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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娶有情娘 page 10 作者:简璎

  “奇哥!”皱眉抱怨的女声。

  “奇哥!”恼羞无比的男声。

  “好,当我没说。”阿奇连忙熄火,奇怪了,他是老板耶,怎么老是遭无良员工挞伐,何况他讲得有什么不对吗?

  “月姐怎么还不来?”

  为避免再成为臭男生开玩笑的对象,瑶瑶跑到门口东张西望,希望手足的力量可以使刀哥不再固执。

  “你叫她来也没用,弯刀决定的事,天皇老子也不能改变他。”阿奇说。

  这点他可是领教过了,同窗多年,他们都知道弯刀的脾气有多硬,一点也没有双鱼座男子的多情浪漫。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啊!月姐!你终于来了。”

  瑶瑶喜极而泣的抱住踏进办公室的圆月。

  圆月又好气又好笑,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别哭了,我知道你担心弯刀,我会尽量劝服他,如果不行,我再看情形要不要请我爸妈上来台北一趟。”

  “伯父、伯母要来?”瑶瑶眼睛一亮。“那他们喜欢吃什么?我可以亲自下厨做给他们吃!”

  她心爱的刀哥的父母要来,这是多么叫人兴奋的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决定了,下班就去微风广场绕一圈,看看有什么漂亮衣服可买。

  圆月啼笑皆非的看着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她,“瑶瑶,我只是说可能,并不确定;若弄到要叫我父母来,那是下下之策。”

  “哦——”她闻言噘着唇,颇为失望。

  圆月翩然走进弯刀的工作室,一眼就看到烟灰缸满满的烟蒂,还有他拳头上明显的纱布。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不必在家当你的贤妻吗?”

  想也知道是外面那些多事的家伙叫她来的,可不管什么人来都一样,他要参赛,这点不会改变。

  “爸看到报导很担心,他嘴巴没讲出来,可是妈说他常半夜起来抽烟,一坐就是好久。”

  “他想太多了,我是一流的赛车手,参赛经验丰富,何必为我白操心?”他轻描淡写的说。

  “弯刀,天下父母心,我们都不希望你去比赛。”她苦口婆心地劝着。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他倏然暴怒的站起来,两手拍向桌面。“命是我的!我要怎么过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别人的意见!”

  圆月也气了,用力吼回去,“我们不是别人,是你的家人,还是关心你的人!”

  她的大声奏效,他的语气平缓下来。“我不需要关心,我只想好好比完挑战杯。”

  “为什么明知道是危险的事,你还偏要做?”她无奈的说:“就算你参加比赛了,小净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这又是何苦?”

  “我知道这样不能促使她回到我身边,她爱的人不是我。”

  他闷闷的低头点烟抽,视线落在桌面的报纸上。

  商尊浩和她的结婚照率先在财经版曝光,看来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他们很相配、很登对,想必当了富家少奶奶的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必他再为她牵肠挂肚,也不必他再鸡婆的担心她的温饱问题,而他,就继续当他的浪子吧!

  “你应该尊重小净的选择。”

  他哼了哼。“我很尊重,所以我放她走了。”

  若那一夜他不要自尊,强将她留下、强要了她,不知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若他这么做,她是会回心转意的爱他,还是会恨他?

  没有答案了,这是道无解题,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些恩怨情仇都将随着时间埋葬。

  圆月叹了口气,柔和的说:“你的心并没有放开她。”

  “小姐,你管太多了吧,连我的心也要管?”他突然调侃地笑了笑,玩世不恭的说:“我的保险金很高,如果我死了,把凌门武道馆扩充十倍不是问题,当作我报答爸妈的养育之恩……”

  “凌弯刀!”圆月被他激得又气起来。

  他笑了笑,感觉却很苦、很悲凉,还有种义无反顾的味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正是他的写照。

  “姐,你要劝我不要参赛,不如去协会劝他们取消比赛。”他缓慢挑起眉头,冷冷的说:“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绝——不——放——弃。”

  第八章

  八月的第一个台风来得急也去得快,短短一天横扫台湾,在北、中、南三地造成重大灾情,气温骤降,空气也凉了许多。

  夜晚十一点多,撑着伞的纤细身影悄悄来到天母一栋大厦楼下,她辗转徘徊,又叹息不已,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做。

  明天她就要步入礼堂了,同时也是弯刀赛车的日子,她还能及时阻止他吗?

  这一个礼拜以来,她看遍所有赛事的相关报导,就是没有一则他决定放弃参加比赛的消息。

  所以她来了。

  尽管她应该好好睡个美容觉,一个即将结婚的新娘也不该深夜跑出来与另一名男子见面,但她双腿不受理智控制,不知不觉,她溜出商宅,不知不觉,她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天母。

  可是现在呢?

  她真的没有勇气上去按电铃,怕他不见她,也怕他见她。

  她还可以对他说什么?她有什么立场要求他不要比赛?

  如果他狠狠的把她轰出去,她会好过一点,如果他抱住她,求她不要走,她怕自己意志不坚,会被他打动。

  设想过一百种情况,她还是没有勇气上去,所以一直在楼下踌躇着,时间已经过了快半小时了。

  弯刀回来时,手里提着便利商店的塑胶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一名撑着浅蓝色雨伞的女孩在他公寓楼下走来走去,长发半遮面颊,有时抬头看看楼上,有时低头咬咬指甲,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费解的盯着她,她还来做什么?

  让他看看她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娇美姿容吗?

  他走向前,夏净而正好从那头又拐回来,与他撞个正着。

  “呃,你——你不在上面?”她期期艾艾的说着,脚步突然停住,差点跌倒。

  他拉住她,皱眉盯着她。

  她怎么穿这么少?才一件洋装,她不知道今天气温起码下降十度吗?天上还飘着雨,她是不怕冷还是没知觉?或者新娘子都这么热情?

  “找我有事?”

  他冷淡的走进大楼,按了电梯,步履没停,又进了电梯。

  她连忙跟进去。“对,我有事跟你说。”

  他没有展现他的火爆耶,还这么平静,这真奇怪,想像中,他会对着她大吼,然后叫她滚。

  “进屋子再说。”他打断了她,却也没再看她,径自注视不断往上升的数字。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他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随手把塑胶袋往桌上一扔,钥匙也扔在茶几上。

  “等我一下。”

  他走进卧室,她偷偷翻开塑胶袋,里头都是台湾啤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上次她才帮他收拾好的房子又变成脏乱的模样了,垃圾桶满满的,也都是空啤酒罐,看来他把啤酒当饭喝。

  “穿上。”他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男开襟薄毛衣。

  她一时愣然,原来他去拿衣服给她穿。

  商宅有中央空调,在里面根本不觉得冷,出来才发现穿少了,但来不及回去拿,而他居然留意到了。

  “谢谢。”她心头滑过一丝暖流,他的毛衣,有他的味道。

  “要不要喝?”他打开一罐啤酒,径自喝了一大口。

  “不要、不要。”她慌忙回答,柔声劝他,“你少喝一点,有没有吃饭?要不要我煮点什么给你吃?还是……”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他冷冷的说,手中的空酒瓶被他捏得死扁,用力扔到墙角。

  “弯刀——”她吓一跳,怔忡的望着他

  他的声音没有怒意,动作却充满怒火,刚才那奋力一扔,扔出了他潜在的不满,她深刻感受到。

  “我知道你今天来做什么,你不想我参加赛车比赛,怕我万一死了,你会良心不安,一辈受良心的谴责,对不对?”

  他的坏脾气全浮上来了,逼问她,双眼闪着两簇火焰。

  面对他发火的表情,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平静。“我是来劝你打消比赛的念头没错,可是不是因为良心的谴责,是因为我关心你,大家都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他嘲讽地说:“你是商氏的少奶奶,我只是一名赛车手,高攀不起!”

  她咬咬嘴唇,眼眸一黯。“弯刀,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冷笑一记,“事实是——你选择嫁入商家,嫁给你心爱的商尊浩,我是你恨不得快点遗忘的男人,我们的过去也是你巴不得快点忘掉的记忆,我不懂尊贵的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如果只是为了来劝我不要比赛,你可以回去了!”

  “难道一定要弄得两败俱伤?我们难道——难道不能做朋友?”她艰难地问。

  “哼!”他重重一哼,轻蔑的问:“我要怎么跟你做朋友?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快跟别人上床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多差劲?我被脑中你和商尊浩新婚之夜的影象折磨得快疯了,你还要我跟你做朋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脑门一片空白,被他轰得说不出话来。

  他威胁地眯紧他犀利的双眸,恨声说:“要我不要参赛也行,除非你取消婚礼!”

  她锐利的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威胁。

  “怎么样,答不答应?”他咄咄逼人。

  她根本不能答应。

  婚礼就在明天,一切都筹划好了,若是她演出逃婚记,商家该怎么承受?他们往后怎么在商场立足?商尊浩的脸会被她给丢光,最重要的是,癌症末期的商夫人可能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她摇了摇头,也像个壮士,风萧萧兮易水寒。

  “该死!你该死!”

  无论他怎么软硬兼施都动摇不了她那该死的决心,他气急攻心,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把她压在沙发上,死命堵住她的嘴唇。

  拼了命的吻她也无法消除他愤怒的火花,他的眼中是浓浓的挫败。

  “你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怎么会这么铁石心肠?怎么会?”

  怒责完,他还是忍不住又吻了她,两人的衣物在狂风暴雨中褪尽。

  她双眸瞪着他赤裸上身,那条戒链正挂在他颈上,他又重新配了一条链子,跟原本那条一模一样。

  他狂猛地占有了她,灼热的欲望令她惊喘一声,她不由自主的也以绝望般的热情回应。

  快感在瞬间蔓延开来,他紧扣住她十指,激情的旋律在指尖传递,猛烈又温柔,她再也忍不住,发出的人的娇喘气息。

  她娇弱无力的呻吟令他满意,他的气息逼近她脸孔,轻轻在她耳畔吐气。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要你说,你先前讲的话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一点也不爱商尊浩,你爱的人是……”

  她勾下他的颈子,主动吻住他的唇,以吻封缄,让怒火融化在爱火里,把今晚的放肆,当作婚前最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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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化妆室里堆满了鲜花,粉色的布置充满了浪漫幸福的气息,名贵首饰一盒盒的搁在梳妆台,镜里出现一张无欢容的俏脸。

  商尊虹开门而人,扫了一眼神游太虚的夏净而。“你今天早上才回来?”

  “我去找弯刀了。”她不想对尊虹说谎,也相信她会替她守密。“抱歉我见了他,我还是不放心。”

  “我了解。”她淡淡地说,“但他并没有答应退出比赛。”

  夏净而满眼惊惶,“尊虹——”为什么尊虹知道?难道…

  “没错,他已经在赛车场就选手位置了。”

  夏净而全身冻住,如遭电殛。

  他还是去了!

  她的心跳快因担忧而停止,早上她离开时,弯刀是醒着的,他合着眼皮假睡,静静地放走了她。

  她恳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尊虹,你可以替我去看看他吗?求求你!”

  雪而远在英国,她又没有其他朋友,除了尊虹之外,她不知道还可以拜托谁。

  “今天是大哥的婚礼,我不便失踪。”商尊虹只是淡淡地说:“你别太过担心,银狐也有车队在比赛,有什么情况,经理会随时回报我。”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见净而如此,她真怕自己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你会和他们保持联络?”夏净而渴望地问。

  商尊虹点了点头。“随时。”

  即使这样,也安抚不了夏净而的忧心忡忡和神思恍惚。

  化妆师走了进来,准备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商小姐也在呀。”她笑咪咪地说:“今天夏小姐的气色不太好,补点珠光蜜粉,再上点腮红,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精神。”

  “我先出去了。”商尊虹无意在此久留,她话中有话地对夏净而说:“不必太紧张,放松心情,一切都会过去。”

  “对呀,夏小姐,你不必太紧张,待会走完红毯就没事了,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天,没什么大不了。”化妆师讨好地附和道。

  夏净而沉默的一任化妆师摆布,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张淡雅的俏脸没多久即变得艳光四射,十分明媚。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弯刀正在生死关头,她却在此浓妆艳抹。

  昨天她也见到他的手伤得有多重了,他的伤势必定使他的灵活度大不如前,他要如何驾驭车子?

  她轻轻抚着颈上的戒链,幽幽低回不已。

  这是昨晚在激情之间,弯刀又戴回她颈上的,即使此刻她脖子已经挂满了各种宝石、金饰颈链,她还是坚持要戴着这条戒链。

  “夏小姐,你真是好命哟,商总裁高大英俊又年轻有为,你一嫁给他,就是个少奶奶,真是叫人羡慕又嫉妒,不过也只有像夏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才配得起商先生的英挺俊朗,我就先预祝你们早生贵子了,满月酒不要忘了请我哟……”

  化妆师的声音在她耳畔嗡嗡嗡的响,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直到夏文权进来休息室,她才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

  “小净,都准备好了吧,只剩十分钟就要出去了,尊浩要我进来看看你弄得怎么样了。”他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感到无比欣慰。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女儿,没有给她和雪而过过好日子,若不是商家好心,他们父女三人恐怕还流浪街头。

  现在净而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他头一个为她开心,多年的愧疚感也消除了大半。

  商家的人对他们父女真是没话说,不但一点歧视都没有,商家大少爷还在他饱受洗肾之苦时,捐了个肾给他,他真是感动得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夏文权何德何能,让人如此温厚对待?

  从那时起,他便忘却前妻带给他的痛苦,一心一意留在商家做杂工,只想将女儿好好抚养长大。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嗜赌贪杯的夏文权了,他戒除恶习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女儿出嫁,然后享几年清福。

  如果女儿能生个孙子给他抱,那就更好了,而且净而若为商家延续了香火,也算报答了商家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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