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谁?”他亲吻她的嘴角,低喃却坚定的开口问道。
“采瓴,红月采瓴。”她喃喃地回答。虽然看不到他,她却能轻而易举的伸手将他揽向自己。
“我呢,我是谁?”
“雅之,片桐雅之。”
“我是你的未婚夫。”他吻着她说道。
“是的,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喃喃地说,圈在他颈背的双手稍稍用力了些,然后不安地弓起臀部。“雅之,求你。”
“我爱你。”他突然低吼的说,之后一个用力急切的冲进她体内。
红月采瓴痛苦地喊了出来。
“对不起。”他对她低语道,声音中的痛苦不比她来得小。
她咬紧下唇,紧攀着他肩膀无声的摇头。“我爱你。”她在痛楚逐渐消散,取而代之所升起的急切欲望中呻吟出声。
我爱你是情人之间最具催情的一句爱语,比任何催情剂都来得有效,而且强烈。
片桐雅之一瞬间抱紧她,开始以缓慢而坚定的动作在她体内驰骋,直到她娇喘无助的在他身下紧缩身躯,他才不再克制自己的冲动,无情的驱策自己奔向欢愉,并带着她迷失在生命里的第一次肉体欢愉中。
抱紧因高潮而颤抖的她,他发誓此生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经过昨晚的事之后,一早醒来的红月采瓴本来想逃,却没想到她只要一动便会惊醒他,来不及踏上地板的她只好再度回到他温柔却坚定的怀中。
“你要去哪?”刚睡醒的片桐雅之依然有些浑沌,他带着睡意的声音温柔地问道。
她害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我……上班。”
“上班?”他转动头颅在离床不远的五斗柜上找到他要的东西,“现在才六点十分而已,上班用不着这么早。”说着,他将头又埋入她发间。
“我……我必须起床洗澡、换衣服,然后坐公车……”
“我会载你去,你用不着坐公车。”他在她发间微笑说,却感觉她似乎正在试图移开身体而抬起头,“怎么了?”
“我们……”明显的感觉到他接触着自己的赤裸身体,她全身燥热得说不出话。
“我们怎么?”他微微一笑,将她的羞赧尽收眼底。然后他突然伸手滑下她的腰身,将她调整到自己的上方,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再度蠢动的欲望。
“你在干什么?”感觉到他的硬抵,她倒抽口气的说。
“我想再和你做爱。”他对她露出懒洋洋的微笑,举起她的头,轻舔她的耳垂,然后逗弄的将它含入口中。
红月采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她的呼吸梗在喉咙间,双手无力的试图撑起自己离开他,然而却不能。他充满阳刚的气息包围在她四周,与在她身下坚硬的身体形成了一个让她逃脱不了的迷阵,紧紧地将她束缚住,使她意乱情迷。然而即使如此,她依然不放弃的对他低喃抗议道:“拜托,等会儿还要上班。”
“有我在,你怕什么。”片桐雅之沙哑的低笑了一声道,双手开始不断的在她身上施展魔法,让她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攀住他,在他唇下呻吟,在他身上扭动,以寻求最终的解脱。
“不!”当他的手开始在她大腿内侧无情的抚弄时,她紧缩起身体弓身尖叫,无助地将十指深陷入他肩膀。
欲望来得又快又急,让她不能自己的由被动改为主动,虽从未做过,她依然能准确无误的将他纳入体内,开始以生疏的起伏动作想将自己带入高潮。
片桐雅之再也无法忍受她性感的折磨,突然之间,他带领她一起翻身,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扣住她之后,开始疯狂的在她体内动作着。红月采瓴本能的拥紧他,无言的接受他所带来几乎让自己承受不了的快感,直到失去知觉。
感受到她高潮的来临,片桐雅之做了最后一个冲刺,迅速的加入了她。
或许他们俩都睡着了,在红月采瓴再度醒来时,刺目的阳光穿过窗帘,将室内照得明亮,她窝在他颈肩处,头枕着他粗壮的臂膀,而他则半侧着身睡,一只手占有性的围在她腰间。
“完了!”忽然之间,她大叫一声坐起身来。
他也坐起来。“怎么了?”
“时间,”她瞪着闹钟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
“我说过有我在,你忘了吗?”他微笑亲吻了她一下。“刚刚我已经打过电话到公司了,恩田知道我们俩在一起。”
红月采瓴瞬间瞠大了双眼。“恩田先生他……你——”
“放心,恩田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就算是,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你有什么好不安的呢?”他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背脊靠在自己胸膛上,抱着她说。
“我爸妈已经死了,其实你可以不必再理会那个约定。”她低声的说,“你的女朋友呢?你怎么还没跟她结婚?”
“女朋友?”片桐雅之愣了一下,将她由自己怀中转过身来,蹙眉问:“你在说什么,我哪来的女朋友?你听谁说的?”
“你。”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还记得三年前你拒绝我的理由吗?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了,她很漂亮,长发及腰,而且高挑,是和我截然不同的人。”
“我……”老实说他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对她说过这些话,不过他知道为了保护她,他在三年前的确曾经将她由身旁推开。
“这头长发,很讽刺的,我竟然是为了你那句话而留长的。”她轻抚着几乎垂到被单上的长发,幻像般的轻声道。即使丧失记忆,她下意识竟然还在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真是不可思议。
“采瓴,我这一生只曾有过一个女朋友。”他平静地告诉她。
她低下头,勉强的一笑,“我知道,她很漂亮,长发及腰。”
“是的,她很漂亮,长发及腰。”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缓缓地点头说。突然之间,他脑中灵机一闪让他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我有一张她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他倾身,从床下的裤袋内抽出皮夹。
“不,我……”红月采瓴心碎地摇头,眼前却突然多出个男用皮夹,她抬头看他。
他诱惑的对她低语,“来,打开来看看。”
“我……”
“把它打开来。”
他温柔却带着霸道命令的声音让她颤抖的伸出手接过他的皮夹,红月采瓴万分痛苦的挣扎着,她一点也不想看他的女朋友有多漂亮,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看是根本不会对他死心的,所以在眼泪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前,她一鼓作气的将他的皮夹打了开来,然后一张2×3的彩照立刻印入她眼帘。
刚开始她并未看清楚照片内的人,直到她意识到照片内的人影似乎并没有他所说的长发飘逸之后,这才慢慢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照片上,然后她瞠目结舌的霍然抬起头看他。
“这是……”她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张照片五年来一直都放在那里。”他温柔地看着地说。
“可是,怎么会……”
“这张照片是有次在夜晚潜入你房间,从你床头柜上拿来的。”他微笑道,“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我对父母私自为我定下的婚事很反感,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突然感谢起老天对我的安排。三年前,当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因为我都已经认命等你满二十岁之后,才将你加盖封印印上我的标记的。”
“所以你就说谎把我赶走?”红月采瓴忍不住插口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就为了我未满二十岁这荒唐的理由。”
“不,如果真在意你是否二十岁,我们现在就不会这样坐在一起了,因为你现在也未满二十岁不是吗?”他将她拥紧,忍不住在她头顶上印下一吻。
“那么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工作。”
她不懂的挑眉,“工作?”
“PSA。”
“PSA?”
“任务警察,直属皇家政府最高权力者。”片桐雅之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诉说。“因为我们出的任务一向杂、乱,牵扯甚广,所以不能预期的危险也特别多,所以我很害怕在你进入我的生活圈后,它会为你带来不必要的危险。那年到你的学校当代课老师也是为了出任务,虽然我极力与你保持距离,可是你依然被事件牵扯了进来,甚至于差点就丧命。”
说到这儿,历历在目的惊险画面突然闪过他眼前,让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就是从那件事开始我决定要离你远远的,可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空难的恶耗会从天而降,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害怕你因我而遭受危险比起失去你的绝望,那根本就微不足道。采瓴,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辈子我是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你要我说什么?”靠着他,红月采瓴羞怯地低语道。她从来没想到外表冷漠的他在内心里是如此的炽热如火,更没想到自己竟能让他动起情来,原来被他爱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妙。
“说你愿意嫁给我,而且是无关上一代的自作主张。”他抓住她的手,将它握至唇边轻吻道。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对。”
“可是我都没看到花。”她语气隐隐含笑。
“什么?”片桐雅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她。
红月采瓴霍然大笑了起来,她双手圈住他颈部,硬生生地给了他一个大响吻。
“我愿意,雅之,我愿意!”
看着她,他给了她一个即使回忆一辈子都觉得甜蜜的笑容,他深情地说:“我爱你。”然后结实地吻住她。
傍晚,夕阳晚风将海边点缀得如诗如画,红月采瓴在片桐雅之的陪伴之下,带着两束由雏菊、百合和淡紫色的紫菀组合的花束站在海边,静静地凝望着当年父母飞机失事的方向。她将花束丢入海,看着它们随浪花起起伏伏,眼泪再度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片桐雅之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旁,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肩上将她拥靠在自己怀中,默默地支持着她。
海浪一波波的拍打着岩壁,微风阵阵拂过发梢,夕阳由海平线上慢慢往下沉,万物皆以动为姿的呈现在大自然中,只有他们俩依然动也不动的伫立着。
夕阳沉落,海边慢慢地被黑幕所笼罩。为防待会儿路不好走,片桐雅之终于开口打破沉静。
“采瓴,你还好吧?”他问。
“不,不好。”她喑哑的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我当年要下飞机,为什么我没有将他们一起拉下飞机,或者干脆陪在他们身边。一个人独活,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独活下来,为什么?我想到他们身边。”
“走,我们该回家了。”她的胡言乱语让片桐雅之拥着她的手一紧,他赫然霸道的带她转身就走。
“别这样,我没有疯,我只是……”
“只是想吓我,折磨我!”他克制地朝她低吼道。
“我只是很难过。”她摇着头破碎的说:“我无法相信过去三年来,我竟然把最爱我的他们给忘了,一个人幸福的过了三年,我……”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嘘,他们爱你,他们不会怪你的。”他将她转身面向自己,轻柔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竟然忘了他们,我……”
“如果真有灵的话,他们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子的。”他伸手轻轻地制止她开口,倾身与她齐平的凝望着她,“如果真有灵的话,他们会告诉你只要你快乐,他们就安心了。如果真有灵的话,我会告诉他们请他们安息,因为从此你有我照顾。如果真有灵的话,你想对他们说什么?”
“我……”红月采瓴缓慢地转身面向大海,看着它犹如看到父母般的颤抖着开口。“爸、妈,我好想你们,我爱你们,还有——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一定听到了。”
“爸妈,我好想、好想你们,好爱、好爱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采瓴正在叫着你们,爸、妈!”她霍然扬声的朝大海呐喊着。
海风呼啸着,犹如回答了她的呐喊。片桐雅之拥着她,在日落大海,万物融入黑幕前慢慢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终曲
今天的六本木会社挺热闹的,除了正想踏入门的片桐雅之以及被讨论的主角一柳建治外,其余四人上杉丰自、高木辙、葛木辉和青木关都在,他们笑不可抑的谈论着一柳建治昨晚如何快活,猜想着他和蝶野茴什么时候会步入礼堂,会不会又是一对奉子女之命的父母。
青木关这一句奉子女之命立刻引来在场先结果后开花的上杉丰自与葛木辉的瞪视,他们先后为自己的情况辩驳了一下,其意都在说他们有多爱自己的老婆,而孩子只是太羡慕父母的恩爱,所以等不及早些出世分享他们的爱罢了。
此种辩驳一出现,很自然的便将矛头转向了在场第一个结婚,却迟迟未当父亲的高木辙身上。不过高木辙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说法,那就是他们未来的宝宝很贴心,知道父母如胶似漆恩爱得还想享受两人生活,所以决定晚些出世。他之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也快了。
片桐雅之站在门外,微笑地听着他们几个情如兄弟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当他决定推门而入时,没想到门内话题竟突然地转到了自己身上,他想也不想的缩回了推门的手。
“喂,连建治也要步入礼堂了,你们说雅之在蘑菇什么?”青木关突然问。
“谁知道,也许是他那个未婚妻实在是丑到了极点,让他连咬牙都承受不了,所以……”葛木辉这样说。如果看得到他的表情与动作,片桐雅之知道他现在正以挑眉和耸肩作结,脸上则溢满了揶揄的笑容。
“嘿,有没有兴趣?”青木关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他神秘兮兮的语气让片桐雅之挑起了眉头,心知肚明他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果然,“要不要赌一下——”他接着说,“我们来赌建治和雅之,他们俩谁会先步入礼堂。”
“别傻了,答案都已经昭然若揭了,还有什么好赌的。”
“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雅之会不会突然决定明天结婚。”
“好呀,那你押他,我们全押建治。”
“嘿嘿嘿。”青木关顿时干笑不已。
片桐雅之站在门外差点没狂笑出声,可惜呀,没想到他们几个竟没有一个人有冒险犯难之心,要不然……哈哈……
推门走进室内,他将请帖放在不知是因他的笑声,或因到手的喜帖而目瞪口呆的四人面前,然后微笑说:“下个月六号,请各位务必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