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卫启念被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感包围住,盯住那和当年同样的晶莹大眼、雪白肌肤、粉嫩双唇,那就是她,那就是杨雨甜!这十年的光阴,让她出落得更亭亭玉立,像朵初绽放的玫瑰,他的雨甜长大了!
"已经上课好久了,你还睡成这样,老师在叫你了!"一旁的薛少奇低喊道。"哦…"雨甜懒懒的举起手,"有!""好,就这样,我们继续上课。"卫启念放下点名板,转过身去继续上课,好借此隐瞒他心中的暗潮汹涌。
雨甜,他的初恋、他的天使、他唯一的心动,曾在十年前的暑假结束时,离开了他的生命,却又在十年后的暑假开始时,走进了他的未来。
看来雨甜并不认得他,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运终于让他们重逢了!她和十年前一样,还是不喜欢数学,而他也和十年前一样,将会为她解决这个难题。*****上午有两堂数学课,学生们在催眠大法的笼罩中,早已频频点头、连连敲桌了。
在下课前二十分钟,卫启念宣布要举行随堂考,就考今天上课的内容。
"天啊……"所有的学生都发出哀嚎,他们已经可以预见那悲惨的结局了。考卷一发完,卫启念站在讲台上监考,果然不出所料,学生们都愁眉苦脸,甚至开始交头接耳、东张西望。
因此,他立刻又警告说:"作弊被抓到的人,可以直接回家,不用上辅导课,也不用参加补考。"这一招够狠!要知道,这群学生会乖乖的来上课,就是希望老师能"恩赐"一些考题,才能在补考时低空过关,不然他们可就升不上高三了。
但着到这位新来的代课老师,一脸冷傲、目露寒光,根本就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酷师"典型,大家也只好乖乖认命了。
"唉……"学生们纷纷叹气,专心在自己那张天书般的考卷上。
卫启念就这样控制住了情况,毕竟,他多年来当助教和家教的经历,可不是白白混来的。但是,当他望向最后一排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雨甜竟然趴在考卷上,连笔也没拿起来,就睡得那么明目张胆!
卫启念慢慢走到教室后方,其他同学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这会儿可是自身难保呢!卫启念已经站在雨甜面前了,然而,她还是睡得很香。很甜,仿佛正在作一个美梦呢!这丫头,也未免太过分了吧!看着她单纯无邪的睡脸,让他有些舍不得,但此刻,他的身分是老师,他有权利,也有义务把她叫起来。
"杨雨甜,你写完考卷了吗?"他拿着书本,重重的敲在她的桌上。
那一声重响,让雨甜皱着眉头醒过来,拜托!是谁在鬼叫啊?昨晚打工到那么晚,现在她只想睡觉,吵醒她的人都不可原谅!
睁开眼睛一看,这个看起来聪明得要命的男人是……是谁啊?
"你是谁?吵什么吵?"雨甜不耐烦地说。
卫启念双手抱在胸前,以最冷、最沉的声音道:"刚刚我就自我介绍过了,我叫卫启念,是数学科的代课老师。""哦!"雨甜应了一声,又趴下去继续闭上眼。
目无尊长?好大的胆子!他又拿书敲了桌子一下,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继续睡。
"杨雨甜!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写考卷。"他稍微提高了音量。
"干嘛啦?"雨甜翻了翻白眼说:"就没有一题会写嘛!反正我不吵也不闹,睡觉也不行啊?"识相点嘛!不过是暑期辅导课而已,那么认真有奖金拿吗?吱!
这狂妄的态度、不屑的表情,真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吗?十年会让一个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吗?这简直有天使和魔鬼之别!
卫启念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道:"不会写?也不想写?那你可以滚了。""希罕啊?滚就滚!"雨甜没有任何迟疑,抓起书包就站起来。
"补考时,你也不用来了。"卫启念淡淡的威胁道。
这菜鸟老师,狂个什么劲儿?没听过她小甜甜的大名吗?竟敢动到她的头上来!
雨甜哼了一声,"我乖乖来上辅导课,是你赶我走的,可惜参加补考是我的权利,我要来就来,你也拿我没办法!"好刁钻的一张小嘴,他唯一能想到堵住她的方法就是强吻,可惜这地点不太对。
"你可能忘了一件事,考卷是我改的,分数也是我给的。"雨甜还是不为所动,对上了他的视线,吐着舌头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还是邪不胜正,咱们走着瞧!"语毕,她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秀发摇曳、柳腰纤纤、玉腿修长,那背影当真是美丽极了,卫启念着得出来他的小雨甜长大了,不过他也明白,他得教会她"成人"的道理!
由于雨甜的离去,学生们不禁议论纷纷,心情浮躁。
卫启念双手插在口袋中,冷冷的说道:"想走的人可以跟着她走,学校会发给你们高中肄业的证明文件。"这话就跟超强冷气一样,所有的学生立刻感到寒意袭上心头,赶紧低下头去奋战了。
第二章 专宠
好想独占你,
独占你的笑,
独占你的气味,
独占你的吻,
甚至--独占你的一生
凭着师母陶俐奇亲笔所写的"学生手册",卫启念开车来到了雨甜的住处,那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路边停满了机车和脚踏车,看来有不少学生在此租屋。
陶俐青对学生的状况记录得很详细,也说明了雨甜的家庭状况--父亲经商失败逃往大陆,母亲再嫁到台中去,祖父去世,祖母中风住院。
换言之,十七岁的雨甜必须自立更生,担起一切责任。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会让她格外的叛逆不驯吧!卫启念试着为她找借口,否则,他实在难以对她的改变感到释怀。
傍晚六点,夕阳红得像是有人咳了满天的鲜血。
雨甜打开家们,她的脸上化了淡妆,看起来更加柔美动人,但她身上穿的衣服却几乎让卫启念喷血!因为那低胸上衣、迷你短裙和高跟凉鞋,完全勾勒出她年轻窃窕的身躯,这根本就是犯罪的渊菽、罪恶的深坑嘛!她怎么能穿成这样出门呢?
卫启念正准备要下车制止她,就见巷口停了一辆黑色宾主,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上前来。
"小甜甜,你今天还是一样漂亮!"那男子说话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
雨甜收下花,撒着娇说:"张董,你要说人家一天比一天漂亮才对啊!"张董颤抖的手扶上她的细腰,看着她呼之欲出的酥胸,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说得对,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你今天要带人家去哪里啊?我们先去吃饭,再去逛街,好不好?""好!当然好!"这么娇滴滴的人儿,这么酥麻的声音,张董哪能说不呢?"好棒啊!亲一下。"雨甜在张董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害得他走路不稳,差点跌倒了。张董整个人早已飘上了天,慷慨地道:"今天你要买什么,我都买给你!"''好高兴喔!张董对小甜甜最好了。"一声声的打情骂消,随着宾主车的开动而远离,卫启念眯起眼睛,紧握住双举,全身气得都快着火了,他心目中最清纯、最可人的小雨甜,竟然做出这种"援助交际"的好事来!她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他非要全部揭发不可!
他毫不犹豫的,开车跟了上去,他要搞清楚她的一切一切!
*****凯悦饭店的晚餐结束后,雨甜和张董一起踏进华纳威秀的精品店,买了将近一打的衣服和半打皮件,购物效率之高,连金卡都来不及刷。
终于,宾士轿车又开回雨甜的住处,在巷口停了下来。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巷子里只有一盏路灯,没有什么人迹出现。
卫启念也尾随而至,今晚他算是开了眼界,原来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真能把一个中年男子玩弄成这样。
车门一开,雨甜拎着大包小包走下车,让张董抱了又抱、摸了又摸,才笑道:"好了啦!人家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学呢!""下个星期同样的时间,我来接你!"张董擦擦口水,讨了最后一个吻。
"好,等你幄!"雨甜走向家门,还不忘回头抛抛媚眼。
宾主车总算离开了,卫启念正想现身,但看到雨甜突然停住脚步,往四周张望着,似乎确定了什么以后,才快步跑进旁边的小巷弄中。
奇怪?她这是在做什么?卫启念决定先按兵不动。
他看见雨甜走进巷子口的一个当铺,当她再走出来的时后,手腕上挂的袋子少了一大半,径自低头猛数着钞票。
她把刚才那些精品都给当了?她这么需要钱吗?
就在他沉思之际,雨甜走进屋里,过了几分钟后又走出来。
她背着一个小背包,打扮还是那么清凉火辣,脸上的妆却更浓了一些,甚至洒了些闪亮的银粉,就像要登台表演似的。
她骑上一台50CC的小机车,以飞快的速度在路上飘驰起来。
这丫头,还没成年就敢骑车?还骑得跟风火轮似的!
他立刻跟了上去,这可不是个轻松的任务,看她东钻西章的,短裙又不时随风翻飞,简直就是有意要制造连环车祸嘛!
终于,雨甜在一家综合医院的门口停下机车,她跑进去约十几分钟,又匆匆地跑了出来,看着手表皱起眉头,不知道在赶什么时间?
医院?卫启念随即想到,可能是她的祖母住院了,看来她至少还很有孝心,知道要来探望中风的祖母。
不管怎样,还是先追上去吧!眼看雨甜又开始飙车,他只得专心地跟着。二十分钟后,目的地出现了,那是一家名为"辣妹泡沫红茶"的店面。
雨甜一停好机车,就熟络地和店员打招呼,走进柜台内没多久,就扭着小蛮腰,端着餐盘走出来。
卫启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身水蓝色的高中女生制服,配上短得惊人的粉红围裙,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腿,立刻吸引了店内客人的目光。
所谓的客人,当然清一色都是男人,从十几岁的小男生,到六十几岁的老伯伯,眼中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哥哥好,哥哥要点什么饮料?还是要吃什么消夜呢?"她对每个客人都晚称为哥哥,又故意翘高臀部,或垂下胸部,当然讨到了不少小费。
"我想吃小甜甜,可不可以啊?"一些急色鬼都哈死她了。
"嗯……好坏喔!只能给你偷看一点点喔!"雨甜总是能四两拨千金的化解众人不安分的要求,她可不是白混的,只要把裙摆拉高一点就打发掉了。
"谢谢您的光临!"每当她送客时,更是大方地在客人脸上轻轻一吻,这么一来,下次客人就算抢劫,也要来捧她的场了。
卫启念坐在车中,双眼直瞪着这一幕,脑袋上都快冒出白烟了。这个小魔女,她一个晚上就不知道吻了多少人,真的要把他给惹毛了!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产生了想杀人的冲动。
*****从晚上土点到深夜三点,卫启念总算等到雨甜下班了.当泡沫红茶店的大门一关,雨甜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又骑上机车飙驰上跑了。
卫启念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心想,这丫头总该回家了吧?连他都快睡着了,就不信她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半夜三更的,路上都没什么人车了,他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开车追逐一个少女,从来就不在他的想像之中。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雨甜并没有骑往回家的方向,反而停在一家"妞妞滨榔店"前,看来是个灯光俗丽、橱窗透明的小地方。
她一下车就大喊道:"不好意思,我来换班了!"另一个辣妹扭着高跟鞋走出来,"你终于来了,我要回家睡觉了,bye!""慢走啊!"雨甜坐上过高的椅子,跷起长腿,让裙下春光若隐若现。
都已经半夜三点多了,还会有哪只鬼来买摈榔啊?卫启念真搞不懂这一切,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先将车停在一个隐密的地方,可又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状况。
不过,几分钟后,他就解开了这迷惑。
这附近有不少酒馆和pub,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向雨甜买了摈榔或饮料,还要站在那儿多聊几句,双眼直盯着她的长腿。
此外,还有一些小流氓或飙车族也会停下来买东西,把这儿当成便利商店似的,显然他们都已是"识途老马",知道这儿有个漂亮妹妹,才会特别来光顾。
"小甜甜,我爱你!"有几个少男在骑车经过时,会这样对她尖叫。
雨甜就像个偶像明星般,坐在特高的椅子上,不时对他们挥手微笑,反正男人都是狗嘛!给他们一根骨头啃啃,他们就会乖乖的了。
卫启念就坐在车里看着她"工作",她看到客人时就甜笑招呼,没客人时就低头包按榔,还不时看着手表。
那微微落寞的表情、恍然出神的眼眸,不知怎地,意深深扯动了他的心弦。一切看起来都很朦胧、都像梦,她坐在车灯流动、人群往来之中,仿佛一个虚假的洋娃娃,真正的灵魂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早上六点半,天色早已全亮,连鬼都该休息了。
总算有个女孩搭计程车来换班了,也是个打扮养眼的辣妹,上身甚至只穿着黑色的比基尼胸罩。
"嗨!生意还好吗?"那穿比基尼女孩说。
"有我坐台,当然好得不得罗!"雨甜哈哈一笑,却忍不住打了个阿欠。
换过班后,雨甜骑上小机车,这次总算要回家了,卫启念就不相信她还能撑多久,她简直是一边打瞌睡一边骑车的,看得他胆战心惊。
一路上蛇行兼原地打转,仿佛奇迹一般,雨甜安然地回到了小巷中,有个男孩站在路灯下,似乎等了好一阵子。
"薛少奇,你还站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帮我停车,我没力气了啦!"雨甜一停下车,就大声嚷着。
"哦!"薛少奇赶紧跑上前,七手八脚的帮她停好车、上好锁,一脸欣喜荣幸的样子。雨甜轻松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我快累死了!""你吃一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牛奶和汉堡。"薛少奇从书包中拿出一个袋子。
"我吃不下那么多,汉堡给你,牛奶给我。"雨甜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我今天不去上课了,你记得帮我做笔记,尤其是那个数学老师的课,给我盯紧点,我非要他好看不可!""是!是!"薛少奇认真的点头,像个小伙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