事的。”程浩宇点了头,他和纪云翔也算兄弟一场,他不想看到好兄弟迷上那种奇怪的女人。
程若岚则是一脸寒冰,她倒想瞧瞧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居然能做到她一直做不到的事?
程氏兄妹走到了凉亭前,就看见一幅极不可思议的画面,纪云翔裸着上身坐在长椅上,大腿上居然坐了一个姑娘,他低着头似乎想亲她,而那姑娘则拼命要躲开。
“纪哥哥!”程若岚尖叫了一声。
云翔这才饶过了雨静,懒洋洋地抬头,“哦,你们来了啊!”
程浩宇好奇地打量那位姑娘,她的气质清幽,眼神婉约,看来像是个典稚出众的大家闺秀,为什么会沦为行窃的女贼呢?
“云翔兄,你这是在做什么?”程浩宇和纪云翔同年,但他一直尊称云翔为兄,因为他对云翔兄高超的功夫十分钦佩。
“就像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啊。”云翔将雨静更加抱紧,让她娇羞的脸庞埋在他胸间,他不想她这么美丽的表情被别的男人看见。
“纪哥哥,我们听陶大哥和徐大哥说了,这女人她......她不是小偷吗?”程若岚指着雨静问。.
纪云翔摇了头,“我根本不在乎,现在她是我最珍爱的宠物。”
雨静听了在心中叹口气,这家伙真是说话没个遮拦,谁是他的宠物啊?拜托!
程浩字试着讲理说:“这位任姑娘的来路不明,你应该好好审问她啊。〃
“无所谓,她从哪里来都是一样的,反正我是不会让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